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清风抬起了头:“是的,就是七月初八这天,小嫣淋的透湿回来,接着气喘发作,一病不起。”
“是啊。”芜女紧紧跟上:“她淋的透湿去找我男人,那天穿藕色纱裙,被水湿透裹住大腿”
洛清风喉结上下活动,眼睛不由滑上了洛嫣的两腿,双手也不住颤动,由膝盖往上,一分分向上滑去。
“对,就是那里。”芜女眼里泛出了光:“那里你妹子被侍弄的舒服,咿咿嗯嗯响个不停”
洛清风倒抽口气,欲火‘砰’一声冲上头顶,手掌已经按上了洛嫣私处,可那里的冰凉叫他瑟缩,人步步后退,一下撞上了才起身的秦若歌。
芜女斜他一眼:“怎么你怕吗?这些你就受不了吗?”说完身子前倾,头脸靠上洛嫣胸脯,拿牙齿咬开了上头衣衫。
洛清风扶住额头,眼中满是痛苦的绝望,似乎要将整颗心撕裂开来,他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声音沙哑对着芜女:“你给我出去,离小嫣远一点。”
芜女冷笑,过来一把拖住他:“你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个,为什么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看看你那小嫣是怎么对你的!”
芜女不打算放过洛清风,继续道:“记得你的小嫣和我男人完事后,两人就商量起私奔的事。”
洛清风嘶吼一声,心魔终于占了上风,他眼里泛起红丝,周身真气游走,四处呼啸着要找个突口。焰月刀刚猛,修习之人要心性沉定,否则就容易走火入魔,泄了真气。
芜女久等的就是这一刻。芜女低头,右手贯上内力,一截银丝已经露出袖口。
这时地下室里却突然有了一声响动,很细微,却直直穿到洛清风心底。
只听见‘哗啦’一声响,一直搁在洛嫣身旁的琉璃灯突然碎了,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一粒粒泛着幽怨的光。
第192章 琉璃灯,兄妹恋(4)
洛清风怔了一下,往事穿越时光的缝隙,忽然就在那一地琉璃碎片上复活了。
十五岁的洛嫣,尖下巴杏仁眼,暗褐色眼眸纤尘不染,将那盏琉璃灯放在了案头。
她的声音永远柔软,可有颗坚硬的心,她这么跟他说:“我们就永远这样吧,琉璃灯不灭,就永远不能乱了纲常。”
琉璃灯十年不灭,最终爱欲变成了守望。可如今灯碎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誓言作废,他就可以放弃最后的固守。
洛清风的呼吸起伏不定,人往后退了些,可心魔不肯罢休,仍在身体里不断撕扯。
芜女急了,一把推开秦若歌:“灯都碎了你还犹豫什么,你和她再没有什么约定。”
秦若歌脖子上系的那块玉这时也落了地,‘哗啦’一声碎成两半。
秦若歌弯腰,将那块玉捧了起来,左凑右拼都接不上,忽然间她抖动肩头开始哭泣。
芜女不耐烦,劈手将那块玉扫了出去:“一块破玉你哭什么,莫非是你情郎送的,他居然送你这种五个铜板一块的假货,又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秦若歌闻言抬头:“你难道不懂,这是个念想。我喜欢表哥,和这玉是真是假没关系!就好像洛大爷对他妹子,他们守得礼法,其实和那盏灯也没关系。”
一席话暗藏机峰,芜女察觉到不对,那头洛清风则如雷贯耳,脑中突然一阵清明。
“你说什么?”他痴痴回头望着秦若歌,“方才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说洛大爷十年不动你妹子分毫,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一盏琉璃灯吗?”
