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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尉访低下头,用手狠狠地搓了搓面颊。
“后来……出了一点事,师傅的心腹死了,我和另外一人本来到了该外放锻炼的时候,师傅留下了我,他说:大蒙,不要让我失望。” 蒙尉访又浮现出那种表情,仿佛整个人都浸在冰冷冷的灰色雾气中,明明没有表情,却像是已经在流泪。
桑笑侒心里难受,不忍心他这样痛苦,刚想打断他,他却已经若无其事的继续说下去,只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今天看到的这个宅子,并不是我们成长的地方。虽然这里俨然缩小版的大宅,可是其实细微之处有很多的差别。这是后来三少在A市选好落脚地,让师傅出资盖的。呵呵,师傅说,三少最会享受,永远指使别人自己逍遥。”
桑笑侒想到那个喜怒无常的布夏尔,点点头。
“三少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可是他对我们很好,像亲兄弟一样。头儿也是。所以,笑侒,你不要担心。我把你托付给他们我很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第三次,他第三次称呼她为笑侒,这样的温柔,这次无关其他,只为了她。
桑笑侒低下头,掩饰胀痛的眼眶,语气轻快的说:“我信了你了银行家,这么久了还能绕回来……”
蒙尉访讪笑,轻拍她发顶:“臭丫头,你啊,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
桑笑侒笑,却依旧不肯抬头:“蒙尉访,你对我真的很好了。”
蒙尉访静默了一瞬,然后说:“真是傻瓜,这就感动了?以前我对某人那么好,掏心掏肺却还不是一样被弃如敝履……你啊,不是我说,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样不好,容易被人欺负,知道吗?”
桑笑侒闷闷地说:“那女人真是瞎了眼了……”
蒙尉访一听,伸手去掐她的脸颊,嚷嚷着:“死丫头说什么呢,她很可爱很真诚很……”他停住,看到桑笑侒脸上的泪水,说不出话来。
桑笑侒一把打开他的手:“笨蛋!”然后起身跑走。
作者有话要说:鼓励哒好俺就日更~ ~_~
这是季娅吗
蒙尉访一个人独自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一动都不动,表情不明,心思不明。
夏弥一步三晃的走过去,踢踢他的轮椅:“喂,装深沉哪?”
蒙尉访回过神来,苦笑一声。
夏弥坐在花坛边,支着头,目光灼灼的看住他,眼中写满了对八卦的渴望:“怎么样,上次在医院就提醒过你了,你丫头对你不一般。你看你,现在信了吧?!”夏弥刚才本来在房间的阳台上晒太阳,看见桑笑侒低头跑走立刻八卦地跳下来。
蒙尉访低声说:“也许,只是对未知事物一时的好感。”
夏弥撇嘴:“上次在医院你说的是她只是在无助困境下产生的轻度斯德哥尔摩情节,好啊,起码现在从依赖进展到好感,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肯认清现实。”
蒙尉访张口还想说什么,被夏弥打断:“得得,你啊,不适合这种唧唧歪歪的调调,自己好好想想吧!总之呢,我的话说在前面:我呢,跟你一样,从来觉得女人比兄弟重要!”
蒙尉访一震,脸上又浮现痛苦的神色,夏弥笑嘻嘻地捶了一拳,正打在他腿部的伤口上。肉体的痛楚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听见夏弥玩世不恭的声音:
“得了吧你大蒙,你怎么现在还这么想不开?!很多事情,我们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这一点,即使以前大家不能理解,现在也都懂了。你啊,别光劝别人,自己也少胡思乱想些没用的!退一万步讲,你今天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们现在谁又敢站出来说做的比你好?这不还有人坚决不肯见我呢嘛?呿~”
“他还不肯见你?都是我连累你,如果不是因为我这次遇险……”
“哪里是你的事,你家笑侒丫头说得好,是我让他为难了,所以他不想见我。哎呀哎呀,不提了,烦!说你的事,我说啊,我看这丫头挺顺眼的,你想做什么请随意。而我的意思呢,代表了三少和头儿的意思。”
“头儿也……”蒙尉访迟疑。
夏弥撇嘴:“事关兄弟一辈子的幸福,他还能怎么样?放心,这事我顶着!最主要的是你,你过不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夏弥漆黑狡黠的黑眼睛精光四射,“大蒙,你爱的,是她吗?你,又相信她的爱吗?”
