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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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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洋散散伸了个懒腰,正待起身,忽然一人奔至,老泪纵横:二叔公,可叫小侄好找!
  去你奶奶的!
  老子一脚将他踢出个筋斗,慢斯条理站起来:小二,结帐。
  店小二骇得面无人色,颤抖著嗓子道:一一一一共五钱银子。
  他话音未落,尤四一个鲤鱼打挺,抱住老子腿脚大哭:二叔公,5555,你将小侄留在那里,又白白损了三两银子,可要好生补偿。
  我指著那老不修,对店小二和颜悦色:他有钱,不是二十两一枚的桂花糕不入眼,直接问他要,保管你颇有剩余。
  店小二白了脸,结巴更甚:这个,这个。。。
  尤四一听问他要钱,顿时止住干嚎,撒了手改去跳栏杆:二叔公,你这是要逼死小侄麽。。
  店掌柜哭丧著脸:二位爷,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死要活?
  老子冷笑,伸手在那锭大银屁股上一捏,掰下一点碎银,随手拍在桌上:行,咱出去解决。
  那碎银被内力一递,连著剩下半截桂花糕一道嵌在桌子里头,店小二使了吃奶的力气,半天没拔出来。
  尤四一见,顿时涕泪齐飞,扑下来抱住店掌柜的水桶腰,哭声震天:大哥,可要救我一救!
  但见一壮汉扛了把杀猪长刀从厨房里钻出来,一脚踏上长凳:谁敢在老子店里撒野?
  店里的客人本来还在看热闹,一见这阵势,顿时惊走大片。
  店小二四处拦道:还未付银子,还未付银子!!!
  我剔了剔牙,对尤四超外一努嘴:是爷们的,出去解决。
  店掌柜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灰,灰了又败,硬是无法将尤四甩下来,只是急得团团转:这位大爷,小人家中有妻儿,这般吊在身上,影响不好影响不好。。。哎,大爷,没付银子便要走麽!
  那壮汉厉声道:你想走也走不了,今日店里的损失,一道算在你账上。
  他奶奶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还真当老子是个二!
  遂操起一根筷子,唰的一下顶在他身後柱子上,入木三寸余。
  壮汉下盘顿时不稳,手上长刀摇摇欲坠。
  店掌柜大怒,左手甩开尤四,右脚踹上壮汉後腰:操你个驴屁,老子一个月二两银子请你来当摆设,这点小阵仗都摆不平!
  跟著一把抢过杀猪刀,指著我道:识相的,将你那元宝押下,携了那孙子赶紧给老子一道滚!
  我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指尖微动,两根筷子唰唰飞去。
  那水桶腰也真有些本事,将刀柄咬在嘴里,两手哗哗一接,顿时将筷子收了。
  我飞起一脚,赞了个好字。
  水桶腰下盘稳固,双拳如勾。以身力运手足,所及之处,虎虎生风。
  我飞身跃起,提了壶老酒,拈了个旋字决,含酒含笑,神传意发,前俯後仰,将倒非倒。水桶腰凝神以对,拳似金刚,掌如利刃,内力游走,衣衫鼓动。我一笑,踏了个梅花步,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步随身变,身随意变,刚柔兼济,意气相合。水桶腰被逼无奈,眼看便要落败,当下大口一张,呸的一下,长刀激射。
  他娘的,老子先前只当你舍不得这刀,没想到拿它做暗器。
  忒浪费!
  提气跃起,人在半空,一个旋身,食指中指并拢,稳稳夹住刀锋,只听喀嚓一声,额上冷汗,心下堪堪:还好力道收得及时,没断。
  那刀柄上一圈牙印,深可入木,不由赞道:好口牙。
  那掌柜迎面扑来,拳似流星,直捣黄龙,肘坚似棍,横扫千军。
  我反手捉住刀柄,劈啪舞开,一记丐帮乱披风刀法,似守似攻,攻中带守,守里藏攻。
  尤四那老匹夫蹲在栏杆上摇旗呐喊:掌柜的,我看好你!
  去你奶奶的猪头方块三!
  老子身形一变,一刀照著他屁股砍去。
  尤四惊起,唧歪乱叫,一个鹞子翻身,落下二楼。
  我冷笑:哪里逃!
  身後那水桶腰惧高,只是抱著栏杆叫道:都给老子回来!
  尤四发足狂奔:杀人啦。
  街上行人纷纷让路,一辆马车惊起,嘶声长鸣。
  我仰天大笑,提刀发狠:看你怎麽逃!