这句话说完芜女的银丝又绕上了她的脖子,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是真正使上了杀招。
秦若歌呼吸困顿,那头洛清风急步上前,伸出右手一把握住了银丝,割的手掌鲜血淋漓。
“我记得你说你挣钱是为了你表哥。”他垂眼看住秦若歌:“可是你要知道,他若出人头地,根本就不会回来找你。”
秦若歌抬眼迎住他目光,眼底一片澄静,就如同十五岁时的洛嫣:“我都说了这是个念想。我对他好,和他回不回来没关系,这只是我心底里一处干净的地方,我的身子是脏的,钱是脏的,有这处干净地方我才能活。”
洛清风的头垂的更低了,掌心鲜血一滴滴落了下来,但看向秦若歌的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你说我不动小嫣不是因为琉璃灯,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秦若歌叹口气:“大爷其实你知道的,又何必来问我。”
洛清风心底微微一漾,只是一漾却突然天朗地阔,心魔退去,真气停止流窜。
当然不是因为琉璃灯,是因为他爱她敬她。
可如果爱她敬她,又何必这么执妄,要凌辱她报复她,非要讨这个公道呢?不如就让这感情沉了底,最终在心底仍留下清白和干净。
如秦若歌所说,那么他的感情就会是心底里留下一块干净的地方,如同在那里燃着的一盏永不寂灭的琉璃灯。
第193章 琉璃灯,兄妹恋(5)
心念至此,所有的业障都破了,洛清风掌上施力,将那银丝震断,低头对秦若歌说了声:“谢谢。”
秦若歌连忙回头看芜女,看着她图穷匕现,使出了最后的杀招。一把只有一尺的袖里剑,此刻被芜女捏在掌心,贯上所有内力往洛清风后背刺来。
洛清风不曾回头,手搭住焰月刀出鞘,横刀迎上了剑气。一招便定胜负,焰月刀红痕胜血,将短剑击飞,还顺势刺进了芜女肩头。
芜女惨呼一声,抱住肩头夺门而去。
洛清风收刀,没有上前去追,只是回转身子看着洛嫣,温柔的注视,过后双掌紧紧捧住了她的脸。
一切平定之后洛清风也终于回神,明白秦若歌当然不是普通的小丫鬟,也是有备而来。
“那么你不如干脆告诉我,那人就是杀手。”他看住秦若歌:“在看见她时就告诉我。”
秦若歌沉吟:“可是我家主人得到消息后派我来,不仅要我救你,还要我最后替你除了心魔。”
洛清风讶然:“那么你家主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救我。”
秦若歌不语,只是弯腰捡起一块琉璃碎,放在掌心展开:“我家主人只是要你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你见到这块琉璃碎,就是见到我主人,只需还他这个人情就好。”
当然是有因由,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秦若歌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洛清风叹口气:“这是自然,洛某向来恩怨分明。”
秦若歌笑了,将东西拢在掌心,对他摆摆手:“那么就此别过。”
转过身后洛清风却叫住了她:“这么说,你那个表哥,那个故事也是假的吗?”
“是真的。”秦若歌回他。
“我花了一两银子,从妓院里买来的真实的故事,很可惜这种故事我要花钱去买”最后半句话,秦若歌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洛清风连忙又追了句:“这么说小嫣那天没有她所说的一切也都是假的了。”
“你可以验验,据我所知,守宫砂是可以拿药水擦掉的。”秦若歌抿唇:“当然,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
洛清风吸口气,沉默片刻后抬起眼来,口气有些轻松的道:“不必了。”
他负起双手:“我想不必了,我这就安排小嫣落葬。”
秦若歌点点头,这次没有道别,直接转身迈步离开。
离约定回红蛛门还有半天时间,秦若歌伸了个懒腰,决定去爬离洛府不远的一座山,登高呼吸下自由的空气。
从来没有一个任务让她如此轻松,兴许是因为不喜欢杀人吧。要她救人总比去杀人好呀,没有哪个人喜欢双手沾满鲜血。秦若歌走在山路间,只觉得心都软酥了,连呼吸都透着轻快。
萧景这时冒了出来:“芜女如今受伤,人不知去了哪里。”
秦若歌的心情顿时黯淡:“这不是你我该管的事,天涯海角,门里的人自然会把她带回来的。”
就在这句话刚落,树隙的松枝一动,芜女从高处落下,手里腰带盘旋,又一下缠住了秦若歌颈脖。
