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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乖乖的哦,我带你去看……”萨尔贡捞起她粉嘟嘟的小手,“不从这里走──”
沿著壁垒,他带著拉姆走向甬道的尽头──
“好静哦……都没有人。”
“是啊,刚才有人行刺提格拉特。”
“啊──是那个坏人哦!他老欺负连芳的──”嗯,还把爸爸关起来,死了活该!
“但受伤的是连芳。”萨尔贡说。
“啊……连芳受伤了!”小拉姆一下蹦得老高!
“笨──笨蛋!叫那麽大声──”萨尔贡狠狠拧了她一记软软的脸蛋,低吼道──
“失败了……是吗?没用的东西!”
“主人……”
“嗯?谁──谁在那!”
甬道的另一头居然有人?
两个黑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著,萨尔贡虽然能在黑暗中辨识物体,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人身形高大,穿著高级衣料做成的斗篷……
“呜哇哇……”拉姆也看到了黑影,吓得差点漏出声,萨尔贡紧紧按住她的嘴,悄悄往後退──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还鬼鬼祟祟的──哼,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说没好事……但萨尔贡还是屏气凝息地听著──
“有人吗?主人?”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神殿……”
神殿?
“啪啦──”小拉姆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踩到一块活动的砖石──
“谁!”秘密的对话立刻中止──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吼道。
快逃──
萨尔贡虽然并不害怕,但是他还带著小拉姆──他快速奔跑,向来时的路退回──拉姆跑不快,摔倒了好几次,还“呜哇”叫个不停,萨尔贡只好背著她跑──
直到光亮的地方──那里有亚述兵!
刚站住,还来不及把背上的女孩放下,萨尔贡的耳朵就一阵激痛──
“你个小混蛋,跑到什麽地方去了?我买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到处乱跑的──”聒噪的男音,是赫京──
嫌扯著少年的耳朵还不过瘾,又拧了两下拉姆的小脸,赫京突然笑嘻嘻地说:
“你们刚才去幽会了啊,小美人?嗯?萨尔贡他‘行’吗?”
“才不是──”少年脸蓦地通红,这个讨厌的王子脑子有病吗,拉姆才七岁啊──怎麽尽和她说有的没的?
“呼……都是我不好……”赫京没听见一样,表情沈重起来──
把拉姆从背上放下,萨尔贡嘴角开始抽搐──
“都是我把你教的……那麽早熟……”继续感情投入地说,赫京以捉弄萨尔贡为乐。
而小女孩惊魂甫定,仍是啜泣个不停──
“好吵……”一个似男非男的声音响起。
“啊……神官。”赫京招呼道,“你不在神殿,到这里干什麽。”
头顶祭司额冠的男子款款走出,他面孔光溜,容貌姣好,身形也很挺拔,几乎和赫京并肩高──
“是赫京殿下……”他弯腰行礼,瞄了眼两个孩子,把纤长的指头放在唇边,柔声说:“王妃和殿下唤我进宫呢。”
“是吗,那你快去吧。”
“告辞。”神官对著他含笑,躬身离去。
“那阴阳人很可疑──”萨尔贡朝神官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嘿,就你聪明。”望著神官匆匆的背影,赫京眯上了眼睛──
细不可闻的呢喃……在耳畔……
谁?在说什麽?
连芳努力想听清楚一些,可呢喃中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细密的吻,雨点一般落在面部的每个角落──
很舒服啊……感觉像被人呵护著一般──
“嗯……”挣动了一下,肩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睁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张表情舒展著的、毫无防备的俊美脸庞!
