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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遇到骆皓恩。
宁可出门遇冰雹、当街被恶狗追,也不要遇见骆皓恩啦。
骆皓恩,他遇到的是骆皓恩。真是中了六 合彩了!
传晖看一眼正含笑凝视着自己的骆皓恩,只觉得脊骨一阵发凉。
笑里藏刀这个成语,用在骆皓恩身上,再形象不过了。
09
落在骆皓恩手里,只怕比落在黑帮手里还要惨。
落在黑帮手里,大不了多花些赎金,总还有脱身的希望。落在骆皓恩手里,则是吉凶难料、前途未卜。
传晖实在猜不透骆皓恩拘禁他的用意。
商界的人都知道,沈家是靠贩卖军火起家的,虽然早已经洗手上岸从了正业,可当年纵横黑道的余威仍然在,此外,沈家又与多国政要显贵有着密切关系。对这等背景坚实厚重的家族,任是世家新贵,都会维持表面上的容让与敬畏。
而骆皓恩,对他的身份明明一清二楚,却是毫不忌惮。
这个人的任意妄为,胡作非为,为所欲为,简直是到了一个极致。
传晖总觉得想不通。就算骆皓恩性好男色,以骆皓恩的人才、钱财,要什么人要不到,何必非要强迫他这个无色无趣又不是同性恋并且还可能惹来麻烦的人呢。
传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骆皓恩,值得骆皓恩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手段心机。
不过,被关了这么些天,总算知道了自己在跟谁打交道,传晖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根据《孙子兵法》“知己知彼”的决胜前提,传晖决定还是先摸清骆皓恩的意图再说。
传晖深吸一口气,面向皓恩,尽可能拿出谈判的架势,“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皓恩的蓝眼睛闪烁一下,身子俯近了传晖;眼神里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你做什么?”传晖警戒地往后缩,双手握紧身上的薄被,用严正清明的语气说,“我不是同性恋。”
“见到你之前,我也不是。”皓恩钳住传晖的胳膊,下巴在他脸上轻蹭着。
皓恩的下巴象刀刻出来的,性感有力,刚刮过胡子的地方有些粗糙。传晖被他蹭得有些心猿意马的。
皓恩近似耍无赖的自我撇清,让传晖有被倒打一钉耙的感觉
见到我之前你不是同性恋。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把你变成同性恋的?
在传晖思前想后的当口,皓恩利索地掀开传晖身上的薄被,用力抚摩传晖的敏感部位。
皓恩细细地舔吻传晖的脸庞、脖颈,一只手将传晖的欲望握在手中,一只手揽住传晖的肩膀,脸贴近传晖的脸,舌尖探入传晖口中。
皓恩的吻,是层层递进的,皓恩的手,也在层层递进。传晖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愣怔地看着皓恩激|情的脸。皓恩层叠递进的爱抚,让传晖觉得有种被覆盖的感觉。好象,海水从四面围过来,轻柔的浪将他淹没。
他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抵抗。——
皓恩的吻,慢慢往下移,移到传晖的脖颈、胸膛。传晖觉得肌肤象着了火,欲望在飞涨,焦灼到不可抑制。皓恩埋下头;张口噙住了传晖的|乳头,含在嘴里,舌尖来回地舔舐着|乳头的末端。那一霎,传晖觉得全身的神经都被激荡得忽忽地烧起来,整个人象要爆炸。传晖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皓恩又吮吸他另一只|乳头。
“不,不要啊。”变了声调的央求,竟象是女子在情事中欲迎还拒地撒娇。
传晖被自己呼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是他发出来的么?
“要还是不要?”皓恩用蘸了润滑剂的手指探入传晖的秘处轻轻搔弄,脸却贴近传晖坏心地逼问。
“要……”传晖虚弱地说,心头已经对自己无可救药的身体反应彻底绝望。
他对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居然对强迫他的人说“要”。
他的身体,连同他仅存的意志,都在皓恩密集炽烈的爱抚中崩塌沦陷了。
传晖不知道,还有什么在自己的掌控中。
经过润滑和适当的开拓,皓恩掌握着节奏,掰开传晖的双腿,一个挺身,有力地进入到传晖的体内。传晖的身体,痉挛地接纳了他,那接纳他的地方,早已灼热如火。皓恩一波接一波地在传晖体内冲刺,愈进愈深。
置于深处的感觉,竟是,熟悉而温暖的。象是,他寻觅已久的生命的归处。
皓恩只觉不由自主地沉溺下去。象在难得做到的美梦中,只是不愿意醒来。
被皓恩逗弄撩拨得失去力气的传晖,却是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与观念意志的互相对抗、撕扯中痛苦地辗转不已。
在快感袭来的时候,传晖极力克制,将难耐的呻吟压制成鼻腔里的闷哼。
不!他不要爱男人,也不要被男人爱。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世俗中人,他不要做离经背道、异于常人的同性恋者。
他不能就这样跌下去,陷下去……
在激|情中,皓恩在传晖耳畔低声喃喃,“不要离开我,传晖。”
“不要离开。”
“不要只剩我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传晖觉得,皓恩孩子气的呢喃,竟象是发自自己的心底。
曾几何时,在夜阑人静的晚上,自己也是这么脆弱地对着夜空中的星辰呢喃祈求。
