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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迩纯的感觉,该怎么说清呢?I。K想,他能明白,特别是三年之后的他,一个完全没有梦想、没有未来、没有自我、没有思想的他,他终于能体会到迩纯的感觉了——那的确是很令人痛苦的感觉——当一个人失去了再得到之后,他会学着珍惜,而当一个人他得到了又失去,这样的遭遇经历了太多回之后,他便不再敢轻易的再去得到了,因为坚信他会再次失去,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对于那些所有美好的东西与情感,迩纯都是排斥的,他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想再失去,并且,他坚信,他一定会失去,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的那样问——
“你就说你不会离开我就那么难吗?你只要点一下头就好了,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痛苦?”
迩纯靠在床前,蜷缩着,颤抖着,他可能哭了,也可能没有,但I。K知道,迩纯现在所说的话,是真实的,不管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些所谓的疯言疯语,才是他最正常的一面——或许,这就是迩纯把他带回来的原因,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就是I。K,迩纯需要的,就是一个永远也不会离开的人,而现在的他,的确是很难离开迩纯,至少靠他自己的这双腿是不可能了——当I。K失去行走的能力时,他也终于体会到了迩纯那种快乐,他看着六位贵族为了一个吐血快要死了的他而互相残杀,他们是亲兄弟,可当时他们显然忘记了这一点,当他们被他人提醒时,有五位贵族已经倒下了,而他只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这不是很划算?反正,如何直立行走,他早已经快忘记了,呵呵。
“……恩……”
他终于了解了迩纯的想法,但这似乎已经太晚了,凭现在的他,他还能给迩纯什么吗?如果有,那最多只是一个拥抱,能帮这个小东西暖暖身体的拥抱——撑起身,I。K向迩纯的方向挪了挪,被子被他压在身下,白皙的脊背上神鸟的羽翼被掩在银丝万屡的悠悠长发间,他的腿不太听自己的使唤,刚好压到了那枚滞留在他蜜蕾之内性具的开关,震动着的小玩意儿从他润色的红蕊内露出了大半,在那方面,这是迩纯能为他做的一切,那孩子已经被他惯坏了,做不来那种需要力气与耐性的“重体力劳动”,呵呵,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小家伙——I。K淡淡的勾着唇,伸出手,抱住了迩纯的纤腰,用自己纤长的发丝在那嬴握的腰间蹭着,如果是迩纯这样对当初的他,他一定会将那个小妖精扑倒,而他毕竟不是迩纯,迩纯也不是他,所以……
“我真的很怕你离开……”
迩纯转过身,帮I。K坐起身,而自己则扑入他的怀中,就那么紧紧的搂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呼……”
I。K吐了口气,私处那枚被他生生吞回去的东西让他袭了一身冷汗,可能出血了,但迩纯需要他的怀抱,所以,他没有动,当他再回来,他想,他可以为了迩纯流光所有的血,这总好过,自己的心再为他滴血……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抚了抚迩纯的发丝,I。K心软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放下迩纯不管的,但那未必是一件好事,甜蜜往往才是沼泽的边缘,一脚踏了进来,一切就非是自己掌握的了。
爱,这个词他一直不想再碰,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情愫,最美丽也最邪恶,他可以让人变得无私,也可以使人面目狰狞,而最危险的在于,它让人懈怠——
那个冷酷的父亲,IVAN先生,他情有独钟的女人KATHY,他对她何尝不爱?所以成王败寇,他上了断头台。
迩纯的父亲呢?那个冷静得对于一切都应该用游戏来形容的至尊宿儒,亏欠与弥补的悔意溶入他的父爱之中,使得他心力交瘁,即便是坐拥万里江山,却已无力翻天。
那么他呢?他又何尝不是败在爱里,对于生他的母亲,从未把他当做儿子的父亲,陪伴他的迩纯……I。K时常觉得,天要罚他罪孽深重,大概是因为,他太博爱了,痛苦时他孑然一身,而那背后的种种纠葛却无法让他挣脱这张捕住他的网,其实……大概对于他来说,最平静的日子,便是他这三年中认命的日子,他终于不用再去为这种种所累了,当他轻松得连生命都不再那么重要的时候,肉体的所谓痛苦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迩纯,如果我全凭了心,把手伸给你,那可能会让你从天上掉下来,而对于现在的我,却不会再有什么改变,我们的位置换了,可心却没换,这个故事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我真的猜不到了……
伸出手,I。K没有抱迩纯,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养得美丽而纤秀的手,它只合适被钉子穿透,不再合适去拥抱迩纯,太无力。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别让我一个人,这样我就安心了……”
看出I。K眼中的迟疑,迩纯抓住了I。K的手,旋即搂住了I。K的脖子,他要让I。K的呼吸中都是自己的气息,他要让I。K的每一个细胞都听到自己的呼唤,他不愿意再跟他分开,连想都害怕去想。迩纯知道,自己已经承受不起再一个三年了,始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I。K,但既然I。K说是,那大概就是吧。现在,轮到他来与他的爱人定下盟约了,那种“别死在我前面”的话他说不出,如果灵魂只剩下一半,怎么会快乐呢?他们不是两个人,只是两只同种的动物,如果只剩一只的话,那一定没办法活下去,一定。
你可以不承认你是I。K,你也可以永远不理睬我,但求你别再离开,我害怕在梦里寻找你的影子……我有预感,我会活得很长,那样的话,痛苦也会更长一些吧?你不陪着我吗?
