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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空旷而又单调,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冷硬,唯一与这房间不协调的就是临窗的一架白色三角钢琴,仿佛是一副黑白两色的水墨山水画里横空出现的一抹红色。
她找了一个离苏权最远的位置坐下,勉强直了直身体,敛了敛神。
“苏总,您到底有什么事?”
苏权的身体往后面靠了靠,眼角微微一挑,缓了一缓。
“考得怎么样?”
“还好。”
“做外贸,最重要的是有工作经验。”
“有证总比没有证要好。”
“那你有把握吗?”
宜沫咬了咬唇,微微地摇了摇头。
寥寥几句后,便又沉默了。空旷的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沉闷。
“苏总,您究竟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说,不用这么铺垫的。”宜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急于摆脱沉闷的气氛,想快点离开这里。
苏权幽深的双眸盯着她看,许久后,他笑了,再次用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宜沫不情不愿挪到他的身边,拘谨地挺着腰板。
苏权身形未动,手臂搭在宜沫身后的靠背上。
“宜沫,进出口公司的服装部要招一个业务员助理。”
“……”宜沫猛然转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在听到业务员助理几个字后,她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
“你有兴趣吗?”苏权侧着头,眼眸深浓地盯着她看。
“有什么条件?”宜沫的眼睛一黯,双手紧紧地紧握在一起。
苏权的身体往身后靠去,朝着落地窗前的钢琴看了一眼。
“你去弹一首?”
宜沫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手下意识地盖住了自己受伤的手指,局促不前。
女人的小动作落到男人的眼里,苏权的眼睛眯了眯,寒着声说到
“贝多芬聋了,都能谱出曲子。你就伤了一个手指头,就不能弹琴了吗?”
他又顿了顿,又缓缓地说道
“弹琴换工作,很划算。”
“像你这样,有劳改的前科,又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很难。”苏权瞟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女人,又下了一剂猛料。
宜沫的脸白了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用力地握紧再缓缓松开,起身往钢琴边走去坐下,慢慢地打开钢琴的盖子。
她习惯性地轻轻抚过黑白键,她选的是钢琴经典曲子—献给爱丽丝,自己练的第一个曲子。
一个一个音符从她手指尖行云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房间里满是空灵的钢琴声。
苏权的眼神轻柔了许多,落地窗前弹琴的女孩,头发已经过肩了,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泄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个美丽的剪影。
女人的神情专注陶醉,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地弧着,仿佛在与自己几世的情人对话。
他想起儿时挂历上弹古筝的古代仕女……也是如此这般蛊惑人心。
宜沫刚开始弹的时候,只是为了应付苏权,只不过当手指熟练地滑过琴键,一直留在心里的那架钢琴已然奏响,不需要思想,不需要刻意地买弄技巧,那烂熟与心的旋律已经在指尖流动……
她很快就忘乎所以然,整个人全部投进这空灵的琴声里,想象着自己是在舞台上,下面是成千上万的观众……仿佛一切都还是停留在两年前。
当曲终的时候,宜沫还是久久不能自拔,手指还是那么依恋地停留在琴键上。
就连苏权已经起身站在她的身后,都没有发觉。
苏权慢慢地弯下身体,头轻轻地垂在她的肩膀处,鼻息间全部都是她身上的味道,手缓缓地抬起盖在她的手上,稳稳地包裹住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 “很好听。”
宜沫猛地一怔,才觉得自己的手一片温热,她急急地睁开眼睛,惊愕地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睛,似深潭一般吸着自己,她的手指动了动,清脆的琴声乱了一片。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才让乱了规章的心跳平静下来。
“苏总,现在可以了吗?”宜沫抽出自己的手,慌忙地起身,眼皮垂了垂。
苏权长身玉立,背着光,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
“嗯,可以。以后我想听,你都要来?”
