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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封面； 用英文写着Death Note。 翻开内页； 是简单的并行线白纸张； 跟一般的笔记没有不同。
黑色的封面翻过来是How to use it…… 封底也是用笔写成的规则。
规则的第一条。
“The human whose name is……”
不； 不能让他看到。 不可以； 不可以。 停！！！
龙崎； 救我。 救我！
黑发； 白衣； 蓝色牛仔裤； 微微弯曲的背； 稍显凌乱的黑发； 赤脚。 这个人正背对着我站在我的前面。
“月……月” 他叫我月。
前面的人慢慢扭头过来； 再慢慢转身； 逆着光；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还是一直叫着； “月……”； 并向我走过来； 伸出手。
不行！！ 别过来。 别过来。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脸。 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金色的人影； 和一个白色的人影。
不可以把龙崎他们也卷进来；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不可以； 所以； 千万不要过来； 离开！你们赶快离开！！ 不要向我伸出手； 我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握紧。 但是； 不能……
如果要牺牲； 那么牺牲我一个人足够了。 我的命还给你也没关系。 只是； 不要夺走属于我们的记忆。 不要夺走我重要的人的生命。
人影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 已经可以见到那个宽阔的胸膛； 已经可以闻到属于他的温暖的气息； 已经可以听到他温柔的呼唤； 已经可以看到他长年不见天日的过于苍白的颈项。
我知道我已经抵挡不了了； 既然精神力不够； 那么； 只好采取最后也是最直接的手段； 物理力量解决。
没时间让我再想其它的办法了； 我把脑袋狠狠的撞向墙壁； 冰冷坚硬的墙壁碰上脑袋； 是不同于精神力入侵的钝痛； 但是； 还是很痛。 不过； 只要不死； 会不会脑震荡已经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了。
扶着墙壁； 额头狠狠的撞过去； 一下； 两下； 疼痛的知觉盖过了精神力； 注意力集中在传导疼痛的纤细神经上； 尖锐的痛楚内外交困般轮番折磨我的脑袋； 而我还得不停地刻意地去感受痛楚； 以忘却其它更重要的事情。 三下； 四下； 让我晕过去吧； 让我晕过去吧； 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盼望黑暗将我吞没。
红色的血顺着额头留下来； 流过眼角； 抹一下； 再流下来； 再抹。 粘腻的猩红流过鼻梁； 从嘴角渗进口里； 血腥的气息在口中浓浓的化开。
几滴来不及擦掉的血珠流下来滴进水中； 化开一个个殷红的圆。 血融于水； 滴答滴答； 水被染成迷人的淡红； 更多的血滴下来； 模糊了双眼；世界一片赤红。
血沾上手指； 手掌抓划过浴缸的边缘； 死命的捉着； 抑制想要制止这种疼痛的冲动。 只要我昏过去； 那就结束了； 所以； 快点让我晕吧。
或者； 如果那是我自己的精神力的话； 请快点苏醒； 请快点出现。 不然； 我会永远后悔。
在我终于如愿以常昏过去前； 终于把那个白色的身影成功从脑中驱除； 那么； 你就安全了。
黑暗的迷茫中； 一个黑色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出现。 他有着橘色的头发； 琥珀色的眼睛； 高挺的鼻梁； 薄薄的唇； 最重要的是； 他和我有着同一张脸。
他向我伸出手； 慢慢飘过来； 带着那道清新的风； 如春天太阳刚升起的清爽纯洁的气息； 我也伸出手； 慢慢靠近； 最后； 我们十指相贴。 暖融融的气流从他的手流向我的手； 他的记忆流进我的脑里； 于是； 我终于知道； 他就是我。 沉浸在宛如母体羊水中的温暖海洋里； 我见到了部分我以前的记忆。
当我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 感觉到一双温暖却在颤抖的手紧紧抱着我。 抱得那么紧； 紧得我心头发疼； 那双手颤抖地诉说着主人的心情。
然后； 突然； 手的力度减弱了； 虽然没有颤抖； 可是仍然抱着； 固执地不肯放松。
“龙崎还是不肯放手； 算了； 我先替月包扎吧。”
我睁开眼； “渡？”
“啊； 你醒了。 你头部受伤了； 我先替你包扎。”
我略微点头； 头依旧很晕； 不能太用力的晃。
然后； Mello简单向我说明了情况； Near问 “夜神没事了？” 语气透露着担忧。
