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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小师爷 作者:沐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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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去了,她只说今晚让我陪陪她,她闷得很。然后让我坐在椅子上,她斜躺在炕上,熄了灯,我要说话,她不让我说,就让我这样坐着,困了可以睡一会。开始我还顶得住,坐到下半夜,我实在熬不住了,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五十四章 说谎
  贺兰冰问:“你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罗仁道:“听到了,天黑的时候,米二就带着一个女的回来的,然后在正屋鬼混,我听到他们浪笑,黑暗中我听到高姐的呼吸很急促,我知道她肯定很伤心很生气,但是却没有办法,我想劝她,可是高姐不准我说话,只让我静静地这样坐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让我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我照做了。米二跟那女的断断续续的折腾到深夜,我听到腻味,又困了,就睡着了。后来,我被什么声音给惊醒了”
  “什么声音?”
  “呃——,好像是扑通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似的,我醒过来注意听,好象听到有脚步声出门了,我就赶紧起来,从门缝里往外看,正屋廊下有灯笼,院子里能看清的,可是没看到什么动静。”
  司徒策插话道:“那时候是几更?”
  “是五更,过了一会听到了远处有打更的声音,是五更没错。”
  司徒策好贺兰冰互望了一眼,司徒策忙问道:“你听到那脚步声,是男人还是女人的?”
  “这个说不准,因为声音很轻,当时我刚睡醒,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我也不知道当时米二已经被杀了,我还以为自己迷糊了听错了,所以没太注意。”
  贺兰冰道:“你听到动静,怎么不出去瞧瞧?”刚问完这话,贺兰冰就觉得这答案显而易见,——这罗仁是偷偷跑到人家媳妇房里来的,到底心虚,就算听到什么响动,哪里敢跑出去观瞧?便把话一转,问道:“你怎么不摇醒高氏,让她出去看看?”
  “我摇了,不过我感觉她好象压根就没有睡着,因为我碰她的时候,感觉他全身都在发抖,我以为她害怕,心疼,就轻轻搂住她,她立即挣脱我的怀抱,推开了我。我说外面好象有声音。说是不是出去看看。她想了想,还是没出去,我们俩又这样坐着。又坐了一会,我说‘天快亮了,我是不是该走了?’她说等一等,她还是去看看再说。然后拉开门出去了,接着我就听到她在正屋的叫声,我以为米二又在打她了,气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到了正屋,我一进去,看见高姐一个人站在那,——当时走廊一角挂有灯笼,屋里能朦胧看见人,我走过去想问她,就觉得脚下黏黏的而且有点滑,然后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我低头一看,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我吓了一跳,就听到高姐说:‘他,他死了,你快走!’我更是大吃一惊,蹲下身看,发现尸体全身是血,脸上还盖了一块蓝色的手绢”
  司徒策和贺兰冰又相互看了一眼,司徒策插话道:“你进去的时候,死者脸上已经盖有蓝手绢了吗?”
  “是的!”
  “你碰过没有?”
  “没有!”
  司徒策道:“我要提取你的指纹,就知道你碰没碰过蓝手绢了。”说罢,取来指纹印盒,提取了他的指纹,然后到了隔壁屋子关上门,从勘查箱里取出数据码相机,调出蓝手绢上发现的那枚指纹进行对比,果然不同,连纹路类型都不一样。
  司徒策放好东西,转身出来,冲着贺兰冰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蓝手绢上指纹不是他的。
  贺兰冰对罗仁道:“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我看那尸体很像米二,但是脸是蒙着的,所以我蹲下身,大着胆子想去揭开那蓝手绢看看到底是不是米二,却被高姐一把拉住,把我拉出门外,让我赶紧走,最好出去躲几天。我那时候也慌了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便慌慌张张往外走,高姐追出来,让我等等,然后回正屋里取了一包银子出来塞给我。我那时也没了主意,便逃出了米家,回到住处,天亮了之后,我发现鞋子上有血,就赶紧脱下来刷洗,完了晒干,然后穿着去跟掌柜的告假,当天就赶回老家了。”
  司徒策问道:“高氏当时身上有没有血?”