“为什么?” 宜沫暗自思忖,以后都要来,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我喜欢“苏权答地干脆利落,微微一笑,深潭一般的眸子竟然泄出如阳光般的暖意。
“阿玉也会弹。”宜沫没有任何的思索,就蹦出了这么一句。
苏权忽的一声笑了,语调中带着几分愉悦。
“阿玉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更何况她很快就会离开容城。”
宜沫的小脸微微一红,不知道怎的,她居然有点心安了。
“现在放心了吧!”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眸里竟然带着一丝戏谑和得意,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连着那男人的声音似乎带着魔音,充满着蛊惑。
宜沫的脑子空白了几秒,头微微低下,唯听见男人的心跳扑通扑通,每一声都那么铿锵有力,每一下都敲着她的理智。
只觉得人在云里雾里,心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加快了。
“宜沫,你去找进出口公司的人事部张经理,他会给你安排好的。”苏权伸出手拢了拢落在她脸颊处的长发。
宜沫的脸颊有些痒,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明。这个实习岗位,工资很低,比做前台还要低,工作很繁琐。是否能够留下和转正,也只是看你的表现。”
“恩。”宜沫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能学到东西,苦点,累点,都不算什么。
一个星期后,宜沫开始在苏氏的进出口公司上班。不过公司并不是和苏氏总部是在市中心的恒金大厦,而是在城北的一个大楼里。
第一天她来上班的时候,倒被办公室里的景象吓了一跳,100多平米的办公大厅,四边的柜子里都挂满了衣服,到处都是箱子,文件夹,里面寥寥的十个人仿佛在埋在一堆垃圾里面。
人事部的人给她找一张办公桌,她还没有坐稳。
一个叫萍姐,四十多岁的女人就风风火火地来到她的身边。
“你是张宜沫。”
“恩。”
“会写字吗?”
宜沫楞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写几个字给我看看。”萍姐把手里的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再给她一个空白挂牌,让她对着资料写上衣服的款式,款号,面料克重等等详细资料。
宜沫小时候练过几年的硬笔书法,虽然有几年没有拿笔,不过功底还在。
萍姐对宜沫娟秀的字很满意,让她逐一对着资料写挂牌,然后再用枪针打到衣服上。
然后她反复强调
“FEDEX 中午12点要来取件,你必须在12点全部写好,装箱装好。”
宜沫点了点头,认真地写着挂牌,再按照资料上的图片去认每一件衣服的款号打上挂牌,然后再把衣服折成四四方方,放进小胶袋里。
她怕自己弄错了,又小心翼翼地核对了每一个资料。整整三大箱的衣服,宜沫弄了两小时,才大功告成。
不过,萍姐还是不放心,又让宜沫再一一核对了一边,才让她装箱。
吃过中饭后,萍姐又让宜沫整理她旁边座位上的衣服,分门别类地装箱,贴上装箱单。
宜沫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才下班,再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到家。
她手脚发软地躺在床上,这工作真的是非常繁琐,这一天忙乱辛苦,不过也很充实,脑子里一点杂念都没有。
宜沫吃完饭,和爸爸妈妈聊了一会儿天,就洗了澡回到房间睡觉了。
临睡前,宜沫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今天上班,累吗?”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宜沫一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是别人发错了。紧接着,又过来一条短信。
“睡了吗?”又是同一个号码。
她有些疑惑,就回了一条。
“您是哪一位?”
“苏权。”
宜沫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字,半天没有反应。
那个号码又发了一个短消息。
“以后用这个号码联系我,不会占线。”
还没有等宜沫回复,另外一条信息又接踵而至。
“晚上睡觉,别忘了关窗户。”
宜沫楞了楞,急忙往窗口探去,小区外,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在夜幕中疾驰而去。
囧 事
赵凡原本是苏权手下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人,而如今却是仇人。
这仇人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不过赵凡长地倒不是凶神恶煞,相反长的浓眉大眼,圆圆的胖脸蛋,看上去憨憨的,若是剃了光头,穿上袈裟,绝对是弥勒佛的人间版。
苏权坐在大班桌后面,冷冷地看着前面,他居然还有胆子堂而皇之地来公司找他。
“苏哥。”赵凡的细小的眼睛眯了眯,语气谦和。若不是为了那一块地,他绝对不会再登苏权的门。
“我们哥俩那么多年了,一起打天下。以前的事,是我错了。可是现在兄弟有难,您能不能不计前嫌地拉兄弟一把啊。”
“呵呵。”苏权冷笑了一声。“赵凡,你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你不就是想要打东郊那块地吗?”
