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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千总原本不是孙成的嫡系,在城中被孙成和另外两个千总排挤,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于孝天拿孙成开刀,但是却没有动这个姓张的千总。
姓张的千总本来被于孝天的雷霆手段吓得屁滚尿流,本以为自己也难以幸免,肯定要跟着倒霉,可是没想到最后于孝天却没有对付他,偏偏把他给留了下来。
于孝天将张千总招致帐内,对其说道:“今天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死想活?”
张千总被于孝天吓得半死,哆哆嗦嗦的对于孝天反问道:“请大人明示,想死如何,想活又当如何?”
于孝天看这个张千总也不是个笨蛋,于是开口说道:“想死的话,我把你拖出去也打三十军棍,然后在给抚台大人的呈报上加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跟着孙成去死了!我不杀你,但是抚台大人肯定饶不了你!
但是你若想活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给你一条路,那就是以后跟着我于某干,听我的吩咐,只要你好好干,我于孝天可以保证,让你今后活的滋滋润润,发财都是小事!”
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千总还有什么好选的,当然是想活了,于是他便被留了下来,成了于孝天的手下。
当然于孝天不会把他收到老部下之中的,而是让他负责管理那些被控制起来的溃兵,原本张千总在溃兵之中,人面比较熟悉,而且也多少有点威信,于孝天为了更方便的管控这些溃兵,当然要留下一个熟面孔,于是这才给了张千总一个机会。
而这些溃兵之中,有二百来号是原来他的部下,张千总被于孝天收服之后,便把这二百多个嫡系部下给找了出来,临时充当他的亲兵,并且给这部分人发还了一些甲胄兵器,使之有能力控制其他那些溃兵。
另外于孝天还给张千总另派了五十个本部嫡系士官和低级尉官,充实入这些溃兵之中,负责监督控制这些溃兵,并且负责对其进行筛选训练。
经过于孝天连杀数百人的雷霆手段震慑下来,这剩下的一千多溃兵,一个个都成了听话的鹌鹑,于孝天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大多数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算是放,也要加紧屁股沟,小心翼翼的轻放,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于孝天这个杀神。
但是当然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在重新进行分派整编之后的当天晚上,有这么二十多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趁夜想要溜出军营,试图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很不幸,当天亮的时候,这二十多个人之中,大部分被活着抓了回来,而剩下的则变成了尸体,被拖回到了军营门前,张千总这次没有等着于孝天吩咐,直接下令将这些被抓回来的家伙,先吊起来每人抽一百鞭子,然后统统砍头。
其中大部分人不等一百鞭子抽完,就被活活打死了,剩下的就算是挺过了这一百鞭子,也没有逃脱再多挨一刀的下场。
一旦张千总下定决心要跟着于孝天干的时候,他比于孝天的手段还要狠辣许多,剩下的那些溃兵,看到这些逃兵的下场之后,心中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一个个更是变得比鹌鹑还要温顺百倍,真真的是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是让他们把屁股撅起来候着让人**米,估计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对待这些溃兵,除了张千总和他的嫡系之外,对于孝天来说,等于平白获得了一千免费的苦力,这帮溃兵成了他最老实的辅兵,对于今后一段时间在永安县境内的行动,凭空多了一千多帮手。
这些人虽然用来上阵肯定不成,可是用来安寨扎营却用起来很趁手,也解决了在来的时候,辅兵人数不足的问题。
随着于孝天率部抵达永安县城之后,永安县城周边的局面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几个月不敢出城的百姓,开始渐渐的出城活动了起来,种地或者采集一些食物,砍柴,来满足他们城中日益短缺的物资供应。