迩纯的眸子在朦胧的晨雾中闪着期盼的光,I。K不知道他该不该拒绝,然而,在他的思想下一个定论前,他的双手,已经拥抱了迩纯……
这样你就会安心了吗?
窗外又在下雪了,三年前的分别,也是一个下雪天……
下
故地重游,已是物是人非。
黑色的林肯威严而具备王者之风,这曾是他最喜欢的,但现在,坐在上面看着外面的风景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了,看着林立的建筑物上那些巨大的广告牌,那种为之兴奋,甚至是雄心勃勃的时代仿佛就是前世,而这一切,经历了,却也是如此自然的一件事。什么鸿鹄之志,空想罢了,当飓风摧枯拉朽的袭来,那一刻,又有几个人会记得去反抗?
“我们到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这座摩天大厦真的是他建造的吗?从车窗内仰视着钻入云层的雄伟建筑,I。K抱以自嘲的一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难免会粉身碎骨对不对?
车门开了,先下来的是那张KATHY夫人为他选的轮椅,很舒适。在保镖JOHN的帮助下,I。K被从车上抱了下来,JOHN显然已经认不出这位曾让其必恭必敬的总裁了——在抱I。K下来的时候,那只粗黑的手很“不小心”的探入了他的裘皮大衣里,用胶带贴在大腿根上的线控被“无意”碰了一下,体内那枚金属物体的震动便更加疯狂了。这老朋友还是色性不改,只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不算什么,如果有个空间让他施展,他的那里可以吞两枚这样的物件在地上爬,只可惜,现在他不能走了,不过也好,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在他体内活跃的玩具会掉出来,而惹得他的主子们丢脸,啊,对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个性奴隶了……
“恩……”
在将他放到轮椅上时,JOHN的手重重的在I。K消瘦的肩膀上按了按,一边殷勤的帮他系着固定住腰、腿的安全带,一边已非常恭敬的姿态在他耳边小声询问着:
“舒服吗?你这婊子养的小骚货。”
“……”
点了下头,I。K故意将手放在JOHN的肩上,以自己的粉舌有意无意的舔着干涩的唇,这该算得上是一种挑逗,完全处于一种被调教出来的本能——JOHN这样的男人,SIZE足以让他欲死欲仙,当他注视着JOHN蹲下身绷紧的西裤间拢起的部分时,I。K自己都已经听到了身体的渴望,被放入情趣玩具的后庭一下紧张了起来,一时间不能自已——所以,他一直不希望迩纯带来这里,现在的他,可禁不住这样的引诱,就算是他会想到迩纯,但他的身体会妥协,可他毕竟不能在KATHY那里躲上一辈子,尽管KATHY夫人和他都不介意,但迩纯把他带回来,并不是为了给失去儿子的母亲选找一个精神支柱。
“呵,我不会让你那淫荡的小穴等太久的。”
这下流无比的话却让I。K的身体感到兴奋,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他的那些主人们是这样教他的,如果他反抗,惩罚将是残酷的,所以,习惯就这样养成了……他想,迩纯可以了解,但迩纯毕竟是迩纯,即便是能了解,他也不一定愿意去接受这样的他。
“我们该进去了,JOHN……”
一推I。K的轮椅,随后下来的迩纯冷冷的给了JOHN一个眼色,那识相的男人立刻夹着腿走开了——现在,迩纯才是他的老板,是个很有觉悟的伙计,不是吗?
