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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能怎样?”她不会因为他等了两个小时有任何表示,只会在下次早餐时间准时出现在餐桌前。
*
玫瑰花园里的躺椅依然放置在艾莉卡丛下,尉央看了看满园的艾莉卡,没在花园停留太久便走开。
穿过宽阔的草地来到仙林湖边,尉央对身边的人说:“你有工作,可以不用陪我来这么远的地方。”
珍茜走在她侧后方,说:“陪着你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说完后觉得意思似乎有些不恰当,立刻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工作,可我从来没把它当做工作……噢,我究竟在说什么!”
“我明白。”尉央微笑着为她解围。
“对,请一定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而且,能陪小姐散步的机会多么难得,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沿着湖边走了很久,湖边树林渐渐出现在眼前。
“回去吧?”珍茜说。
尉央望了一眼树林深处,转过身往回走,淡声说:“打猎的季节快到了吧?”
珍茜说:“不过先生因为腿伤已经很少骑马了,仙林湖太远,弗里先生也阻止他走太久来这里。”
尉央视线落在平静的湖面上,说:“他怎么受的伤?”
“一年多前先生外出时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就是那时候落下的伤。”
她默然,偶然抬眸间看到雪球远远向她们这边跑来。不久乔欧南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握着手杖缓缓向她走来。
乔欧南走到身前,珍茜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又向尉央躬了躬身,离开了湖边。
乔欧南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说:“电话响了很多次,好像有人一直在找你。”
尉央接过电话,一看是莱安打来的十几通电话。走开几步拨通了电话,几乎一响就被接了起来。莱安焦急的声音传来:“尉,你在哪儿?为什么我回巴黎后怎么都找不到你?”
“我在奥斯陆。”
“什么?”
“里佐夫人没事了吗?”
“我已经让她强制住院了。你怎么一个人回了奥斯陆?我去接你回家。”
尉央心口一窒,强笑说:“怎么办,现在我已经没有家了。”
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莱安立刻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林先生……”
“对,我父亲去世了,就在你离开巴黎的那天晚上。”
电话那边久久无声,尉央也没再说话,乔欧南拿走她的手机,刚放到耳边就听那位年轻画家说:“等我一天,我去找你。”
“不用着急,我会照顾好她。”
莱安声音一顿:“贝伦特因先生?”
“林先生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可以把电话交给尉吗,我有话要对她说。”
乔欧南把手机放到她耳边,她抬手接过手机,只听莱安说:“尉?”
“嗯,我在听。”
“林先生去世时我没在你身边,我很抱歉,非常抱歉。不能立刻找到你陪着你,我也很抱歉。”
“莱安,你没有错,不用感到抱歉。”
“不,不是那样。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嗯。”
“那么,是他去巴黎找你,把你接去奥斯陆的?”
尉央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说:“是的。”
“尉,你愿意留在他的庄园里吗?”莱安声音忽然低沉起来。
“在哪里都好。”她早已无所谓在哪里。
他安静了片刻,忽然说:“我知道你记忆力很好,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回奥斯陆办拍卖会,拍卖那天晚上,我在酒店里对你说的话吗?”
尉央沉默。
那天晚上,在自己面前一直都那么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突然变得深沉,告诉她:“我希望你快乐,尉。假如有一天一个很*很*你的人出现,不要固执地守着你的心不放。”
莱安说:“你一定想起来了。”
“所以呢?”
