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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寄悠也笑道:“哎呀,是了,要先去拜见伯母才是,罪过罪过。”
“今天哥哥带了朋友来看母亲,想是还在聊天,待他们走了,我们再过去。”
“哦,可真是巧了,伯母病刚好,若是不方便不如下次再行拜见吧。”涵因说道。
李宁馨忙说道:“没事,母亲精神已经大好了,今天早上还说要见见你们。哥哥带来这几个朋友也是我们几家极熟的,卢昭卢公子,高煜高公子,说起来卢昭卢公子还是你我的亲戚呢。他俩和我哥哥向来投契,经常来看望母亲,这次听说母亲病好了,特地过来看看。我们先玩我们的,待他们走了,自然会有下人来知会。”
皓宁开始还懒懒的在一旁看着,一听到高煜的名字,身子微微一震,耳朵也支了起来。无奈李宁馨之后也不再提高煜的名字。不过她已经开始有些坐卧不宁了。
又聊了会儿天,便有下人过来回禀:“姑娘,大公子带着几位公子去西园花厅喝酒了,夫人说请姑娘们随意便是。”
几个人忙站起来说道:“我们这就去拜见吧。”
李宁馨的母亲郑氏是荥阳郑氏长房的幺女,其父得此女时,已界中年,对此女爱重无比,为她精挑细选了李家四房的嫡长子,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当年也是一段佳话。
郑氏大病初愈,精神尚好,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看得出平时也是极重保养,眼角无一丝细纹,双手白皙,手指修长,精心修剪的指甲上还绘着金粉图案,看样子连病中都不忘了打理它们。
涵因几个上去行礼。郑氏和颜悦色的请她们坐。
另几个女孩她常见,看到涵因不由上下打量起来。李宁馨说道:“母亲还不认得她吧,她便是靖国公的外甥女郑銮,小字涵因。”
“是了,我的宗侄女。这些年我身体不好,只在你小时候见过你一次,后来就不得见了。怕是你都忘了。”
“侄女那时候年纪小,后来身体也一直病着,没有来拜见过宗姑母。”
郑氏笑了笑说道:“你和宁馨也算是表亲了,以后要多亲近。”
涵因心里再暗自估量,这位宗姑母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这样想的。郑氏是长房之女,自己没有入族谱的事情她肯定知道,目前至少从李宁馨的态度上来看,她应该没有要疏远自己的意思。当时郑伦跟郑仁闹翻,并不代表他跟全族的人关系都不好。想到这里,涵因笑着拉起李宁馨的手说道:“我跟姐姐很是投缘。”
郑氏笑着点点头。大家见郑氏说了一会话便面露疲色,也不再打扰。随着李宁馨一起去逛园子了。
皓宁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一有机会便向西园那边看。
涵因看了看皓宁的神色,知道她的心事,便说道:“上次你说有几株稀罕的菊花品种,可不要私藏哦。”
萧若华也笑道:“是了,我早听说你家的园子里面培植出来了新品种,这次便带我们观赏吧。“
“我们赏菊作画岂不美哉。”陆寄悠也来了兴致。
李宁馨略皱了皱眉头,说道:“哎,只是那菊花在西园,哥哥正带着那两位朋友赏菊。”
几个女孩一听,便觉得扫兴,气氛一阵沉默。
一直站在一边的皓宁开始并没有搭腔,一看都没有人说话,便忍不住说道:“李哥哥、卢哥哥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位高公子也是你府上的世交,便是碰上了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有什么妨碍么。”
其他几个女孩本还犹豫,听她这么一说,便附和道:“是了,也并不是什么外人,上次在虞侍郎家已经见过的,只要不失礼便好了。”
李家虽是“五姓”大族,却出自关陇,虽然自矜血统,但是当地各族混杂,民风较其他山东大族更为开放些。因此,规矩也并不是很严。李宁馨本不觉得什么,只是郑家、崔家都在,她可不想让人说李家规矩不严,一听皓宁如此说,便立刻说道:“的确如此,我这就派人通报哥哥一声。”
过了一会儿,有下人前来引路。涵因见派来的正是刚才站在郑氏身边的婆子,可见这件事已经经过郑氏首肯了,涵因心中便安稳不少。这件事她只能推波助澜,决不能让人察觉到自己在插手。
李郎中爱菊成痴,在西园种植了一大片的菊花,派人到处收集名品,李府的菊花品种之全之罕有,甚至连宫里都不如。如今正值十月,大多数人家菊花已经凋谢,而李府却有一间昼夜生火的暖房,专门培植菊花,故而此时李府仍有菊花盛放,成了长安一绝。赏花的时候便把这些菊花摆到离暖房不远西园花厅。李郎中怕把花冻坏,吩咐赏花只能在这里。
