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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勉强一笑:“妹妹,你说的我明白。只是如今连族谱都进不去,就更别说什么写在母亲的名下了。”
郑钦也是庶子身份,听见这话,刚才的激动愤懑瞬间变成了怅惘无奈。
几个人一阵沉默。
涵因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哥哥决定了,明日就跟那几房族人商议吧。产业虽大,但是拿不到手里也没有用,况且哥哥们眼见着前途无量,我想族中也不会那么小气。哥哥们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去郑氏堡,就早些休息吧。”
这些日子郑钧、郑钦兄弟早出晚归,涵因便在客栈房里作针线。沁雪憋了几日。见没什么大事,闲的无聊,便撺掇涵因去镇上的市集逛逛,“据说今天县城里面有大集,周围乡下、镇子的生意人都往这里赶呢。”
祈月嗔怪她:“你就整天想着玩,咱们姑娘是来办正事的,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公子们又不在。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你这猴子,没一天坐的住的。那天的事还没了,你又轻狂起来了。”
沁雪撅起嘴不说话,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盯着窗外,嘟囔着:“那天咱们换了男装,不是没人看出来么?”
“你这小蹄子,离了府里就开始没规矩。还学会顶嘴了。”祈月瞪了她一眼。
沁雪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祈月把桌上的书籍收起来,打窗子旁走过的时候,往外瞧了一眼,眼里面也满是渴望。
涵因瞧见便笑了,这些女孩子正值豆蔻年华。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平日在府里规矩拘着,不敢多动一步多说一言,一出来便抑制不住天性了。
祈月不过比沁雪打两三岁,自然也是好玩好闹的。只是她矜着大丫头的身份,要弹压住这些小丫鬟,自然不能随意。
“你们要是都想去,咱们就去逛逛。”涵因含着笑容问四个丫头。
“想啊想啊!”沁雪马上答道。然后她就眼巴巴的看着慕云:“慕云姐姐,你也想吧。”
慕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点点头。
沁雪又去拉盼晴:“盼晴姐姐,你可不许说不想去。”
盼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沁雪见盼晴没有别的意见,跳到祈月跟前。哀求道:“祈月姐姐,姑娘都答应了~~~”
祈月敲了沁雪一个爆栗子:“你这丫头。就会整日家挑唆主子!可说好了,不准乱跑!”
“我就知道姐姐们对我好。”沁雪欢呼起来。
涵因对祈月吩咐道:“你叫侍卫们在周围跟着就好。回来之后再拿些银钱给他们吃酒。”
慕云把几套男装准备了出来。
今天的荥阳县城分外热闹。周围十里八乡的买卖人都聚集到这里。和乡镇的集市不同,荥阳县城的大集一年只有两次,春季一次,秋季一次,叫做春市、秋市,因时节不同,贩卖的东西也不一样。这是原来荥阳县还是郑州州府治所的时候就形成的。后来治所虽然迁到了管城,这个大集却越来越热闹,交易数额巨大,甚至还有西北和南方的商人。集市上聚集了各地的特产,南货、北货一应俱全。
这里进行的,不仅是零零碎碎的小买卖,更是大宗交易的集散地。各地的行商将本地的货品带来,再采购货品回本地贩售。不知是不是跟着热闹过来的,路上的乞丐也特别多,涵因他们自打一出门便碰上好几拨,都让身强力壮的侍卫打发走了。
涵因带着一种丫头随意的逛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对,仿佛有什么人在盯着她,停下来细细打量似乎又没什么。
盼晴紧紧跟在涵因身边,神色戒备。涵因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她摇摇头示意并没有发现什么。
