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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杨丽!瞎说什么!”秋萍娇羞的骂道。
瞧着秋萍红晕的面颊,我怦然心动,悄悄靠近些,握住她的手。
杨现没有理会秋萍,又说道:“还有雨桐妹妹,也比以前漂亮多了。”说着,轻捏住雨桐的脸蛋。
“真的吗?”雨桐兴奋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杨丽亲热的搂住雨桐,低声说道:“妹子,我听说你给秋萍一个贝壳做的项链。还有吗?那东西好漂亮,姐姐也想要一个。”
“杨丽!你好意思!自称是姐姐,见面礼都不给,居然还要讨要妹妹的。”我趁机讥讽道。
“我给了!”她很干脆的回答。
“给了什么?”她当我是睁眼瞎吗?
“你给的,就等于我给的,咱俩是老乡嘛!”从杨丽的口中吐出匪夷所思的话。
靠!这也算?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杨丽!我还以为你要说,‘咱俩是一家’呢!”秋萍笑着替我反击。
杨丽扫了我们三人一眼,嘴一歪,说道:“我可不想回入你们的团体。自由自在的多好,我还想多活几年!”
“杨姐!我那儿只有一串小的,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拿去。”雨桐善解人意的说道。
“太好了!”杨丽兴奋的亲了雨桐一下。
“喂!让一下!”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
我们齐回头:一个女孩,拖着皮箱,扛着背包,站在门口,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们;而我们正好挡住入口通道。
在让出道路的同时,杨丽忍不住嘀咕:“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叫一声学姐,真没礼貌!”
女孩充耳不闻,与我们擦身而过。上了台阶,背包压在她娇弱的背上,皮箱看来也不轻,她吃力的一步步往上挪。
我心中有些不忍,可惜我是不能进入里面的。
还好,杨丽已经抢先冲了过去,就待她伸手要帮女孩拎皮箱时,女孩将她的手打开,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杨丽尴尬的收手,恨恨的说道:“狗咬吕洞宾!”
我暗叹一声,目送着那女孩的身影转过楼梯拐角。
那个女孩,我想我认识,她叫陶莹莹!
……
“杨丽!在成都玩得开心吗?”秋萍见杨丽还怒气未消,于是问道。
杨丽这才扭过头来,说道:“也不怎么样?不过就是逛逛武候祠,爬爬青城山,看看都江堰,逗逗峨眉山的猴子……”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她又开始手舞足蹈了。
“真好玩!我也想去。”雨桐羡慕的说道。
我心中一动:“雨桐!这次放暑假后,你跟我去重庆玩呗?”
“好啊!”雨桐脱口而出,随即神色一黯:“可是我爸妈管得紧,一般不会让我去的……,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一定去!”她坚定的说道,伸手挽住我的胳膊。
“那就太好了。”我心花怒放,拉了一下有些失神的秋萍,柔声问道:“萍!你也跟我一起去重庆吧。”
她的手轻抖了一下,看看我和雨桐,微笑道:“我很想去,可是到时候,我就要去实习,恐怕是去不了。你们去好好玩吧。”她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笨蛋!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她眼神中隐藏的失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暗骂自己。
“萍姐!到时,我们提前回学校,陪你!”雨桐走过去,搂住秋萍,轻声说道。
秋萍一愣,几丝激动在脸上一闪即没,随即笑道:“雨桐!姐姐没这么可怜,实习很有意思的,比较自由。何况还有你杨姐陪我。对吧,杨丽!”
“你们三人真有意思!”杨丽笑嘻嘻的说道,露出古怪的表情,准备再说点什么,一个女少尉从门外走进来,她立刻笑着说:“队长!”
“队长!”秋萍挣开我的手,慢慢移开一点距离。
“你们好!”那少尉笑着回应,目光从我们脸上扫过,到我这里时,略有些惊奇,但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队长办公室。
“这是你们的队长?原来的那个呢?”在我记忆中,她们的队长长得丰满艳丽,能歌善舞,曾是邬队长的学生,不过据说她俩的关系并不好。
“她?”杨丽一脸鄙夷:“去什么政治学院进修去了?”