  “有血,身上沾有血污,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刚才进屋踩在血泊上摔倒了。”
  两人问完,贺兰冰吩咐将罗仁押下去先关着。问皂隶怎么高氏还没有带到。皂隶说已经带到了,只因两位师爷正在询问人犯,所以没敢打扰,在外面班房候着呢。贺兰冰吩咐将高氏带进来。
  高氏进屋,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
  贺兰冰冷声道:“罗仁你认识吧?我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高氏神情立即紧张起来,急声道:“不关他的事!这件事与他无关,你们不能抓他!”
  “怎么与他无关?”贺兰冰冷笑道,“米二被杀那天晚上,他躲在你家里一整夜,你们两做了什么你们两心里清楚!当晚米二就死了,而你的身上和米二的鞋子上都有血,鞋底图案跟现场鞋印一致,证明你们两都在屋里,不是你们两杀死了米二又是谁?你们两如何勾搭成奸,谋害亲夫的?还不从实招来!”
  司徒策愣了一下,想不到贺兰冰已经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推论也非常符合常理,罗仁虽然不承认有奸情,但是他脚上穿有高氏做的鞋子,还有那么暧昧的鞋垫。案发当晚两人又在同处一屋,说不清道不明。最要命的,还是两人身上都有血迹,而且都承认当晚进了屋子,而米二被杀时又没有旁人在,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二人合谋杀了米二,虽然高氏身高证明她不太可能实施了行凶行为,但是罗仁的身高没有问题。因此,贺兰冰得出这个结论,逻辑上是说得通的,而且也有证据证明。
  高氏脸色惨白,薄薄的嘴唇轻轻哆嗦着,道:“我们,我们没有勾搭成奸,更没有谋害亲夫!”
  “罗仁都已经招供了!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高氏颤声道:“他承认杀人了?”
  贺兰冰眼珠一转,点点头。
  高氏无力地扶住了墙壁,低着头,片刻,有泪珠从她脸颊滑落,吧嗒掉在地上。
  贺兰冰和司徒策互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高氏才抬起头,眼圈满是泪花,道:“他在说谎,他想帮我顶罪,人不是他杀的,是我杀的!”


第五十五章 案件还原
  贺兰冰和司徒策两人都是精神一振,贺兰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高氏道:“没什么好招的,我恨他,所以想杀了他,晚上趁他睡着了,我就用铁棍打死了他。就这样。”
  贺兰冰摇头道:“不对,你的个子那么高,如果是你打的话,会勾到帐幔的,肯定是罗仁打的,你从旁帮忙,没错吧?”
  “不是,与他无关,是我打的,我,我坐在凳子上打的,当时和他说话,拿了根凳子坐在床边,他不理我,翻身接着睡,我气急了,就拿起放在床脚的铁棍猛击他的头,当时我是坐着的,所以没有勾到帐幔!”
  “那为什么床边没有发现凳子?”
  “我,我杀了他之后,把凳子拿开了放在一旁了。”
  “你把凳子放在一旁?为什么?”
  “我,我觉得凳子碍事,就拿到一边放了。”
  “你都杀完人了,还有什么碍事的?”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当时很乱,就这么放了。”
  司徒策插话道:“死者是躺在地上死去的,而且墙上有也有抛甩状血痕,说明死者曾经从床上下来,并成站立姿势被击中头部的,那时候,你是站着打他还是继续坐在凳子上?”
  “是站起来打的,他一爬起来,我就站起来了。打了几下,他就倒地了。”
  贺兰冰问道:“罗仁呢?你杀人的时候,他在那里?”
  高氏迟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没在我家,是第二天我告诉他的”
  “说谎!”贺兰冰厉声道,“罗仁已经交代,当晚他和你在你屋子里过了一夜!而且是你叫他去的,你们两在屋里坐了一夜!你为何说他没有在你家!”
  高氏愣了,道:“这是他说的?”
  “当然!要不要叫他来跟你对质?”
  “不,不用了,那天晚上,他是在我屋里来着。”
  “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天黑的时候来的,大概五更天走的。”
  “深更半夜的,他什么会到你屋子去?”
