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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嗽不合时机的打破了这温馨但危险的画面。
我回想适才的迷醉,不禁暗暗心惊,而她背对着我,倚坐床边的娇躯又让我心生怜惜:“月梅!”我一声轻叹,让她身躯一震:“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回到家乡了,这又是何苦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时,眼泪已经擦干,脸上只余有淡淡的红:“晓宇!我只是想感谢你,所以一时激动,才这么做的,你也不必害怕什么。”她竭力平静的说,眼神中的那一丝凄苦却出卖了她。
两人互相望着,各自想着心事。
“对了!我还没给你扎液体。”她突然说道。
“换左手扎吧。”我不自然的一笑。
她更加小心轻柔的替我扎针,屋里又恢复了冷清。
“这科里有电话吗?”我问。
“有,在护理站!”她说。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杨政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刚被扎上针的左手,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医生已经下了医嘱,这头两天,你是不能下床的。这科里的护士长很厉害,她可是六亲不认的,分配的事不用着急,还是等你病好再说吧。”她柔声劝道,好像我的病比她的毕业分配还重要似的。
“我有一个毛病,什么事要做就做好,越拖越是牵挂不下!”我认真的说道。
她凝视我,目光象浪潮一样涌动着:“那你晚上再打吧。”她轻轻的说:“晚上我值小夜,可以照顾你。”
“你上了白班,还要上小夜?”我十分惊奇。
“晚上负责带我的教员值夜班,当然得陪她。”她显得平静。
“所有的实习护士都要这样做吗?”我又问。
“也不一定。”她摇头。
“月梅!”我望着她,叹道:“在你面前,我总是感到羞愧,你是一个合格的学员!更是一个优秀的护士!”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奉承人了?”她淡淡的说:“我只是习惯了!”
“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她调节好液体的滴速,朝我一笑,起身往外走。
刚拉开门,就听她一声惊呼:“是你!……来看周晓宇吧?快进去吧!”
“谁吗?”我大声喊道。
“你的舞伴!”曹月梅答道。
……
“还好吗?”我微笑着说,陶莹莹还像上次一样,站在门边,丝毫没有往里进的意思。
“你呢?”她目光飘掠了小屋一遍,最后落在我身上。
“原本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有可能要得偏头痛。你能不能进来,这样说话很难受,你得照顾一下病人吧!”我半开玩笑半生气的说。
她看着那高挂着的吊瓶,犹豫了片刻,终于踏进来。
“你知道吗?这两天来看我的同学都夸我俩的舞跳得好,尤其是你所表现的东西让他们感动得都哭了,缠着要我请你给他们签名,甚至想要结识一下你……”也许是这段时间跟她相处养成的习惯,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话。
“对不起!”她短短的三个字让我煞住话头,仔细看时,才发现她满脸愧疚。
“对不起?是说我的病吗?哈哈!我是个易受伤的人,经常要得些小病,现在不是很好吗?不用去上课,不用劳动,多悠闲,就好像放一个长假……”我笑嘻嘻的说了一阵,她的愧疚似乎未曾减弱几分。
“陶莹莹!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我忽然郑重的说道,让她一愣。
“这一个月的跳舞,我领悟到的东西比我过去十几年的还要多。”我望着虚空,那段辛苦、冷寂、惊险的日子化作一张张图片在脑中一一闪过:“有首诗说‘凌驾了一千次的不幸,也无疑凌驾了不羁的人生!’你和我都是从鬼门头里走过一趟的人,是不是对人生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她没有回答,我扭头,见她望着地面,想着什么。
“哎!真舍不得啊!节目已经结束了,我和你的合作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说到这,不知怎的,心中有一丝感动,我叹了口气:“不过,你的舞蹈还没有结束,希望你能继续跳下去,这不仅是我的愿望,更是——”我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道:“更是他的愿望。”
她浑身一震,紧咬嘴唇,没有说话。
“谢谢你来看我,这个月来,我为了节目,曾经对你不满,甚至辱骂过你,还希望你能原谅。”我真诚的说道。
她神情有些激动,想要说点什么,地又忍住了,只是直视着我。
突然,她说道:“管子,压住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她走上前,将吊瓶的连接管扯了扯,我下意识的挪了一下,才发现下半截管子被我压在身下,打了好几个折,血液都倒流进了胶管。
“谢谢!”我见她将连接管重新理顺,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虽然大家都说那节目精彩,可作为局中人,我是看不到,真想能作为观众,好好欣赏一下这个舞蹈。听说这台晚会有摄像的,如果能给我一盘带子,就好了。许多年后,重样翻看它时,是否还能记得当时的感动呢?”我喃喃的说道。
陶莹莹怔然望着我。
风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来,吹起蓝色的窗帘……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第十七章
“快尝尝!”妮妮将汤端给我,然后催促道。
瞧着她既兴奋又紧张的表情,我却想起秋萍中午说的话,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劝说她,对这热汤,显然没有了味口。
“快喝呀!”她见我端着碗发愣,急得跺脚。
我无奈的喝了几口,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味道怎么样?”
“不错!不错!”我敷衍着说。
她怀疑的望着我:“真的吗?什么味道?”
我语塞了,支吾的说:“需要再多喝几口,才能品出感觉来。”见她面色不善,我叹了口气:“妮妮!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谈完,我再慢慢的喝,好吗?”