桑笑侒闷在房间里,把从医院借回来的书看完了大半。
渐渐的有了个头绪,收拾好东西再次回到医院图书馆,专门针对某一类别的书借了一些,还去商店买了很多让人放松的精油、熏香。
她想知道,除了失眠导致幻觉之外,自己身上种种的异常有没有别的解释。
她开始在大宅里面不停地乱走,其他人看着她总是带着一种警惕却容忍的神情,而她有更纳闷的事情,所以也不管那些,只自顾自的乱闯。
然后她听壁角得到一个消息,说进门处高悬着的长剑是有机关的,只有城堡里的主人们才知道如何打开。
那是一支古代欧洲骑士的佩剑。
剑柄缀有璀璨的宝石,弯曲的镂空护手舒展又优雅,剑身很长,隐在华丽的金色雕花剑柄中,整支剑遥望过去煞气十足又带着非凡的尊贵之气。
古堡里的女仆们谈论起这把剑时语含敬畏之意,而桑笑侒并不觉得畏惧,她不仅敢直视这把剑还隐隐觉得拔它出来也没什么难的。
于是她就动了心眼想去够那把剑。
这日院长与观音上班去了,夏弥也不见踪影,只有蒙尉访犹自在花园里面来来回回地摆动着轮椅,急切地想要尽快恢复。
她悄悄地爬上楼去,探出身子笨拙地想要去拿那把剑。
谁知道那剑挂的恁地诡异,明明看着伸手可及,却永远停留在手指前的几厘米处。
她危危险险地大半身子都悬在外面,忽听一声暴吼:“笑侒小心!!”
她心一突突、脚一滑,直直就坠下楼去!
其实她心里是有数的,桑笑侒一直有着超乎常人的平衡感和伸展能力,她对自己有把握,可是没想到蒙尉访这一声大喊吓破她心里平衡,导致失手栽下。
她心里哀叹两层楼高不死却会折骨头,她可怜哎可怜。
可却被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牢牢接住,她一颗心落地的同时却敏锐地捕捉到一声低低的闷哼。
她不顾头晕手忙脚乱地要跳下蒙尉访的臂弯却被他抱得死死的,一丝毫都动弹不得。
于是她也就不动,任由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
桑笑侒心如鼓擂、喘息急促,手心都开始冒汗。
然而渐渐的她觉得有更多的液体在两人相贴的部分润湿开来——不是她的汗。
猛然惊醒,她稍作挣扎,蒙尉访就立刻放开她,并退后一大步。
她回头,看见大片大片的鲜红血液透过他的衬衫渗透出来。
她说:“蒙尉访……”声音发颤。
他却只是白着脸安抚地一笑:“没事。”
清醒之后的蒙尉访已经搬回二楼他的房间——就在桑笑侒的隔壁,然而如今二人又回到第五根罗马柱后面的医务室里。
桑笑侒为他换药的时候手虽发抖但动作伶俐、表情坚定。
蒙尉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视线的死角用温柔无比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她。
当她看到他身上又多了那么多残酷的伤口之时,压抑不住嗓子里的惊呼与哽咽,她真的觉得心疼。
蒙尉访却欣慰微笑:“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很多。”
桑笑侒说:“我宁愿我没机会锻炼我的坚强。”
“……对不起。”
“……尉访,其实二楼没有多高,我即便真摔下来也绝对不会流你这么多的血的。”
蒙尉访良久后答:“我不想你在我这里受伤。”
桑笑侒沉默了。
这句话很短,十个字而已,过后她曾反反复复的回想——这句话的重点,究竟是“我不想”还是“你受伤”或是“我这里”??
她忍不住想问:“是不是每个人摔下来你都会这样不顾自己的去接?”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笑着说:“除了你还有谁会摔下来?”