“挺好的嘛,积极要求进步。”我随口说道。
“是啊!歌唱得好,舞跳得好,床上做得好,能不进步吗?”杨丽的嘴真是不饶人。
“杨丽!!”秋萍严肃的看着她。
“杨姐!什么是床上做得好?”雨桐好奇的问道。
雨桐真是纯洁!我暗叹。
“哈哈哈!”杨丽干笑几声,拉着雨桐说:“妹子!走跟我上楼去看看我们的宿舍。”回头又对我说道:“傻小子!你也一起去吧。”
开玩笑!我有这心,也没这胆啊!
……
第八卷第五章
“来了!来了!!”向宏伟急冲冲的跑进来。
“大家快准备!”胡飞一声令下,全都行动起来:看书的、打牌的、听音乐的……每个人似乎都在专心做事,只是眼神中充满兴奋和期待。
……
“澎”的一声响,紧接着“哎哟”一声。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水盆倒扣在胡俊杰的头上,衣服大部被淋湿。
“哈!哈!哈!……”大家指着他,捧腹大笑。我心中多少有些遗憾,本来以大胡的精明,是不会这么轻易中计的,所以我们特地准备了三道陷阱。没想到,他连第一关都没过,所有的努力白费了。
胡俊杰将头发往后一拢,抹去脸上的水,望着这一屋的人,脸上慢慢展现出笑容:“嗬!兄弟们都在这儿。”
我和刘刚志对望一眼,都有些奇怪。因为这不是大胡的风格。原本以为他会鬼叫着,扑上来,用他拳击功夫将我们当中的一位打成猪头,然后整个屋子鸡飞狗跳,热闹非凡,这才是我们期待的效果。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的坐下,将包袱放到一边。
他的脸削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
“大胡!咱们班就你回来得最晚。”胡飞走上前,说道。
“没办法,订票晚了。”他摇摇头。
“大胡!快把湿衣服脱了,擦一擦,小心着凉。”刘刚志递给他一张干毛巾,关切的说。
“谢谢大刘!”胡俊杰迅速脱下衣服,接过毛巾。
刘刚志呆看着正在换衣的胡俊杰一会儿,说道:“大胡,你还没吃饭吧?”
“啊……对,还没有。”胡俊杰从包袱里取出新衣服换上,然后拿着湿毛巾往水房走。
“这个交给我就行了,你先去吃饭吧。皮蛋估计你没吃饭,专门为你打的。”刘刚志抢过毛巾,指着桌上的饭盒说道。
胡俊杰望着我,再次笑了。
我走过去,伸出手,笑道:“大胡,欢迎回来。瞧你这哀样,是不是在家泡妹妹给弄的。”
“差不多吧。”他浓眉一耸,“啪”的一声,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先吃饭吧,咱们一会儿再聊。”我急忙说道。
……
胡俊杰在床头柜旁趴着吃饭。
我盯着他侧影,甩甩被握得发麻的手,暗自纳闷:“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
“大胡!别吃这么快,跟几十年没吃过饭似的。”赵景涛又放了一个饭盒在胡俊灰面前:“你小子享福啰。这里面是皮蛋带来的腊肉、香肠,大刘家晒的干鱼,鱼钩从山里采来的木耳、磨菇,还有我那儿的特产海带和紫菜……哈哈,你慢慢吃吧。”
胡俊杰咬着筷子,看着盒式中的大杂烩,眨眨眼,笑道:“谢谢胖子,这菜真的是丰盛。”说着,夹起一块腊肉,放到碗中。
“大胡!你带的南京特产呢?”赵景涛凑近胡俊杰,低声说。
“都在包里,自己去拿。”胡俊杰头也不抬,伸手往背后指指。
“大胡!那我就不客气啦!”赵景涛一脸谗相的招呼余航泽动手开包。
……
那天晚上,胡俊杰吃完饭,就一个人出去了。
其余人都呆在屋里,翻看班长给我们发的这学期的课本。因为从这学期开始,我们就要正式接触医学知识了,所以大伙儿都很兴奋。
快熄灯前半小时,胡俊杰回来了,草草的跟大家聊了几句,就上床睡觉。
……
深夜,我躺在床上,想起胡俊杰的异常表现,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叶上,声音微弱纤细,时断时续,让人心烦。听说三、四月份是G市梅雨季节,看来已经来到了。
我反复侧身,床铺吱吱作响。
黑暗中,我对面下铺有一点红光,忽明忽暗的闪烁。
我心中一动,起身下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那红光原来是一支点着的香烟,借着那点亮光,我看见胡俊杰靠在床头,拿着随声听。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面目,唯有那双明亮的眼睛透过黑暗,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大胡……还没睡呢!”我坐到床边,压低声音问道。
