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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哭泣……
……
这一天,全校学员集合在蓝球场上,士兵持枪站在四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最前面站着的是军务处保卫处的领导,还有市公安局的人,个个表情严肃,一千多人将这场地挤得满满的,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气氛十分凝重。
“同学们!”军务处黄处长从前排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我们都知道,学校出了一件大事,附属医院急诊科张主任及其女儿被人杀害了!这件事不但震动了全校,震动了全市,更惊动了军部和中央!首长亲下指示,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严厉惩办凶手!”
他挺直身躯,擦紧拳头,用扩音器高声说道:“经过公安局吴局长及其部下连日的艰苦工作,案件终于有了眉目。”他朝那帮警察局的人点了头,厉声说道:“已经查明该案件系我学员所为!并且我们还提取到凶手的指纹!“
队伍中只有轻微的骚动,大部分人都已经私下得知这一消息,所以并不显得吃惊。
黄处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语气略为和缓的说道:“今天将你们召集到一起来,要采集你们的指纹,来作对照。希望你们全力配合警察的工作,以便我们尽快找到凶手,恢复学校的荣誉!”黄队长停顿一下,说:“一会儿,各队在队干的带领下,进入我们指定的大楼里采集指纹。”
“胖子!你死拽着我的衣服干嘛?”在队伍里,胡俊杰低声对赵景涛说。
“大胡!我……我有点紧张!”赵景涛左右看看,嗫嚅的说。
“反正又不是你干的,有什么好怕的?”胡俊杰讥讽道。
“我不是害怕,而是气愤!”经胡俊杰一说,赵景涛又挺起胸腔:“一点也不讲究人权,瞧这架式,好像我们都是凶手。”
“别忘了你是军人,什么叫做一切行动听指挥?”胡俊杰冷冷的说。
“靠!”赵景涛低声骂了一句,望了望前面说:“大胡,皮蛋怎么没来?难道他不用做这个吗?”
“不知道!”胡俊杰摇摇头,迟疑的说:“可能对他们生病住院的学员,要单独进行吧。”
“一个星期没见到皮蛋了,怪想他的!他不在,咱们宿舍还真有些冷清。”赵景涛遗憾的说。
胡俊杰望着医院的那个方向,没有说话。
赵景涛还待要说,队头回过头,两道锐利的目光直盯着他,吓得他赶紧闭嘴。
……
“孟野!走错了,是这边!”临床本科队排队走进大楼时,洪涛见孟野朝另一方向走,忙提醒道。
孟野狠狠的瞪他一眼,无奈的又折回来。边走边四下张望。
“孟野!你是不是前天值夜班太辛苦了?没有休息好?我看你气色不大好。”洪涛见孟野脸色苍白,于是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孟野咳嗽了几声,支吾着说:“昨……昨晚……好像有点……感冒!”
“感冒了还不请病假?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再努力也别累垮了身体。”洪涛拍了一下他的肩,微笑着说:“等这个结束了,你就直接去卫生所,教员那边我去给你请假。”
面对着洪涛真诚的笑容,孟野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走吧,该我们上去了。”洪涛见队长在前方打了个手势,带头往上走。
“洪涛!”孟野突然喊道,洪涛回头时,孟野注视着他,郑重的说道:“谢谢……你!”
“哪里话,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何况咱俩还是一个县的!”洪涛笑了笑。
“……上次暑假我做家教,都没回家,……我母亲多亏了你照顾。”孟野的神色越发凝重,语气略含着悲怆:“今后有空的时候,希望你能多去看看她。”
“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不大对劲啊!”洪涛双手叉腰,端详着他,孟野心中一惊,正想说话,一只大手忽然搂住他,耳边响起洪涛的声音:“再过几年,你小子就是某个医院的大主任了!票子、车子、房子都有了,阿姨的生活还用愁吗?……走吧,咱们赶紧去做完这事,好回去干活儿!”
