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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奥伊辛说,你是伊芙女王的养子?”芬恩喝了一口酒,用长者看小辈的眼神善意的打量着艾兰,艾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伊芙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会不会写十二行诗呢?”
“噗!”他绝对是绝对是看着自己喝酒那一刻才把这句话说出来的!绝对是!艾兰在把酒喷了自己一身之后,捂着嘴一阵猛烈的咳嗽,“真是万分羞愧,鄙人对于十二行诗……真的没有什么心得。”
德鲁伊干妈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在你讲课的时候偷偷走神做小动作的!看着艾兰的狼狈样子,不少费欧纳骑士团的老爷们们都发出了善意的哄笑。
“虽说如此,”芬恩却没有任何取笑艾兰的意思,“但是韵律什么的至少应该会一点,这是能够让人有气质有教养的技艺。”
艾兰喝了一口水压下咳嗽的欲望,韵律的话她确实会一点,但是作诗,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来献丑了,毕竟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从小就被一起学习的姑娘们嘲笑“粗鄙”“一点都没有诗歌的优雅”“乡下汉子的打油诗”之类的……完全拿不出手啊,“您说的是,但是……我也确实没有什么作诗的天赋。”
“是吗?这样确实很可惜。”芬恩摇了摇头却没有提出让艾兰加入费欧纳骑士团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个少年虽然很有潜力,却并非是独一无二的,既然人家坚持不肯加入,他倒也真是不稀罕。
芬恩确实是个好说话的,艾兰这样想到,也许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己这样一个人吧,毕竟他的麾下各种各样的武士都有,一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自己往费欧纳骑士团一丢,立刻就像是水珠进了大海,一点涟漪都看不见了。
她的目光一个个扫过,面前的人都在喝酒吃肉,或者听着卡尔特用那仿佛能让蔷薇在冬天开出一朵花来的动听嗓音吟唱着诗歌,欢快的享受着宴饮——芬恩恰巧在这里附近围猎马鹿和野山羊,收获颇丰,艾兰略一沉吟:“伟大的费欧纳之主,请恕我冒昧,我是否能够问您一个问题?”她的用词很谦卑,这让芬恩生出了一分满意——行为恭敬,态度谦卑,作战英勇,这确实是个优秀骑士应当拥有的特质——伊芙依旧是教出了一个合格的骑士,虽然这个孩子不会做十二行诗,但是那并不重要。
“你问吧,我当知无不言。”高贵光辉的费欧纳之主这样回答道。
“请问……那个在我昏倒之时,将我抱起之人是谁?”她希望得到的回答是奥伊辛或者卡尔特,或者说是科南都行,但是她想起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那双金棕色的眼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是我的挚友,费欧纳的首席骑士奥迪那之孙迪卢木多。”芬恩将他杯中的美酒饮尽,淡然回答,艾兰只能一阵苦笑,“你的伤势不能骑在马上,他一路抱着你前来向我求医。”艾兰抬起头目光恰巧和迪卢木多往这边看的眼神对上,后者出于礼貌微微一笑,艾兰的猛地心跳加速,只觉得脸上发烫,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慌忙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艾兰,冷静,那只是他那爱情痣的魅惑力罢了,你对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她这样告诉自己,出于骑士的礼节,她需要去向迪卢木多道谢,在那之前,她先向芬恩辞别:“伟大的费欧纳之主,请允许我退出你们的欢宴,我尚且还有许多繁重的工作未曾完成。”
芬恩毫不在意,点了点头就和高尔喝酒去了,艾兰站起来,走到迪卢木多面前,她深呼吸一口气,“多谢您的救助,在下万分感激。”道谢当真诚而不谄媚,谦卑而不卑贱,伊芙女王就是这样教导艾兰的。
“不必感谢,向落难者施以援手乃是我的荣幸。”迪卢木多微笑道,他一直是个非常绅士而有礼的年轻人,虽然岁数没有比艾兰和奥斯卡打上多少,却早已不是如同前面两个少年一样一团孩子气那般稚嫩。
见到他的微笑,艾兰又要忍不住脸红了,她慌慌张张的行了一礼,转身差点同手同脚的逃跑,奥斯卡凑到迪卢木多身边,挠了挠脸道:“这家伙怎么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姑娘都没有他这般别扭呢!”
