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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道:“掌门师兄向来行事随心,他的去处也无人知晓。不如先将此信交给老朽……”
司马绪面有难色,道:“家师有命,晚辈不敢随便,望前辈见谅。”说罢深鞠一躬。
老者笑道:“既然如此,就请贤侄先入谷休息,待掌门师兄回来再说。”
司马绪道:“多谢前辈通融。”
杨繁呆怔在那,小律从他身边走过:“唉,谁叫蠢病是无药可医呢……”
老者自称白须叟,乃落魂山的总管,守山的三百六十五名弟子便是由他一手调教。山内峡谷中自是一片世外桃源,房屋错落有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他带四人来到位置正东偏南的一间房子前,道:“贤侄先住在这里,每日饭食我自会叫人送来,山村野地,望贤侄不要乱走以免迷失了路。”
“前辈请放心,晚辈一定听命行事。”
白须叟离开后,小律忙着从包袱里拿东西,流峰自到角落里去调息。杨繁见到司马绪去摸桌上,伸手倒一杯茶放在他手里。
司马绪浅浅一笑,“大哥不调息一下吗?”
杨繁道:“不必,刚才的休息已够了。”
司马绪道:“我倒忘记鹤童老人的‘五行大法’乃是自我疗伤的最高法门了。”
杨繁道:“这么厉害吗?不如我来教给你吧。”
司马绪道:“大哥又在说胡话,此等神功岂能轻传,再说绪也不能随意学他门功夫啊。”
杨繁咕咙道:“什么神功,不就是经打一点吗。”
司马绪侧头:“大哥说什么?”
杨繁笑道:“绪,你真厉害,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不过等郭掌门回来你拿什么交给他?”
司马绪正要说,忽然一件物什横空飞过,杨繁扬手一接,却是一封信函,上书数字:“郭璞贤弟亲启武当宿松字”。
小律一脸天真地问道:“公子,还要找什么?”
司马绪想一想:“还有那件信物……象牙骨的扇面,写着杜甫的诗。”
“哦。”他再次理头寻找,撅起的小嘴衬着亮晶晶的眼睛分外可爱。
杨繁凑过去,“这么小的包袱怎么这么多……哎哟!”一尾古琴打在他的鼻子上,当场血就流出来,小律大叫:“你这人……没事跑人家后面干什么!碰坏了公子的琴你赔得起吗?”
杨繁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反驳,司马绪担心的声音传过来:“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听到他的话,杨繁什么气都没了,捂着鼻子道:“我没事。”
司马绪道:“连大哥也欺绪看不到吗?这么重的血腥味。小律,拿止血散来。”
小律乖乖地将琴放下,再次从包袱里拿出个药包,取出其中一瓶。
司马绪帮他上着药,道:“大哥怎么还是如此莽撞,江湖凶险万分,岂能处处靠一己之蛮力……”
听着他温和的声音,触目所及如玉的容颜,杨繁几乎有点情难自禁。那张红唇就在眼前一张一合,优雅的气质隐隐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这样的诱惑,叫人如何抵挡。
然就在此时,一道细小的声音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进入他耳中:“时间不多了,今晚三更我们分头行动,去打探龙涎果的所在。如果被发现就咬定是走错了路,不管收获如何都务必在五更前回来。”
他看着那平静无波的脸庞,点了点头。
同时,流峰与小律也表情凝重地颌首。
夜幕垂下,点点灯花微闪。这个如山村一般的地方在暗色中显得如此的平静,但谁也不知道它真实的模样。对于外人来讲,这种平静仿佛是种神秘,吸引着更多的探宝者。
灯已熄,四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中,分往各个方向。
司马绪负责的是北面,那里只有三间简陋的房屋,根据阵法来讲,这正是落魂山的一处阵眼。三间房成品字形,司马绪掐指一算,闪身匿在右间屋檐下,侧耳倾听,一点人气也感觉不到。
难道出错了吗?
他微皱眉,随即一笑。他整一整身襟,推开了虚掩的门扉。
一道森冷的剑气划过他的脸颊,微微的刺痛。
“你还来干什么?”