……
面前的队伍是越来越短,每往前移一步,孟野就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减少一分。屋里那身材魁梧的警察偶尔向外面扫视几眼,当孟野都觉得他似乎已经将自己看穿。
内心惊恐万分,脸色更是苍白,手和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将手放进裤袋,贴紧身体,想让自己镇定一些,那知全身都开始颤抖,大颗的汗水拼命的往外冒……
“孟野!你怎么啦?”洪涛的声音似乎很遥远,但孟野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切的说:“我……我肚子……不舒服……要上厕所!”
“那快去吧!轮到你时,我给他们说一声。”洪涛挥手说道。
孟野捂着肚子,拼命的冲向二楼东侧的卫生间……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第二十二章
“你说什么?孟野是杀人凶手?”我难以置信的望着阮红晴,仿佛在听一个荒谬的笑话,然而她的神情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别说你不相信,连我也感觉是在做梦,残暴的杀人凶手就生活在我们中间,平时还一起说笑,有时还一起吃饭……”阮红晴说着说着,禁不住浑身一哆嗦。
“但是这都是真的。”阮红晴神色凝重的说:“采集指纹的时候,他借口上厕所,结果就失去了踪影……他们立刻去他的宿舍检查,据说找到了一些证据。刚才他们还搜查了他在科里的更衣柜,你没有看到吗?”
“没有,我一直在睡午觉。”我摇摇头。
“我想不通的是,这个人尽管平时比较孤僻,说话爱冲动,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凶残的事情来,何况死者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她眼中充满疑惑。
“谁知道呢,或许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我靠在床头,细细回想之前与孟野的每次交谈,心中疑云重重。
阮红晴叹了口气,很麻利的将输液瓶挂好,然后给我消毒、扎针。就在她调节滴速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起了一层怒气,恨恨的说道:“令我气愤的是,他不但杀了人,还连累了一批人!”
“难道说……”我立刻直起身子,急问道。
“你没发觉洪涛今天下午没来上班吗?”阮红晴长长的一声叹息:“作为临床本科队的在校实习点的点长,出了这种事,他负有直接的责任。还有在当晚跟孟……那混蛋出去玩电子游戏的一大批同学,都被院里叫去训话了。”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
“哎……他们在调查中都替那混蛋作了证明,说他当晚和他们一起在玩游戏。”阮红晴一脸的惋惜。
一道电光划过,我当即明白过来。回忆起那天下午他进屋邀请洪涛去玩时的语气和神态,不由得倒吸了凉气,这一切早已是他预谋好的!
“我去过这附近的游戏室,里面又黑暗又潮湿,况且大家都在兴奋的玩,有谁会注意到他有没有出去?”我替他们辩解道。
“这个谁都知道,只是学校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恐怕会找几个人来当替罪羊,好让他们泄愤。”阮红晴不屑的说,连连哼了几声。
“洪涛会受到怎样的处罚?”这些人当中,我自然最担心洪涛的处境。
“谁知道,不过肯定会影响他们的毕业分配。”阮红晴看我一眼,叹道:“不光是你,我们也很担心他!”
“还记得刚开始实习时,我作为92护的点长,对如何管理手下的这些姐妹完全没有经验。他知道后就主动提供帮助,而且还不时搞一些联谊活动,使得我和姐妹们的关系始终保持融洽,平安的度过了一年,我……真的很感激他!”阮红晴看着那不断下滴的液体瓶,神情变幻不定,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这一次我一定要帮他,那怕……那怕让我去求我爸!”
“不用了,还是让我来做吧。”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她惊讶的望着我。
或许是关心洪涛?也或许是不想让刚强的她去向父亲委曲求全?我贸然作下了这个决定,心中没有一丝后悔“不相信我?我知道我的后台可比你硬得多!”我大声笑道。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她本能的反驳道。
“当然了不起啦,能帮阮大小姐的忙,那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我调侃道。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扯。”她气乎乎的将器械收拾好,推着往外走。
“阮红晴,你放心,这事我会办理好的。”我认真的说道。
她停住脚步,扭头注视我,而我也望着她。
从我的眼中,她读到了我的诚意和决心,怒气渐渐的消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周晓宇!”她大声说,目光却无所适从的四下飘移:“谢谢你!”
