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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简白打了个响指,就往宿舍走去。
江海源呆站在那里,只觉得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月考之后,简白和方衍一同回家。
两人是一个城市长大的,从他们所在的城市到省城坐公共汽车还要两个小时。彼时高速路到底还没有普及,路面情况是比较差的。
简白的爸爸和方衍的爸爸都是知青,而且当时插队是在一个村里,所以两家关系还可以。只是简白爸爸这些年看着发展越来越好,两家关系倒没有小时那么熟悉。
不过这一切,似乎和简白及方衍并没有关系。
国庆前的公共汽车照例是很挤,赶着回家的人很多,两人上车后也没找到位置,好在带的东西少,又年轻,站上两个小时并不是太痛苦的事。
因为路不平,所以车里行起来就难免颠簸,乘客也不免有些晃动,这样方衍就不时会碰到简白的手臂之类,只觉得少女清香,在这个汽车里,隐隐有着安宁的作用,又见她袖子下露出一截玉似的手臂,淡淡光华,竟不由心旷神怡,只愿这段路程,永不要结束才好。
简白这年刚满十五岁。
简白父母是双职工,工作很忙,简白小时候没人管,便经常和院子里的男孩子一起玩,什么滚铁圈啊,打水枪啊,简白都是个中好手,打架更是厉害,一整条街上同龄的男孩子,没有谁打得过她,他们这条街叫关西街,她便得了个绰号,叫镇关西。
在父母为她发展为小霸王担忧之前,她已转移了对打架的爱好。随着字越认越多,她渐渐对书产生浓厚兴趣。在翻完家里的书后,上初中时,她开始往市里的图书馆跑。
简白书看的很杂,很多书都有狩猎。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从不在学习上操什么心,成绩从来很轻松的很好。于是她开始有理想,希望以后做一名科学家。
简白一进青春期个子就开始疯长,十五岁已经长到一米六七,这在这个南方城市里是少有的,她甚至比许多同龄的男孩子还要高。不过她是身高的发育优于其他部位的发育,至少胸还不大,平时留着短发穿着长裤,性格又是直爽型的,倒是和许多男生兄弟一样相处,至少她初中从没收到过什么纸条。
不过她几乎没在意这个。她是个开朗的人,生活也是一帆风顺。
国庆节一回到家中,她发现家里人特别多,原来爸爸突然官运亨通,当上了财政局的局长,所以国庆节家里不断有很多人前来拜望,还提上各种礼品。
简白见父母都很高兴,可简白自己却不开心。不是说她不想爸爸做官,可她觉得,爸爸当了局长,以往的生活就打乱了,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家里成天都是人来人往的,感觉很不舒服,她又不喜欢这些官场上的东西。
于是简白就有些小忧愁。
国庆节的第二天,简白和高中同学约好一起吃饭,吃饭的地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相熟的餐馆。
因为都是学生,他们倒并不奢侈,不过大家AA制罢了,主要的为的还是聚会。
这年国庆节天气还有些热,他们叫了些家常菜,彼此开始谈论起高中生活,也有同学去读中专了,也有同学去上班了。
大家起哄着要听简白的高中生活,问她省城一中感觉如何。
简白笑嘻嘻的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学校要大一些。”
便有人开方衍的玩笑,问他遇见美女没。
方衍看着简白,不觉有些窘意。
简白却是跟着起哄:“我们班上我那个同桌,柳艳,可是成天问我你的情况呢。”
方衍有些失望,极力分辨着:‘我和柳艳一点也不熟。“
全桌的人又开始大笑。
吃完饭也就才七点过,大家去结账,老板倒是认出了简白。
“这不是简局长的女儿吗?你来吃饭,还给什么钱啊,我请了!“坚决不收他们的钱。
简白不喜欢因着父亲而有什么特殊,正僵持间,却听见外面有人喊:“简白!“
正是她父亲,特意派司机开了小车来接她回家。
简父从车里探出头来。他最近可谓春风得意:“来,简白,上车,我们回家。“
简白看着同学或羡慕或异样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憋闷和委屈:“我不坐车回家,我骑自行车回去。“
说完,倒是倔强的骑上自行车沿着小巷走了。
“简白!“简父在后面不解的喊道。
这丫头!