涵因再看向四周,那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分散在四周,隐隐环绕着她们一行人,如果这里出事,他们也会立刻赶到。涵因稍稍放下心来。
涵因出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把大面额的银票换成小面额,方便取用。荥阳是商贾聚集之地,自然各大钱庄都设分号。她叫慕云、祈月在钱庄外面等候,不一时便出来了。慕云和祈月也不多问什么。待姑娘出来,继续兴致勃勃的逛街了。
不一会儿几个丫头每人都抱着一篮子东西。涵因笑道:“在府里的时候,平时外面孝敬来的玩意有一箩筐,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会子又当宝贝似的捧着。”
沁雪说:“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别人送的和自己挑的怎么是一回事呢。”
正说着,走过一件小酒楼,正值晌午,店中飘出一股饭菜香味,沁雪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引得众人直笑。酒馆旁边的小过道不知怎的,冒出来几个乞丐小孩。因身材灵巧,从侍卫中钻了进来,围着涵因要钱。
这时,从酒楼中出来个小二,把那几个孩子推开:“去去去,到别处要去。”又冲着涵因笑道:“客官别在意,这大晌午的,您进来坐坐吧。”
涵因看这家小酒楼虽然门面不起眼,里面倒是看着很干净敞亮,便说:“就在这里吃吧。”
一进去,细看之下,这家店装饰不多,布置装潢却有种质朴之气。小二赶上来,见这几人衣着不凡,便说道:“几位公子,楼上有雅间。”
涵因点点头:“找间清净的。”又给跟着的几个侍卫在楼下开了一桌。
小二殷勤招呼:“公子可是来对了地方,咱们店虽小,味道却地道,咱们家的厨师很是有几手绝活。来我们这的都是熟客介绍来的。”
“那看来我还真是运气。”(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受阻
这酒店的菜品果真别具一格,那小二倒不是吹牛。
“怎的这荥阳县里这么多乞丐?”涵因问小二。
小二挠挠脑袋:“这大集人多,乞丐自然也赶过来。不过今年真是特别多,我听说河北那边蝗灾闹的凶,我听这些人的口音,八成都是打那边过来的。”
“没想到蝗灾都已经这么厉害了。”涵因皱眉。
“这算什么呀,客官没见过流民吧,那才叫厉害。”正说着,底下有人招呼,小二忙告罪下去了。
几个人正品尝着美味,包间的门被“咣”一声粗暴的推开了。
涵因几个唬了一跳。
一个醉汉醺醺的进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忽地一下子倒扑到桌子上,把半桌子菜划拉到地上。杯碎碗裂,一片狼藉。盼晴挡道涵因面前。
那醉汉却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
这时,对面包间里的另一人跑过来一人,是一个年轻人,眉宇间透着精明干练,连声道歉:“几位朋友,对不住了。我这朋友醉了,扫了诸位的雅兴。”
走过去拍拍那人:“杜掌柜,杜掌柜,醒醒,醒醒。唉,认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这好酒的毛病。”那人咕哝了几句不清不楚的醉话,挪了一下脑袋,沉沉睡去。
这时,小二听见楼上有动静,忙赶了上来,见屋内的情景问道:“哎呀,李大掌柜,这是怎么了?”
“我这位朋友醉了,麻烦你套辆车把他送到广缘客栈。”
涵因的侍卫也上来探看,见姑娘们的包间房门大敞。唬了一跳,跑过来问道:“姑呃公子,没事吧。”
涵因冲他们一摆手:“我这里没事。”
那人看完醉汉,转身对涵因等人说道:“几位朋友受惊了,我让小二再开个包间,重新上菜。今天诸位的开销都记在我的账上。”
涵因笑道:“不必了,我们也用的差不多了。请不必费心。”
那人也不再客气,一握拳道:“多谢公子海涵。鄙人姓李名谛。是恒昌米行的掌柜,若公子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就跟在下打个招呼。”
涵因拱拱手:“李掌柜客气了。那么在下告辞了。”说完带着一众人走了。
坐上马车,沁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恒昌米行恒昌米行啊,姑娘,这恒昌米行不就是二老爷家的产业吗?”
