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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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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里撩起帘子时,风华绝代的刹那,永远停在了最後的那句呼喊。
  ──容宣,还给我,我的容宣。
  下山的路不好走马,没有官道,天雨地滑,一不小心便是人命。
  我身上受了重伤,方才得手已是侥幸,好容易逃出生天,心知此时决计不能松懈,咬了牙硬撑著。
  莫镜龄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方才受了一掌,又被随意抛在马上,一路上颠簸疼痛,呕出不少鲜血。
  我估摸著走得差不多了,伸手勒住马,抱著秦纵跳了下来,喘息片刻,低声道:你走吧。
  莫镜龄霍然抬起脸来,少年美丽的脸在雨中惨白如雪。
  他捂著著胸口慢慢滑下马,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死死盯著我,半晌,忽然轻轻笑了。
  那笑容极为苦涩,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碎成一片一片。
  我不敢看他,只是紧紧抱住秦纵,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只听背後一响,那马受了惊,低低嘶了两声。
  我回头一看,莫镜龄下身|穴道受制,根本站立不住,一滑下马,整个人便跌倒在泥地里。
  莫镜龄狼狈不堪的勉强撑起身子,不再看我,低声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将马也牵走罢。
  胸口不知道什麽东西堵得慌,我没敢开口,因为知道只要一开口,我与他之间的牵扯,更加没完没了。
  翻身上马,再也没看倒在雨地里满身泥泞的少年。
  少年呕出一口鲜血,喘息两下,低声说:拿了剑鞘赶紧去渡口,趁现在追杀令未出,暂时无人胆敢阻拦。我……尽量替你拦著他们。
  我抱住秦纵的手微微有些扭曲,五指紧紧抓住他衣衫,捏成拳头。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我深深吸了口气,轻轻道:谢谢你,兄弟。
  双腿一夹马腹,朝著大雨迷茫的远方奔去。
  秦纵,说好了带你回孤老峰。
  我……一定不会辜负。
   
                  第102章
  将至渡口,眼见天色暗如锅底,大雨越发无止无歇。
  我抹了把脸,雨水迷了眼,瞧著天地都分外糊涂。回首过往,恩怨爱恨,犹如过眼云烟。伸手揽住秦纵,冰冷的身子没有半分暖意。我咬了咬牙,抱住他跃下马去,回头拍了拍那白马颈项。那畜生通得灵性,见我去意决绝,刨蹄半晌,终於长嘶一声,转头离去。
  这雨大人渺,寻了半天不见一船家。想是天气不好,也无人渡船。转念再想,这等大雨天气,若是渡口遍地船只,反是令人生疑。正在焦急之时,却见远远一渔子模样船家,斗笠蓑衣,慢慢悠悠,摇橹而来。我忍不住高声唤道:船家,船家!
  那船走得近了,船家沙哑著嗓音道:客官,可要渡江?
  我心中大喜,运了口气朗声道:劳烦船家帮忙则个。
  那船家不答,见我怀里抱著一人,心中似有怯意,转了方向,渐行渐远,遥遥道:客官,这风大雨急的,非是小人不愿渡船,勉强行舟,实在险得紧。
  我回头瞧瞧後面,风雨声大,听不出有多少人追来,见那船家没有渡船之意,心下焦躁,暗暗定了主意,倘若实在不行,只能强行渡江了。
  当下伸脚一踏,将船渡木板踏成几块碎片,将木板抄在手中,长长提了一口气,远远抛了出去,一面搂住秦纵,顺势掠了出去。
  那船家似是吃了一惊,止住手上动作,呆呆瞧著这边。
  几起几落,最後一脚踩在船头,气力消耗殆尽,力道失了准头,震得整条渔舟剧烈晃动。
  我浑身早已湿透,抱著秦纵腿脚瘫软,整个人跌倒在船上。
  那船家大骇,指著秦纵,颤声道:他他他……
  我勉强笑笑:别担心,他睡著了,等他醒了便好。
  秦纵新死,尸身早被大雨浇透,胸口血迹也被冲到淡无,他脸上虽不免青白,但好在眉目娟秀,神态安详,嘴角唇畔似有盈盈笑意,初见虽叫人吃惊,但若说晕厥熟睡,也勉强过得去。是以那船家唯唯诺诺,频频转目而他,却没有再做声,许是见我功夫高强,不敢得罪,只是战战兢兢指了指船舱,示意我带他进去。
  这般强行渡船,本非我所愿,但若留在原地,只是死路一条。我伸手在秦纵怀中摸了半晌,掏出一叠湿透的银票,用内力烘了烘干,递到船家手里,柔声道:劳烦老爷子掉个头,往东走行麽?