连芳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醒了?”男人带著点鼻音,懒洋洋地询问。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有点疲累之感。
痛……想支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左肩绷得紧紧,撕裂般的痛楚也清醒过来了──
好像……那匕首并没有刺进自己的心脏啊……
“还痛……嗯?已经睡了两天了。”沙尔从床上爬起来,他的上身赤裸,黝黑而健硕,脖子上挂著那枚象征王权的天青石印章。
击了两下掌,修提司就进来了。
“换药。”撩了撩散落在肩上的长发,他简单地吩咐道。
修提司面无表情地上前掀开连芳身上的毡子。
被吓了一跳,自己的肩头细致地裹著薄纱──中间黑洞洞的──是处理过的伤口吧……
修提司动作有点粗鲁,纱布和伤口相粘的地方被轻扯,连芳疼得一个激灵。
“还是要我再按一下?”男人轻笑,环著胸的手臂上赫然几道齿印──
“不用。”连芳咬牙,有点难堪,记起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咬过什麽……
修提司皱了皱眉,一拉──惹来一记闷哼──没有呻吟……
殷殷冷汗,顺著额际滑下。
没有沾下多少皮肉,修提司拉得很有技巧。
连芳在男人的注视下,乖乖让他抹药──嗯……亚述人的医学在这个时代已经较其他西亚国家发达──由於频繁的战争,促进了药理学和简单外科手术的发展……连芳也注意到自己肩胛处做了一点缝合。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说吗……谁指使的。”男人问。
“没有,殿下,她很顽固。”
什麽──他说的是……库兰吗?
“你不是答应放过她吗!”连芳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不慎牵动伤口,表情很难受。
“我说不杀她,又没说不对她用刑。”男人挥手让修提司退下,靠近床榻,一只膝盖攀上来──
“你要求太多了,连芳。”
“你……”眼前的金星晃晃悠悠,背後一沈,又被男人压在了下面。
“一直等你醒呢,”男人避开了他的伤处,长发垂在枕际,“现在这个样子……我恐怕都等不到回尼尼微,就……”低头在伤口下缘舔吻了一下,那里是连芳敏感异常的部位──
“嗯……”呻吟溢出口,连芳用右手赶紧捂住嘴。
“别遮,我要听。”男人掰开他的手,放在唇际煽情地舔著指间的皮肤,还用牙齿轻轻啃咬。
“……别这样……”连芳缩手,扯了扯他垂下来的发辫,“我还有话……要对库兰说……”
“那个犹太女人吗……不行。”沙尔哼了声,从他身上爬起来些,“我不允许。”
“可是……”呜……伤口还是刺痛。
看他蹙眉,男人有点动摇了。
“求我。”压上他的膝盖,男人把脸凑向连芳的颈侧,“求我的话,就放了她……”柔软的嘴唇在颈子上摩挲擦弄著,而後含住了连芳的耳垂,牙齿轻扯,挑逗十足。
可恶……连芳单手抵著他的胸膛,但力道太小,格不开──
“说啊……”魅惑的声音,舌头探进了耳朵的小径,突刺……
“咕噜噜──”
听到一记怪声,男人停下动作──
“你……饿了?”
原来是连芳的肚子在叫,脸“倏”得一下彤彤红……是啊,他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怎麽能不饿?
沙尔见状,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
“好吧,就让你见她。”
再次见到库兰的时候,连芳几乎认不出她了。
斑斑血迹……手脚上有瘀青很深,背脊上纵横的鞭痕渗出血和奴隶的亚麻织物粘在了一起……她的长头发被胡乱剪掉了,面色发灰,嘴唇干燥裂开……那对勾人的眼睛似乎也没了生气,木木的,不过看到在连芳时,她发直的眼神移到了一边。
连芳想让卫士们松开她手脚的束缚,但被沙尔阻止了。
“你是……”他最後犹疑该不该说出口,“依斯特丽的亲人的吗?”
在听到这句话後,她无神的栗色眼睛像是一下子活过来──目不转睛瞪著连芳。
“……是,我是她的姐姐……”嘶哑的声音。
“抱歉……”连芳低垂眼睑,心情沈重。
库兰无言,转眼见到一旁的沙尔,又开始咬牙切齿──
“就是他──杀了依斯特丽!还……”穷凶极恶状的呼喊,她开始拼命想挣脱,一个劲儿地往男人站立的那个方向冲撞──
突然,有人抱住了她,温暖的怀抱,让她愣在当场──忘记了动作!