“什么事?”她冷冷的说道,一脸的严霜。
我不知道她何来这么大的火,可如今箭在弦上,好在贾老今天没来,于是尽量轻柔的说道:“妮妮!不管你承认与否,从一开始,我就打心眼里喜欢你。喜欢你的率性,喜欢你的纯真,总之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玩耍,我把你当作妹妹来爱护,而你也渐渐接受了我这个大哥哥的存在,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趣事发生,那种感觉真的很轻松。”
她双手抱胸,斜眼看我,却没有反驳。
“可现在情况有点变了,妮妮!你知道的,秋萍和雨桐是我的女朋友!”我刚说完这句,她就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可是你对她们的态度不太好,妮妮!你既然能接受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们呢?她们对你没有恶意,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来关心你!”
“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在批评我!”妮妮沉下脸说道。
“妮——妮!你知道你这样做,我有多难受吗?两边都是我喜欢的人!我只希望你能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我几乎是在乞求。
“难受?难道为了你好受,我就得忍受吗?”妮妮两眼瞪得大大的,恨恨的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妮妮!你多少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有些着急了。
“我就是蛮不讲理,怎么啦?”妮妮的声调越来越高。她见我还端着那半碗汤,脸上寒气更重:“不想喝就别喝了,装什么装!”说着,就过来夺碗。
我下意识的抓紧它,她迅速伸出另一只手过来。而我往上仰头,正想说话……慌乱中,“叭”的一声,她的手打在我脸上,手指还戳到了我的眼睛。
我立刻感到眼睛像针扎了一样,疼痛难忍,泪水马上就冲刷出来。我赶紧闭上眼,揉着被打痛的脸。在这种情形下,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不假思索的吼道:“你想要干什么?!”
屋内沉寂了一会儿……
“你……你……打你又怎么了?不高兴我在这儿,我走!”就听见她的声音开始还有些颤抖,到后面也高尖起来,还带着些许的哽咽。
说出那句话时,我就有点后悔,而她的语声更让我一惊,我匆忙睁开眼,急急的喊道:“妮妮!妮妮!”
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出房间,门“咣哐”巨响,震得四壁皆晃……
……
这晚尽管我有秋萍、雨桐陪着,心中却一直压了块石头,憋闷得难受。
到了十点,她俩都走了,我挣扎着起身,往护理站走去。
原应是漆黑一片的走廊在壁灯的微弱光线映照下,昏暗模糊……而各病房传出的怪异的咳嗽声,又平添了几份阴森……
“曹月梅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吗?”我望着前方唯一明亮的护理站,默默的想着。
“噫!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护士吃惊的望着我。
“教员,他只是想打个电话。”曹月梅在旁替我解释道。
“打电话?”护士面对曹月梅请求的目光,口气软下来:“嗯……月梅,你带他到里面去打。不过,要快点,现在护理部时不时突击巡视,万一碰上就麻烦了。”
“知道了,教员。”曹月梅恭敬的说道,然后领着我,进了护理站里面的医生办公室。
“这个电话是军线电话,不过可以打市内,在前面拔了×就行!”她轻声说道,将电话推到我面前。
我看着她,说道:“你教员对你不错。”
她一笑:“你在这儿慢慢打吧,有事再叫我。”
我点头坐下,她轻轻的把门关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拿起电话,开始拔号。
……
“月梅,快从实招来!”护士见曹月梅坐下,忙用胳膊碰碰她。
曹月梅不解的望着她,护士笑嘻嘻的低声问:“别装蒜了,月梅!什么时候跟这个小帅哥认识的?”
“教员,我们是一个系的,他又是个活跃的人物,能不认识吗?”曹月梅平静的说。
“不止是这样吧。”护士眼珠一转:“我好歹也是过来人,你刚才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快跟我说实话,你们俩进展到什么程度?”她兴奋的说道,身体朝曹月梅挪近了几分。
“教员!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曹月梅难得的红了脸,瓣解道。接着语调又低了些:“何况,他已经有女友了!”
“有女友又怎样?现在社会,结婚又离婚的,不都司空见惯吗?别说这仅仅是谈恋爱。”护士认真的说道:“月梅!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着吧。这小伙子可是一个高干子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还不抓紧点!”
“知道了,教员!”她扮作虑心的接受,然而护士的催逼,却在她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
“杨政委,你好!我是周晓宇。”谢天谢地!杨政委现在还在办公室。
“是小周啊!”杨政委惊喜的说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这段时间忙着毕业分配的事,都没抽出时间去看你,真是抱歉!这一次,你们的节目还有阮红晴的节目都获得了很好的名次,可是为我们系大大的挣了光!等你病好后,我们要搞一个庆功会,向你们表示感谢!”
“政委,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说着客套话。
“小周……”杨政委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莹莹的事麻烦你这么久,看到她现在有所转变,我感到很安慰!说实话,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向你表示感谢。”
“您快别这么说,她能这样我也很高兴。”我停顿一下,说道:“政委,我想问您一件事?”
“哦,什么事你说?”他立即答道。
“我给92护的曹月梅要了一个西医大附院的名额,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婉转的问。
“原来这个名额是你要来的!”电话里传来他惊异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周啊!我现在实话跟你说吧,事情有点麻烦,不过对你来说是小事一件。”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继续说道:“今年西医大附院就没有给咱们学校护士的名额,所以大家都盯着你要来的这个,争抢得很厉害!这几天,我这里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政治处,干部处……好几个部的头头都想把这个名额要到手。”
“那我该怎么办?这可是我要来的。”我没见过这阵仗,倒有点慌了。
“小周,你别急。”杨政委不紧不慢的说:“虽然他们闹得凶,但实力并不大,否则干吗不直接去要名额,何苦跑到这里来抢?你只需要让院领导出面,说一声,这名额是给曹月梅的,谁也不能动!他们就闹腾不起来了。”他看来是被这些人骚扰烦了,说到最后,隐隐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