他站在那里,不动分毫。
在他前面的是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倔强的眼神直视着他。这个人就算聪明绝顶,也无法知道这时他的心情是怎样复杂。
他轻轻叹口气,“休宁……”
“不要叫我!”少年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就怕多听几次,再次沉醉在那溺死人的温柔里。
他柔声道:“休宁,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不听!再说什么你还是不要我!我恨死你了!”少年泪流满面,无法抑制地哭出声来。再见到这个人,心就投降了。可是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属于他。
耳边听到那人的叹息,看到他带着无奈而宠溺的苦笑摊开了手,温暖的怀抱再一次对他敞开。
理智知道不能过去,身体却早一步做出了判断。他丢下剑,投进了那个阔别已久的怀抱,不停地喊着:“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不理我……”
手轻轻在他背上抚摩着,好像那人的笑一样,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好像可以将数月的委屈与相思抚平,听到他轻轻地说:“宁儿呀宁儿,叫我拿你怎么办好?我已经答应郭师伯不再打扰你……”
“我才不管,宁儿只认你,只跟你,天涯海角也不怕。”少年在他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颤抖的嘴唇吻上了他的。
淡灰的双眸平静无波,他温柔地抱起少年纤弱的身体,低问:“你的卧房在哪?”
少年羞红了脸,将头埋在他颈窝,“左边。”
偶素守信的仁~~~
他抱着他,轻轻放在床榻上,吻着的双唇,好似是无穷的甘琼。他的手伸进了少年的衣裳,试图触碰那如雪的肌肤——
紫色的光芒一闪而现,少年露出诡异的笑容,抵在他腰间的匕首刺进衣帛,冰寒直透筋骨。
他没动,亦没有少年所料的惊慌。
“司马绪,你猜接下来会如何?”
“恕在下愚钝。”司马绪淡淡一笑,一点也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事实上也不是。他右手正掌控着少年的三大重穴,只消他内力一吐,少年就得气绝身亡。
果然,少年脸色变了几变,竟露齿微笑。他本是清冷如冰,这一笑好像冰雪里开一朵清莲。他收回匕首,司马绪也收手立于一旁。
他吐气如兰,用娇媚的语调道:“司马公子应该猜得到我的身份。”
“杏花林紫衣,江湖谁人不晓。”
只有紫衣,方有这媚骨软语,方有这蛇蝎心肠,方有这绝妙的易容本领。据说他有九百九十九张脸孔,谁也不知哪一个是真的,除了那位掩在重重帘幕内的林主和他另外三个同胞兄弟。
“既然公子知晓,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林主有命,请司马公子借一步说话。”
“那就有劳紫衣使带路了。”
紫衣扬手飞出一袭紫纱,缠住司马绪的手臂,“司马公子,请了。”
话音犹在,人已在屋外,司马绪纵身一跃,随之而动。
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
杏花林盘距江南黑道多年,其手段之毒辣虽为名门正派所不耻,却也镇住了一干邪魔歪道。如果不是天机门此次号召,它还不到群起而攻之的地步。
饶是如此,杏花林依旧有能力将南武林玩弄于股掌,它的实力谁也无法看到底。
传说中,它有十三处分窟,与总坛几乎一模一样,武林人士一旦入内,就再也出不来。而当你再见到这些人时,他们已经忘记以前种种,个个成为杏花林忠心死士。
司马绪感觉到停驻时,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在周围。
美丽的夜色中,粉色的杏花飘在空中,树下的人倚靠在一个红衣少年身旁,不远处叫“小猫”的豹子安静地睡觉。
那是一副诡异的图画。虽然司马绪看不到,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气氛。
他听到的是一个慵懒的声音,“久闻司马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绪道:“能得林主称赞,实是在下的荣幸。”
他撑起站起来,红衣欲伸手扶被他拒绝,身形在空中微晃,真个弱柳迎风,我见犹怜。更兼那如玉容颜,叫人看见就是为他死了也甘愿。
“红衣,你退下。”
“是。”
他走近,幽香更甚,“司马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请你来吗?”
司马绪道:“在下与旁人唯一的不同即是少了一双世俗之眼,不会为着一副皮相而心摇神荡。”
他叹了口气,“公子聪慧,想必我的目的公子也猜到了吧。”
司马绪沉吟,但听他道:“公子该知道,我与天机门有纠葛,这本与武当无关,请公子行个方便。”
司马绪道:“我看林主不只是与天机门吧,不然柳剑山庄的少庄主怎会成为保定镖局的何小姐呢?”
