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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音府3
出了宫回到铃音府,暂时告别宫里的恩怨纷争。
到了第二日,时铃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行走,只是仍不太能端坐,不压着伤口便不觉得有什么大碍。
铃音府里奴仆不多,偌大一座宅子连带主子时铃在内共五人。
老管家宁伯,一个专门负责清扫打理的老么么,还有一个较年轻的婢女,加上时铃从宫里带出来的雪漾,整个家里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的几口人。
因为人不多,所以铃音府里显得清冷寂静。
但是时铃很珍惜能呆在铃音府的光景,在铃音府里即便只是坐着发呆,也比身在皇宫好得多。
只要离开宫廷就代表着离开尔虞我诈,才能活得惬意,宫里有心计的女人都是财狼虎豹,惹不得,只有躲。
铃音府的前庭院里,时铃拿着小剪刀站一簇花草木之间修修剪剪。
她娇小的身子几乎要隐进花木间去。
从她进了佛堂之后铃音府便遣走了好些下人,只留下一两个清扫打理,三年来前庭院的花花草草只有浇水却没有人修理,所以大都长得很葱郁。
“县主,这些活让奴婢来做吧。”雪漾被勒令站在檐下阴影里,这让她的心很不安,主子在干活,她这个当下人的却在旁边无所事事。
“你去忙吧,你刚才不是说厨房里只有张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吗?”时铃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突然回过身来冲雪漾绽开一个笑脸。
雪漾突然呆住。
时铃从花草间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堆刚修剪下来的枯枝萎叶,“既然你这么闲,那好,帮我把这个抱去清理掉。”
雪漾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时铃塞过来的枝叶,惊叹道,“县主,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她只懂得这样的赞美,没有读过书,即使心里觉得再惊艳,也找不到美丽的词语来形容。
刚才在阳光下笑起来的她整个人透出一股柔媚,温暖却又带些寥落的味道,雪漾觉得,如果她是男子,也定会迷恋这样的女子。
惊艳邂逅
时铃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雪漾赞她好看了。
“什么时候,你的嘴巴也学会卖乖了?”时铃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和雪漾一起向外走去。
雪漾怀里抱着枯枝,应道,“不是卖乖,县主,奴婢说的可都是真的,县主你心好,人就美。”
她和时铃相处了一段时日,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主子。
因为这个主子一点儿也不可怕,甚至很可亲,其实你说,一个会跟自己的奴婢开玩笑的主子,会在意自己的奴婢是不是生气了的主子,这哪里叫主子啊,简直就应该是亲人。
时铃笑着揄揶,“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人好,所以才美咯?”
雪漾惊觉她在抓她话里的漏洞,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县主,你人也美心也好。”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一样。
前院里的花草都修剪完,已经花去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到了下午的光景,时铃打算出门去走走,身边照例是只带了雪漾。
对于时铃这个不太合常理的决定,雪漾有些碎碎念的,“真是的,县主,你的伤还没有养好呢,怎么能随处走呢,万一触到伤口就不好了。”
时铃只是笑,不作答,在雪漾顾着碎碎念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繁华的街上。
天气很好,街上分外热闹,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各司其所,都各有自己的事要忙,当中也不乏悠闲散步者。
这是都城最繁华的一条街。
时铃缓慢地走着,街上不贩的招揽声不绝于耳。
雪漾跟在身边问,“县主是要买什么吗?”