“我想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看到她收起了电话,乔欧南握着手杖转过身说:“起风了,回去吧。”
尉央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没听到她跟上来的动作他停下来,微侧过身说:“董事会会议两天后举行,你需要了解WEI现在的情况。我让弗里准备了资料,有什么问题我会告诉你该怎么解决。”
她点了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五。
警报!警报!!前方将出现天雷狗血,请各位提前做好防备措施,以免遭受雷击血泼。
☆、53第五二级阶梯:伸出的右手
车子开到WEI总部大厦楼下时;尉央望着窗外陌生的环境,有一瞬间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我告诉你的都记住了吗?有关股份继承的问题你都不要回答,会有律师为你解决一切。”
“嗯。”尉央点头。
“先生;小姐,我们到了。”弗里坐在前排说。
尉央挪身准备打开车门;落在座椅上的左手忽然被按住。她转头看去;乔欧南正注视着她。他收紧了手指握着她的手;说:“不用怕,有我在。”
她微弯了弯唇角,抽出手开门下车。
董事会的成员尉央只是在父亲的葬礼上与他们见过一面;简单的问候之后;林卿和的律师请她坐到主位上,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密码箱里取出遗嘱公文开始宣布。
“……本人持有的51%股份即日起转至女儿尉央名下,并委任其为新任董事长,在熟悉公司事务后WEI经营决策权全权交由尉央处理……”
虽然这两天乔欧南帮她恶补了管理知识,但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对着面前十数张各怀心思的陌生面孔,律师的声音仿佛变成了这个压抑空间的背景。
“尉小姐,小姐?”
尉央回神,才发现律师已经宣布完遗嘱,在自己面前翻开了一个文件夹,拿着笔等候着她。她接过笔,问:“是在这里签字吗?”
“是的。”
她接过律师手中的签字笔,按顺序依次在每页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一切结束后众人纷纷鼓掌祝贺新任董事长的上任,尉央笑着向所有人颔首,心里却越来越沉。
最后一个从会议室出来,她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的巨型立柱边,乔欧南握着黑色手杖在等着她。
站了片刻才举步走向乔欧南,刚在面前站定,他伸出空在身侧的左手轻拥她进怀,说:“做得很好。”
她没挣脱,像累得没了力气靠在他胸前轻声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里面像傀儡一样坐着。”
他摇头,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放开手臂说:“后面不是有个庆祝酒会吗,不要让他们久等。等这些都结束,就可以回家了。”
“你该回去了。”
“我先送你过去。”乔欧南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回身望着她:“如果你不怕我会拖延你时间的话。”
尉央目光落在他的左腿还有手杖上,说:“前面应该就是电梯。”
乔欧南送尉央到会场外后没有久留,回到车内弗里立刻把止痛药送到了他面前。他无奈,把药吃下后说:“看我这么勉强会让你有成就感吗?”
“不会。”弗里回答的一本正经,“但是我很开心。”
“你应该尝一下这药有多苦,弗里。”
“我知道它有多苦。”
“你知道?”乔欧南一愣。
弗里一向严肃庄重的眼神难得带了丝笑。“是的,先生。我知道。”
“你居然真吃了……”乔欧南轻笑,目光不经意落在车窗外,一行人正走进大厦。他微皱了下眉头,说:“弗里,帮我查出今天酒会宾客名单。”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他望着那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厦门口,说:“希望没有。”
*
WEI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经历种种磨难,虽然还未达到国际一流公司水平,但至少在艺术品投资行业已经攀上了顶峰,酒会上世界知名拍卖行和画廊高层人士的身影随处可见。而一些眼光独具的着名风投公司也纷纷出席,希望能通过与WEI的合作,在艺术品投资这块蛋糕上分得一杯羹。
与艺术有关的话题尉央还可以笑言交谈,但当那些头脑精明的商业精英站到面前,用一堆数据告诉她,他们对WEI的发展潜力有多么看好时,恨不得立刻找来律师签字放弃股权。
现场演奏的管弦乐结束后,酒会负责人挥手示意,来宾们停止交谈围到他身边。
“首先,对于前任WEI董事长林卿和的离世,我们感到万分悲痛,愿上帝保佑他灵魂安息。依照林先生遗嘱,林先生女儿,尉央小姐继承了他的位置,成为WEI新任董事长,祝贺尉央小姐!希望尉央小姐遵从林先生生前要将WEI打造成顶尖艺术品投资公司的遗愿,带领WEI走向辉煌。”
一番话说得十分慷慨激昂,尉央浅笑着举起香槟杯,说:“愿不负所托。”
宾客举杯祝贺,尉央端着酒杯放在唇边,酒尚未沾唇,会场大门突然被侍者打开。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漆黑眸子在全场迅速扫视了一周,很快攫住她的视线,望着她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正当尉央捏着杯脚思考着怎么应对时,又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被人推上前来,尉伦上前接替护工,推着轮椅穿过宾客来到尉央面前。不少人认出轮椅上的老者正是奥斯陆声名显赫的尉氏当家人,纷纷轻声谈论猜测着他来这里的目的。
“外公……”
尉央看着坐在轮椅上数年不见苍老许多的尉远华,只听尉伦站在轮椅后说:“你果然还是会回到奥斯陆。”
尉远华沉着气说:“我竟不知道想见到自己的外孙女会这么困难。”
“为什么要见我?”
