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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只期盼有人经过这里能发现那枚带血的簪子。
时铃对雪漾感到歉疚,今天是她一定要来这里,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今天是桑榆的生忌,她听说桑榆是北安人,死后葬在这一带,她是想来来看看桑榆的。
上一次去桑府,桑老爷和桑夫人对她还是恨之入骨,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所以尽可能的,她想陪陪桑榆,最起码,也要到她的坟前上一柱香。
只是没有想到会遭此灾难。
雪漾着急问道,“县主,你的腿脚怎么样了?”
时铃泡水不能泡太久,尤其这池洞里的水还这么冰凉。
“不碍事。”时铃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泡了这么久,反正没有知觉了。
雪漾心里很担心,她真怕时铃的腿再这么泡下去就废了,就算不废,这病根子也会越来越重。
于是,她扯开嗓门又开始喴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
喊了好大一会,只听到她的声音在水洞里的回响。
“别浪费力气了,雪漾,如果有人也应该听到了。”其实细想一下,这大山里面荒郊野外的,很可能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会有人来,说不定,她们就死在这儿了。
“县主,你放心,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到了关键时刻,雪漾反而比时铃还坚强,“纪王爷,还有太子,太后,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找的。”
雪漾一直都坚信,太子对时铃很不一样,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一定会派人寻找的。
“但愿吧”时铃却并不抱太大希望。
突然,雪漾“嘘”了一声,凝神静听片刻,“县主,你没有听到脚步声?”
“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雪漾再听,“真的,有声音啊,有人啊!”
两人一阵大望,又开始高声呼救。
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上面的那个人,好像走到洞口边停下脚步。
残花败柳4
接着,便有一个人头探过来往里面张望,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头颅。
时铃和雪漾一阵大喜过望,雪漾高声喊话,“这位大哥,求求你好心救救我们吧。”
上面那个人好像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思量要不要救。
时铃赶紧说,“大哥,你救我们出去,一定重重谢你。”
上面那个人才说,“好吧,我去找条绳子来,你们等着。”
______________
终于从水洞里被救出来,时铃两人浑身湿淋淋,大松一口气。
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水里。
这才看清救她们的那个人,是个陌生男子,长得不高也不矮,身体却很强壮。
“两位姑娘,不如你们跟我回家去先歇息一下吧,你们浑身湿透,一定很难受。”
时铃想了想,拒绝,“不了,这位大哥,你救了我们很感激你,怎么好再去打扰。”又说,“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命人将谢礼送来给你,你留个住址给我吧。”
那男人还在劝,“呀,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救人一命造那个什么七级,什么谢礼不谢礼的,多见外。”
雪漾笑,“大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男子憨厚地笑,“对对对,就是七级浮屠。”
看他的样子,是个目不识丁的老实人。
“走吧,两位姑娘,我婆娘在家,让她给你们先弄碗热汤暖暖肚子,我家住很近,前面就到了。”他很热情地邀请。
雪漾低声对时铃说,“县主,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先去他家稍作歇息再回去吧,回去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你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腿一定不能再劳累。”
时铃于是点点头,也好。
这男人救过她们,说明他老实心地也好,不应该防着他的。
两人于是跟着男人一起回他的家。
走了一段,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顶小木屋,那木屋看起来也很残旧了,时铃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古道热肠的男人,这样看来他的生活也十分窘迫。
残花败柳5
时铃跟着那男人走近小木屋,男人快走几步,先跑过去推开门,热情地说,“两位姑娘先进来坐一下,我马上去找我婆娘给你们弄点吃的。”
时铃笑笑,“谢谢这位大哥。”
两人走进去,还没看清屋里的摆设,门突然“砰”重重一声被关上。
大吃一惊。
屋里暗下来,里面弥漫着陈旧的味道,除了两堆快腐烂的稻草,什么都没有,显然,这不是这个男人的家,而一座废弃许久的屋子,所以当然,他所谓的“婆娘”也是杜撰出来的,为了引她们过来。
被骗了!
果然,门一关,那个男人顿时原形毕露,猖狂地笑“哈哈哈哈哈,你们也太天真了。”
他的脸上,老实憨厚的表情不在,渐渐显出狰狞猥琐之相。
戏演得也太逼真了。
时铃心头大惊,原来这个男人救她们上来是另有目的。
虽然被吓到,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男人目露精光,猥琐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人,“老子当然想赚钱啊!说实话,你们今天碰到我算你们走运,如果掉在里面的是男人,死在水里都没人管。”
时铃浑身起了一挥鸡皮疙瘩,雪漾则吓得浑身发抖。
时铃暗暗打量四周一眼,权衡着环境利敝。
这破屋子里只有一扇门,还有天顶一个小窗户透气透光,要越窗而逃或者砸门逃跑恐怕都行不通,那男人守在门前。
她试着跟他谈条件,“好,既然你是求财,那就好办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放我们回去,我一定送一笔你满意的银两数目过来。”
男子狞笑,“你当老子是傻子?!”看她们穿得这么朴素,哪里像有钱的样子。
雪漾吓得在背后捏住时铃的手,时铃的手被捏得生疼,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你不是傻子,我们也不是傻子,你留我们一条活路对你也好,要是我们去见阎罗王,就是一拍两散,你半点好处捞不着!”
