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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着和她们生气,让我来。”
游子宣搭着柜台的桌边,开始和三位小姐聊天,他一连讲了三个笑话,逗的三人笑得前仆后仰。
想想看,三个女人坐在门口,每天除了接接电话,管管来访的客人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要做。修修指甲,擦擦口红,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说一说,一天也就过了,所以游子宣胡乱的打屁正好投其所好。
当他和三人聊的熟一些时,便开始询问一些公司的状况,三人看他不过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也没有顾忌的讲一些事给他听,包括常有许多女孩子来公司找张总经理的事。
一个女孩道:“其实我们也很同情你们,你们也不是第一个了,经常有许多女人来公司找张总,张总总是避开他们,有一次还有一个女孩不肯走,一直坐在门口哭呢!所以我也劝你们,像他这种男人,最好还是赶快离开他的好,你去劝劝她,叫她不要再跟张总在一起了。”
游子宣听完,又问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女孩喜欢你们张总呢?”
那女孩又道:“张总很年轻,才三十几岁,就干上总经理,有钱是不用说了,他长得又帅,逗女孩子更是有一套,有那个女孩不喜欢这种男人呢?只不过就是太花心了一点。”
游子宣“哦”了一声,又和三人胡扯瞎掰了一些杂事。
何忆涵听着生气,骂道:“别说了,烦人的很!你们去把张宏达给我叫出来,就说总公司人来了!”
三个女孩一听,先是楞了一下,其中两个女孩一副讥讽的表情,似乎是把何忆涵当神经病看待,完全不理会她,继续办自已的事,一个比较机灵的女孩却拿起了电话,拨进顶楼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秃头、身材微胖,一脸精明干的男子,匆匆走了出来,随后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两人一出门口似乎并没注意到何忆涵两人,便凶巴巴的问道:“哪一个通报说总公司的人来了。”
那个打电话的女孩忙走出柜台,在那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男子叫做彭海生,是分公司的人事经理,相当有办事能力,不单在管理工作上表现优异,更是张宏达的心腹参谋,许多点子都是出自于他。
另外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彭海生的秘书,叫徐惠满,平时除了压榨同僚外,最大的工作就是监视员工、打小报告和拍马屁。两个人基本上是一丘之貉,狼狈之聚。
当彭海生听完女孩说完之后,立刻现出假惺惺的笑容迎向何游两人,并道:“对不起,我是人事部的经理,敝姓彭,请问哪一位是……”
何忆涵早已一肚子火,当彭海生话还没说完,便咆哮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太好了,才会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张宏达呢?他怎么不出来?”
彭海生见何忆涵虽然年纪尚轻,但气宇不凡,隐隐已有王者之势,而游子宣却一副游手好闲的松散调调,是以立刻将尊敬和谄媚指向何忆涵,鞠了一个小躬道:“对不起,总经理正在开会,不方便亲自出来,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在总公司是何部门,职级是……?”
他这种人能混到白领阶级,一张会说的嘴和圆滑的态度是少不了的,他不清楚何忆涵两人在总公司是什么职位,所以放低姿态,以不得罪两人为先。
但又看两人年纪轻轻,就算再好,大不了也是小角色,自己虽是分公司的职员,但好歹也是个人事经理,是以又将话转硬,假如两人确是小角色,那自已也不必太卑谦了。
没想到今天运气真是不好,来的人竟是老板,所以他这软中带硬的话一点也没起作用。
只听何忆涵道:“公司注册的董事长名字是何人?”
彭海生心中生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忆涵不耐道:“你知不知道?”
彭海生回道:“我当然知道!”
何忆涵道:“是谁?”
彭海生真搞不清楚了,不知该怎么办,回头看了看徐惠满,徐惠满知意,抢问了一句:
“很抱歉,我们不能对你说!”
何忆涵气道:“你们的董事长叫何忆涵,是不是?”
两人互望一眼,但没有回答。
何忆涵又道:“何忆涵就是我!”