“奥斯卡,别在人身后议论是非。”迪卢木多柔声制止了奥斯卡对于艾兰的非议,后者吐了吐舌头,奥斯卡这个小家伙挺野,即使是芬恩也敢顶撞,却对迪卢木多言听计从,将他的话奉若珍宝,他加入费欧纳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成年,唯有迪卢木多最为年幼与他年纪相差不远,他的棋艺和武艺都是由迪卢木多传授,对迪卢木多自然特别的崇拜。
艾兰蹲在小溪边上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她看着自己在清澈水中的倒影,长叹一口气,“艾兰,别傻了,你对那个人根本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不过是受到爱情痣的魅惑罢了,既然不加入费欧纳,那么就别再和他们产生什么交集。”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拍了两下。
而就在这年的芦苇之月,出了点事情——本来这世道就不太平,何况部族之间会在自己过冬的存量不足的时候打劫其他的村落。
烈火在小村庄里面蔓延着,伴随着马蹄的嘚嘚声以及嘶鸣声,还有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怒吼,史密斯挥舞着他的大铁锤想要将那写企图靠近自己的强盗打飞掉,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自然很快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史密斯!快点带着女人和孩子们先跑!”艾兰拉弓搭箭,一张弓如满月上面满满的搭满了将近有十支羽箭,她的身上早已换上轻便的皮甲防具,“嗖嗖”“嗖嗖”每一箭都不会落空,都伴随着敌人被箭簇刺穿眼睛或者贯穿喉咙的惨叫。
艾兰的剑术不错,但是她所引以为傲的,却是她从来都箭无虚发的箭术。
只要她手上有弓箭,哪怕是千军万马也挡给你看——她一直是这样想的,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她的脚下已经匍匐了许多尸体。
“艾兰!”一声夹杂着恐惧却满是希望的叫声传来,她转身却看见一个敌兵用剑架在格蕾丝纤细的脖子上,少女的脸色发青,这让她看上去像一只快要被掐死的金丝雀。
“放下你的武器!”那人这样吼道,一激动手上的剑就划破了格蕾丝脖子上的皮肤,血顺着剑往下流,格蕾丝的脸色更白了。
艾兰愣了一下,默默捏紧手上的弓,有个敌兵看她的神色以为她不敢动,装着胆子提剑来砍她,艾兰脚下一收,一脚将其踢翻,顺手拔出腰间的剑向他脖颈间一抹,登时那头颅滚落在地,她抬起眼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那群虎视眈眈的家伙,然后目光落在格蕾丝身上,“别惹我生气。”
“你信不信我杀了她!给我让开道!”那人吼道,其余人都吼着要杀掉面前这个矮小的少年,艾兰微微挑眉,格蕾丝已经吓得哭都不不出来了。
她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而已,不能指望她和那些女武士那样,艾兰抿起了嘴唇,将手中的剑和弓扔在了地上,箭袋似乎已经空空如也,神色却依旧镇定,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用唇语道“你们完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做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所以她让史密斯去费欧纳骑士团驻扎的地方报信,现在他们来了。
挟持着格蕾丝的敌兵一愣,艾兰的指间夹着一枚小小的箭簇,她像是扔飞镖一样将它掷出,直接击中了那人的左眼,格蕾丝狠狠给了那家伙的j□j一下,他一下子蜷缩在地,而在那一刻,费欧纳的勇士们冲杀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单方面的屠杀,而其中又以迪卢木多,奥斯卡和卡尔特最为英勇。
战斗完毕之后,他们试着扑灭村庄中的大火,艾兰将一些老弱妇孺安置好之后,前去感谢他们的支援。
“这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卡尔特微笑道。
艾兰微笑,心里对他们生出几分敬意和好感来,“我想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奥斯卡抱着胸道。
“我有点想加入你们了。”因为一个小小的请求而毫不犹豫的前来支援,即使之前有所嫌隙也毫不在意,这是骑士的高洁,如若能拥有这样的同伴,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你得先学写十二行诗才行!”奥斯卡揶揄道。
艾兰腾的红了脸,“我、我就是、我知道啦!”真是的!就不能不要提这个啊!
