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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迩纯竟然真的呜呜的哭了,就像个小孩子,如果是以往,I。K认为自己肯定会把他扛上床,然后要到他给不起为止,可现在,看着那个挂在病床护栏的钩子上塑胶袋里泛红浑浊液体,他只是觉得自责,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迩纯就不会躺在这里,而事情的发展也不会走到一个只能是万劫不复的边缘。
“你看,老伙计,我说过,他没那么好命得失忆证的。”
拍拍保镖的肩膀,I。K就像是开着玩笑般凑了上来,坐在迩纯旁边定了定神,低低的笑了出来,抚着迩纯露在外面的头发,叹了口气问着——
“这次如果我抱着你,让你哭一场,你还会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吗?”
“……”
好久,迩纯的哭声停了,但没有发出其他的什么声音,他抓着被子的手攥了又攥,像是试图了多次之后,才慢慢的把自己拉了下来,露出一双眯成一道缝眼泪汪汪的眼睛之后,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确信的小声问着——
“这是梦对吗?”
“用我掐你一下来确认吗?”
耸耸肩膀,I。K淡笑着俯下身,用唇碰了碰迩纯贴着胶布的额头——
“如果我对你说,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会相信吗?”
“……I。K……I。K…………我以为我会被他杀了……你说晚上一起吃饭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吃饭……”
在确定了是I。K之后,迩纯先是笑了,苍白的唇抿着,凝望了很久,直到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如果不是为了再见他一面,或许我真的已经放弃自己了,活着太辛苦了,扮不同的脸,说不同的谎言,犯不同的罪,我以为我已经对一切无所求,但当死亡的阴影慢慢的笼罩,我还是怕了。一剑刺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个机械人,被一点一点的拆毁,你猜不到,再进行到第几个步骤时痛苦才会结束……终于,我了解了怕死的感觉,那时,我只能想到I。K……这样,算不算爱上他了呢?
“……”
差一点,我就失去他了,而现在,我又能多留他多久呢?看他这个样子,我想,他是不会习惯一个人吃饭的——没有说话,I。K只是搂着迩纯的脖子轻轻的抱着他,让他把泪灌溉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他这个样子,他总是让人不忍去真的伤害。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下午两点,当趴在迩纯的床前一觉睡醒的I。K睁开眼睛时,迩纯依然握着他的手处于昏睡之中,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除了I。K以外的人,他还是十分害怕的。从死亡边缘被拖回来的人多少会在心理上留下些后遗症的,特别是像遭受了迩纯这种地狱般经历的情况,不过,这样也能让他收敛一点他让人头疼的癖好,至少短期之内,他是不会觉得被虐是一种享受了。如果要是因此而让迩纯在感官认识上能够切合实际些,这也不施为塞翁失马的一件好事,但糟糕的是,迩纯现在似乎非常的依赖他。
“I。K先生,服务台说有人打来电话找您。”
“好的,我就去。”
保镖的声音打扰了看着迩纯的睡脸凝望的I。K,点点头,I。K轻轻的放平迩纯的手走了出去,他知道是谁打来的,能了解他的行踪并且找到他的人屈指可数,如他所料,保镖告诉他是位尊贵的女士,不过,他装成不知道——
“尊敬的先生,我决定休霸王假,在他好起来前,我不想见面。”
「别嬉皮笑脸的,你父亲非常生气。」
“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弃儿,没有父母。”
「好了,别跟我耍小孩子脾气,你父亲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不可以真的爱上谁的,懂吗?」
“……呵,我有那个资格谈那种字眼吗?”
「I。K……」
“不过,我想知道迩纯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意思?」
“我想你们有些事一直瞒着我。我感到不安。”
「……」
“如果在爱人和父母之间选择,您会选哪个呢?”