时铃只摇摇头,淡淡答,“只是走走而已。”
她其实什么也不缺,就真的只想走走而已,好好看一看外面这个睽违了三年的世界,因为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雪漾却很欢喜,难得出来一趟,这街上真是瞧着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女孩儿家要用的各种脂粉和小玩意儿,真是瞧不够。
惊艳邂逅 2
远处,一轻大型马车向街道中心疾驶而来,是一辆运送货物的马车,车上装满了各种颜色的布匹。
坐在前面赶马的车夫神色匆匆,一边扬着马鞭一边大喊,“让让啊!各位都给让让道啊——”
街上的行人纷纷退避三舍,等街马车过去。
东面小巷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那是一个七旬老翁,他柱着拐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似地径直向街道中间颤颤巍巍地走去。
眼看马车就要撞上老翁,众人瞪大了眼,无不担心吊胆,却有一个人敢冲出来拉老翁一把。
马车里突然有一个男子探头出来,大呼一声,“小心啊——”
扬鞭的马夫大吃一惊,急忙勒紧缰绳生生将马调了个头。
“砰”一声大响,马车尾部调不过来撞上小巷转角的墙壁,车子一震车上的布匹滚落下来掉了一地。
值得庆幸的是,马车并没有撞到任何人,也没有人因此而受伤。
围观的人大都松一口气,一阵长吁短叹才渐渐散了开去。
马车里走下来一位着绵缎长衫的温雅男子,他面如冠玉,清秀俊雅,眼神和善。
男子温温叹了一句,“幸好,没有伤及无辜。”
马夫立即低头认罪,“小的该死。”
“罢了,你也是心急赶去交货。”说着蹲下身检视地上的布匹,“还好,布料并没有什么影响,快捡起来吧,别耽误了给客人交货的时辰。”
马夫应着,主仆两人开始动手收拾散落的布匹。
正在两人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他们一拥而上围在马车旁边就开始捡地上的布匹。
“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马夫一把横眉大喝,以为这几个小娃趁火打劫要哄抢他们的货物。
伸手揪住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后领子,马夫一副教训人的样子。
那脸蛋浑身的小乞丐忙解释道,“大叔大叔,放了我呀,我们不是要抢你们的东西,我是来帮你将布匹捡起来放好的。”
惊艳邂逅 3
马夫将信将疑,顾融道,“阿权,快放他下来。”
另外一个小乞丐拾起一匹布放在马车后面摆好,走过来解释,“大叔,是真的,我们不会要你的东西的。”虽然浑身肮脏,可是这些孩子脸上是恳切的表情。
阿权放开手上的那名小孩,忙赔上笑脸,“是大叔不好,误会你们了。”
顾融有些疑惑,问那三名乞丐当中较为年长的一名,“只是,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
男孩仰起头,手指向不远处,“是那个姐姐叫我们这么做的,她说只要我们帮你把布都收拾好就给我们银子买东西吃。”
顾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名妙龄女子站在街角。
其中的一名,穿着素色单衫,坠地纱裙,一头乌黑长发挽作单髻,脸上脂粉未施,却是眉目如画,唇不点而朱。
她那一身的素色反倒令她看起来冷落从容,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顾融先是怔了一下,待看见那名素然女子冲她浅浅一笑点点头他才恍过神来举步走近前去。
作了个辑,清朗的声音在说,“这位姑娘,那几个孩子可是你叫去帮我拾布的?”
时铃浅浅笑着点点头。
顾融在笑,眼睛里都是笑意,暖暖地耀人心窝,“多谢姑娘。”
这样温和的一个男子,让人忍不住就会想对他和善,连一向淡漠疏离的时铃也不忍对他冷淡。
时铃也在浅浅地笑,“你也不必谢我,我并非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他们。”看向不远处忙碌的几个孩子的身影。
顾融有些不解,“姑娘这话是指?”
时铃但笑不语。
身边的雪漾向他解释道,“这几个孩子是家乡受了灾没了亲人流落到都城来的,没人管没人顾他们就成了乞丐了,饿极了就会去偷去抢,今日他们行乞遇到我家姑娘,我家姑娘问清个中原由同情他们,又恰好碰见公子你的布匹掉了,我家姑娘便花钱雇他们为你拾布。”
惊艳邂逅 4
雪漾知道的只有这些,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向顾融说了一遍。
但是,她不明白县主既是决定要施舍银子给那几个可怜的小乞丐,又为什么要他们先去替顾公子捡拾布匹呢?