  那船家没有答话,似是骇了一跳,颤巍巍接了银票,沈默片刻,抬头眉花眼笑:行行行,财神爷开口,刀山火海也行得通。
  我见他老脸纵横喜笑颜开,不由心中一动,想起个人来,正要开口,却听舱里头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道:怎麽我给你的银子不如他给得多麽?
  但见一只油纸伞从舱里伸了出来,慢慢撑开,里面站出一个少年,眉清目秀,眼神凌厉,正是秦纵那千方百计将我留在客栈里的端水小厮。
  那船家吓了一跳,抱了船橹推开两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十分为难。那少年盯著他目光灼灼,半晌,终於噗嗤一笑:既然他给得多,便听他的好啦。
  那船家缩了缩肩膀,支支吾吾退了开去。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落在我身上,吃吃笑了起来:阿唷,三日不见如隔三秋,怎麽不认得我了麽,贺公子?
  我闭了闭眼,将怀中之人又紧了紧,叹了口气道:有话到舱里再说好麽,秦纵他淋不得雨。
  那少年笑眯眯道:正是,我家主子最不爱淋雨的,干净衣裳也准备好了,赶紧进来罢。
  他一身翩翩公子打扮,此刻陡然间用伶俐小厮的调调开口,谦卑少而戏谑多。此时在舱中赫然现身,仿佛早已得知会有今日相见。那盈盈笑意的眼里不知盛著多少的算计,眼波流动,狡黠非常。
  我握了握拳,低头看了眼秦纵,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忍不住暗暗苦笑:秦老妖啊秦老妖,你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入到舱内,果然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干净衣衫。我将秦纵轻轻放下,一路走进来,滴滴答答,将舱内打湿不少。他见我俩狼狈模样,微微一笑,伸手取了干燥的手巾,便要上前替秦纵擦干。我伸手一拦,挡在秦纵面前,淡淡道:我来便好了。
  那少年微笑道:主子衣裳湿了,自然是小的们收拾,哪里能让公子动手呢。
  他神态自然,竟然叫我瞧不出分毫不妥。虽说那落崖後南柯一梦不辨真假,心下总不免对他生疑。
  他见我似有迟疑,轻轻叹了口气:怎麽,公子信不过小人麽?
  他伸手顺势一推,使出来的是分花拂柳的上等功夫,迫得我身子一侧让开。
  我瞧著他,唤了一声:柳敬言?
  他身子微微一震,似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喊出这个的名字。随即眼珠转了转,笑道:瞧我糊涂的,都忘了公子与他交情匪浅,这广明教里头还有多少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呢?
  我趁他分神之际,早已将秦纵揽住,整个人退後两步,贴住舱壁而立,淡淡道:不多不多,只不过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罢了。
  柳敬言歪著头想了想,蓦的嫣然一笑,他本身便生得较常人清秀伶俐,这一笑之间,神态颇有些秦纵的味道,竟让我看得一怔。这人自方才我唤他名字开始,便不再谦称卑微,举手投足之间,已然有些桀骜流露出来。我暗道不妙,暗自流转一口真气於胸腹,感到身上并无不适,方才沈下心来,瞧著他目光渐渐放冷。
  他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啧啧道:你心里定是怨我不是?
  我道:不敢。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有些好奇,秦纵於你,没有提携之功也有授艺之恩,你又为何与岭南相互勾结,陷害於他?
  柳敬言目光一转,哼了一声,淡淡道:原来你知道的当真不少。
  他转目而我,忽然吃吃笑了起来:可惜知道太多的人注定活不长。
  我笑道:老子活了几辈子,没觉得活著多有滋味。倒是你,听说觊觎秦纵的位子许多年,一直给人压著下面打,滋味必定不快活了?