“哈哈!”男人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迪卢木多没有笑,他走上前来,温柔而和善的说道:“虽然我也并不是擅长于此道,但是如若你想要学习,我必倾囊相授。”
这下艾兰的脸彻底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迪娘的老好人属性再次发作… …双更完毕,狐狸同学不要忘记你的话哟~
☆、第三十三章
艾兰很喜欢春天,因为每当这个季节降临,她总是能够看到漫山遍野的美丽花朵,女孩子大抵都喜欢这些鲜艳娇媚的东西,自从费欧纳骑士团的入团考试已经过了将近有小半年,前面三条她很轻松就过去了,但是唯独最后一条十二行诗……好吧,她已经努力了,拿出来的东西虽然还是被科南毫不客气的讥讽为“粗俗没有美感的打油诗”,却最终还是被芬恩所认同,作为费欧纳的无地成员,她平时是住在自己的小屋之中,当有战事或者围猎的时候,她也会被叫上。
如今她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围猎,在这次围猎之后将会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宴会。艾兰的弓箭百发百中,在凯尔特战士中,向她这样主要以弓箭为武器的战士并不多,弓箭大多是战力不足时,普通的农人或者雇佣兵才会使用的,精英们则以剑为主要武器,像迪卢木多就是双枪双剑。
说到迪卢木多,艾兰就忍不住头疼得要命,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破规矩实在是太多,什么不先于女士饮酒吃食啊,不从旁门进出贵人的城堡啊,甚至还有什么观看比赛的时候必须援助落后的一方啊——艾兰就吃过这个亏,原本她和奥斯卡组队和科南以及卡尔特组成的小队比试,眼看着就要搞定这两只前辈,迪卢木多突然半路杀出来把科南给替换了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气的艾兰直接掉头就走,哪有他这样的!
其他的破事就更多了,比如说艾兰根本没有像他那样要让妹子先吃东西的绅士风度,这货每次都是在艾兰往嘴巴里面塞烤肉的时候抓住她的手,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这个时候要让妹子先吃东西,这样才是有骑士风度的行为……比如说她有时候会脾气差冲那些向她示爱的妹子忍无可忍的咆哮,这个时候,某一只就会上来捂住她的嘴向妹子道歉然后拖到一边去进行再教育……
哦漏!迪卢木多!我去年买了个表啊!艾兰默默地对充满保父属性的老好人君竖起了一根中指,这货是把自己当她爹了吧!
艾兰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有水的地方前进,要知道这个时候动物一般都喜欢往有水的地方聚集,还好骑士团在围猎的时候人员是散开的,由于地广人稀,遇到迪卢木多的机会微乎其微,艾兰方向的向前走去——我就不信我的运气这么差,随便走都会遇到你。
少女听到不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按照这一带的地形,那恐怕是瀑布也说不定,她擦了擦脸,在森林里跋涉了这么久,她也确实有点汗津津了,正好可以找个隐蔽的地方爽快的冲个澡——她打定了注意,便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阳光透过葱翠的乔木投射到艾兰脚下的苔藓上,像精心制造过的绿色地毯一样层层叠叠的铺了一路,她背着弓箭,小心翼翼的跨出一步,这种靠近瀑布的苔藓地往往很是滑溜,绿莹莹的闪着微光,仿佛一脚下去就会滑到一样。
阳光透过或浓绿或淡绿的枝桠间的缝隙,投射到艾兰抬起的脸上,那暖融融的阳光仿佛也被这属于生命的颜色给染成了绿色,“啊,真是个好天气。”艾兰不由得眯起眼睛,远远的她能够看到那如同白练般飞泻而下的瀑布。
“啊!真好!”她说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最后一步几乎是跳跃一般从林间坡地滑下去,然后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得目瞪口呆。
阳光投射而下,照在清澈见底的瀑布水潭中央的那个人身上,黑如乌鸦羽翼的头发湿答答的往下滴水,精干的身体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