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人登时天旋地转。
彭海生随机应变,立刻堆上笑容道:“真是的,我早该想到,只是一直想不起总公司有那一位高级主管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原来是董事长。”说完还干笑了两声。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董事长长什么样子,他们又没见过。
游子宣一直在旁冷眼旁观,歪着嘴在看这两只老狐狸作戏。
何忆涵并没有对他的恭维起任何反应,仍是气呼呼的道:“张宏达呢?我要见他!”
彭海生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豆大的汗珠正从他油亮的额头上冒出,他略擦了一下汗,紧张的道:“总经理……这个……他……这个……”说了半天没有说出总经理倒底怎么样了。
何忆涵道:“这个那个,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
彭海生道:“是这样子的,总经理他早上要去见个客户,所以还没进来,可能待会儿就会到了。”
何忆涵道:“去见个客户就去见个客户,这个那个半天。”
彭海生陪笑道:“是,是,是。”
游子宣一脸似笑非笑的突然插嘴道:“刚才不是说张总在开会吗,怎么一会儿又去见客户了?他可真是厉害,会分身术不成?”
何忆涵制止了游子宣的质疑,意思是:“这种事争论没有意义。”在这一点上,何忆涵就比游子宣成熟了许多,她毕竟是一门之主,处理事情便见分寸不同。而游子宣还是个孩子,听到话有矛盾,直觉性的便想争论。
身份被确定了之后,公司很快的便召开了会议,所有部门的主管皆参与了会议,并向何忆涵报告了该部门的状况。
直到现在游子宣才知道,原来这家公司竟是如此的庞大,赚钱是如此的多,光去年一年,公司的净利便超过五亿港币。
何忆涵很满意,在会中也向大家告知了今后她将留在分公司一段时间,亲自管理这边的各项业务。直到会议将近尾声,才见到总经理张宏达的出现。
张宏达,果真如那三个女的所说,有着一付迷人的外表,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帅气而充满自信的笑容,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连游子宣看到,都欣赏不已。
他一进会议室,所有的人员,除了何忆涵和游子宣之外,统统起立,直待他向大家回完礼之后,大家才重又坐下,显示他在公司的份量确是不同。
他先问候了大家,又向何忆涵两人致了礼,态度相当礼貌,不愧是这么大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不然像他这么年轻,要坐在这个位置,可能并不容易。他只简短的了解了一下开会的目的,便自行离去,离去前还邀请何游两人和众人一同晚餐。
会议开完之后,行政部门的人忙着整理出何忆涵的办公室,何忆涵由彭海生等人带领,巡视公司各处。
六点正,公司下班,人员纷纷离去,张宏达才又出现,和几个主管带领何忆涵两人到全港九最有名的海鲜餐厅,一同进餐。
晚餐相当奢华,各式生猛海鲜燕窝鱼翅一应俱全。众人忙着向何忆涵献殷勤,而游子宣则忙着大吃特吃,桌上一堆他从未见过的美味,直吃得他大呼过瘾。
十点左右,饭局结束,张宏达命司机送两人回酒店,游子宣因为吃得太多,撑在后座不能动,但何忆涵却一路上望着窗外,似是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长一段路,何忆涵仍看着窗外,轻声问游子宣道:“你觉得香港怎么样?”
“很好啊!”游子宣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也认为香港很好。”何忆涵轻轻的,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游子宣说。游子宣觉得她的语气怪怪的,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过了一会儿,何忆涵又问道:“你觉得张宏达这个人怎么样?”
游子宣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
何忆涵才将她的目光从窗外拉回车内,看着游子宣,问道:“什么意思?”
游子宣回道:“他这个人从外表上看都很好,好得有点太过份了,所以给人感觉不太真实,而且,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邪邪的。”
何忆涵笑道:“邪邪的?嘿!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游子宣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从他看你和看我的眼神里感觉到的。”
何忆涵更是有兴趣了,追问道:“哦?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吗?”