  “我害怕,所以叫他陪我”
  “你害怕?你不是经常一个人住在哪里吗?有什么害怕的?再说了,你丈夫跟别的女人就在正屋,院子里还有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高氏抬眼帘看了看贺兰冰,低下头,迟疑片刻,终于涩涩地说道:“我,我喜欢他,晚上睡不着,所以想让他陪陪我”
  “嘿嘿!”贺兰冰笑道,“好一对奸夫淫妇,还说你们没有勾搭成奸,这不是招认了吗!说罢,你们当晚还做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就静静地坐着,我只想让他陪陪我。就这样,别的我也不曾敢想。”
  “谁知道你们想了还是做了,这件事缓缓再说,你先说案子,——你杀了人之后,让他逃走避避风,是这样的吗?”
  “是的。”
  “你杀人的时候,他在旁边吗?帮手没有?”
  “他没有,他当时在厢房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死者脸上的蓝色手绢,谁盖的?”
  “是我,”
  旁边司徒策听了,皱了皱眉,手绢上的指纹不是高氏的,而且手绢上也没有高氏的指纹,这就奇怪了,想了想,司徒策问道:“你打死米二用的铁棍,从哪里拿的?”
  “为了杀他,我事先准备的。”
  “你从哪里准备的?”
  “我,我买的。”
  “那家铺子买的?多少钱?”司徒策穷追不舍。
  高氏显然没有想这么细,想了想,道:“很久以前就买的,我忘了才那家铺子买的了。”
  “不对,你刚才说了,你为了杀他,才准备的铁棍。这么说,你很早以前就准备杀他了?”
  高氏缓缓点头:“从他开始跟别的女人鬼混开始,我就想杀掉他了!所以买了铁棍。”
  “你把铁棍放在哪里?”
  “就放在我住的厢房的炕头下面。”
  “这铁棍你用东西包了吗?”
  “包?呃——,没有,就是那样的。”
  “铁棍一端包什么布之类的没有?”
  “没有。”
  “你肯定?”
  高氏瞧了司徒策一眼,犹豫片刻,才点点头。
  司徒策对贺兰冰道:“先把她关起来吧。”
  贺兰冰吩咐禁卒将她押下去。人押走之后,贺兰冰问司徒策:“你怎么看?”
  司徒策道:“她在说谎,铁棍一头分明包了东西,才没有留下血迹,因为凶手将包裹的布之类的带走了,高氏看到的只是没有包布的铁棍,所以她说没有包,从这一点看就可知她在说谎!”
  “可是,她说她是坐在凳子上打的,这可以解释帐幔上为什么没有血迹这一点,先前我们也是因为这一点就没有怀疑高氏作案,现在她自己的解释完全可以说得通,那我们原先的推测就站不住脚了,——她坐着可以打死者的,说明她有作案的可能!那铁棍上包有布这一点也是我们推论的,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解释理由,一样可以证明她没有说谎,人就是她杀的!”
  司徒策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呃——,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测试,就知道人究竟是不是她杀的了!”
  “测试?怎么测试?”
  “案件还原!”司徒策道,“就是让高氏按照她自己说的方式用铁棍模拟一次行凶过程,看现场遗留的血痕,是否跟她说的一样。如果基本吻合,就证明人很可能是她杀的,如果不吻合,那就证明她在说谎。”
  “这个,能还原吗?”贺兰冰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测试。
  “试试就知道了!”司徒策笑道。在现代社会案件侦破中,司徒策他们刑警队经常要进行这种模拟测试,以确认嫌疑人说的是否符合实际。
  司徒策吩咐捕头石猛用布带做了两个颜料包,里面装着棉花,用红颜料水浸泡过,其中一个用木棍挑着,高度跟死者一样。
  贺兰冰和司徒策带着捕快们押着高氏又返回了她家。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捕快传讯她的时候,她已经把房门关上了,当下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屋来到院子。
  司徒策吩咐捕快将颜料包放在床头,也就是发现床头血泊的枕头位置。司徒策让人准备了一根跟作案的铁棍长短轻重一样的铁棍,交给高氏,道:“你现在把你当时怎么打躺在床上的米二的,重新照做一边!”
  高氏迟疑片刻,道:“当时我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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