第194章 失去(1)
萧景连忙应声拔剑,剑锋直指芜女胸膛。可芜女不肯松手,是拿定了主意要鱼死网破。
秦若歌也不挣扎,看她就如同看着多年后的自己,难免有些悲凉,“不是我要害你。”
她柔声,却声声清冷:“是红蛛门觉得你老了,色衰爱驰,不再有价值。”
芜女闻言冷笑,笑里有堪破一切的凄厉:“是啊,不是你要害我,我又何苦杀你,杀来日的另一个芜女。”
言毕就收回了那根腰带,一分分收回,借机和自己最后的时光作别。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慢慢抬眼,眸底一片空蒙:“你们就在这里杀了我,我不要再回到红蛛门,到死要做个自由的鬼。”
萧景于是转头,和秦若歌做了个无声的交流。
秦若歌眼波黯淡,里面装着句话,是不想芜女就这么死去。
萧景立时懂了,于是剑走偏锋刺入芜女空穴,接着又在她胸口劈上一掌,将她打入了旁边的悬崖。崖外深不可测,芜女活命的机率只得万分之一。可万分之一也是机会,萧景和秦若歌对视一眼,心底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又同时沉默。
两人最终回到红蛛门,秦若歌心情甚好,因为上头只让她救洛清风性命,可她却同时解了他心魔,只会让他来日更死心塌地。
果然刑湮一早在挽歌院里迎她,手拢着衣袖,笑得和善:“挽歌姑娘这次任务做的漂亮。”
秦若歌连忙躬身,将那块琉璃碎递上:“公子和门主才是英明,洛清风日后必为红蛛门所用。”
刑湮笑着接过东西,随即又看了看萧景:“那么是谁允许你将芜女打落悬崖?你不知道红蛛门的杀手最终要回到红蛛门,将血里的血蛊蛛放出的吗?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主子的。”
“我的。”萧景低头回答,利落干脆没有犹豫。
“那么你日后不用做挽歌姑娘的影子了。”刑湮也回的干脆:“红蛛门里不该有这样自作主张的影子,你跟我走。”
萧景不敢多话,只好屏息跟在他的身后。
秦若歌错愕,好一会才追上去:“他不做我影子,那么要去哪里?”
“去做男仆,服侍门主。”刑湮头也不回:“挽歌姑娘放心,我自然会派个更好的影子来。”
萧景走后秦若歌失眠,半夜里翻箱倒柜,找出那把人皮扇子来。
拿着这把扇子她不觉坐到了天明,到最后盹着一会,浑浑噩噩做了个梦,梦到萧景突然变成了一只灯笼,人皮灯笼,脸面还留在灯笼上头,冲她温柔地笑。
一声尖叫后她醒来,握扇子的手有些颤抖,发觉身后已经站着个人。
“挽歌主子好。”那人声线柔软:“我是您的新影子,名字叫二月,听竹院方才有人来过,说是请主子去一趟,顺道把成熟的血蛊蛛也带上。”
秦若歌回身,看见这个二月也是穿着白袍,眉目也算俊朗,可眼底却有藏不住的浑浊。到这时她才明白萧景的不同。
同样是卑贱屈辱的影子,可萧景有一个不肯屈服的灵魂,所以才配得起身上那袭白衣。
第195章 失去(2)
秦若歌拧了拧眉,再没给二月一个正眼,直接起身,找到盛血蛊蛛的匣子后跨出了院门。
听竹院还是老样子,可秦若歌只觉得秋风瑟瑟,连常青的凤凰竹也不如往日葱翠。
公子仍在那间屋里等她,不同的是屋里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柔和静谧。
秦若歌缓步上前,看清楚公子斜倚在塌上,穿一件暗纹玄色长衫,手指搭在塌边,姿势有些倦怠。
她不吭声,公子只好停止假寐,伸开掌心道:“血蛊蛛你带来了吗?”
秦若歌将盒子递上:“一共只有两只,我做地杀的日子还是太短。”
公子不语,掌上发力将匣子捏的粉碎,可那两只血蛊蛛却安然无恙,卧在他掌心一动不动,像两簇陈年的血珠。
“我从十二岁时开始练武,到如今练了也正好十二年,没用过血蛊蛛。”他继续说道:“而罗萨体内蛊蛛王可抵高手内力百年,但她不是我对手。一枚剑有多锋利,和用了多少斤铁来打根本没有关系。”
说完照旧在秦若歌手腕划了一道血口,让血蛊蛛逆行而上,渐渐在血液中化作一团热意。
秦若歌张口抽气,周身热意难当,热汗渐渐濡湿了头发。
公子微凉的掌这时迎了上来,按在她背,引导真气流转。
秦若歌这时有种感觉,觉得身体里每个气穴都被这道真气贯通,像初春闭合的花苞依次打开,虽然有些痛楚,可也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声。
“每天辰时一刻,你就按照这个路数运转真气。”最后公子收手发话:“共计通过一百零八个穴位,我已经将它们都画了下来,回头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