  舱里一盏小灯,昏昏暗暗,火光落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倒不分明。
  柳敬言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道:原来他早知道了麽?他垂眸注视著我怀中的秦纵,轻轻道:他……定是知道,才故意装作中计,看起来好像是遂了我的意,其实是借岭南之手,想诈死隐退,与你偕老江湖。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秦纵啊秦纵,你也没想到自己会当真赔了一条性命罢。哈哈,哈哈。
  我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才慢慢放开。
  秦老妖,说好了咱们要一起去孤老峰的,可不能半途废在这里。
  柳敬言越笑越大声,到了後来颇有疯狂之意。那船家被他笑声惊动,偷偷撩起帘子窥视了两眼,见没有亮刀子出人命,这才吁了口气,继续面无人色的风雨行舟。
  我淡淡道:现在教主的位子也是你的了,不早点回去看住你的御座麽?
  柳敬言笑声噶然而止,他盯著我冷冷道:你道我姓柳的当真稀罕那教主的位子麽?
  他视线下移,落到我怀中之人的脸上,一字一字道:我要的,只是他的命而已。
  柳敬言的故事,说长也不长。
  某一年的某一天,被人从乱葬岗上捡回来。
  记忆里那少年笑嘻嘻的脸,为了救他打倒了很多人,明明疲惫却依旧插科打诨,各种乱七八糟的绰号,各种乱七八糟的鬼脸。
  原来,总是小柳小小柳叫他的那个,是传说中那个最神秘的护法。
  原来,永远带著面具,上一刻还在身边,下一刻就突然消失不见是因为包括他在内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脸。
  懵懂的年少情怀,如江南杨柳岸上那抹新绿,随风摇曳,忽上忽下。
  那人拍拍他肩膀:喂,小子,我看好你喔!
  小柳怔怔立在原地,忍不住冲上去大喊:为什麽你不能一直留下来?
  为什麽不能留……在他身边。
  那人蹲了下来,看著他严肃认真道:因为教主有令。
  从未出现过的严厉,让他著实吃惊不小。
  但下面的话就彻底暴露了本性:好吧,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啦,天天看著看著觉得没什麽,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已经习惯到缺了他不行……
  那人嘿嘿笑著背过他低头对著手指,仿佛极为羞涩似的小小声道:你知道,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实在……很喜欢他。当然也不想拂了他的意,所以……
  後面的话他厚著脸皮没讲下去,他也没听下去。用力推开对方,转身挥泪狂奔。
  有时候从恩人到情敌,只有一句话的距离。
  只是他不知道,那人所说的喜欢上的“他”和不愿违背意愿的“他”,其实是两个人罢了。
   
                  第103章
  我紧紧揽住秦纵,盯著柳敬言道:现下如你所愿,阁下此次现身,莫非是还有什麽不满麽?
  柳敬言眼中黠意瞬逝,吃吃笑道:那九转莲一本来便不是凡俗功夫,主子生性狡诈多疑,便是从千人中择人授艺,心法口诀亦是因材施教,人与人之间,没有半分雷同。
  我心下黯然,九转莲一累得秦纵满门性命,他自然小心谨慎。
  柳敬言嘻嘻笑道:我也曾悄悄探过其他诸人虚实,大和尚入教二十五年方才习至第二层,傅妖精强他一点,耗了三十年功夫练到第三层,便是潜心如我也只到第六层。主子常说,我们四人中以木匠天赋最高,三年习完第一层,六年至第二层,十三年过第五层,其人心性至纯,更易登极造化,却不知为何近十年来便一直停滞不前。只不过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得到他所习得的八层心法,也未必有用。
  我低头瞧了瞧秦纵的脸,越看越爱,忍不住亲了亲,微笑道:我家秦纵早就瞧出尔等狼子野心,九转莲一麽,这世上只有他一人可登造化,其他人想也别想。
  柳敬言哼了一声:这倒未必。
  我心头一凛,只听他道:主子没同你说麽,九转莲一练至第九层,跳出三界五常,俯视红尘勘破生死,凡身体发肤受创,若非要害转瞬即愈。人世间三百年风云变更,於己不过三载罢了。这等神仙妙事,凡夫俗子千万中才出一个。若非为了你,主子他现在早已登仙,又怎会落魄如此,生死不知?
  我笑了笑道:看不出你对他倒有不平之心。
  柳敬言脸色微变,随即眯足了狭长的眼,嘻嘻笑道:那倒不见得,不过主子本事神通广大,若非亲自确认他再无重生之意,我这几日睡觉都不会安稳哪。
  忽然听得那船夫高声道:客官,客官,高浪来了,再向东,这船只怕要撑不过了。
  柳敬言随手一扬,便听见外头唉哟一声惨叫,那沙哑的声音夹杂在风雨中,随即淹没不见。
  我怒道:他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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