此时听得对方一声冷笑,道:“那又如何,难道司马公子也只是为着武林道义不成?”
司马绪脸色一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公子只怕和江南首富的司马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吧。十年前,司马家得到名剑狂花,被人一夜之间灭了满门,只留下回家省亲的司马夫人与小姐,而小公子则下落不明……”
“住口!”司马绪冷喝一声,身形一闪欺上前来,单手扣住了他的喉咙。
“你终于忍不住了……”他抚过他的脸庞,“可怜的孩子,你以为以你现有的力量能敌得过你的仇家吗?”
司马绪缓缓放开,神色黯淡。
“你也怕连累家人,才这么多年也没和司马家族联系吧。可是,就算你网络了众多好手,以那人的实力,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道,“如果你和我合作,我保证,一定能让你得偿所愿。”
“你?”
“相信我,我们的目标一致。”
司马绪低笑,“我信你才是笨蛋。”
“看来我们的谈判破裂了?”
“看样子是如此。”
“公子这么镇静,是断定我不会出手吗?”
司马绪淡淡一笑,“林主的心思,谁能猜到?”
他仰天大笑,不能自已,“是呀,谁能知晓,谁能知晓……”他反手一扬,“紫衣。”
“属下在。”紫衣单膝跪于不远处。
“带公子去找休宁。”他顿了一下,“我刚才的提议还请公子多考虑一下。”
司马绪知道,休宁是凶多吉少了,从杏花林出来,不死也掉层皮,更何况,他现在被囚的地方可是“欲海”。
欲海,为杏花林中心,方圆数里弥漫着特有的“淫香春雾”,入者神智不清,只想行云雨之事,直至精尽人亡。
此地虽不可能有主坛的厉害,效力也非休宁那可人儿可以抵挡。
果然,当他随紫衣走入一地,香气盈鼻,令人头脑昏沉。
“啊……再来……好哥哥……再深些……”
“看不出落魂山的弟子这么淫荡啊……”
一声声淫言春语传入他耳中,熟悉得不容错认。
紫衣看着在“欲海”中无法自拔的男男女女,冷笑道:“司马公子,休宁在里面可待了有些日子,如果你再不快点下决心,就是把他救出来也晚了。”
司马绪沉默不语,纯净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紫衣可说是有恃无恐,眼前这个外界所盛传的谦谦君子,就算眼前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只怕也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更何况,休宁是他曾经的情人。
此事,亦为一场谁也没料到的孽缘。
话说一年前,郭璞带弟子休宁到武当拜访老朋友宿松,何曾想过自己的得意门生竟会不顾一切地爱上司马绪,并且自甘为妇,死缠烂打,寻死觅活。虽然事后司马绪将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身为师父的郭璞怎会不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
休宁从小父母双亡,性格偏激,凡事只求一己欢娱。向来不忍心伤害别人的司马绪怎能禁得住他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
等到郭璞查知,一努之下,几将休宁打个半死,强行带回落魂山,不许他再出谷。
而宿松道长也不得不将司马绪打发去江南送信,同时暗地将他的下落告诉给柳晓晓,只盼能让那痴丫头解得了司马绪这场情债。
此可谓师者,皆父母心。未知世间徒儿能了解多少。
闲话休提,却道那司马绪怔怔站了片刻,启唇道:“可否容我与他说几句话?”
紫衣略一沉吟,道:“他现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想……”
“你只须把他带出来即可。我说完就答应林主的条件。”
紫衣笑道:“真真是个痴情种。如此我答应你便是。”
休宁被紫衣抱出来时,身上只缠绕着几块碎布。他脸颊绯红,蛇般的腰肢在紫衣身上摩蹭。
司马绪接他过去时,他本能地睁一下眼,迷茫的视线没有一丝焦距。
紫衣“体贴”地让出一块地方让他们单独相处,笃定他们逃不出此地。
司马绪将外衣解下来给他披上,搂他入怀,道:“休宁,对不起,我来晚一步。”
他眼眶里含着泪,一直打转没有掉出来。
休宁不安地扭动着,扯着自己与他的衣服,嘴里不断呢喃:“我要……我要……给我……”
司马绪努力抱紧他却无济于事,只能不停在他耳边唤着“宁儿”,盼能安抚则个。
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