于是,她再一次猜不透他的答案。
依旧不死心,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再次溜出来想去拿那只剑。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她算好角度又经过下午的实践,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就将剑摘了下来。
剑身很沉,镶金的剑套冰凉冷硬,她握在手里却觉得出奇的契合。
她的手逐一拂过剑身上的花纹和宝石,她一手托住剑身,拇指按住上面的红宝石,右手握住剑柄,手指稍稍探寻,便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各自归位插入到相应的镂空花纹中,两手同时施力、指尖按下,就听得“铮”的一声,长剑泛着幽然冷光决然出鞘!
那煞气扑面而来,桑笑侒不自觉的就倒退一步,心脏却激动地噗噗狂跳!
她拔出来了!!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拔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
“这没什么。”淡淡的声音传来,桑笑侒猛然回头,看见夏弥拎着一个扁瓶的威士忌懒洋洋地靠在她身后不远的石柱旁。
“看什么?这很简单。”夏弥摇摇晃晃走过来,迅速出手,那长剑乖顺的如同一支巴掌大的匕首,在空中炫目地旋转了一圈,带着低鸣倏然回鞘。
她将剑放回去,侧头看看瞪着大眼睛的桑笑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陪我喝酒去!”
整个大宅里就她们两个年轻女子,成为朋友不过是俯首之间的事情。
虽然,所谓朋友,有很多种。
她总觉得夏弥是保护她的、照顾她的,即便她对于夏弥与蒙尉访之间的关系颇有腹诽。
桑笑侒不记得喝了多少酒,总之很多。
两个人从楼下的吧台喝到楼上她的房间,然后去了露台,夏弥又拖着她一路从相邻的露台跳到夏弥的房间。
桑笑侒踉踉跄跄跌进她的房间,简单环视后轻呼:“哇,夏弥,你房间好舒服啊……”
与桑笑侒差不多大的房间,均铺着厚厚的米色地毯,各种形状大小的懒骨头散落在地上,连沙发都是矮矮低低圆圆看起来很好滚的样子。
很多小摆设温馨可爱,桑笑侒昏着头一路调戏过去,而后直接跌进软得不可思议的大沙发里。
夏弥指着她狂笑,跌跌绊绊摔进桑笑侒左近的一堆彩色软垫中,手中高举的酒瓶却一滴未洒。
过了一会桑笑侒挣扎着从沙发中爬起来,看见沙发背后的墙上钉满了各种照片。
她将脸凑近,却觉得照片墙上的人都在乱跳,她扶住自己的头,却依旧眩晕。
她憨憨地说:“我以为杀手都不照相的……否则被人看到多危险……”
夏弥含糊笑答:“傻样,如果被人袭进宅子,并且活着进了这个屋里,恐怕这照片对他们来说早就没有意义了。况且,乔装易容是我们必修课,必要时候保命绝招啊。”
桑笑侒也笑,她伸出手,按住一个人,她将眼睛看牢自己指尖的前方,看见蒙尉访笑得阳光灿烂的脸,那样的青春飞扬、明亮俊美。
她觉得头疼,微微移动指尖,手下是一张极美的瓜子脸,长长的头发,乍一看与夏弥有几分相像,但细看又缺了一分英气多了一丝妩媚。
桑笑侒听见自己问:“这是季娅吗?”
作者有话要说:以日更为实际行动,深情感谢病怏怏ing tx滴长评~蹭~~~~
看到很多亲哒评论~谢谢水某、t某、若某等亲给我逐章打气~!!真相越来越近啦~~群抱~~~
我是不是让你此刻快乐
她觉得头疼,微微移动指尖,手下是一张极美的瓜子脸,长长的头发,乍一看与夏弥有几分相像,但细看又缺了一分英气多了一丝妩媚。
桑笑侒听见自己问:“这是季娅吗?”
摊在软垫堆里的夏弥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迅速好调整情绪,她抬起脸,醉意朦胧:“你说谁?”
“季娅。我想,她是蒙尉访很重要的人。”
桑笑侒说的慢,她的舌头有些大,但是脑袋却出奇清醒。
“谁告诉你的?”
“……他自己。”
“这绝不可能。”夏弥回答的快并且坚决。
桑笑侒却笑了,一笑便不可收拾,吃吃地笑个没完。
夏弥支着头,睇视着她,目光温柔:“桑笑侒,你是真的很适合笑,虽然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