人一旦失了势,就如同脱光了衣服趴在地上等着人去践踏,对于JOHN,I。K并不感到恼火或是其他的什么,尽管他曾是他比较信任的随从,但毕竟,JOHN是个人,是人就都会这样。
“他那种人不配碰你。”
电梯上,迩纯这样对I。K说着,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员工们没有跟来,大概他们猜想到了他与迩纯的关系,那的确是不太合适跟来——像他现在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被人注视时,I。K会有种渴望被那些人羞辱的雀跃感在心底敲打着自己自惭形秽的灵魂,他已经被驯服了,无论是在贵族的公园活是中东宫廷的回廊,亦或是曼谷的街道上,他都曾这般被羞辱过,只要主子们不要求他当众跟那些淘气的狗狗们一样排泄或是小解,他都会觉得这已是天大的仁慈——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谈得上什么配与不配吗?I。K低头淡淡的笑着迩纯的任性。
不知不觉已到了顶层,电梯的门开了,光线却被一个巨大的黑影挡住了——
“你叫我滚蛋就是因为这个贱货?!”
他大概就是海吧,那张脸的确和自己从前很像,但I。K还是觉得陌生,对于以前的一切,他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特别是关于自己的……
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掉,这个男人大概很喜欢迩纯吧?不然怎么会……
啪————
“迩纯!你知道你需要什么吗?这种街边捡回来的贱货根本就不合适你的身份!”
僵持在电梯门口,愤怒的海一巴掌删在I。K的脸上,这还不够解气,他扯着I。K的长发拼命把I。K画着图腾的左颊往迩纯的面前凑,就好像,他把这张犹如狐鬼的画皮给生生的撕扯下来,迩纯便能认清一切乖乖的回到他身边似的——是个异想天开的傻男人。
“啐——”
吐出嘴里的血沫,无视那向要将他的头皮撤下的巨痛,I。K仰视着海笑得妩媚异常,在这样认为自己地位高贵的男人如此对待他时,他的表情就是如此——挑衅、勾引、浪荡……那些曾拥有过他的主人们如何评价他来着?乖孩子,一个很倔强的乖孩子。他没必要否认,他就是这种生物,迩纯迟早会知道的,到时他就会知道该怎么看待现在的他了……厌恶?呵呵,就是这个词。
“你走吧,别像个被抛弃的情妇似的可以吗?你可是个大男人。”
迩纯说得很平静,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他可不怕海,况且,他一早就把这个男人给看透了—— 一个没出息的白痴。
“那你给我个理由可以吗?为什么离开我?!”
海怒问着,将I。K用力推到一边,轮椅的背撞到了电梯的金属门上,连同I。K发丝凌乱的额头一同撞了上去。
那一声像在迩纯心中弯了一下的巨响把他弄得烦了——
“我玩腻了可以吗?!现在你走人还可以拿到一张七位数的支票,不然就给我空手滚回你的老家去!”
推了海一把,迩纯将I。K的轮椅稳在一旁,蹲下身,一边用手帕帮I。K擦拭着唇角掂出的血丝,一边打电话给保安——
“叫两个人上来,看着海先生收拾东西。”
东西没用了就是垃圾,现在的海对于迩纯就是这个概念,这和辞退一个吃干饭的员工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但他对I。K的无微不至以及对于他人的无情,却刚好伤害了,海做为一个人类的自尊心——很显然,海是最大众,最普通的那种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王子病典范,迩纯的冷落让他倍感侮辱,而这一切,完全归结于那个闯入者,是那个人夺走了迩纯的心,他恶狠狠的盯着I。K,拳头握得青筋直冒——
“你就真的不念旧情?迩纯,你非得让我恨你吗?我们都这么多年了,到头来,你就这样让我受尽屈辱的滚蛋?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男妓?!他能带给你什么?他被多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