涵因他们过去的时候,花厅中已经摆好了一道帘子。李谦正陪着卢昭、高煜赏菊。
见帘子那边人影晃动,三人站起来施礼。卢昭向来潇洒不羁,笑道:“是我们扰了妹妹们的雅兴,实在罪过罪过。”
李宁馨跟他很熟,说道:“卢大哥哥既然知道,今日定要为我们奏上一曲才行。”
皓宁的脸红扑扑的,只一个劲的偷看坐在一边的白色身影,用不着看清楚,她也知道那边是自己日思夜念的高煜。
大家寒暄说笑了一会儿,便开始作诗作画。
涵因画了一幅墨菊,传给那边看。得到了一片赞扬。
“郑姑娘的画颇有乃堂兄郑锐郑长平之风啊。”李谦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
“岂敢,李大哥哥谬赞了。”涵因笑道,骤然听到自己这位堂兄的名字,略略有些不适,涵因只是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
郑锐以画写意花鸟闻名长安,名列长安四公子之列,涵因的画自然是不能跟他比了,但是意境、笔法明显要高于那几个小女孩,甚至跟卢昭、崔浩轩水平相当。因此李谦的赞赏倒也并非虚词。卢昭也不吝惜赞扬之辞。
听到涵因的声音温润宜人,喝酒有些微醺的李谦只感到声音入耳后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舒服。帘子那边人影渺渺,隐约可见佳人倩影,他不由又问了一句:“请教妹妹这幅画的雅名。”
“如今已至立冬,众花早已零落,便是残叶也已随秋风而逝,此花却仍然傲霜盛放,不若就叫《寒菊图》吧。”涵因答道。
“好,就叫《寒菊图》,”李谦的声调有些不易察觉的升高,接着问道:“在下不才,自荐为此画题诗,不知妹妹可介意。”
“李哥哥大才,涵因求之不得。”
李谦忙展开画作,在上面题诗。
皓宁根本没心思作诗,一直在不时透过帘子的缝隙看高煜。只胡乱凑了几首。涵因画画的时候,高煜不知什么原因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皓宁借口更衣,也出去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皓宁回来了,脸色还带着残红,手虽然缩在袖口里,但那种微微的颤抖却瞒不过涵因的眼睛。涵因便知道这两人又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高煜才进来,李谦忙招呼他来看涵因的画作。他虽然面色无异常,但涵因却听出来他的评语不乏敷衍之词,虽然隔着帘子,也能感觉到他不时朝这边看一眼。心中更加笃定。
卢昭看着神色各异的李谦和高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也向帘子这边看过来,涵因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悠然而通透,仿佛直穿过那道帘子,将一切尽收眼底一般。他修长的手指拨弄起琴弦,琴声从他指尖流出,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悠扬的旋律,将花厅这一方小天地包绕,让人沉醉其中。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商议
从李府做客回来之后,高煜又趁夜里悄悄来找了涵因一次。
“以后你还是尽量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找我,万一你被当成小贼,失手被擒,岂不麻烦。”涵因笑道。
“靖国公府那几位三脚猫功夫的护院还真入不了我的眼。”高煜不以为然,又说道:“不过近期我也不会再这样来了,今天我来的时候有几只永和巷的虫子在靖国公府周围,让我甩开了。”
“永和巷盯着靖国公府倒是不稀奇,前几次你没有发现么。”涵因知道永和巷的目标按重要程度分为七等,大多数王公大臣家都是五等的监视,靖国公这样的朝中重臣常规是四等,而现在根据高煜的说法,已经是昼夜监视,这应该三等以上的标准。
这是为什么呢,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永和巷别有目的,涵因也没有头绪,只得说:“那你自己也小心些,我可不想失去一个盟友。”
高煜点点头,看着涵因的眼神有些复杂。
涵因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问问你上次是为什么受伤呢?”
