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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彻彻底底的触及了于孝天的底线,台湾岛可是他不容任何人插手的老窝,熊文灿在的时候,很清楚这一点,从来不提及要他把台湾岛投效给朝廷,权当不知道这件事,并且对他倾力扶植,所以双方合作愉快。
但是这个邹维琏虽说算是大明的忠臣,可是他这个人太过好大喜功了,这才刚到福建,就打起了他围头湾的主意,甚至于把主意打到了台湾岛上,想要把台湾岛也一并收归福建统管。
这简直就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于孝天这才会在今天谒见邹维琏的时候,直接撕破脸,唱了这么一出大戏,把邹维琏的脸剥得精光。
刚才邹维琏大吼着要关门,将他拿下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紧张的,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如果邹维琏真的什么都不顾,下令将他擒拿,仅凭他带入城中的这些近卫,就算是加上他藏在城中的一些暗线一起动手,也不见得能把他救出去,一旦他陷落在这里的话,那么就麻烦大了。
估计消息一出,马上他的手下们便会揭竿造反,诸将肯定立即便会率部杀奔福州城,攻入福州城,将城中杀个鸡犬不留。
他相信手下的那帮家伙,绝对能干得出这种事,那么接下来他就不得不马上造反了,但是这个时候造反,很显然还有点操之过急了一些,大明还有几年折腾的光景,他现在还不愿意亲自跳到前台,亲自操刀跟大明一刀一枪的对拼,那样的话他付出精力和代价都太大。
所以就算是他和邹维琏撕破脸,但是眼下他也并不想立即就打出反旗,跳出来跟大明硬干。
那样的话大明虽然一定会倒得更快,可是却弄不好会便宜了建奴,让建奴提前入关,到时候整个北方都会彻底生灵涂炭,经济文化都可能会被建奴彻底破坏,而且建奴可能会发展很快,到时候收拾建奴,还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所以当邹维琏下令抓他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朝着大门走去,以他的本事,还有几个近卫的实力,只要突出大门,那么加上在门外留守的那几十个近卫,估计就可以冲出去。
但是后来他发现,邹维琏仅仅是乱吼了一通,却没人敢过来关门,堵住他把他拿下,结果他顺顺当当的便走出了巡抚衙门,在几十个近卫的护卫之下,立即赶往了城南门,城南门虽然也有守军,但是很显然没有接到邹维琏要关门抓他于孝天的命令,结果使得于孝天风风光光的又回到了码头。
只要到了码头,于孝天就彻底安全了,因为这里有他三条战船,船上有五百多精兵,而且有三十多门重炮,就算是这会儿抚标全军赶来,也只能被他的船上的大炮轰成渣子。
所以到了这里,于孝天便再无可担心的事情了,施施然登上了战船,一声令下拔锚起帆,驶离码头,准备顺流而下,出闽江回他的围头湾去。
而这个时候,福州知府王永吉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站在码头上连连招手,试图劝住于孝天,于孝天再次下令暂时停船落帆,听听这王永吉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他却不肯下船,而是令人放下了船上的小艇,把王永吉接到了他的船上,奉茶款待。
王永吉狼狈不堪的登上了于孝天的战船,被请入舱中之后,喘了好一阵子,才稳住神,连忙劝解于孝天,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做出过分之事,其实就是劝于孝天,千万不能因此,就揭竿造反,再次回到海中,落草为寇,跟朝廷为敌。
于孝天沉着脸,喝着茶一声不吭,他越是不说话,王永吉就越是紧张,最后王永吉忍不住都快给他跪了,急的是嘴唇都直哆嗦。
于孝天看王永吉真是急了,于是这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对王永吉抱拳道:“今日是于某太过着急了,以至于驳了抚台大人的面子,但是也请王大人你们要多体谅在下!
在下率兵北上,前前后后将近一年,和麾下弟兄们风餐露宿,整日里跟叛军拼杀,斗得是你死我活,这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叛乱,可是没想到高高兴兴的回来,却发现连我们的兵饷都被断了!
这岂不让我等心凉齿冷?所以于某这才情急之下,言语失度,但是王大人也最知道于某的脾气,于某乃是粗人,最烦有人以势压人,抚台大人初来此地,便想要给于某一个下马威,于某还真就不吃这套!
