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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what I am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 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
最荣幸是 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 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开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 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 什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躺在床上,瞪着双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是什么时候,我的生活变成现在这样的呢?一年前,我连想都没有想到,这种连小说都不常描绘的
生活会真的降临在我身上。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走出来,晶亮的水珠顺着发梢不住淌下。他看了我一眼,拉开床边的抽屉:“说好的,给你。”
我看着他手中的钞票,半响才道:“你给多了。”
男人一笑,说不出的嘲讽:“没想到你还真有职业道德。我知道行情的,多的就当小费。”
懒得再和他辩解什么,我起身套上长裤,接过钱,随手塞进裤袋里。这种鄙视我早就受过无数遍了,更何况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为了自尊争吵的
资格。
“我走了。”拉开门,我不由自主地紧紧衣领:妈的,谁说寒流退去天气回暖?尽鬼扯!
“站住。”
我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只穿着一件浴袍,站在玄关居高临下地命令着我的男人。“天气很冷。”
男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拉了拉浴袍的领子:“给我你的电话。”
他的表情好象给了什么天大的恩惠一般,只可惜——我从来不会接待同一个客人第二次。
“没有电话。我们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的脸色僵了,很显然他从不认为做我们这一行的会把生意往外推。“你说什么?”
这种人天生就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就象从前的我。
没有任何留恋,我走出房门,扬起手:“拜拜。”
我讨厌说再见。
再见只会带来痛苦,只会把已经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血淋淋地撕开。
我深信。
好冷啊,我搓着快要动僵的双手:快一点了,应该可以回家了吧。妈也该睡了,不会碰见的。
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我尽量轻的打开大门。而后,楞住了:“妈。。。。。。”
我心里乱哄哄的,甚至已经想好了母亲会怎样的责问,而我又应该如何应付。
但是——母亲竟然一言不发,连一句“怎么这么迟”都吝于给予。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穿过客厅,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
再走回自己的卧房,自始自终,没有看过我一眼。
早该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如此心痛?我在她的心中不是早就成为一个耻辱了吗?为什么还要为母亲的忽视而感到难过!我走进房间,摊
在柔软的床上,忍不住痛哭出声:
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
我是一个幸福的人,至少在大学以前是。母亲在一家公司做高级主管,父亲是飞机师,两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就有数万,即使不算大富大贵,也
算家道殷实。从小我就在父母的期盼下一路就读名牌学校,但是我并不喜欢读书,什么时候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总是令人觉的无趣。我很懒散
,对所有的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或许因为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有人珍惜。正如高考填报志愿之时,母亲替我报考了本地的美院,她的理
由很简单——我只是想让你有一个本科文凭,毕业之后,当然是到公司帮我。
必须承认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因为那时侯我欣然接受了她为我安排的道路——我不想太累,生活,从来不是我要忧虑的问题。
大一刚入学,我就申请了走读,因为我难以想象有数十个人挤在公共澡堂,更因为我对自己的性倾向有着清楚的认识。
我高中三年,一个女友都没有,当然不是因为我乖巧到谨记早恋是万恶之源,而是我从小就明白,我爱的,不会是女人。长大一点,我知道我
这种人,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做GAY。
于是我在大学中几乎没有朋友,在群居合宿的大学生活中,没有我的立足之地。直到,他的出现。。。。。。
“展凡?”
我回头,意外地看见倚在门边的他。“HI,柳寒。你也来了吗?”
“是啊。”他走进教室,与他的名字相反——柳寒,有着阳光般的笑容,“先前不努力,快期末了自然是没作业交咯。明天就要打分了,再不
赶这科就挂定了。你也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会这么勤劳周末还来画室,当然也是因为上课时总翘课在家作业不够的缘故。
他走过来看了我的油画,楞了一会:“展凡——你在干吗?”
“临摹。”废话。
柳寒叹了口气:“油画课你肯定没上过几节——我们要交的是五张风景写生啊。”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看自己脚边堆放的四张已经临摹好的油画,恨不得杀了谎报军情的人。
柳寒又看了我一眼,在我的对面坐下,迅速地摆好画具,“我帮你吧。这有我拍下来的风景照片,两个人一起照着画,会快很多。”
我诧异地看着他——在这之前,我与他之间的对话,寥寥可数。
他冲我粲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暗暗叹气:完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缘分就是这么简单,我和他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或许因为他阳光的形象谈吐,还有那随时与人打成一片的随和开朗,正是吸引我的致命诱惑
。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生活里,平空多了一个他。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他的宿舍。
柳寒宿舍中有一个叫小B的特搞笑,为人仗义的很,就是讲话蛮撞冲动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食堂打饭,我向来是猫儿食,扒拉几口就再也
吃不下去了。柳寒当时就皱着眉头说我的饭量实在不象个正常男生,还说每一粒米上都有七个神明,乱浪费粮食是会被天打雷劈的。全桌的人
都听呆了好一会,我先暴笑出声:“拜托——柳寒——你是哪个世纪的人啊!干脆念‘锄荷日当午’得了!”
他不介意地一笑,把我的饭挪到面前:“不管怎么样,浪费粮食总是不对的。”
我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我剩下的饭菜,自然地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心中涌过一丝异样,脸上不由烧了起来。
“啊哟哟——”小B眼尖,登时怪叫了起来,“你们不要象小两口似的,甜甜蜜蜜地欺负咱们打光棍的啊?!”
柳寒一筷子飞过去:“嘴巴放干净些,人家展凡娇娇嫩嫩的一个大少爷,都象你这么下流呢——怎么说话的你!”
我忙推他:“不要乱说!谁是大少爷了?我比他还下流呢!”
柳寒被我逗笑了:“你怎么自己抹黑自己呢!”