“苏哥,您是高人。咱现在不是没钱买地吗?不过鞍前马后,我也能帮上一点小忙。 那市规划局的局长那是我新结识的哥们。”
“哥们,你现在最好弄清楚他现在还是不是你的哥们?”苏权一脸嘲讽。
“……”赵凡被堵地结结实实,却心不甘,脸上的肥肉往下搭了搭。
“苏哥,那么苏越呢……他不光是你的弟弟,还是你救命恩人的心头肉。”他话锋一转,笑地有些狰狞。
苏权的身形微微地动了动,眼神寒冽,一脸的阴冷。
“赵凡,你如果敢打小越的主意,你就是活腻味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救了小越一命,你的公司怎么会存活到现在。”
赵凡的嘴角抽了抽,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苏权的反应让他极为满意,他一定不知道那件事,既然不知道……那么往后就会更好玩了,东郊那一百亩地,他也是要定了。
不过他现在先不要急,他等着苏权把地弄到手,他再来要。
赵凡缓了缓,换上了招牌的菩萨笑,说道
“苏哥,你想多!小越也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为难他呢。”
赵凡走后,苏权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他绝对不是那种把已经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的人。
不过,赵凡的话让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他很快拨通苏越的电话。
“小越。”
“哥哥,在哪儿逍遥呢?”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尖细的男声,带着浓浓的笑声。
“小越,吃饭了吗?”苏权浑厚的声音泛着柔和
“吃过了。”
“小越,赵凡找过你吗?”
“没有!。”那边顿了顿,接着小心翼翼地探到 “你和凡哥怎么了?”
“我和他没事,你都出去两年,该回来,妈想你了!”
“哦”那边过了很久才应了一句 “我尽快吧!”
***
一转眼,宜沫已经在服装部上班快一个礼拜了。
萍姐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每天交代给宜沫的工作,必须当天完成。
这些天下来,她天天加班到晚上九点,回到家只有想睡觉的念头。
今天是周六,可是办公室里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
今天萍姐给了宜沫一份英文订单资料,让她翻译好,下周一交给她。
宜沫把资料装进包包里,准备早点回家,去家里上加班。
到了楼下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狂风大作,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在公交车站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见到她过来,车窗被慢慢摇下。
苏权探出头,说道。
“上车,去我家。”
宜沫皱了皱眉头,些天太忙,她都往忘记她还有未尽的义务。
她朝四周看了看,好在他的车够低调,也好在周围的人不多。
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上了他的车。
苏权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嘴角不经意地弧了弧。
宜沫百无聊赖地数着飞逝而过的树木和街灯,心里还还念着今天做过事情,回想一下,会不会出错。
忽然间,身下一股潮涌,惊地她一下直起身体。
她猛然想起她上个月的月经就是这两天里……那么她这个月……
以往她都是延后,这个月……
正想着,身下又是一片潮涌,她的脸霎时红透了。
宜沫紧紧并拢双腿,她今天只是穿了一条薄薄的单裤,按照刚才的流量,那么下面的垫子……
她顿时如石化一般僵在那里,只能用手捏了捏身下的坐垫,如坐针毡。
“我要回家。”她扬起脸,不顾一起地冲着苏权嚷了一声。
苏权的眉头皱了皱,转过头瞪了一眼身边神情巨变的女人。
“你停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