既然王大人专程赶来,那么这面子怎么于某也要卖给王大人的,请王大人回去,禀报抚台大人,于某倒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只要王大人尽快一个月之内,将在下缺饷补齐,另外把抚恤发放下来,那么于某这边绝不会做出过格之事!
另外王大人也知道,熊军门这次请奏圣上,令我速速返回福建,想要让在下率水师南下,清剿两广沿海海寇,这又需要大批调动兵力和战船,于某这是在为朝廷效力,这些银子总不该让于某出吧!所以还望王大人禀明抚台大人,这些事情,还是尽快安排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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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限期
送走了王永吉之后,于孝天这才再次下令扬帆起锚,顺流而下出了闽江口,会和了他留在闽江口的那些船队,开始返回了围头湾。
回到围头湾之后,于孝天下令给此次出征参战的兵将集体放假二十天,令其返家和家人团聚,另外将此次北上阵亡将士的骨灰,也都各自送回家中或者是直接送入到于家军的陵园之中进行安置。
这都看各自家人的意见,想要将其安葬入家中祖坟者,可以自行安置,于孝天特拨给每个阵亡将士十两安葬费,这不包含在抚恤之内,但是大多数于家军兵将,都是背井离乡之人,祖坟肯定是回不去的,所以便被集体安葬到于家军选定了陵园之中,进行供奉。
其实这次于家军北上总体上伤亡并不是非常大,绝对没有他报给朝廷和官府的那么多,伤亡总数不过一千人以内,其中轻伤者在军中医官救治之下,不少人已经恢复过来,重新归队,重伤致残者,也不足百人,都已经提前派船将其护送回了台湾岛,在各地进行妥善安置,继续给予治疗,伤愈之后根据其伤残情况,另行妥善安排。
整体上阵亡兵将,数量其实不足四百人,主要还是在攻打登州城的攻城战之中造成的,攻城战不比普通的野战,进攻方即便是拥有很强的火力,但是毕竟没有地利的优势,自下而上仰攻,伤亡肯定不会太小。
这些阵亡将士,朝廷的规定是每人给予三十两银子的抚恤,但是绝大多数阵亡将士家人,是根本就见不到这些银子的,就算是被官府拨发下来,沿途也早被过手之人给卡掉了,到手几两银子,那是好的,许多人一个大子都见不到。
但是于孝天却给每个阵亡将士发放五十两银子,这是实打实的,直接发到他们家人手中,如果自行安葬的话,还会再给十两,中间绝对不会有人敢伸手卡要,这要是被于孝天逮住,剁手都是最轻的,肯定会直接丢到苦役营之中,劳作到死,甚至于可能会被处以凌迟之刑,最高的规格,有人享受过点天灯的待遇。
除了这些现银的抚恤之外,如果阵亡将士还有子女的话,子女将会受到特别优待,被招入到学堂上学,吃穿用度全部都由于孝天承担,家有父母老人,在其有生之年,每年于孝天还会给予两石大米的补贴,失去劳动力的老人,还会给予更多补助。
所以于家军的兵将,在享受的待遇方面,在大明来说,虽然纸面上来说,不敢说最高,可是实际上只要定下的规矩,就能基本上得到执行,而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于家军兵将上阵作战的时候,才会悍不畏死。
照着他们的话说,主上把该替他们想到的事情,都替他们想到了,他们没啥可操心的,就算是死了残了,也自有人照料他们家人,所以在战场上,于家军几乎没有出现过逃兵的现象,士气相当高涨。
这些琐碎的事情,以前于孝天都是要亲自过问的,但是现在制度已经形成,便自有人按照制度去办理,也就不需要于孝天再操心什么了,只是事后派人去暗访一下,查实各种抚恤落实情况就可以了。
所以他回到围头湾之后,也和家人好好的呆了几天,之后处理了一下积留下来的一些需要他亲自审批的一些事情,这段日子倒也过的停不错。
但是邹维琏这段时间日子可就过得实在是不如意了,当日和于孝天闹掰之后,邹维琏便陷入到了无限恐惧之中,生怕于孝天这生坯一怒之下,真敢率兵造反,那样的话,他可就倒大霉了。
于孝天刚在登莱立下大功,这才刚回福建,便立即造反,朝廷里面的那些当官的,还有皇上,肯定会想,为什么于孝天这个猛将,在登莱还尽心竭力的为朝廷办事,怎么一会到福建,就造反了呢?
