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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人搬来一张铁椅子； 把我按在椅子上； 重新戴好手铐脚镣。 我终于坐下来喘了口气。
手脚不再被勒得火辣辣地痛。
“好了； 现在可以说了？”
我冷笑一声； “你的耳力不是很好啊？ 我说； 把电话和书包还给我。”
“不可能； 难道我会让你去求救？ 哼。 我是看在你也曾经为我效力； 我才不虐待你。 要是你再不识趣； 我不高兴起来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指示两人退出去后； 再度坐在我面前； 翘着腿； 撩着他的银色长发跟我说话。 双眼含着算计的表情； 贪婪的表情还真露骨。
虽然很想拿回电话； 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处境下； 要是他屈打成招我可有得受。 要是能再联络龙崎就好了。 至少； 如果硫克在我也没那么麻烦。
正想着的时候； 头顶突然一阵风刮过； 熟悉的笑声在头顶盘旋。 我略微抬头一看； 硫克。
龙崎； 真是帮大忙了。
我轻声说； “硫克。”
那边创始人问“什么？”
“没有。 那么； 我现在开始说笔记的使用规则。 首先； Death Note； 就是名字被写上去的人就会死。”
不意外地见到他诧异地瞪大眼睛。 然后； 我看见他举起双手； 突然站起来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 好！”
像疯了一样大笑了一会； 才停下来； 把椅子拉到我身前； “继续说。”
“笔记有所有权。 现在笔记的所有权在我身上； 所以； 只有我写下的名字才会生效。”
他愤怒地提起我的衣领； “什么？”
哼？ 不相信也得相信。 即使是假规则； 你也不会想到。 当时我让硫克写在笔记里的两条假规则让龙崎怀疑了很久都没有确定下来。 就凭你的智慧； 根本不可能识破。
硫克在旁边发出尖利的笑声。
“怎么可以取得所有权？”
“所有权； 必须得到死神的承认。” 我轻声吐出死神二字； 旁人听来却有若惊雷。
“死……死神？” 他吓得松开我衣领的手； 倒退几步； 跌坐在椅子上。 “真的……真的有死神？”
我冷笑着看他； “当然有。 死神就在你的旁边； 你没看到窗玻璃上有我是死神四个字吗？！”
“哦。 月是想让我写字吧？” 我看着硫克飞到被雷雨打湿的窗旁； 歪歪扭扭地写下 “我是死神。”
“啊啊……”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个字； 突然抱着头发疯地跑了出去。 吓得逃了吗？ 早知这么容易被吓跑； 就该一早说硫克的大名的。
“哈哈。 月骗人还是一样厉害。”
我说； “当然。 去； 帮我拿电话过来。”
“找L？”
“嗯。”
跟龙崎说完蛋糕和苹果的问题； 我赶快切断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会再回来。
详细的计划我还没有； 而且； 要他上当才行。 我也要保住我的性命。 所以； 真的笔记纸不能少； 以防万一； 他肯定会验证Note的真假的。
果然没过多久； 就见到那人回来。 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尽管双腿还在颤抖。 贪婪的力量还真惊人； 竟然可以让人无视心底的恐惧。
他坐到我面前说； “好。 我就相信你。 如果真的需要由你写下名字才能生效杀人的话； 那么； 由我指定死亡名单； 你来抄！” 眼中阴狠的光芒尽露。 好。 他相信了。
但是他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杀人？
几乎不怀疑我和龙崎提供的信息。 是因为他太笨了； 还是因为急功近利被即将来到的胜利冲昏头脑呢？ 又或者； 因为Death Note 太不可思议； 他连怀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怀疑。
我故作为难地低头想了想； “可是； 我不喜欢杀人。”
“哼！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择？！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因为你拥有笔记； 要不我早杀了你了。” 尽管双腿仍然在发抖； 不过说狠话倒是一点没有退步。
“但是； 笔记不在我手上； 我也没法帮你杀啊。” 继续为难地低头。 然而唇角露出一点笑容。 事情的发展开始朝我设定的方向进行了。
“什么？！ 那……要到明天拿到笔记才行吗？” 慌乱； 不能保持冷静头脑； 就绝对不可能识破敌人的计划。 而且； 他看来真的很想快点拿到笔记呢。
我继续假装似乎很苦恼很痛苦很为难。 事实上我也是很痛苦的。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喝过一滴水。