“嗯。 抱歉； 我想休息； 晚点再找你们谈可以吗？”
“当然。 龙崎醒后随时叫我们好了。”
“明天带着笔记去找小夜子。” 是我听到那个声音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Mello手中正拿着一本黑色封面； 上面写着Death Note的本子进入小夜子的指定地点。
44
视线转到Mello传送回来影像的车内小型监视器上； 旁边是全球定位系统的屏幕； 显示着他们这辆车的位置及附近五百米范围内的道路。 调查总部的Near现在也正看着同样的屏幕。 四人像上次一样； 通过小型的通讯器对话。
定位系统下面是CD唱机。 打开唱机； 我问“月； 要听些什么么？”
“随便。” 月点头说。
随便抽了张古典乐的CD放进里面。 第一首是月光奏鸣曲。 舒缓的乐声回荡在小小的车厢内。 我握着月的手； 望着屏幕； 听着音乐； 如果就蛋糕就是完美的下午了。
Mello进入这座大宅的黑色大门后； 还没有遇见一个人。
进入大门后； 在门口换了拖鞋； 走上一条铺着深褐色木地板的长廊； 长廊很静； 每隔五米有一盏小小的黄色射灯； 走廊的光线全依靠这些灯了。
侧耳倾听； 完全听不到人声； 或者是其它证明有人生活在这里的声音； 可能是事先已经把所有的人调走了吧。
Mello用带着黑手套的手小心的试着旋开房间的门； 但是； 长廊上的三个房间都上锁了； 一无所获。
继续向前走； 大概走了五分钟； 在长廊尽头的一个小矮柜上有一张白色的卡片。 上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晶天使纸镇。 Mello移开纸镇； 小心地拿起卡片； 打开； 上面写着； “向前走； 走过回廊； 到达湖中央的小花坛来见我。 期待你的光临。”卡片透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字迹清秀洒脱；看起来让人很有好感。
就在Mello拿着卡片站在黄色灯下看的时候； 在某个角度之下； 似乎有一丝反光； 晃过Mello的眼； 他抬头； 搜寻了一下； 不意外地看到在灯旁边有一点小小的闪着红光的物体； 那是监视器。 搜查总部有很多。
Mello划开冷笑的弧度。
抬手捋了一下金色的头发； 手袖上的金色袖扣刚好拍下头顶的监视器。 那是渡专门替他做的； 只是没有Near的糖罐那么大； 拍得那么清晰。
Mello出了长廊； 继续走。 面前是一条曲折的回廊； 一直通向深处。 回廊建在一个大湖上； 湖里种满莲花； 粉露荷红； 微风吹过； 一阵清香渗人心脾； 大片大片绿色的荷叶扬起诱人的弧度； 像跳舞一样； 吸引着来人的视线。
回廊依然是深褐色的木地板； 地板下面是大块的平整石头。 回廊每隔十米就有一副木雕的屏风立在那里； 屏风镶嵌着一幅幅不同的画； 大多是色彩亮丽的油画。
“这个地方挺漂亮的。” 我说。
“嗯。” 停了一下； 月说； “你猜会不会突然有什么人跳出来刺杀什么的？”
我一惊； “月你不要开玩笑； 怎么可能； 小夜子约同伴去的地方； 怎么可能出现刺杀啊？ 要是真有什么突发状况； 要怎么救Mello也是个问题。”
“只是让你先想好可能的对策罢了； 我也认为不会有。” 月笑着说。
这个……难道月在记恨Mello抢了他出场的机会吗？ 呵呵……怎么……可能……
大约慢慢走了十分钟； 回廊一直没有异样； 转了个弯； 就见到湖中心的小亭。
整一座是白玉盖成的小亭； 亭里有张小石桌； 四张小石椅。 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里面； 正捧着茶杯； 欣赏旁边的水色莲花。
Mello快步走过去。 走上小亭的石阶； “我来了。”
女人转头； 细细打量Mello。 今天Mello穿了一件无袖的黑色斜纹衣服； 一条黑色皮西裤； 外套一件及腰的黑色短风衣。
Mello 也在打量着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腰连身裙； 短短的头发修剪到耳际； 带着两只大大的耳环； 转头的时候； 耳环划过夸张的半圆； 抹着粉色的的口红； 手指涂着同色系的指甲油； 脚套休闲的拖鞋。 手捧白色的瓷杯。 丝丝白气升腾； 为眼前的女人增添了一份模糊的美感。
“你就是朝日月？” 女人的声音和样子一样温柔。
“是； 你是小夜子？”
“呵； 先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证据。”
Mello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打印的信。 那是月收到的小夜子发过来的邮件。 就知道这女人第一次见面肯定会索要证据。 毕竟透过网络从未见面。
小夜子接过信看了一下。 然后放下； 为Mello倒了杯热茶； “请坐； 喝吧。”
Mello坐下； 捧起茶杯； 对着里面的清茶死命的吹； 打算吹凉它。
“茶要热才好喝。” 小夜子笑着； 亲昵地拍拍Mello金色的脑袋。
“真没想到那个相当厉害的黑客高手会是这么小的孩子呢？ 你还没18岁吧？”