然后一打听是他断了人家的粮饷,还不给人家开发抚恤,甚至于还要让人把于孝天逮问,就算是他辩解说于孝天咆哮公堂,对上不敬,他才下令抓于孝天的,可是这毕竟也是事出有因,因为这个逼反了大明一员虎将,那么朝廷肯定不会轻饶过他。
现在大明到处都是用兵的地方,眼瞅着这些军将们,已经开始有了尾大不掉的架势,作为一个高官,邹维琏当然看得出,朝廷对很多手握兵权的重将,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他们,但是杀文臣,却毫不手软。
所以这次他和于孝天闹翻,要是万一于孝天被逼反的话,那么他的脑袋估计很快就和他的脖子说再见了,铁定马上京师就会派来缇骑,来福州将他抓起来送京逮问,接着就是人头落地的时候了。
故此邹维琏这些日子,过的是提心吊胆,王永吉追上于孝天,带回的于孝天的那番话,也让邹维琏相当紧张,因为这应该是于孝天给他下的最后通牒,给他一个月时间,要是他不把短缺的军饷解决,并且把抚恤到位的话,那么接下来估计闹饷就是最轻的事情了。
现如今大明到处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朝廷财政紧张,各地官军时常有缺饷的情况,加之军将和官员贪墨克扣军饷,当兵的日子过的非常苦,甚至连饿死人的情况都时有发生。
所以在一些有心人的擅动之下,各地经常出现闹饷的情况,军将手握兵权,朝廷不敢轻易动他们,往往是弹压下去之后,逮几个倒霉蛋背黑锅杀了,这种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造成闹饷的文臣,最轻都是罢官去职,严重的甚至可能会被逮送进京,轻则流放千里,重则砍头弃市。
就算是这次于孝天不造反,只是暗中鼓动麾下驻各地官兵闹闹饷,他也照样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邹维琏这下害怕了,赶紧招呼人到处筹钱,不管怎么说,先把这缺饷的口子堵上,多少补一些抚恤给于孝天,先占住理再说。
这一个月来,邹维琏忙的是四脚朝天,天天一睁开眼,就派人追问各地输饷的情况以及藩库府库库银的数量。
一个月下来,邹维琏都快疯了,到处折腾,这才总算是把部分缺饷给补齐,另外又筹了五万两抚恤银子,发放到于孝天手中。
虽然距离于孝天要求的数字还有些短缺,可是邹维琏也算是倾尽了全力了,把能挤出来的钱都挤了出来,想要再多的话,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
于孝天拿到这些银子之后,这才装模作样的给邹维琏上了一份自陈有错的检讨书,算是对他当日在福州巡抚衙门对邹维琏不敬之事,做了个小小的道歉,不咸不淡的算是把这件事给抹了过去。
但是这件事也让邹维琏和于孝天之间,产生出了巨大的裂痕,双方的关系基本上处于一种无法弥合的状态,于孝天也懒得去见邹维琏,邹维琏对于孝天也避之不及,双方尽量谁都不找谁,这倒是让于孝天也很是自在,好好的在围头湾休息了个春节。
但是他也消停不下来,回来之后,抽空跑了趟高雄巡视了一番,又去了趟海坛岛,看了看海坛岛上难民检疫营的情况。
这一年多来,北方搜罗回来的移民,基本上要先在海坛岛上新建的检疫营接受一段时间的检疫之后,才能被分派到台湾岛各地。
这样可以避免一些身带传染病的移民,把传染病带到台湾岛,造成大规模的疫情,现如今台湾岛接受移民虽然已经成了常态,但是解决住宿问题,却让负责这块事务的人叫苦不迭。
随着大批移民的到来,这些人最起码要先有一个地方住才行,就算是安置到集体农庄之中,也起码要有宿舍吧。
起初他们建造的是度假独户的小家小户的房屋,但是这样的房屋只能安排少量的人员住宿,无法应对大批移民的移驻。
后来于孝天便下令,建造类似兵营结构的大通房,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