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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动了心,想了想又摇头:“还要打扫卫生……”
她话还没说完,忽地听见面前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轻轻说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苏绣张圆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对鹦鹉,“老板,刚才……是它们在说话吗?”
“是啊,这鸟儿你买回去省事儿啊,不用自己教就会说话了,”鸟店老板很是得意:“要不,你也试试说一句,让它们跟着学一学。”
“可以这样吗?”苏绣来了兴趣,满脸的兴奋,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问道:“那……能说外语吗?”
“这个……你试试吧,我还没试过呢。”鸟店老板脾气很好,也不嫌苏绣啰嗦。
苏绣点了点头,窃笑不已地对着鹦鹉说了一句仅会的韩语:“撒——朗——嘿——”
然后,满心期待地看着它们。
谁想,两只鹦鹉不约而同地调转了身子,用尾巴对着她,斜扬着脸,表情满是鄙夷:“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苏绣被逗得合不拢嘴,怎么也止不住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说这话的是慕云锦。他笑着站在她背后,手里的塑料袋装着半袋水,一群黑泥鳅鲜活地窜来窜去,另一只手则提着一只小乌龟。
“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绣问,面上还带着笑。
“早回来了,看你半天了。喜欢就养吧,反正咱们家里院子也大,多这么几个小动物也不嫌多,听到鸟叫的时候你还会觉得自己身在世外呢,多惬意!”
慕云锦说着走到苏绣喜欢的那对鹦鹉跟前,对她挤挤眼,“考虑考虑?”
笼中的两只鸟有预感一般,跳过来扭着脖子、换着足有两只眼来回地瞅苏绣和慕云锦,薄薄的黄眼帘一眨一眨的,把黑圆眼睛刷得水亮灵动,像是对他们挑剔地品头论足。
苏绣看得笑了,低声对慕云锦说:“你让我买的,那你的负责讲价。”
“没问题,这可是我的强项。”
慕云锦信心满满地直起腰,高声大嗓地对鸟店老板说:“老板,买鸟送鸟笼不?”
“年轻人,哪有你这么砍价的!”鸟店老板不满意了,絮絮叨叨地说着小生意的利薄和艰辛。
最后,苏绣还是成功地提着鸟笼,慕云锦拎着泥鳅和乌龟出了街市。慕云锦先笑话苏绣“提笼架鸟”,苏绣回敬他是“打渔晒网”,都不是什么褒义词,于是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笑。
只这一眼,彼此间就流窜着一股微妙的情愫……
路过花市的时候,慕云锦又折了回去,悄悄地买了一包花种子。苏绣好奇他买的是什么花的种子,他却只笑不答。
回到少年宫的时候正好碰上宁子下课的时间,宁子从教室里一出来便看见了他们俩手里的东西,雀跃不已。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皇城西城区。
瞿苗苗今儿个早上起得特别早,原因很简单,慕老太太约了她去慕家老宅吃午饭,她打算早点儿起床,去修修头发。
下了楼来,瞿老爷子正在客厅里喝早茶。茶,泡的是狮峰龙井,芽芽直立,汤色清冽,幽香四溢。
她闻着也觉得好闻,向保姆要了一杯,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来:“爷爷,您今儿个早上怎么不去钓鱼了?”
瞿老爷子常年习惯了那身军装,面部也是坚毅的表情,透着几分凛冽,谁见了他的模样都觉得害怕,也就唯独他最宠爱的孙女瞿苗苗不怕他。
瞿正宏端着杯子,回答:“嗯,待会儿小徐要来取文件,我等着他。”
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他抬起头:“苗苗,今儿早上慕奶奶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
“嗯。”瞿苗苗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嘀咕着这几个老辈子们之间都互相有联络,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她可得谨慎着点儿。
“这两天慕枫约你出去见面了吗?”
“嗯。”她又应了一声。
“那你到底觉得他合适不合适?”