方衍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在巷子尾追上了她。
简白停下自行车,眼睛亮晶晶的:“方衍,我爸爸做了局长,这表示我有什么变化吗?“
方衍摇摇头:“没有啊,你还是你。“
“可不是吗。“简白一甩书包:”我还是我,我爸做局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想有什么特殊待遇,还是希望和往常一样。“
彼时的少年少女,都还是如此单纯,谁会想到成人世界的一切呢?
方衍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笑了,仿佛一生都可以这样开开心心的随意,都可以这样相处。
就像,这个突然地财政局局长,真的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简白沿着林荫道往家里驶去。
初秋的风很是凉爽,天色渐渐暗下来,路边点着街灯。街上的人家都在准备晚饭了,一路的飘香入鼻。
简白伸开双手,仰着头。
多么美好。
青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是最甜美的香气,带着一切对未来的憧憬。
多么美好。
简白的妈妈对这个女儿是非常满意的。
简白妈妈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只是因为祖上曾有人在国民政府里任过职,所以那些推荐入学的好事就都没了她的份。
后来结了婚有了小孩,渐渐对事业上就淡了,一心只放在丈夫和女儿身上。
如今丈夫官运亨通,自是满意。
倒是把平生未曾实现的理想,都交与了简白。
好在简白倒也争气,读书很是在行,人也渐渐长大了。
简白妈妈看着简白,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
不,她这个女儿,比自己年轻时可强多了。
这是她的骄傲。
简白平日里对穿着并不在意,可简白妈妈却是个很讲究的人,这天就带着简白去买衣服。
她们去的是市里最大的百货商场。
服务员是认识简白妈妈的,一听说要给简白选衣服,便向她推荐刚从香港过来的一款。
简白从没有穿过这么贴身的衣服,颇有些不好意思。
可身边的人却都是眼前一亮。收腰的衬衫很简洁的样式,边上却缀着浅浅的荷叶边,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少女极美好的曲线,既帅又媚,偏偏还透着无法比乙的纯净和青春。
其实简白自己倒也喜欢,只是觉得穿的有点不好意思。
简白妈妈非常满意。她这个像假小子一样的女儿,竟然长大了,还长得这么出众,瞧瞧,谁比得上这样的容颜和身材?
高兴之下,她又大肆采购,给简白买了好些衣服,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几套衣服下来,抵上好几个月的工资。
不过现在对于他们家来说,钱倒已不是什么问题。
官场上的有些事,简家也是非常清楚的。
国庆节只有短短三天假期,三天一过,简白便回到了学校。
而此时,简白在学校,已经声名大震。
十月一上学,学校就重新分了班,500个学生,分了个50人的快班出来,是全年级此次月考的前50名。
而简白,是第一名。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大概就是简白。
短短几天,她的名字已是无人不晓,所有人都说,这次高一的第一名,竟不是从本部初中升上来的,竟还是个女孩子,这在一中的历史上是少有的。
而方衍,也上到前50名,只不过是在边上。
因这个尖子班和别的班性质不一样,所以也得到了区别对待,学校给他们重新分配了寝室。搬寝室那天,方衍也过来帮忙。
简白的衣物什么的并不多,书倒是极多,却没几本教科书。
她的寝室在六楼,方衍便自告奋勇帮着把一箱书扛上六楼。
简白站在楼下,打算把另一箱书扛上去,刚搬了几步,就撞上了人。
正是江海源,他这次考了第二名。
江海源皱皱眉头:“你要把书扛上去?”
“是啊。”简白笑着,用手抹去额上的细汗。
江海源一把把箱子抢了过来:“你搬得上去吗?白长这么高了。”他嘟囔着:“我来吧,要不,被人看见了,还说我欺负女孩子了,让女生搬东西。”
他说着就蹬蹬扛着箱子往楼上跑。
简白哭笑不得,跟着跑了上去。
走进寝室,正遇见方衍要出来,奇怪的看了江海源一眼:“你怎么?”
“我乐于助人。”江海源打断她,说着,紧接着又对简白说:“你装这么多书干什么,这么重?”