「I。K,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
「I。K——」
“我寄了一份速递,自己看吧,但这不是母盘,告诉您先生,再完美的计划,也总会有破绽。我想好了一个可以解决一切的好方法,在这场无聊的游戏结束之后,我会给自己找个两全其美的去处。再见。”
「I。K?I。K——」
挂上电话,走过喧闹的住院处前台,上了显得寂寞的楼梯,转上安静的走廊,推开无声的病房,坐回迩纯身边的I。K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觉着由内而外的隐隐作痛,他只是感到疲惫——发现真相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儿,他很希望自己没有去看邮箱,也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看了那张寄给迩纯的光盘,这样,一切都会是另外一种姿态,纯纯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单纯,这一点I。K从很早就清楚了,只是,他还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在风暴之外的人却恰恰可能处于风暴的中心地带,该怎么办?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连你也在利用我吗?还是说,我们都在被人利用……”
叹了口气,看着迩纯微微的皱了皱秀气的眉,I。K不由自主的笑了,现在这样面对纯纯的感觉反而越发平静了。
“我做了个可怕的梦……”
迩纯看着对他笑的I。K眨了眨眼睛,看到I。K还在,他感到安心。
“什么梦?”
I。K问着,很温柔的。
“梦到你死了,我说跟你一起去地狱,你不带我走……”
迩纯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轻轻的抓着I。K的衣袖,再次闭上了眼睛,他现在需要休息。
“……你伤得这么重都可以活着,而我却不成……等我也伤害了你,我希望时间会治愈我给你留下的伤口……”
我知道你很坚强,这比什么都重要,希望你会笑到最后,而我却看不到了。纯纯,如果有天你将开始恨我,那么,就让憎恨支撑着你活下去吧——看着迩纯静静的躺在那里,I。K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睛里流了下来——“你不可以真的爱上谁”——都说母子连心,关于KATHY夫人的这句提醒真的一点没错,不过,似乎已经晚了。
??? ??? ??? ???
“看来我们低估了那个小贱货,真没想到,迩纯居然会知道我们的事,不过……”
IVAN看着屏幕上自己和大将军在床上与KATHY欲死欲仙的样子,他扶着沙发扶手的手攥成了拳头,想不到自己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竟然中了迩纯这小混蛋声东击西的招数,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他握着能够牵制迩纯的砝码,并且,这颗棋子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我没想到,I。K会把这个给我们,我以为,他早就恨我入骨了呢,呵呵。”
“他是我们的孩子,尽管他也像你一样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被血缘所牵绊,我们不就是一直在利用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个弱点吗?”
坐在IVAN旁边的KATHY看着自己的丈夫,现在,他们眼看就要得到年轻时想要的一切了,而如今的他们却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亲密感觉,很多时候,KATHY只是让自己相信她依然爱着她的丈夫,因此必须为他做一切,甚至是牺牲自己的新骨肉。
“做一件伟大的事业总会有牺牲,先让I。K跟我们的迩纯少爷甜蜜一下好了,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了,他就会知道,这甜蜜的代价将是多么沉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IVAN当然能听出妻子说那些话时的怨气,但对于利欲熏心,他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现在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坐拥社稷、独步天下——为了这个,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这是古人教他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十二
BY:Nicotine
“I。K,我总有种感觉……”
“什么?”