“可以打电话给那个人； 让他送笔记的纸张过来； 同样有效； 不过他手上只有我给他的三张。 要取得笔记； 就只有明天早上到郊外取。”
你们去郊外是必须的。 至于三张笔记纸； 应该够我拖延时间用的吧。
“打电话？ 找龙崎吗？ 之前那个人？” 他怒吼着。
“是的。” 我点头。
“好。” 他拿出我让硫克放回原处的电话。
“龙崎！ 把夜神月放在你手上的三张笔记纸马上拿过来。 只能你一人过来； 地址是……要是迟了夜神月的性命不保。” 吼完就马上切断电话了。
“那； 现在能不能先让我喝口水呢？”
他转头看看我； 似乎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般眨了下眼睛。 “可以。”
然后； 又有两个影子的成员进来； 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杯水； 一个人走到我身边； 用蛮力捏着我的下巴； 强迫我张开口； 一个人直接把水灌进我的喉咙。
水灌得太快； 我只来得及喝了几口； 就呛得我直咳嗽； 衣服也湿了。 创始人走过来； 不耐烦地夺过水杯直接朝我头顶一倒； 水流进眼睛里； 顺着面庞慢慢流向嘴巴。 “哼； 你就慢慢享受慢慢舔吧。”
被水模糊的眼只看到一张阴狠扭曲的脸在我面前晃着； 扯开恶魔的笑容； 在我面前不可一世地肆虐着。
你*记*着！！
56
一个人在搜查总部； 我倚在窗边望着下面虚幻闪烁的霓虹灯发呆。 天空的漆黑帘幕被灯光割得支离破碎。
一个人的房间总是感觉特别安静； 特别寂寞。 月； 没有你的夜晚实在是太安静了。
多久了呢？ 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现在； 空气中没有了那个人淡淡的清香； 总觉得心神不宁。
正在这时； 电话又响了。
两指捏着电话； 才按下接听键； 就听见某个讨人厌的声音在怒吼什么。
“龙崎！ 把夜神月放在你手上的三张笔记纸马上拿过来。 只能你一人过来； 地址是……要是迟了夜神月的性命不保。”
只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传来 “嘟嘟”的长响的声音。
我愤怒地合上电话； 对着沙发椅子狠狠砸过去； 听到电话落在沙发上的闷响； 像石头入水的声音。 要不是我想月可能还会打过来； 还真想一把将它从搜查大楼扔了。 可恶可恶！！
竟然敢拿月的性命威胁我。 我L何时受过别人的威胁。
看见那电话； 心像冒火一样； 并以燎原之势迅速扩散。
我打开窗户； 快凌晨了。 寒冷的夜风吹进来依旧不能熄灭我心底越发烧得旺的火。
我大口吸气试图平缓过快的呼吸和过于紧绷的情绪； 尝试用理智叫自己停下来。 甚至用最不屑的方法数数字来驱赶现在满脑子想杀人的念头。
98。99。100……
龙崎……
脑子里突然出现月叫我的声音； 再想到他现在很可能被虐待的情景； “啪” ； 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承受不了重压； 发出清脆的崩裂的声音； 在月的脸前断得华丽干脆。
一脚踢翻眼前的桌子； 劲度把桌子整张掀翻在地。 所有的杯子茶壶蛋糕碟子叉子……伴随尖锐刺耳的哀鸣； 以绝对完美的拋物线统统在一瞬间全部落地； 碎裂； 红茶洒湿了地板； 甜腻香滑的奶油毁容般地跌洒在地上； 白花花的瓷器碎片满地都是。 淡色花纹的茶壶碎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桌子砸在碎片的上面； 四脚朝天； 以六十度角在无声抗议。
可我还不解恨； 继续踢翻旁边的几张沙发椅子； 组合柜； 花瓶……
脑里只有叫嚣着毁掉一切； 全部毁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
视线再移过去； 看见渡； Near； Mello； 三人站在门口发呆； 无奈地看着我破坏。
“龙崎； 好点了吗？” 最终是渡先走过来； 扶起翻倒的椅子。
“不好。”
渡继续低头收拾。
Near Mello走过来； 拉着我的手说；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让我拿三张笔记纸过去； 马上。 否则月的性命不保。”
“那你打算怎么做？”
“哇； 怎么变样子了？ 我没走错地方吧？” 窗台上蹲着刚飞回来的黑色死神。 两眼正在满地狼藉中寻找苹果箱子的下落。
“怎么了？ 硫克； 月有什么事吗？” 我光着脚冲向窗边。
“龙崎别乱跑； 很多玻璃碎片。 看； 你的脚流血了。” 渡说。
脚底似乎传来刺痛的感觉； 应该被碎片划破或者刺进脚底了吧。
白的足； 红的血； 白的地板。 分外显眼。
“没什么； 就是回来拿笔记纸还有带一个人过去。”
“硫克； 创始人知道多少？ 身边的影子有多少人？ 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我问。