游子宣道:“他看你的眼神,很热情,说色色的也行。看我的眼神么,就很凶,像是将眼睛的门关了起来,很不诚恳。”
“小孩子,你想太多了!”何忆涵用近乎嘲笑的口吻道。
“我才没有想太多呢!是你自已没查觉到罢了。”游子宣争辩道。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好了。”何忆涵转过了头,又看着窗外。
游子宣虽然不知何忆涵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回到酒店,何忆涵便回房休息,游子宣也回房,不过两人都没睡着。
何忆涵盥洗完,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香港岛的美丽夜景,灿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她心中的思绪也纷乱不已。
游子宣回到房间,也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香港岛闪亮的灯火,他心中的思绪不若何忆涵一般复杂,只是有些浮动,他心想:“既然来到了这个万象之都,怎么能不去逛逛?见见世面?”他心里有了决定,二话不说,换了件衣服便偷溜了出去。
尖沙咀一带到了晚上,热闹的气氛更浓,但他的目的不是尖沙咀,而是素有恶名的一些旧地区,那些在电影上出现过的黑暗角落。世人对香港的理解,有百分之八十来自于电影,不管那些内容是不是真实。
游子宣也喜爱看香港电影,尤其是武打片,当然暴力、鬼怪、胡闹片也照单全收,不过香港电影大概还是武打片拍得好些。
他一路搭着地铁,先在旺角下了车,逛了几圈,没什么好玩,又上车往铜锣湾。铜锣湾和旺角比较起来也没什么不同,他随便吃了几串小吃,又再上地铁,转往九龙塘。
九龙塘似乎要黑暗些,但也并不如想像的那么有趣。他逛了一整夜,也有些疲倦,打算坐车回酒店,却发觉自已找不到车站。
他东跑西跑,来回几次都没有找到路,却在跑来跑去的途中看见了一家商店,他算了一算,自己总共经过这家店四次。
跑了半天仍没找到路,于是他决定进去问一下路。
他进入店里,两旁架上多是一些旧手工艺品,一些不是很值钱的古董,里面有三个大柜子,最右边的一个摆满了古时候的兵器,从匕首到大刀不下数十种,中间的柜上则摆了各式的法器,剩下的一个则放了一些古书。
而看着店的,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
游子宣是来问路的,但一看到许多有趣好玩的东西,马上便忘了进来的目的。
他东翻西翻,翻了好一会儿,在右边架上发现一本书,又破又旧,书名是:“藏气法”。
他随手拿起那本书来翻阅,才翻了三四页,赫然发现这是一本讲修练内功的书,里面的练气方式,也和葛三星教的有些类似。
他立刻将该书拿给老人要老人算帐,没料到,老人竟一言不发的把书收了回去。
游子宣觉得奇怪,书既然摆在外面,却又不让人家买,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跟老人讲了几句话,老人都没反应,于是他便扯开嗓子对老人的耳朵叫道:“喂老先生我要买这本书卖给我好不好多少钱,我付给你”嗓音是又大又长。
没想到老人竟然又没有反应。
游子宣看老人没有反应,想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于是加多了一倍的力量,更大声的叫道:“我要买这本书卖给我好不好”等他的话音散去之后,老人忽然打了他一巴掌。游子宣莫名其妙,楞在当场摸着热辣辣的脸嘟嚷道:“奇怪了,不卖就不卖嘛,干嘛打人?”
没想到他一说完,老人又一巴掌打在他另一边的脸上。这下游子宣气了,道:“你神经病呀!乱打人!”他摸着脸,隐隐摸到老人的五个指印。不过他心里也想,个性奇怪的人所在多有,况且面前的这个老人年纪这么这么这么大了,算了!不跟他去计较。
老人摇摇头,坐回原来的木椅上,闭起了眼睛,不再理他。游子宣觉得没趣,他又不能打那老人一顿,所以气冲冲的便离开了店,只是没能买到那本书,心中略感遗憾。
可是走没两分钟,脸上的指印不但肿了起来,而且疼痛难当,一咬牙齿,剧烈的疼痛竟然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