“你要离开我了……”
“……”
迩纯这样说时,窗外下了雪,很美,他显得很高兴,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雪。I。K说,他也是,但想了想又说,或许他们都曾经见过雪,只是那时没能去注意它竟然这么美。或许是习惯了吧?在医院里呆了一段时间后,I。K已经不怎么反感白色了,反而,他发现这种看上去没有什么重量的色彩有种苍茫的感觉,以前,他以为这样的颜色只有灰蓝的,那种天边的宽广,眺望着不可能到达的一点,幻梦就会浮现……
听说那些平凡的走过一生的人们,到了老了以后就会十分渴望安逸与平静的生活,老爷爷和老奶奶一起坐在某处看着夕阳下的风景,说起这一辈子,总会不禁洋溢起笑容,不管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过去了,就过去了,任何的风起云涌都成了发黄的记忆,而此刻,他们还在一起,搀扶着彼此生了皱纹长了老茧的手掌,等待着神将他们召唤上天堂,当什么都经历过了,大概也就不再担心那些所谓的名利呀、福祸呀、生死呀……之类的了。I。K怀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了,算一算,他还不到二十二岁吧?可他总觉得,他这一生已是风烛残年了,或者说,他觉得活得没有意思了,他拥有那些平淡人可能活上500岁也没有的财富,掌握着那些平淡的人可能花上三生三世也无法驾驭的名利,同时,他也尝尽了那些平淡的人经历六道轮回万劫不复也受不尽的沧桑与苦难,一路走到疲惫,他已经不想去拼抢什么或是挣扎什么了,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那样的话,不如就在这场席卷起狂风巨浪的海峡中随处沉浮吧,他不再渴望彼岸,他只想荼縻。这是意志消沉,还是其他的什么?不清楚,但他感到平静,无论什么样的未来都不再重要,他知道,他一生中所谓的最终幻想……就是现在,所以他要珍惜,必须珍惜。
本来今天该早些睡的,迩纯明天要做一天的手术,那个外国的医生还挺有一套的,他说经过他的手术后可以完全恢复排泄和泌尿功能,这样的话,迩纯也算是松了口气,每天一次的灌肠和清洗膀胱快把他给整惨了,他抱怨说他已经想要改邪归正了,是老天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但至少他能够这么跟那些帮忙他盥洗和引流的女护士开一两句玩笑了,这总比他整天躲在被子里就会对陌生人说三个字“让他滚”要强太多了。尽管迩纯依然是惊魂未定,在医生给他做检查时,他还是会死抓着I。K不放手,并且不住的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儿一样打哆嗦,可至少他已经可以不依靠镇静剂了,这样的话,相信时间会让他慢慢好起来,到那时,他或许真的会脱胎换骨,不管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那身在卖淫时养成的毛病终归是件不光彩的事,说到底,真实、放纵、堕落、绝望……这些词语都不该属于有未来的人。迩纯出事的那一天,I。K在广场的圣母像许愿——如果天能给他的纯纯一个机会,那么他也会给纯纯一个未来,就当做是第二次生命好了,他可以一命抵一命。
现在,是深夜了,城市的文明把窗外照得很亮,帮迩纯洗过澡,I。K抱着身上像小婴儿一样散发着奶香的迩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让他还顶着毛巾的宝贝懒洋洋的趴在自己肩上看着外面的雪,而自己则拿着护士送来的导管来完成迩纯最发愁的事。其实,I。K了解那种感觉,把这样的东西插入分身上那个小小的入口的确是十分痛苦,这方面他自己有经验……自嘲的笑笑,说起来,迩纯还是比他厉害很多,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迩纯坦然,他发愁是因为每天在I。K面前做这些难堪的事想到他的目光,潜意识里其实是十分兴奋的,但现在自己这种身体状况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他痛苦的是,他必须忍耐。看来,这场浩劫即使来得再猛烈,对于一些特定的什么人的憧憬也还是不会被湮灭的,这让I。K有了一分钟的幸福感,而后,他又继续他进来多愁善感的沉默……
耳边轻轻的呻吟是因不适而提出的抗议,按医生说的把柔软的导管慢慢刺入那边缘有些红肿的前端之后,I。K用手轻握着迩纯又非常诚实的有了反应的分身感觉着导管从里面慢慢把玉茎撑起的进程,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肩膀上的迩纯在自己的颈上蹭了蹭,隐约的有些潮湿的感觉,不过这次要好一些,上次他的肩膀被他咬得很疼……当最后导管终于到达了分身的根部,看着塑胶袋慢慢被引流的液体的充起,I。K与趴在他肩膀上半天没吭声的迩纯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笑着拍拍迩纯的头,把毛巾拿下来,捋着柔软的潮湿发丝,I。K就这么抱着他的小宠物靠在沙发上闲聊着一些虚无缥缈的夜话——
“纯纯,你越来越像只猫了,这可不成,这种动物太贪图享受了,万一主人不要它了,估计会饿死的。”
“哼,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你嫌我麻烦了是吧?要是你把我哄出去,我就死在你家门口,让你一早出门刚好踩到我的尸体上,不把你吓死,也要让你记我这只好猫一辈子。”
“呵,这主意不错,我的纯纯还真是只‘好猫’的想法,今天你精神不错?我以为你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