“我从没放弃过找你回来。”
尉央一笑:“再让我与父亲断绝关系回到尉家?以前父亲病重我做不到,现在他过世了,我更无有求于尉家的必要。”
“我只需要你回来,对于林卿和我早已经不再追究。”
“父亲把WEI交给了我,虽然我对管理公司一窍不通,但也不会说放弃就放弃。”
“以前我可以把WEI逼到破产进行收购,再做一次也不会耗费太多力气。”尉远华语气刚硬,“尉家人本就应该回到本族,认祖归宗。”
因为他们全程只讲中文,完全听不懂中文的宾客都在好奇他们之间的气氛为什么越来越紧绷。
忽然宾客中又传来说中文的声音,不等他们回头张望,已经有人清出一条通道,站在后面的男人手持手杖,慢步上前。
乔欧南来到尉远华的轮椅前,把右手中的手杖换到左手,向他伸出手去:“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尉老先生。”
尉远华犹豫了片刻抬手与他握了一握,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尉央身边的男人,自己锐利的眼神对他来说似乎毫无影响,举手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贝伦大家长气度。
乔欧南和尉伦对视一眼,浅笑着移开目光,落在尉央脸上。墨蓝深眸凝视着她,似在询问她一切尚好?
尉央回视着他,微微点了下头。
乔欧南再次看向尉远华,说:“我想尉先生大概误会了什么,尉央早已经不再是尉家人。三年多前,我和她订婚的消息您肯定得知了。”
他淡淡看了看身后的宾客,改用英文道:“也许以后大家都该改变一下对她的称呼,请叫她贝伦特因夫人。”
众人皆惊。或许之前还有不认识他的人,但在他说出贝伦特因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的身份。随之而来是的更大的惊讶,就连WEI董事会成员都不知道,这个寡言的女子竟是贝伦大家长亲口承认的贝伦特因夫人。
“如果您需要有人来继承尉家,我想尉伦先生作为您唯一的儿子,他才应该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乔欧南瞥了尉伦一眼,对他眼中迸射的怒意视而不见,继续道:“今天是尉央继任的日子,我送她过来的时候就答应过她,要来接她回家。”
他把手杖换回右手,左手伸向她:“累了吗?我们走吧。”
尉央凝望着他伸出的手,抬眸看向尉远华,那张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认输和放弃。而尉伦黑眸盯着她,像无波古井再不露半分情绪。
乔欧南看着她视线在游移,心不断下坠。手上忽然一沉,他定定看着她放在自己掌心上的右手,缓缓蜷握,然后紧紧抓住。
*
车内很安静,乔欧南自上车后便抿唇不发一言。车子驶出很久后尉央才开口问道:“弗里先生怎么不在?”
乔欧南低声笑说:“被我气走了。”
她蹙眉看着他,仔细看才发现他唇色有些泛白,鬓角微湿。视线落在他搭在左膝上的手,说:“腿在疼?”
“今天本应该去复诊的。”
尉央明白他为什么说弗里被他气走了,转而对司机说:“改道去医院。”然后对他说,“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