男人摸着下巴,“哟荷,小妞恐吓老子呢。”
残花败柳6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如今落在老子手里,你们能怎么样?”那男人逼过来,目光来回侵犯着两名弱女子的胸脯,摸着下巴喃喃道,“货色倒是不错,都卖给老鸨岂不是可惜了,不如老子自己享用一个,反正以后都是人尽可夫的东西。”
时铃脸色终于大变,听他的话,要把她们卖入青楼,而且在卖入青楼之前他要——
“你别乱来!”时铃大喝,一边护着雪漾向后退。
虽然她和雪漾是两个人,贼匪只有一个人,可是她们大水里泡了这么久体力早就透支,而且他长得虽然不高大,但是身强体壮,孔武有力。
就算她们是两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男人色心一起便难耐,他大声淫笑着扑过来。
时铃和雪漾惊得向两边闪开,男人扑了个空又很快地再度向着雪漾扑过去,他的动作很矫健,看得出,也练过几招。
雪漾躲不及被他擒在怀里,吓得大叫大哭。
歹徒狂笑着开始撕雪漾的衣服,“嘶”地一声,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
他顿时两眼发绿光,啃上雪漾的脖子。
时铃先是跑到门边,用尽全力拉开那扇门,本想带着雪漾一有机会就逃跑,可是回头一看,雪漾被那歹徒狠狠钳在跟前。
雪漾一看门打开,大叫,“县主快跑啊——不要管我!”反手紧紧抱着那个男人,不让他去追时铃。
歹徒发觉时铃要逃跑,手肘使劲顶着雪漾的肋下,可是雪漾痛得一口血喷出来也不肯松手。
时铃大骇,雪漾到了这种情况还叫她跑不要管她。
可是她怎么能丢下雪漾不管?!
时铃手握成拳,大骇而又大怒,她拔下头上的两支发簪向那两人扑过去。
好——
既然歹徒逼她们到这地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大叫一声,时铃手上的簪子对准歹人的心脏狠狠刺下去——
残花败柳7
歹人没有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时铃这么狠下手这么重,猝不及防,那两枚珠簪猛地刺进他胸膛,时铃咬着牙很快地抽出又刺进去——
血涌出来。
男人颓败地倒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所伤,他也不相信一个女人能伤到他毫无反抗之力,大喝一声“老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还要扑过来。
时铃牙一咬,两眼通红,她恨透了这个歹徒,是他逼她的!
她没有闪躲,反而是迎上去,高高扬起手,心一横,猛地又刺过去。
每一下,都正正刺中他的心脏。
“砰——”
歹徒不支倒地,他的胸口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没多久,便一动也不能动。
雪漾还在哭着,看那男人不动了,她抹一把眼泪,浑身颤抖地爬过去,手伸过去到鼻翼下一探,蓦地大退,倒抽一口气。
哭丧着脸,“县主,他、他死了!”连声音都抑不住发抖。
时铃瘫坐在地上,她脸色苍白,嘴唇苍白,手脚瘫软无力,却也一直在抖,眼神涣散空洞茫然,听到雪漾的声音,才看一眼躺在地上那条被血染红的尸体。
好像这时才意识到她杀了人。
天啊——
她竟然杀了人——
浑身更抖得历害,时铃顿时头痛欲裂,她抱着自己的头,嘴唇都是抖的,想叫一声雪漾可是却忍不住“哇”地一声终于大哭出来。
她杀了人!!而且是一个救过她们的人!!
脑海里反复交替出现桑榆和这个男人的身影,他们都是因她而死——
雪漾看她的样子,知道时铃受了打击,本来就一直陷在桑榆因她而死的阴影里走不出来,现在竟又亲手杀了人,她一定非常恨自己。
可是事实都已经发生了,再恨自己也是于事无补。
雪漾爬过来拉起时铃,劝道,“县主,走吧!我们快离开这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连拉带拽把时铃带出门去。
时铃靠在雪漾身上,喃喃问,“怎么办?雪漾,我杀人了,怎么办?”她多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恶梦,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重遇
雪漾心里也很怕,她的心同样也在颤抖,可是她不像时铃经历过害死桑榆这类的事,现在人也不是她杀的,她总归还能比时铃镇定些。
“县主,不要想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他,都是他害的。”雪漾扶着时铃走了出去,想了想又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雪漾!”时铃看她还要转身走进那屋里,紧紧拉住她,受了刺激般大叫,“不要回去,我们快走,快离开这儿!”
雪漾安慰,“我要回去把你那两支珠簪捡回来,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很快的。”
那两支珠簪一点要拿回来的,否则,别人发现这条死尸若是追查起来,很容易就查到时铃头上。
雪漾挣开时铃的手,又折回破屋子里去。
屋里面那个人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地上,他的血染红了一大片衣服和一片地板,雪漾双手捂着嘴巴走到那人跟前,强自镇定蹲下身来拔出插在他胸口的珠簪,拔腿就跑。
出来后,两个人的样子非常狼狈,也胆战心惊。
因为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再寻去桑榆的坟头上一柱香了,时铃觉得,这大概是桑榆对她的惩罚。
雪漾扶着她走了好一段路,时铃才稍稍从那场恶梦里缓过来。
“雪漾,我好累,先坐下休息一下好不好?”两人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如果这样回去,必定造成轰动,大家会追问她们到底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
雪漾看一眼天色,“好,我们休息一下。”
她现在忧心忡忡,匆忙逃出来,也不知道现在是走到哪儿了,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绕来绕去已经昏了头,只有凭着直觉走,也不知道方向走对了没有。
时铃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她一直处在自己杀了人的震惊和恶梦里,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现在根本不能很清醒理智地想事情。
两人坐在路边,她倚着雪漾,觉得自己浑身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
眼睛也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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