只是,传晖没有想到,钢筋铁骨铸成的金融投机家骆皓恩,竟然也会有颗寂寞的心。
10
皓恩注意到传晖的神色比先前和缓了许多,心中欢喜,兴之所至,遂取来运用蓝牙技术无线上网的笔记本电脑,将进入传讯内部系统的过程演示给传晖看。
“就这样,我在旁边开了一扇小门,随时可以进入系统。”
传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暗地里却是无比惊骇。
开一扇小门,说得多轻巧啊。
传讯的防御系统,是传晖集合了业界精英耗时耗力辛苦研发建立起来,又做过多次验证演习,确证了安全性和系统运行的稳定性,才投入使用的。本以为是钻牛角尖的黑客也不能轻易攻破的系统,到了骆皓恩这里,却是闲庭信步一样地任意出入,甚至可以做到来去不留痕迹,让系统安全维护人员无迹可循。
传晖内心受到极度震荡,只觉得在自己领域内一贯的自傲与自负被骆皓恩带给他的巨大的挫败感一击而碎。
骆皓恩是金融奇才,这是人所共知的。传晖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领域,自己费尽心力构筑的防御系统,骆皓恩竟可以随随便便地侵入,不当一回事地将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成果当烂泥一样踏在脚底。
天才的作用,大约就是为了叫普通人觉得受挫折,永远铭记着天外有天的箴言警句。
传晖忽然觉得懊丧到了极点。
为了这套系统,他曾经不眠不休,付出良多心血,而骆皓恩却只当作是好玩的游戏,毫不费力地就破解了系统的关键所在,叫他如何能不懊丧。
现在,不止是他在骆皓恩的掌控中,整个传讯集团都在骆皓恩的掌控中。
换而言之,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与骆皓恩讨价还价。
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时下的局势就是:骆皓恩掌控着全局。
这个游戏,骆皓恩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沈传晖,在此时此地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演示完进入传讯内部系统的过程,皓恩将笔记本电脑搁在床头柜上,再将一只小巧的卫星电话连接在电脑上,对传晖说,“以后你可以在这里遥控办公。”
传晖看一眼皓恩,带着些挑衅的意味地问,“那我可以回香港吗?”
皓恩不置可否地笑一笑,轻巧地转移了话题,“穿上浴袍,我们到大厅吃饭。”
谁跟你是“我们”?传晖在心里冷哼一声。
接过银白丝缎的浴袍,传晖不胜感慨。
光着身子这么多天,终于有件衣服可穿。虽然只是件浴袍,总算能遮羞蔽体。
衣服,等于人类的尊严。
穿上浴袍,传晖略微找回了一点人类的感觉。
可是,无形的绳索仍套在他的脖子上。穿上衣服,非但没有缓和他内心的窒闷,反而更强烈地提醒着他,被剥夺自由尊严的事实。
那厅,大得空旷。
看不到一盏灯,却有金粉般的灯光均匀地弥漫开来。
一种如梦似幻的奢靡气氛。
传晖挨着餐桌坐下,先把面前那盅鸡汤煨的鱼翅吃了,再望向桌上的其余菜色。
酸辣笋尖,盐水煮毛豆,松鼠鱼,竹筒饭。
菜式简单,却合传晖的胃口。
怀着看不到任何有利前景的悲观心情,传晖放开来吃了个饱。
皓恩在看一旁看着他,嘴角漾起微微的笑。
吃完饭,皓恩带传晖到临海的露台上。
皓恩让传晖坐到摇椅上,往他身上搭条薄毯,再递一被香槟给他。
传晖躺在摇椅上,听着隐隐遥遥的浪涛声,抬头望向久违了的天空。
又大又亮的星,那么近切,仿佛伸手可及。
闭上眼睛,传晖听到委婉的小提琴声,温柔得令人心颤的曲调。
披着一身星辉靠在露台栏杆上拉琴的,竟是骆皓恩。
传晖看着星空之下的皓恩,露出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一丝笑容。
不知金融圈、企业界那些将骆皓恩视为洪水猛兽的人可曾了解,骆皓恩的小提琴拉得有如此曼妙。
骆皓恩,你到底有几重性格几副面孔?
皓恩拉的是孟德尔逊的《无言歌》。
低微的琴声雪末一样飘满了露台。
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堆挤在有限的时间与空间里,最后化为静默无语。
生命的写照不正是如此?
以往传晖听弹孟德尔逊,只觉得明媚甜美。皓恩诠释的孟德尔逊,却是充满了哲理与诗意。天才的理解力与表现力,到底是不同凡响。
皓恩拉琴的技巧可与职业演奏家媲美,流畅优美自不必说,那惆怅的琴外之音,表达得委婉又锐利。传晖只觉得深心的孤寂,被一丝丝一缕缕地拉出,盘桓不散地纠结在掌铩?
突然间,天空亮起来。一簇一簇的焰火喷射到半空,变换着绮丽的图案,再徐徐散开,落下无数花朵。原本低暗的海面上燃烧起来,一海纷烂的波光。
烟花一簇簇一丛丛地在暗蓝的天幕上燃烧放亮,绚烂到虚无。
皓恩身上的白衬衣染上了焰火的亮彩,整个人散发出温润的光晕。
传晖看着皓恩自烂漫星辉中一步一步地走近,伸出手臂围拢他。
皓恩的手指触摸到他的头发,他的脸庞。
皓恩的衣襟上,有他微微的体温和阳光的味道。
在皓恩的臂弯里,传晖不自觉地感到焦渴。
皓恩的手,一点一点地发掘着他内心的需求,使他皮肤底下的渴望一点一点醒过来。
皓恩的抚摸,一层层解除了他的戒备,一切对于他人的防范和抵抗都涣散了……传晖只知道,皓恩的手,在他呼吸的近旁。皓恩的手臂上,衣襟上,触觉上,呼吸里,都是让他沉迷的温暖气息。
传晖只觉得被皓恩传递给他的暖意所浸透。
如果可以,他愿意沉溺在温暖的梦境里,不再醒来。
如果可以,他愿意就此溶化……
如果可以,他愿意放下身份、地位、自我、理智,一切停留于表面的东西……
可是,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