简白摊摊手:“我可没让你帮我搬。”
她站在那里,袖子稍微挽上去一截,小臂是耀眼的白色,站在那里如初发的小白杨那样挺拔。
朝气蓬勃。
三人这下算是正式认识了。
四
西大这个学校最出名的景致是教学楼后面的一池荷花。
现在还不到荷花盛开的季节,不过在这初夏里荷池周围的长廊是学生们最喜欢呆的地方,就算一向以功课繁忙著称的医学系也有人忙里偷闲来这里休息。
简白手里拿着根从草地上拽的草,晃动着。
大概是今年年初那件事惹着了老板,老板至此以后对自己可是态度大变,有意无意的也会为难两下。
他虽是学者,可到底也是父亲不是吗?
对面坐着的莫小琴翻着报纸:“学校对面的那块地卖出去了,你知道吗?”
“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哪家房地产商买了?”简白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晃动着手中的草根。
莫小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草:“你都多大的人了,成天不是打游戏就是睡觉,什么都不关心,真是可惜这个脑袋了,白长这么聪明了。”
简白笑咪咪的:“我可不就是白长了吗?”
她受不了简白这种玩世不恭的调,又说着:“陈老板又给你脸色了?你这人做人也蛮不聪明,陈铭乐多好的人啊,人可是在你宿舍楼下整整守了一个月,你却把人给赶到美国去了,陈老板能不生气吗?”
简白还是无所谓的笑着:“美国多好啊,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这是帮助他。”
这人根本就没心没肺嘛,白长这张脸和这个脑袋了。
“陈老板也不至于这么小气,你也别把关系搞得太僵了,那可是你老板。”
“我小命还捏在他手里呢,哪敢和老板对着干?”简白笑着,一双极白的鞋子踩在草地上:“陈铭乐要回来了,回来休假,老板要开个庆祝party,点了名要我去。”
莫小琴愣了愣,喊出来:“他还不死心啊,打算拉郎配?那你怎么办?“
“我还想好好拿到我的硕士证呢,去就去,还能吃了我不成?”
陈忠翰自谓书香门第,她最清楚这种人,好的是面子,就算心里有什么不高兴,可真正不好的事是不敢做的,也不会真伤了她什么,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可不一样。
所以她倒情愿和这些知识分子打交道,就算有些小气那也要安全得多。
莫小琴笑着。
这个简白,她们初认识时,倒以为她挺冷,时间久了,又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好玩的人,性格也好,可要再深入的认识,简白就像把心关住一样,不让人进去了,真不知简白在想些什么。
又去翻报纸:“喔,这次买下对面那块地的,是东海集团,说是进攻A市的第一站,要修什么商贸大楼,咦,这个执行总裁,还长得蛮人模人样嘛,叫什么名字?江海源?刚上任的,这么年轻?”
她念着报纸,没注意到对面的简白已是脸色惨白,手痉挛的抓着地上的草。
为什么要听到这个名字?
像割在她心里,一下一下的凌迟,仿佛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荡然无存。
她几乎是神经质的突然站起来:“我去实验室了。”
只是,唇都快咬出了血。
冲出去拼命地蹬着自行车,直到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从车上跳下来,一脚就踢倒了自行车。
可以忘掉的,不是吗?
简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离你很远了。
不管是爱,还是恨。
陈铭乐此次回来,也就邀了一些朋友一起玩。
他接了电话,就跑到楼下去接简白。
简白还是一身学生装,笑着说:“欢迎回来,陈大博士。”
陈铭乐笑着把她往楼上领:“瞧你说的,我爸没为难你吧,弄得我们家在仗势欺人一样。”
“哪有。”简白边走边说:“老板还不是为着你的缘故,天下父母心呗。你在美国过得怎样?”
“还好,就是洋鬼子的饭菜不好吃。”
“老板成日唉声叹气,弄得我们还以为你在美国痛不欲生夜夜买醉呢。”
陈铭乐笑着。
她不知道,他刚去美国那阵,真的是痛不欲生。
成天呆在实验室不出来,师兄以为他想往诺贝尔进发。
其实他只是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那天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在校门口,她也是这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