“嗯!这是我从你口中听到的第三声谢谢!”我掰着手指,一本正经的说:“可是光谢谢可不行,总得有点奖励吧。”
“没骂你就不错了,还想奖励。”阮红晴头一抬,推着小车,径直走出房间。
门,被轻轻的带上。
……
“月梅,明天你就要回学校了吗?”护士略显吃惊的问。
“是的,教员!因为出了这件事,学校紧急通知,所有要毕业的学员提前结束实习,回校接受毕业前教育。”曹月梅点并没有说道。
“那今晚是你陪我值的最后一个小夜班了!”护士望着曹月梅恋恋不舍的说:“我真舍不得你走,这两个月,你帮了我不少忙,我还没有跟你说谢谢呢!”
“快别这么说,教员。你手把手教了我很多东西,而且一直对我这么好,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曹月梅急忙说道。
“那些又算得了什么。”护士不值一晒的说。
“对了,你的分配没问题吗?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好歹还认识几个人。”护士关切的说。
“谢谢教员!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曹月梅平静的说,下意识往走廊那头扫了一眼。
“是嘛!那就好!”护士放心的说。
“哎!……你这一走,以后的夜晚可就寂寞了。”她恋恋不舍的说。
曹月梅注视着护士黯然的脸,心中一阵涌动……
……
“月梅!”护士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和那位帅哥进展的怎样?”好象是要把感伤的情绪抛开,护士脸上挂着暧昧的笑,使劲碰了碰曹月梅。
“教员,我和他之间没什么,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曹月梅挤出微笑,加重语气说道。
“真的?”护士并未就此放过,紧紧的盯着曹月梅,在她目光的搜寻下,曹月梅感到了不自在,她将脸转到一边。
“月梅!你真是个傻姑娘!”护士收回目光,摇头叹道:“何必要欺骗自己呢?即使你俩不能成,告诉他你的感受,也总比憋在心里强。再过一个月,你就要离开学校了,难道你希望它成为你心中永远的遗憾!”
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经护士的一番话,更是波涛翻滚……曹月梅闪烁着眼神,对面白色的墙壁从未象今天这样单调烦乱。
就在她感到那伪装得笔直的身体难以支撑时,耳边响起护士的声音:“哎呀,到10点了,该叫病人关灯睡觉。”
“我去!”曹月梅立刻站起身。
“月梅!”护士叫住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负责1床就行了,其余的都交给我。”
“教员!——”曹月梅喊了一声,心里乱糟糟的,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去吧,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今晚上的活儿都交给我。”护士的笑充满鼓励,她轻拍曹月梅的肩,走出护理站。
曹月梅呆呆的看着她走进一间病房。
呼吸科的夜晚向来都不平静,咳嗽声、打鼾声……充斥在整个病区,然而曹月梅却觉得一切都过于平静,平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仿佛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走廊上,既希望这条路很长,又希望这条路很短,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走着……
……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门口。
我慌忙在手中的书塞到枕头下,这是胡俊杰拿来的书,要是被他们发现,肯定会被笑话的。
“嗯……那个……是不是到关灯时间了?”我有些紧张的掩饰道。
曹月梅瞟了一眼那鼓起的枕头,一点也没显得好奇,只是轻轻的点头;绕过床尾,走到窗前,很轻柔的将窗帘拉上;又低下头,细心的将桌上散乱的饮料糖果摆好;然后,弯下腰,将沙发的座垫和罩子铺好……我注视着她如此自然而投入的收拾屋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是……好像是一位娴惠的家庭主妇在做家里日常的卫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