雪漾想不明白的,顾融却一听便明白了。
看向时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原来姑娘是为了让他们懂得要有收获必先耕耘的道理,当真是用心良苦。”
时铃敛起笑,温温应道,“古语也有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成为孤儿是他们命不好,可是这世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好命,既然命不好,就要懂得靠自己寻一些谋生的手段,不能因为命不好就作奸犯科,只要双手勤劳,就一定会活下去。”
顾融脸上眼里都是赞同之意,真想不到一个女子也有这样大智大雅的情怀。
“姑娘一定是一位非常好的母亲,定可以教育出出色的儿女。”
雪漾翻了个白眼,打断他,“哎,这位公子,我家姑娘还未出阁,什么当母亲的,你这样说当心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顾融一顿,忙道,“也是也是,在下失言了。”面上有隐约的喜色,原来她还未出阁,“对了,说了许久还未向姑娘请教芳名,在下姓顾名融,是经营染坊和布匹营生。”
时铃还没有答话那几个孩子突然冲过来,欢喜地说,“姐姐,我们把布匹都给收拾好了。”
几双满是期待的眼睛看向时铃。
时铃笑笑,掏出几碇银子给他们一人手里塞了一碇,“这些银子也够你们维持一段时日了,只是要记住,往后,如果没有人肯帮你们,你们就要自己寻找谋生的法子。”
几个孩子点点头,“谢谢姐姐。”拿了银子便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时铃看着他们欢快的背影,感叹,“可惜,长贫难顾,希望他们以后都遇到善人。”
收拾好布匹的阿权匆匆跑过来,催促道,“顾公子,布匹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赶路了。”
惊艳邂逅 5
顾融经不住阿权的催促,只得应道,“我马上就来。”
转身,冲时铃笑笑地,又问了一遍,“请问姑娘芳名。”
时铃也笑,“名字不重要,如果有缘,自会再相见。”她暗里想,以后想是再也没有缘份会再见的了。
雪漾笑着开口道,“这位顾公子,你快去送货吧,我家主子的姓名你知道了也是没用,反正你寻也寻不着。”
那是当然的,一个在门禁森严的宫内,一个在宫外,又怎么会再有缘相见。
顾融还想对时铃说些什么,阿权又匆匆跑过来催了一遍,“顾公子,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再不出发恐怕就赶不上时辰了。”
时铃闻言冲他轻点头转身离开,顾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这才匆匆走向马车。
直到天色入暮,时铃主仆二人才回到铃音府。
府里依然很静,入了夜,时铃还在整理着房里的东西。
看似是忙里忙外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整理的了,离开三年,府里属于她的东西很多都不能用了,于是丢的丢毁的毁,便只有上次宫里裁缝来给她量身订做的那几套宫装。
不消半个时辰就可以收拾好,但是时铃还是停不下来地抹着屋子里的桌子椅子,拂了好几遍的灰尘,这屋里的东西,用手抚一下,毫不夸张地说,是纤尘不染。
雪漾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时铃,“县主,你坐下歇会吧,你都整理三遍了,你不累吗?”
时铃半真半假地回道,“闲着无聊呗。”
其实,是真的有点无聊,只是,现在她只是单纯想为铃音府这座宅子多做些什么,以后进了宫,这儿就不属于她了,就算她想回来亲手打扫也没那个可能了。
“县主真的要将铃音府卖掉?”
时铃笑笑,并不作答,起身走至窗边将紧闭着的窗子打开,顿时扑面一阵凉风。
漆黑的夜,万籁俱静,遥遥望去,天幕下布着细致星点,一轮圆盘似的明月高高挂在夜空,熠熠生辉,像一盏永远也不会熄灭的指路明灯。
只是故交
第二天,果然是个很好的天气,万里晴空。
因为昨天夜里月朗星辉,这是好天气的预兆。
时鈴仍是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