Mello点头。
“你的事我从创始人那里听说过了。 你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呢。” 小夜子一边说； 一边翻开旁边的银色封皮的记事本。 摊开其中一页； 递给Mello一张薄薄的卡片纸。
我和月把头靠近监视屏； 仔细地看小夜子递给Mello的是什么东西。
Mello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样大费周章只是来拿一张纸吗？
我奇怪地看着上面一个号码。
月看了一下； 恍然大悟似的说。 “哦； 我明白了。”
“这是什么？” 我问。 我没明白呢。
45
我拿起通讯器； 向龙崎和Mello解释说： “这是短时行李寄存处的提货证； 上面的号码是货品所在箱格的编号。 这种寄存行李的地方很普遍； 几乎各大车站都有。 Mello你问问她去哪个车站提货。”
“哦； 原来是这样。 那就分散了风险； 让各人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去取物品。 等于是把自己的风险分担在别人身上。” 龙崎说。
“同时我们也没有办法跟踪到车站看究竟谁去提货。 一我们不知道各人的货品是不是在同一车站寄存； 二说不定有人已经去拿货品了。 我们也没有时间安排监视。” 我接着说。
嗯； 所以； 那就只能寄望会议当天了。
“我要到哪里提货？” Mello问。
“新宿站。 行李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会议在8号晚上9点开始； 8点会有专车接你去会议地点； 你想在哪里上车呢？” 小夜子问。
“可以选择吗？”
“司机会根据各人选择的地点编排接人的顺序。”
“这个啊……”Mello装出有点苦恼的样子。 “我家教比较严厉； 晚上出门可能有点不方便啊； 我可以和我父母先商量一下吗？” Mello掏出手机说。
“当然可以啊； 要不你可以来我这里； 我和你一起去也可以。”
“可以吗？” Mello装作惊喜地问。
“呵呵。 小弟弟你真可爱～ 我最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孩子了。 不要说来这里一起去了； 如果你喜欢； 我也欢迎你随时过来找我。” 小夜子说着； 捧起Mello一缕耳旁的头发吻了一下。
“呀； 真看不出； Mello很有你的风格呢； 月。”
“什么叫我的风格？ 龙崎你说清楚。”
“就是很有女人缘。”
“呃……我先过去打个电话。” Mello起身拿出口袋里的电话走出亭子； 站在回廊上打电话。 不意外的； 龙崎的电话响起。
“爸； 我想8号晚上出去玩； 可以吗？”
我听见龙崎压低声音尽量隐藏笑意； 装作严肃说； “去哪里？” 我在旁边笑着捏他的手。 他则反握着我的。
“我爸他问我去哪里？” Mello扬着手中的电话问小夜子。
小夜子站起来； 对他笑着说； “可以让我说吗？”
龙崎朝我点头； 然后我用通讯器对Mello说； “给她。” 并把电话插进简易的录音追踪装置； 我戴起耳机听； 同时把她的声音录下来； 回去可以慢慢研究。
Mello递过手提电话给小夜子。
“你好； 我是令公子的朋友； 我叫小夜子。” 果然是上次那个和五十岚通话的温柔女声。
“小夜子小姐； 你好。”
“是这样的； 我和令公子及其它几个朋友在8号晚上一起出去； 希望你能允许。”
“请问你们去哪里？ 有几个人呢？ 什么时候回来？ 你知道； 身为家长儿子不在身边总是让人担忧的。”
“是的； 我明白。 我们只是到东京的一家教堂做夜晚祈祷而已； 8点在东京都千代区二丁目出发； 10点结束后就会将令公子送回去的。人数大约是8人。 ”
“夜晚祈祷？ 我怎么不知我儿子有这种兴趣呢？”
“哈哈； 只是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令公子很聪明； 我们都很喜欢他。 夜晚做祈祷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兴趣； 东京有不少夜晚开放的教堂； 而且； 夜晚祈祷能使人心灵平静； 我们不是坏人。 先生你放心好了。”
“啊； 坏人通常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龙崎皱着眉说。
哈； 龙崎的演技还不坏嘛； 虽然平时都是一副没表情的表情。
“嗯；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大； 但是； 我们是作为被选中的人为世界而做的祈祷； 意义非常重大。”
嗯？ 来了； 正题到了。
“真那么意义重大的话； 我想我儿子还没有那个能耐吧？”
“先生你不能这么说啊； 你大概也听过弥赛亚吧？”
“当然； 与这个有关？”
“你儿子是被选中的人； 而我们会有人保护令公子的安全的。 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