“啊； 那个人啊； 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啊； 月在哪里啊……嗯……” 硫克侧起头望着月亮； 很苦恼地说； “那个地方太大了； 我不会说； 不过我记得路。 至于你说其它人啊； 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果然不能指望硫克。
脑袋跟胃袋一样——退化。
我走到收藏笔记的地方； 输入密码； 拿出笔记； 从里面撕下三张纸； 再把笔记锁起来。
“硫克； 我跟你去。”
“什么？！ 你疯了！” Mello冲上来拉着我。 把我按在椅子上。
我略为挣扎就甩他了他的手； Mello的烧刚退； 体力还没恢复； 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继续向门口走去。
突然后面有道劲风； 我侧身闪过； Mello的腿扫向我的下盘； 我跳起来避过； 可是落地的时候； 脚剧烈地痛了一下； 看到地上一道鲜艳的血红的长痕。 是我留下的。
一闪神的时候； Mello就压着我的肩膀； 反剪着我的左手。
“龙崎； 对不起。” 说着一脚向我受伤的脚狠狠地踩下来。 剧透蔓延； 有瞬间的麻木让我使不上力。 就这么半跪倒在地上。
这时Near也跑过来压着我的右手； 两人架着我坐到最近的椅子上。
渡拎着医药箱走过来； 捧起我受伤的左脚； “龙崎； 别动。 我帮你包扎； 还有； 你冷静下来； 我们先商量一下。 如果； 你不冷静； 月还能依靠谁。”
渡的说话很轻； 说得很慢。 完全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冷静； 在把满室破坏得犹如被枪掠一般； 加上脚底蔓延的疼痛； 还有感受手上脚上重视之人的体温； 理智终于回来。
“对不起。” 我说。 Mello和Near松开手； Mello擦擦额上的汗；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没力了。 呼～” 松了一口气。
渡拿着手术镊子慢慢把瓷器的碎片从我的脚底一块块挑出来； 我忍着痛； 慢慢给他们说起电话的事。
“刚才那人打电话过来； 说要我拿三张笔记纸过去。 之前月也有电话来说要笔记纸； 我想应该是以备不时之需吧。 说真的；我不想月再用笔记； 但是； 威胁到生命的话； 可能还是得用。”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我努力了那么久才让月稍微改变对笔记的看法； 才让他意识到笔记的罪恶； 真不想让他再拿起来。
“所以真的笔记纸还是得送去给他。 当然； 不可能这样简单就送过去。 首先； 谁去的问题。”
渡这时抬头； “我去吧。 龙崎你还是好好负责明天早上的事吧。”
嗯。 我点头。
“然后； 真的笔记纸不能出现在创始人的面前； 要是他拿到了； 直接杀了月也不是不可能。 我想月应该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 才让硫克回来的吧？” 我望向硫克。
“啊。 对啦。” 抱着苹果正吃得欢的死神随便应了一句。
“那么； 渡按照地址去； 带着假的笔记纸； 而硫克一起去； 带着真的笔记纸； 但是； 因为旁人看不到硫克； 所以； 如果硫克拿起笔记纸给月的话； 旁人看来就是纸自己飞起来； 所以； 渡和硫克必须一起把纸给月； 这样就不会不自然了。 硫克明白了吗？”
“哦； 懂了。 月大概也给我讲过差不多的事。 他也猜到你不会去。 ” 死神继续咬他的苹果。
而我则很高兴；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渡给我的脚缠上几层白色的绷带； “龙崎； 到早上之前尽量不要走动； 抓捕的时候让Mello和Near陪你坐车去。 注意安全。 还有； 记得吃东西。 我会准备好的。 你早点恢复； 救月的时候才能顺利的跑啊。” 渡向我慈祥地笑着。
“嗯。 我知道了。”点头。
“渡啊； 创始人很可能会把你一起监禁； 你带上监听器去吧。”
57
原来挨饿真的很痛苦； 胃扭着抽成一团； 五脏六腑绞到一起。
快要接近午夜了。 窗外的月亮早已高挂中天； 又大又圆； 月光流泄一地； 凌晨的风分外地冷。 吹得只穿薄薄衣衫的我一阵恶寒。
创始人在打电话给龙崎后怒吼完说要三张笔记纸后； 就离开了。 剩下两个影子的成员在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懒得理他们。
“硫克； 劈晕他们。” 对着空中的硫克做口型。 接收到我信息的硫克在那两个可怜虫的颈上一人一掌； 二人立时倒地。
“硫克； 有带苹果吗？” 我问。
“有啊； 月想怎么做？”
“喂给我吃。 我快饿晕了。” 早知道今天这么倒霉； 中午的时候就不应该赌气不吃饭。 真是自作自受。 下回生气的时候绝对不选择不吃饭； 免得自己受罪。
真好笑； 记得龙崎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