“嗯。”她还是应了一声。
“你老嗯嗯个什么劲儿哪?到底是有戏还是没戏啊?你干脆点儿,回个话给爷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好另外找个合适的人选给你嘛。”
就知道老爷子会这么想,瞿苗苗轻轻一哂。
下一秒,就笑呵呵地抬头:“挺好的,这不,慕奶奶约了我去她家吃饭,慕枫也要去呢。”
“这样啊,”瞿正宏微微颔首,却在看见她那一身的打扮后,蹙紧了眉头,“苗苗,你说你这身儿打扮是怎么回事儿啊?上半身长不长短不短的,两只小细腿穿得跟竹签似的,人家慕老太太见了,能喜欢吗?”
“没事儿,爷爷,我这叫真实,要是真让我打扮成另一个模样,那还是我嘛。您放心,我一会儿就去修个头发,保证慕奶奶会喜欢。”
说着去餐厅里要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喝。
没过一会儿,鸭血粉丝汤喝完了,她换了双鞋子,从两层楼的小洋楼里出来。
刚下了台阶,一辆车滑了过来,稳当当地停在她眼前,车窗落下来的时候,瞿苗苗看到车里面,坐着漂亮英俊的简阳。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纯色衬衫,领口向下的扣子敞开两颗,袖子挽到手肘处,手里正握着手机,像是刚打过电话的样子。
瞿苗苗坐进来,简阳发动引擎的时候笑了一下,别说,这小子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
大概是因为在英国呆太久的缘故,他的皮肤偏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虽然他长相非凡,可瞿苗苗却不拿他当男人看待,打小跟他在一起嘻哈惯了,她只拿他当自己姐妹看待。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出来了,看来我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去你的吧!”瞿苗苗笑笑,推了推他的肩膀。
简阳的车开得不慢,很快便来到市中心公园的西门,然后停了车。
下车后,瞿苗苗抬头看了一眼,尔后嘴角一抿,笑出来了。
苏西黄酒吧啊……
1963年,一步好莱坞电影《苏西黄》,剧中寻梦香港的美国画家邂逅了东方美女苏西黄,一段浪漫的故事便就此展开……
自此,“苏西黄”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个性感的东方符号,蕴涵了乱世香港的风花雪月,神秘的东方女子和袅娜的旗袍,成了萦绕在西方人心中美丽化身的情结。
这里是皇城最糜烂的夜店,据说不少文艺界人士就长期沉溺于此。和肖飞的黄爵不同,喜欢来这里光顾的,不是商人,不是权贵,多半是些有资本的文艺范儿青年,也有些是时尚圈或娱乐圈的名流。
而简阳之所以知道这里,当然是因为他那著名国际摄影师的身份,即使长年飘荡在国外,也对这里有所耳闻。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瞿苗苗一动不动地对走在前面的简阳说道。
他转了身,似笑非笑:“你不是说要修头发?”
瞧瞧,这满身神秘!那骨子邪气!
瞿苗苗也勾起了唇,翘着简阳利落地转身——谁说“妖洞”的门,白天一定会关上?!
踩着苏西黄酒吧的实木楼梯拾阶而上,八厘米高的鞋跟轻叩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节奏,楼梯的拐角处,青石墨水缸里供着数朵白莲花儿。
简阳的身影刚到了那木制彩漆的垂花门廊边,就有人迎了上来。
“简少,这么早?”
简阳低头对那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人一边把他往里面领,一边应道:“行,您先坐一会儿。”
安排妥当之后扭头便去了三楼。
简阳漫步到了吧台边,随意地坐了下来,朝调酒师说道:“来杯Petrus。”
持着酒杯,他看到瞿苗苗坐在了他的身旁。
他慢慢地喝着红酒,说道:“你喝Perrier吧?”
瞿苗苗抬眼看他,依然懒懒地倚着吧台,唇角带着笑,眼底,却氤氲一片,看不分明。
她没有回简阳的话,手搭上了玻璃面的大理石吧台,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轻轻地说了一句:“Tonic,加两块冰。”
简阳扬了扬眉,倒是没有阻拦,只是轻声道:“苗苗,你可是部队里的金嗓子,得保护好自个儿的声带,没事儿喝那么烈的酒干什么?”
瞿苗苗笑笑,不置可否。
简阳见她不说话,只得问:“认识Tony吗?”