“亚述王子没有杀她……”痉挛战栗的左肩,让连芳说话也断续,“你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啊。”他痛得都紧紧闭上了眼,身边的卫士们纷纷愕然,他只是摇头,让他们不要过来。
“胡说──我亲眼看见──依斯特丽她──”蓦然放大的瞳孔,库兰扭动著身体妄图挣脱他的拥抱──“我要杀了这个刽子手──暴君!”
“耶和华是不允许他的子民杀人的……”没有松手,依旧不依不饶地拥著库兰──
她听到这话,浑身僵硬,“你不能……否则依斯特丽在天堂也会为你难过的……”
“你……”
奇异的家夥──库兰不可思议地低头看著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自己捅了他的那刀,几乎致命,但他……
“令妹曾经对我说……无论身在何处,耶和华都会庇护……好心的人……”
“所以……不要做让神遗弃自己的事……”
干涩的眼里流出莫名的液体……库兰瘫软了。
她记起当她和妹妹还是孩子的时候,在她们如天堂般的国度,大人们称死後灵魂所去的地方为地狱,若是生前犯了神不能宽恕的罪,就要到那里接受永远的惩罚。”
“什麽是触怒神的事?”小小的库兰曾这样问大人。
“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自己的亲人……以及背叛自己信仰的神……”
……现在自己已是国破家亡,难道连神也要遗弃自己吗……
雾蒙蒙的眼,分不清东西──
“我本想……一切结束就带依斯特丽的骨灰去耶路撒冷……”
“但是……作为她的亲人……你比我更加适合吧……”
去耶路撒冷吗?
记忆中的美丽圣地……那是所有犹太人的故乡啊……
连指尖都颤抖了……无力地垂下。
是吗,如果能够的话,希望再次去圣地膜拜我们的耶和华……
卫士们松开她,库兰跪著,亲吻连芳足下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耶和华祝福您──”
虔诚的祷告,泪水滴落,同时也洗去了这个美丽女子的一身戾气……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自始至终都是静默著的──包括那个男人。
事後,库兰说出了卡曼迪的阴谋,他谎称提格拉特杀掉依斯特丽,教唆她如何借机行刺──库兰还告知说,有一个巴比伦王公在暗中操纵著,甚至派了一个侍从协助她。不过,等到亚述人再去抓那个侍从时,他仿佛已从阿尔比勒蒸发──
“我要去尼尼微了……”男人这麽说,“明天就动身。”
连芳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的脸,只是靠在宫室露台的石栏上,向城里眺望著──阿尔比勒虽然地处沙漠,可是城里的景致还是不错──宫中甚至还栽植著不少莲属的美丽植物……不过他此时兴致还没有好到看风景的地步。
“想什麽……”男人从後面环住连芳的腰身,把脑袋捱在他的颈窝处。
还是缩瑟了一下,受过伤的地方敏感异常──
“告诉我……这次我能不能胜利……”
细语轻抚耳畔,诱哄般的甜腻语气,一如往常──
连芳没有吱声,他可以向他透露这个时代固有的文明,却不能告诉他“未来”会怎样──
总不能说……他此次西征一定会赢得一个帝国吧──万一一句话颠覆了历史……可就是无法挽回的错误了。
“你知道。”沙尔把他斜靠的身子翻转过来,禁锢在自己臂弯制造的狭小空间里,端起他的下巴──
“你什麽都知道……”
他清澈的眼睛永远学不会隐瞒,忽闪的黑眸躲避射来的视线。
男人轻笑,手用上了力道,把他的两颊捏得生疼,连芳皱著眉头忍受著──
“不想说吗……为什麽到现在了,你还是不肯顺服……”
越发使劲了,连芳耐不住摇著头想要甩开他──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