涵因也想起来了:“是了,上次听哥哥们提过。说二叔家的产业有个米行,不过没记清楚叫什么名字,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仿佛就是这个名字。李谛没想到这恒昌米行的掌柜竟然这么年轻。”
凭空闹了这么一出,涵因也没有接着逛街的兴致。命马车直接回了客栈。
在客栈门口,刚巧碰上刚才那个醉汉也被送了回来。那人排场不小,呼啦啦来了一下子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扶了进去。
涵因冲沁雪打了个眼色。沁雪会意,转身走了。
涵因回到屋里,看慕云、祈月拾掇今天买到的一大堆小玩意。
过了一会,沁雪回来了:“姑娘,打听出来了,今天那个醉汉是关陇第一大商行隆盛商行的掌柜。”
“怪不得那人叫他杜掌柜。这隆盛商行不就是京兆杜氏家的产业。没想到他们大掌柜也要凑这个热闹。”祈月笑道。
涵因却感到很奇怪,她很清楚杜家的隆盛商行,这个商行垄断了京兆地区的盐销售,此时盐由国家专卖,官供商销。因此这个商行算是半个皇商。此外他们还做西北的毛皮、茶叶生意。但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们涉足米行。
涵因让沁雪去打听这个,主要是因为跟二叔一家有关。如果只是纯生意往来。那跟他们兄妹也无涉。
晚间,郑钧兄弟回来。脸上更显阴沉。
“事情怎么样。”涵因赶紧吩咐祈月让厨房准备晚饭。
郑钧叹了口气:“本来我们提出不分父亲之前置办的族产。那几房态度都松动很多。”
涵因给郑钧倒了一杯水:“那哥哥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咱们堂兄转述二叔的意思,勾结外族背叛朝廷天理不容,除非朝廷给咱们大哥平反。否则绝不允许咱们这一支归于族谱。外人会说荥阳郑氏包庇叛国罪人。”郑钧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涵因说道:“我们是连坐之罪,现在哥哥们都有了官身,要是叛国之人,难道朝廷也瞎了眼么!这个理由这么牵强,他不怕说出去招人讥讽么?”
“并不止原来的那些事,他们不知怎么找到了当年和我们一起的亲兵。西北苦寒,士兵常常军饷不足。我们有时候就会跟突厥人私下里面做些交易。有时候是从关内弄些绸缎、茶叶带过去,然后再换些毛皮、马匹带过来。有时候是帮那些商人牵线,收些抽成。因西北商路的商权都被几家大户垄断了,要想跟着他们的商队就要交一大笔钱,还要给官府缴税。这些小商队就会通过我们悄悄夹带私货出入。平时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兄弟在西北置办的产业就是这么攒下来的。经办这事情的,也都是薛帅信得过的人,没想到那人竟然出卖了薛帅。”郑钧怕涵因不明白,细细与她分说:“妹妹是女孩子,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其实军中的军饷经常被克扣,边境的将军们几乎都会这么干,用来弥补军饷,给兄弟们改善改善生活,官府的老爷们那份也少不了,大家都是彼此心照不宣。但事情一拿上台面,往小了说是治军不严,往大了说是勾结突厥,意图叛国。”
郑钦也没有了昨天的精气神,耷拉着脑袋:“那郑锐说如今他不向官府检举是顾念我们之间的血脉之情,但他断不容我们入族,败坏郑家的门风。。十一房就跟着应和,说我们一家有辱郑氏门楣什么的。我看他是被二叔收买了。”郑钦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们这么一说,其他几房人也不吱声了。唉,我们兄弟如何倒无所谓,但是不能因此连累了薛将军。”郑钧叹道。
涵因问道:“他们除了这人,还有其他证据吗?”
郑钧摇了摇头:“我和三弟当时就否认了,但是族长说事关重大要派人细细分辨清楚,再说我们入谱的事情。就算他们找不到证据。这次我们恐怕也是白跑一趟了。”
“看来反对最坚决的就是咱们二叔家和十一房。”涵因想起今天碰上的杜掌柜,又想起和太原王氏一起做马匹生意的十一房。要说,他们二叔还有阻止他们入族谱的理由,这个十一房又是为了什么呢?又或者他们两家有了什么协议。今天出现的证人,又是哪家的手笔?
“我要去信给薛将军,叫他务必小心。”郑钧就要回屋。
涵因阻止道:“对方应该没有证据,哥哥这么做。若是信件落到有心人手里,那就坐实了这个罪状了。”
郑钧皱着眉头:“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薛帅对此一无所知,万一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他岂不是毫无准备。”
“若是他们能找到其他证据,就绝不会是拿出来吓唬咱们这么简单。直接揭发出来,不仅置薛帅于死地。哥哥们也会被牵连,入谱也再无望。我可不相信二叔会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