没有抹黑啊——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在我梦中,他已经不知道被我玷污多少次了——这种人,难道不算下流吗?
只可惜在现实生活中,我只能继续地道貌岸然下去。
“你看你看,你们说话还不象是——”小B又开始挑战极限,看着柳寒又扬起一只筷子,连忙放弃自己坚定的立场,“得——我说错了行不?展
凡你可别恼我,咱都是爷么,什么事会在心上对不?”
我连忙点头,嘴上却忍不住现出笑纹——
柳寒笑骂道:“你就会挑软的欺负!”
小B又来劲了:“谁说展凡好欺负了——他不是有你罩着吗——谁敢惹他啊!”
“你还说!”
“好好好——玩笑而已——人家展凡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暗暗叹气:我要是介意那才奇怪了好不好!
“展凡,柳寒,今晚的联宜你们也去吧?”也是他们同宿舍的阿南突然开口。
“对哦!”小B一拍脑袋,忽然笑的可谄媚了,“最重要的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啊!你们——会去的哦?”
我知道他们想邀请的是柳寒,只要有他在,周围就不会缺少女生。我刚想拒绝,柳寒却抢先一步开口:“展凡不去我也不去,你们磨他吧。”
我从来讨厌联宜这种一群性饥渴的男人为了泡妞而光明正大举行的聚会,对我而言,还不如在家睡觉,但是,这次,我却点头了——为了我也
不知道的原因。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次的会面,会那样深远地改变了——我的命运。
和我们在一家PUB聚会的,是一群英语系的女生,对于那些单身汉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坐在柳寒身边一头飘逸长发的女生,据说是她们的系
花,叫朱丹舟。她不是那种一眼就觉得明艳动人的女人,而是拥有那种丝丝入扣的韵味,并慢慢地透过举手投足渗透出来——与周围唧唧喳喳
的小女孩完全不同。
“说起柳寒,他可是我们系里的大秀才,刚上大二呢,连6级都过了,丹舟,你也是英语系的,你说强不?”
对于我们这样美术学院的学生而言,文化科向来是很头痛的,尤其是英语。只有我和柳寒算是异数——我不用说了,天生懒散,能过四级就够
了,根本不想再多此一举,但是柳寒不同,他玩归玩,学习方面却决不松懈,在一群吊儿郎当的美院学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可这些事对于
要过专八的英语系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是吗?柳寒很厉害呢。”朱丹舟笑得很诚恳,“六级蛮难考的,我考了两次都还没考上呢。”
我冷冷地笑了一下,她说的要是真的,那当初录取她进英语系的人可以一头撞死了!
柳寒连忙摆手:“你别和他们一块起哄,我哪里敢班门弄斧。”
朱丹舟又笑了:“你不用客气啊,事实嘛。”
舞台灯光突然转暗,传来台上DJ亢奋的声音:“HELLO,EVERYBODY!一起来吧!”
“柳寒,是蹦迪时间了,一块上去转转?”朱丹舟微微欠身,有礼地问道。
柳寒一楞,女生都主动邀请了,自己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看了我一眼,我赶忙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对身边的女生说道:“对啊,我们
也上去吧?”
借口跳的疲倦,我先下了舞池,实在不喜欢PUB嘈杂的环境,相比起来,我宁愿回家睡觉。
“你很强嘛,看不出你平时都不出来玩,一出场就抢了咱们的风头。”小B帮我开了一听啤酒,递过来,“不过,你没柳寒这小子强,连系花都
被他降伏了——我打赌,不出三天,他们就会交往!”
我没有理他,只是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好啊!”大家轰然叫好,还在休息区的几个男男女女都围上来,“没想到你真人不露相啊!”
“这,这有什么!”我已经感到脸夹火烧般热辣难耐——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牛饮,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很能喝的。”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争相向我敬酒,小B干脆叫了瓶白酒,“展凡你够爽快!现在把这瓶全干了就算你牛!”
我打了一个嗝,混沌的脑子已经基本罢工了,一把抓过小B手里的酒瓶:“我喝给你看!”突然,我的手被抓住了,我不满地瞪向来人:“你干
吗?!”
“柳寒,你别来搅和!好好陪你的朱大美女玩啊!”小B也皱眉大声道。
柳寒看了我一眼,扭头笑道:“展凡不行,这酒我替他喝了吧。”
“谁说我不行!”我再神志不清也能看到小鸟依人般站在他身侧的朱丹舟,当下挣开他的手,“你,你待会还要送别人回家——怎,怎么喝?
!”一把拔出瓶盖,就这么望嘴里灌去,大片大片的酒水顺着脸颊滑下,我没有停止,胸口象窒息了一样疼痛,我仍然没有停止——醉了不好
吗?我讨厌现在有如女人一样多疑好妒的我啊!
连小B都看傻了眼:“这小子拿白酒当纯净水来喝啊?该不是受了什么失恋的打击吧?”
“可以了!”手中的酒瓶被夺下,是柳寒深沉的声音“我说,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我听不清楚,听不明白。。。。。。恶——强烈的不适涌上喉头,我一把推开他,冲向洗手间。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去就趴在洗手台上狂呕不止。
好难受,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光了,我死命干呕着,似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才甘心。
一双手扶上我的背轻轻地拍打着。我知道是谁,就算我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知觉,我仍然知道。“认识你一年多了,你有多少酒量我还不清楚?
这样喝法,你肯定没命!”
我趴在洗手台上喘息着,抽搐着,根本没有气力回答他的话,但是泪水却不争气地流出眼眶,不停不歇。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跟我说呢?我能替你解决啊!”温柔地掏出湿纸巾拭去我唇边的脏物,柳寒看着我,眼里是坦荡的关怀
。
我摇头,喘息着闭上眼,唇边一片咸湿:“你,你,你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