“嗯!”他几乎没动,仅仅哼了一声。
靠近他,我才发现,他眉宇之间罩着忧伤。
他呆呆的看着那燃烧的烟头,不知想些什么。
我干脆脱了鞋,并肩和他坐在床上。
他看着我,没说话。
“大胡!给我一支烟。”我说道。
他有些诧异的望着我,缓缓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咝!”我点上后,吸了一口,一股浓烈的味道直冲鼻腔。除了同学、朋友聚餐,为了热闹,象征性的抽上一二根,平时我是不抽烟。
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的烟柱直直升起成一缕细线,直到逐渐变淡消失。
“大胡!有人说抽烟是为了清醒,我怎么有点发晕呢?”我轻轻的说。
“哦!是吗?”他淡淡的说道。
“大胡!”我将手搭在膝盖上,缓缓说道:“家里情况怎么样?”
“……”
“……”
屋子里一片沉寂,唯有两根香烟徐徐燃烧。
良久,他动了,将长长的烟灰弹掉。
“我爸生病住院了。”他低沉的说道。
虽然我早有预料,一颗心仍忽的一紧。“什么病?”我紧张的看着他,唯恐从他口里听到可怕的字眼。
“心肌梗塞!”他猛吸口香烟,说道。
“心肌梗塞”这个词我恍惚听人说过,脑中却无一点概念。都怪我上学期,游手好闲,不多看一点课外医学书。
“心肌梗塞?!梗塞面积大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险些吓我一跳,回头一看,是刘刚志!他披着军衣,站在床边。
胡俊杰倒没吃惊,扫了刘刚志一眼:“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犯的病,医生说情况并不很严重,幸亏送到医院比较及时……医生说,这病根一定是早就有了,如果早发现,也不会演变成这个结果!”他一手抱着膝盖,眼神迷茫的望着黑暗中的虚空。
我望着他,心里象堵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轻叹道:“你这个假期,都一直在医院陪着你爸对吗?”
“嗯……他现在好多了,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医生说,以后要多休息,少工作,有助于恢复。”他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刚才我打电话回家,我妈说爸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这样你也可以放点心了。”我拍拍他安慰道。
“希望是这样!”他叹道。
刘刚志坐到床边凝重的望着胡俊杰,说:“大胡,你知道我这个寒假都在干什么吗?”
胡俊杰不解的抬起头。
“我和我爸,还有哥哥天天守在堤坝上,防止决堤。以前,每次修堤时,爸都不让我去,说是让我专心读书。这一次我以为我长大了,能够帮爸一把,可他只让我在一边看着,不让我下水。他说反正烂木头已经是烂木头了,坏了也无所谓,而好木头为什么要让它变成烂木头呢。”刘刚志紧皱着眉,眼神中带着苦痛,望向窗外,喃喃地说道。“我很讨厌下雨天,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爸都会关节酸痛,无法下地走路,那是长年泡在水中落下的病根。每次听到他强忍疼痛低声哼哼的时候,我……我都暗暗自责……”说到这时,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他的眼中已泛着泪光。
“命运有时是难以捉摸的,有些东西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有些东西我们是可以控制。我后来想,光自责、光忧伤是没有用的,我只有更加努力的学习知识,做出一番事业,将来把父母从那个贫困的山村接出来,让他们安度晚年,才是我现在应该奋斗的目标!”刘刚志揉揉眼睛,扭头望着胡俊杰。
胡俊杰凝视刘刚志,神情变幻不定,最终恢复了平静,他将香烟掐灭:“大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胡俊杰还是胡俊杰!”他摘下耳机,语气平缓而又坚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