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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祸上身?他什么意思?
苏绣惊出了一身冷汗,左右看了看窗外,哪里抑制得住自己的迷惑,颤巍巍地问:“慕云锦,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这到底是去哪儿?喂,你回答我啊!我在问你话呢!”
见她还是不肯安静下来,慕云锦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咬着牙齿骂了句脏话,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生硬地撂下一句威胁的话:“你再废话,我就在车里上了你!”
这一句果然有效,苏绣听了,即刻噤声不语。
若是在以前,她或许会把这话只当成是他的一句玩笑话,但是在发生了今晚的事之后,她相信他一定能做得出来。
眼下的慕云锦,不再是那个高贵端方、温文尔雅的男人了,而是化身成了一个狂野残暴,仿佛受伤后极欲保护自己,而随时可能将愤怒与狂暴爆发出来的野兽。
这样的慕云锦,是可怕的,是恐怖的,她可不会傻到去激怒他……
见她这一次终于安静下来,慕云锦瞥了她一眼,只这么一眼,苏绣就看到他的一双黑眸里透出无尽的愤怒和怨恨,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恰是她这一退,令慕云锦的怒血飙升至太阳穴。
他突然伸出右手,紧握住她的手腕,“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怎么,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所以你在躲我?”
他的逼问让苏绣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见他眼里全是愤恨,仿佛在说“如果你敢说个‘是’字我就让你好看!”
苏绣赶紧摇了摇头,用力地从他的禁锢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却本能地往车边靠了靠。
慕云锦微窒,然后冷讥,“我让你说话,你摇头是什么意思?给我说话,听见没有?!”
丧失了理性的男人陡然踩了一个刹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然后拼命摇晃着她的双肩。苏绣只觉得自己快被他摇得散了架,惊慌失措中,她奋力推开了他的手。
“不!慕云锦,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今天不好过,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她大喊出声,拼命抽出自己的手。
就在手刚刚拔出来的那一刻,慕云锦的掌心却不小心划过她手指上的那颗钻戒。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然而锋利的边角竟然就这么划伤了他的手……
血顿时沁出了皮肤,并不长的口子,却在黑暗中透出一股骇人的腥红之色。
那一刻,慕云锦说不出来是心里压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
慕云锦,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说好只是一场戏而已,说好只是假结婚而已,可你这是在做什么?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又在期待些什么?!
但,很快,片刻的理智又一点点流失。
不,慕云锦!你想想你妈,想想过去的痛苦,想想今晚慕枫对你所做的一切,想想你爸说的那些话……就算是辜负了苏绣的信任,你也只能进行下去了,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因为你心里很清楚,她就是最能打击慕枫的砝码!只要他一天是苏绣的老公,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慕枫也恨得牙痒痒!
思及此,慕云锦的唇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转瞬,如星般的黑瞳内闪烁着矛盾的火花,仇恨再一次吞噬了他的理智,在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想把所有的怨恨和怒气都发泄在苏绣的身上。
思及此,慕云锦什么话也不说,冷冷地抿起薄唇,发狠般猛地踩下油门!
轰——
巨大的引擎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车身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苏绣的身子被惯性所牵扯,不自觉地往后靠,她惊骇得脸色惨白,赶紧闭上了眼睛,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与此同时,苏家。
苏墨坐在沙发上,说不出的烦躁,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想要摸出烟盒,却想起苏绣告诫过他要少抽烟的事儿。他不安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是晚上九点过了。
虽说这时辰并不算很晚,苏绣平日里时常都是在九点过才回家,可是苏墨今天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二姐悄悄结婚的事是在白天找工作时在一家公司的大厅里看到的,他想不出来苏绣闷不做声就决定结婚的理由。
这太匪夷所思了,之前她那么痛恨慕家,恨透了慕云锦,他实在是想不通苏绣为什么会选择原谅他,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最初的决定?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这是慕云锦比她这么做的?
左思右想都找不出答案,心烦意乱的苏墨决定给她打个电话。当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播报时,苏墨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这个傻二姐,怎么这么糊涂,这时候关什么机啊?真是的!”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后,他又拨通了电话给她的同事赵雯雯。
“喂,赵姐,我是苏墨?”
“苏墨?你怎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呀,对了,你姐呢,我看新闻说她今天和暮光集团的老总慕云锦结婚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前几天不是才订婚失败,怎么这么快就结了呢?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赵雯雯大惊小怪地说个不停,依旧还是她惯常动不动就爱咋咋呼呼的个性。
苏墨听对方的口气,就知道她也是不知道苏绣的下落了,简单的寒暄之后便挂了电话。
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担心更甚了。
这时候,宁子从里屋里抱着海绵宝宝的睡枕出来,见苏墨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皱眉呼气,便走过来问道:“小舅,你在干什么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哦,没事儿,我睡不着,看会儿电视再睡。”
小家伙倒是累了,一手抱着睡枕,一手揉着惺忪的眼睛,“小舅,小姨还没回来吗?我可不可以不要等她了,我好想睡觉……”
白天,宁子的老师给她留了作业,说是一定要家长签字证明所有的作业都是背着做才行。苏绣是宁子的监护人,一向这种时候都是由她来完成的,今儿个宁子做作文写了整整两个小时,累得不行,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苏墨叹了口气,“嗯,那好吧,一会儿我替二姐给你签字。走,小舅先哄你上床睡觉去。”
……
一个小时后,兰博基尼一路飙至一处位于皇城几十里路以外的乡野。穿过丛丛绿林,压过迂回曲折的窄路,车行至最后只能以极慢的速度缓缓向前滑行。
四周的密林黑压压的一片,偶尔风过,树影婆娑。夜空中挂着一轮的明月,幽幽泛着白的月光从头顶上方直打在身上,偶尔飘下几片树叶,正好落在滑过的车内。
明明是很美的景色,苏绣看着却是怕极了,瑟缩地将身子蜷在座位上,身子也不自觉地往下滑。
这太诡异了,他到底要把她带去哪儿?