瞿苗苗摇摇头。
简阳说:“他是皇城里最知名的造型师,剪头发可是他的拿手活,设计发型也很不错……”
“简大摄影师!”
正说着话,一道愉悦高扬的声音打破了酒吧里难得的宁静,声音刚落,人就冲了过来,那么高的个头,飞过来落进简阳的怀抱里时就像是只轻盈的小鸟儿。
高个子美人儿勾着简阳的脖子,嬉笑着,“你是来这儿找我的吗?怎么,想我了?”
简阳笑着捏了捏怀里女人的脸:“玩通宵了?”
她笑眯眯地说:“不是,我一姐妹想找Tony弄头发,听说他这阵子落这儿都没挪过窝。我姐妹找了他三天都不露面,所以我就来瞧瞧,这些所谓的大师都这样,爱装!”
说完,她的双手搂着简阳的俊脸,更贴近了些:“你这么早来这儿是干嘛?”
简阳一手勾住她的发丝,正要开口……
“简先生,Tony说他拿了东西马上过来。”还是刚才在门口迎住简阳的那个侍应生。
女的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明显地沉了一下,而这时,她好像“才”看到旁边的瞿苗苗。
而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瞿苗苗,便转过头来望着简阳,也没再提Tony的事儿,简单寒暄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酒吧。
临走前,那女的倒是多看了瞿苗苗两眼,圈子里会让简大摄影师那么厚待的女人,还真没见着过,这可是头一遭,看来回头得打听打听她是谁……
提着工具箱的Tony走过来,跟简阳打了个招呼。简阳转脸伸手快速地取下了瞿苗苗绑着头发的皮筋儿,乱糟糟的头发顷刻间流泻而下。
他慢腾腾地坐正后,只说了一句:“麻烦你了,Tony。”
Tony把工具箱放上了吧台,没等瞿苗苗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摁住了她的发顶,说道:“难得见到像你这么好的发质了,想要什么样儿的发型?”
瞿苗苗还没说什么,简阳就替她回答:“那就自然点儿的好了,不要烫,也不要染,修一修就成。”
瞿苗苗瞪了他一个大白眼,有点儿责编他自作主张的意思,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坐定了身子候着。
Tony笑了笑,持着剪刀顺着她的肩头略下的地方一剪而下,他的速度很快,简阳就在旁边看。Tony到底是在英国待久了,他的出手“英伦风”线条感很浓厚,但体现出来的还是自然和舒服,松散随意的层次,稍显凌乱的质地,自然地摆在肩上,很随性。
瞿苗苗看着吧台上从装饰水晶中透出的影子,有些怔忪……还别说,换了个发型,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
不得不承认,大师就是大师,这发型很适合她,看着觉得人更俏丽精神了。
“这人真是的,都睡了一个晚上了,现在还躺那儿要喝的,真是没完没了了,再这么喝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还是去给他认识的人打个电话吧,有电话吗?找找啊……”
“有啥好找的,你不认识他吗?慕家的二公子,老板那儿有他朋友的电话,直接给他朋友打电话就成。”
从隔壁包间里出来两个侍应生,他们交谈的声音,生生地把瞿苗苗的注意力给劈了回来。
慕家二公子?他们说的人,是……慕枫吗?!
原本安安静静的瞿苗苗突然间站起来,下意识地取下披在肩上那块沾满发丝的软毛巾,一个字儿都没说,便往包间里走。
“苗苗!”
简阳蹙眉侧腰,伸手想拽住她,谁想竟然被她甩开了,还磕了一下,生疼。
包厢里暗如黑夜,宽阔的凹形三边沙发里躺着个男子的长躯,在桌上散乱立着或横倒在地的满目酒瓶,以及他微蹙的沉睡面容和衣衫不整,处处都显示着宿醉未醒。
瞿苗苗不确定那个男人是否就是慕枫,走近了一看,却见到他的姿势是趴着的,头歪扭着,面向沙发的靠背。
瞿苗苗只得走至沙发边,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喂,慕枫?你是慕枫吗?”
男人浑然不觉,仍在昏睡,满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