但是接下来连续十多天时间,于孝天率部呆在永安县城外面,都没有再进行任何行动,这不由得让一些人对于孝天的行动又有点起了疑心。
在距离永安县城数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之中,数千山贼乱哄哄的聚集在山谷之中,整个山谷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喝酒的、赌博的、吵架打架的、亵玩女人的干什么的都有,外围的人员多是一些人员基本上各个衣衫褴褛,几十个人围在一起,听一个小头目的管辖,围着一口锅,煮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散发着怪味的黑乎乎的东西,即便如此,还是引得不少人的争抢。
但是居于山谷内部一些的地方,聚集的一些人员就显得精干了一些,这些人都是黑胡子较为亲近的一些人,不管是吃的用的都要比外围的那些喽啰们好很多。
而最靠近中间位置的大概有几百人左右,则看上去规矩很多,将这一带戒备的森严,一般人不得到允许,绝对不许踏入这一圈半步。
这几百人都是一些目露凶光,身体结实,看上去颇为彪悍的人员,每个人都拿的是相当不错的武器,甚至一些人身上还披有甲胄,而这些人则全部都是黑胡子的亲信班底。
在一个大凉棚之下,一个满脸大胡子,脸上留着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的壮汉,半躺在一个凉椅上面,身边跪着两个长相甜美的美婢,不断的给他喂着一些水果,还伺候着他抽旱烟袋,看上去惬意的不得了。
凉棚下面,还坐着几个看上去凶巴巴的汉子,每个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狎玩怀中的女人,发出一阵阵的淫笑声。
“掌盘子,听说这次官府又派来了一哨官兵,来了永安县城,为首的军将乃是近些年来在海上相当嚣张的于海狼,现在受抚成了福建海防参将,把整个泉州那边的围头都占了去,您说咱们该怎么对付这厮?”一个家伙一边啃着一条羊腿,一边对正在惬意的抽着旱烟的那个大胡子问道。
那个大胡子吐出了一口烟,把烟杆递给了旁边一个美婢,重新给他装烟,又惬意的吃了一颗荔枝,吐掉了荔枝核,这才冷笑道:“我当是谁呢!不过就是个海贼头子罢了,这厮在海上的话,那么咱们还真招惹不起他。
可是这厮却忘了,他是在海上靠船讨生活的,可是咱们这些人却是靠山过活的!
咱们跟他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现如今这厮成了官府的狗腿,居然要替官府来对付咱们,简直就是笑话!
别看他在海上一时间风头无二,可是他到了这儿,就由不得他猖狂了!别忘了这里可是山,这儿只能咱们说了算!
这官军都是什么德行,咱们谁不清楚,这姓于的换了一身官衣,难道就厉害了吗?
张嘉策领了七八千人马来找咱们的麻烦,不照样被咱们打的满地找牙,落荒而逃吗?这次那姓于的只带了区区两千人马,加上一千乡勇,就敢来找咱们的晦气。
这次老子要他来得回不得!这永宁就是他于孝天的葬身之地。
对了,老八!这些天那姓于的动静都探听清楚了吗?那厮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一个年轻一些的壮汉推开了怀里面抱着的一个少女,又探手在这个少女胸口用力的揉了一把,嘿嘿淫笑了几声,这才接口答道:“早就探听清楚了,自从那姓于的来到永安县城之后,他们就缩在永安县城外面什么都没干,只是派出了少量的探马在附近逛游,根本没有深入咱们这一带!”
大胡子听罢之后再一次桀桀怪笑了起来,一伸手把身边一个美婢揽入到怀中,探手伸入她的怀中,使劲的揉捏着,怪笑道:“看来这个姓于的也不算是笨蛋,也知道他进山之后不是咱们的对手!龟缩在永安县城不敢乱动。
看来这厮弄不好是打定主意,来这边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既然这厮敢来,咱们就不能对他客气,你不是说这厮这次随军带来了不少的粮秣吗?正好咱们这段时候存粮不多了,另外听说这姓于的手下装备不错,几乎人人有甲,既然送上门了,咱们岂能放过他们!
今儿个招你们回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该怎么把这厮送上门的菜给吃下去,不能便宜了这厮!
只要这次咱们能吃掉这厮,那么今后这福建还有谁敢对咱们不敬?他姓于的能受抚,当个参将,难道我胡某就不能也当个参将?
到时候只要打的福建官军没有办法,这熊抚台肯定也只能用招安的办法来对付咱们,受抚又能如何?只要他开的价码能让老子满意,老子也不介意换一身官衣穿穿!嘿嘿!