高煜皱皱眉说道:“江湖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何况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涵因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说道:“你和皓宁的事情,若是不经过长辈怕还是不好办。你不如先赢得老太太的好感,再通过皇后娘娘,再加上皓宁自己愿意,这事就有戏了。”
“听说靖国公府太夫人最重门第”
“虽是如此,可如今靖国公位高权重,若是再添一门权贵的姻亲,恐怕皇上会有疑虑,靖国公若不是顾及圣意,大表哥哥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因此靖国公会考虑家世清白,才学出众的子弟,五姓之中各支青年才俊众多,你的门第虽不及他们,才学名声却比他们好很多。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已经去讨未来岳父的欢心了。若是老太太赏识你的人品才学,再由皇后娘娘一力促成,此事便有八分准了。”
“便是不成也没什么。我堂堂八尺男儿难不成还要靠岳父挣前程么。”高煜冷哼了一声。
涵因知道他不过是在耍耍脾气罢了,最终还是要对现实低头,好言安慰道:“你我都是身负振兴家门重任的人,我不过求得是一家兴旺,其实归根结底只是为我自己而已,你却是渤海高氏一族的希望。婚姻本就是合两姓之好,若是靖国公赏识你的才学,肯把女儿下嫁,也说明他看好你的前程。此乃互利,说这种负气话岂不是没意思。”
若是之前,涵因早对高煜一边端着清高的架子,另一边用这些小伎俩开始冷嘲热讽了。今天涵因却语调平和,无半分讥诮之意。同为衰落的家门而努力,涵因特别能感受到高煜的那种不甘与无奈交织的内心冲突,不知为何今天她特别的宽容。
高煜听到她说着这一番与年龄极度不符的言语,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忍不住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崔皓轩么,为他如此费尽心机。”
“喜欢?嗯,是啊,挺喜欢的。”涵因听这话笑了笑,抬起头望着在云中忽明忽暗的月亮,又仿佛是自嘲的语气低声自言自语,声音淹没在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中,让人听不真切:“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高煜欲言又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重新安排去温国寺的事情吧。”说罢便飞身跃上房顶走了。
第二日,涵因便重新安排了去温国寺听怀素大师讲法的事。皓宁对此事格外上心,一听涵因提起便主动要求跟着去。
涵因调笑道:“上次你还说人家念经念得你头晕呢,现在不怕了?”
“佛家最讲顿悟,没准儿是我得了这个缘份呢。”皓宁冲口而出,说完了,想起自己说了“缘份”这二字,心中有鬼,不由害羞起来,便一边假意看涵因的绣品,一边悄悄观察涵因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真到去的时候,皓宁却失望不已。原来,大太太听说怀素大师亲自讲经,竟说动了老太太、二太太一起去。这自然是涵因故意透露,说皓宁最近对佛法有兴趣,大太太也许联想到本朝某位公主跟和尚闹出的传闻,怕皓宁有什么轻浮的举止,便一定要跟着。老太太听说了这事,也来了兴趣,便拉着和二太太一起去,还另外准备了丰厚的香火银子。
于是,这件事便从涵因的私人活动变成了靖国公府的大事。
温国寺听法那日,靖国公府的女眷们恰巧遇上了正在和怀素大师探讨佛法和棋道的高煜。高煜便依礼来拜见老太君。
高煜仪表非凡,白衣翩翩,气度高华,举止不俗,让一众女眷都心生好感。连老太太都私下赞道:“这样的孩子就算是五姓之族亦是凤毛麟角呀。渤海高氏不愧是名门望族,如今便是败落了,也能出如此出众的人物,可见其家学门风的底蕴。”
皓宁坐在屏风后面,见朝思暮想的人骤然出现,心中爱意更盛,脸上的神色便露了端倪。让大太太瞧了个正着。大太太才明白让女儿改变的原来是这个小子,想起之前在虞侍郎府里的情形,便猜想女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