突然就后悔了,她似乎不应该跟他在一起,明知道他的愠怒会波及自身,她也的确感到害怕了,也反抗了,可从没想到他会把自己带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
慕云锦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鄙薄之色便显现出来,冷哼道:“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太迟了!”
她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才镇定心弦,问道:“慕云锦,就算我怕你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带我去哪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是吗?”他忽地冷笑,勾着漂亮的唇弧,笑容中带着一丝了无生息的冷酷,“好,我成全你,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苏绣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这样永远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立刻歇斯底里吼出声,“我现在就要知道!”
“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那你就有权利绑架我吗?!”她即刻控诉,“慕云锦,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上了你?!”
嘎吱一声,车子骤然停下,慕云锦瞬间转头,暴怒的凶光瞪视着企图说服自己的苏绣。
苏绣张圆了嘴,“慕云锦,你疯了?你……”
“是,我是疯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吧,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只能和我这个疯子呆在一起!”
苏绣惊骇极了,隐约觉得今晚怕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她瑟瑟地问:“呆一起?慕云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声音明显在发抖。
他冷笑,“你说我要干什么?哼,是时候让慕枫尝一尝我慕云锦的厉害了,谁叫他自己不能好好把握机会,硬是把你从手里放跑了。现在可好,他心爱的女人成了我慕云锦的老婆,以后有的是他难受的时候!这才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很快他就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后悔!”
苏绣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暴怒中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他。一刹那明白,再待在他身边,她才会后悔!
思及此,她左右看了看,尝试着解开安全带和绳索,寻找着可以逃开的办法。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被慕云锦看得清清楚楚,他讥诮道,“你要是想要跳车的话,我告诉你,最难过的一定是你弟还有宁子,你要是想要让他们伤心,尽管跳!”
苏绣闻言,果然犹豫了。
他说的没错,这么快的车速,她要是真跳下去铁定没命。就算不死,也落个残废。再往好点儿想,她要是没事儿,也保不齐他会拿苏墨和宁子的安危做文章。
如此想来,苏绣犯难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在一栋湖边小屋停下来。苏绣还来不及仔细打量这里的地形,便被一股大力所牵扯,她只来得及看清小屋门口的一座木质小桥和小桥边种植着的一排排月桂树,下一秒就被慕云锦拦腰抱进了小屋内。
苏绣的一颗心仿佛千万匹马驹在奔腾一样,狂跳不止。她心里隐约猜得出,如果她就这么跟他进去了,说不定真会发生些什么……
她开始挣扎,努力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然,怎能抵得过身强力壮的慕云锦?
“不!我不要进去,慕云锦,你放开我,放我下来,听见没有?!”她拼命地蹬踹,却不得法,因为两只手被他反绑在身后,她根本使不出多少劲儿。
然,她的硬碰硬惹来了慕云锦个性中最为残酷冷冽的一面,他索性将她摔在地上。苏绣的臀部刚落地,顿时痛得如同炸开了花,眼里也因为痛觉而迅速蓄积了盈盈的雾气。
她抬起头,含着泪望过去,却只看到慕云锦眼里的阴冷玄寒。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反而顺手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不!放我走!我不去!”她几乎就能肯定,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了。
在这样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能做些什么?只怕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可是,除了大声喊,拼命喊,她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救自己吗?
“慕云锦!你这个畜生!放开我,听见没有!”
根本就是徒劳……
也不管她一路上磕磕碰碰出了多少伤,慕云锦脑子里、眼里、心里全都是无穷无尽的仇恨,因为仇恨蒙蔽了他的所有感官,所以只顾着自己一路拖拽着苏绣进了小屋。
“给我进来!”
在啪声巨响中他打开了屋门,将苏绣狠狠摔了进去。
还好一进去就是一个沙发,苏绣不慎脚下绊了一跤,却刚好摔在了沙发上,软绵绵的沙发垫救了她,不至于摔得很惨。
长长的头发因为她这一摔便撒了一脸,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好不容易费劲儿地坐起来,刚甩了甩头发,露出一双眼睛,却发现眼前一黑,慕云锦如一团黑影般笼罩了过来。
“啊——”她吓得大叫出声。
怎料,他只是替她解开绳索,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紫色淤痕便显现了出来。慕云锦窒了一窒,埋首中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微愣。
苏绣戴着机会便张嘴要了下去,正中慕云锦的前臂!
苏绣是真咬!既准,还带劲儿!
“啊!”慕云锦痛得齿牙咧嘴,本能地护着手臂躲开她的撕咬,“该死的女人,你还敢真咬!”
苏绣眼见着他躲开,赶紧机灵地闪身,想要逃出屋外。他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如果她能跑出去,说不定能在路上遇见一个人……
可是,她还没跑出去就被他老鹰捉小鸡般地揪住了衣领。
苏绣怕极了,绝望地嘶吼,“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旷野中传来一声声凄厉却孤独的回声……
慕云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