你们这些家伙都跟着老子好好干,到时候弄不好给你们也都弄个千总、守备干干,到时候脱了这贼身,大家伙也都能好好的光耀一下门楣!”
第十八章 入瓮
黑胡子得意洋洋的给手下们规划了一个光明前景,众头目听罢之后,也都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纷纷叫嚣着要干掉这于海狼。
“掌盘子,这次咱们要是想干掉这姓于的,恐怕不能去永安县城,那边地形对咱们不利,据说这姓于的善于控兵,手下兵将相当悍勇,而且他们装备也好,虽然咱们人多,可是想要在县城那边吃掉他,恐怕还是会力有不逮!
所以兄弟以为,要是掌盘子想要带着咱们弟兄吃掉这姓于的话,就得想办法把他引到山里面来,咱们还给他设个套,让他钻,只要他钻到咱们的套里面,这死活就只能听掌盘子的了!”一个脸色阴郁的家伙,在一旁喝着酒,忽然间开口对黑胡子说道。
“老四到底是咱们之中心眼最多的家伙,说的有道理,虽然咱们不怕这姓于的,可是也不能太小看这厮,老子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什么盛名之下怎么着来的?什么虚实?”
“大哥,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那个一脸阴郁的老四接口道。
“对对对!就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厮能打出眼下这名声,说明不是个笨蛋,手头肯定有点本事,咱们也不能太小看他了!
这厮据说曾经也把官军打的屁滚尿流过,说明这厮手头有点悍勇之士,在县城外面,就算是咱们人多势众,但是这厮背靠县城,弄不好咱们还是啃不动他!反倒是弄不好会吃大亏!
所以老四说的对,要想吃掉这厮,就得让他进山,只要他进了山,那么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老四,你说说咱们怎么才能让这姓于的带兵进山呢?咱们又在什么地方给他设套才能把这厮一网打尽?”黑胡子倒是挺看重这个老四,很乐意听听他的主意。
这个老四摸着下巴上几根鼠须,闭着眼喝了一盅酒,想了一阵之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次这件事不妨这么这么办”
自从于孝天率部抵达永安县城之后已经很多天没有大动静的黑胡子,突然间又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日一伙黑胡子的手下,突然出现在距离县城西南方向大概二十几里外的一个于家堡,集结了两千多人,强行攻破了于家堡,将堡内老少三百余口尽数屠杀,只有十几个堡内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最终从后门冲出重围,逃入山中,辗转逃到了县城报信。
这一次于孝天没有再做什么犹豫,也没有继续观望,当即传令,一千团练留下看守城外营寨,并且留下二百嫡系部下,其余的人马全部跟随他进山追剿这伙袭击于家堡的山贼。
打头阵的不是海狼部众,而是那一千多临时整编起来的溃兵,在经过十几天的收拾之后,这些溃兵被打乱重编,并且进行了一些操练。
现如今这些溃兵被重新任命了一些军官,负责统带他们,而张千总则是这伙杂牌军的头子,在这次出发之前,于孝天特准将一些器甲重新分发给了这些溃兵。
经过短暂整顿之后的这伙杂牌军,倒是多少恢复了一些当兵的样子,虽然队列还不整齐,可是多少也有点样子了,起码行军期间,没有出现混乱,被吓住的这些溃兵们,因为被彻底打乱,形不成有效的小团体,只能依靠着他们目前整编的队伍,抱成一团亦步亦趋的在于孝天的督战之下,走在队伍的前面。
虽然这些杂牌军也知道,于孝天这是把他们当炮灰用,让他们顶在前面,可是却一点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这十几天下来,他们之中一些刺头,已经接二连三的把人头挂在了辕门之外,这样的手段,已经彻彻底底的将他们镇服,不敢兴起半点抗命的念头。
好歹于孝天还不算太狠,总算是在出发之前,又给他们发了兵器,要不然的话,就算是让他们赤手空拳的上阵,他们也不敢说不去。
有了兵器在手,这些溃兵的胆子也就壮了一些,更何况在他们的背后,还有近两千彪悍无匹的海狼官兵,替他们压着阵,多少也给他们壮了一些胆子。
张千总走在杂牌军的队尾,带着他的嫡系亲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