  尤四魂飞魄散,朝著那马车扑去,惊惧不已,叫道:借马一用。
  四名黑影扑出,立即将他围作一团。
  人之将死,其力如神。
  那老混帐一阵拳打脚踢,胡缠乱打,竟然挣脱开来。
  马车帘子微微撩起,尤四慌不择路,回头叫道:二叔公,饶了小侄!
  我长笑一声,一刀下去。
  尤四反手将那人拖出,挡在面前。
  妈的,有本事你拖边上那四个下水,何必拉个不会武功的做挡箭靶?
  老子心头大怒,无奈出手过猛,不及收势,只得翻手一转,变刃为面,迎头拍了下去。
  俩小厮凄厉叫道:公子!
  四黑影嚎啕大怒:主人!
  啪嗒一声,那刀面拍到靶子肩头,青天白日之下,赫然断成两截。
  老子呆若木鸡,滞著眼慢慢对上那双秋水眼,哑巴吃黄连,再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第26章
  尤四惊道:二叔公,小心背後!
  眼神一转,背後两道劲风袭来,方位角度恰到好处,四团人影凶狠异常。
  我反手一刀,将面前舞了个密不透风,一脸不耐:老兔崽子,今日暂且放过你,赶紧给老子滚!
  话音未落,身後一人软软倒下,半伏在怀,只听尤四远远叫道:二叔公好生保重,小侄必然给你供上长生牌位。
  他奶奶的,这厮跑得还真快。
  那四名黑影齐声叫道:淫贼,将主人放下。
  老子反手一刀砍断套具绳索:老子好端端的,要个男人作甚!
  正要将那人扔在马车上自己跑路,只听嗖的一声,一枚羽箭正中车辙。
  那四人立即面朝外背朝里将我二人牢牢围住,一人叫道:不好,广明邪教的追风箭!
  跟著唰唰唰唰,漫天都是乌压压的羽箭。
  围观行人立即作鸟兽散,哭爹叫娘,生怕叫流矢给射中了。
  那俩小厮伸手迅捷,伸手又截住几枚,高声道:不好,快护著公子离开。
  我身子一侧,翻身上马:阿弥陀佛,老衲乃是方外之人,不问红尘俗怨,诸位施主好生保重,老子先走一步。
  双脚一夹马肚,胯下老马转了几个圈,撒了蹄子一阵乱跳,死活不肯离去。
  他奶奶的,不该走的走得勤快,该走的偏偏蹲在这里耍赖。
  老子无法,再在马上蹲著便是一枚活箭靶,当下一手刀舞得叮叮当当,正欲改行双棍,忽的一人被抛将上来,只听一小厮嘶声道:求你照料我家公子。
  他奶奶的,老子不是淫贼麽?
  那孩子伸手在马臀上一拍,眼神无限凄凉。
  老马仰天长嘶,回头蹭了两步。那小厮微微一笑,人顺势倒下,背後一枚羽箭透穿心肺,鲜血大量涌出,眼见不活了。
  胯下老马忽的有如神棍上身,腾的转头一跃而起,漫天流矢中向後横冲直撞。
  老子顾不得许多,将少年揽在怀里,一柄残刀乱舞,咬牙硬闯。
  忽的臂上一痛,心知不妙,蓦然提气,抱著那少年在马上一起翻身,唰唰唰三声,数枚长箭擦著头皮堪堪而过。
  老子背心顿时湿透大半,面朝後伏倒马背上,只见那四名黑影直挺挺的挡在前头,一人身上数箭,凉风萧瑟,屹立不倒。
  至始至终,那四个傻子连脸长得什麽样子都没教老子瞧见。
  不知行了多远,老马渐渐缓下脚步。
  那四人身形与夜色相容,早已远作不见,再也瞧不分明。
  臂膀上火辣辣的痛,翻手捉住缰绳,心中千般滋味,百转回肠。
  一路上颇为颠簸,瞧著两侧风景,许是寻了条僻静小路上了山。
  人说老马识途,倒是不假。
  我一手揽住少年,一面咬牙撕下一块袖襟,臂上伤口不深,皮肉见血,疼痛是免不了的。
  他娘的,下次一定去庙里拜拜,风水不好,手气不顺,尽是乌烟瘴气烂桃花。
  正在骂骂咧咧,忽的马身一低,跟著长嘶直立,顿时将老子连同那少年公子一道甩了出去。
  不会吧,这路原是通向山崖麽?
  两耳风声直灌,朝上望去,只见那老马双腿齐折。身後立著一人,一柄寒刀森森,对著老子咧嘴一笑:好一对同命鸳鸯!
  我身子一翻,将靴子握在手里,一递气送了出去,正好打在那人脸上。
  一口恶气冲出,伸手拦住同时下坠的少年公子,长笑一声:痛快!
  这才慢条斯理,打点起坠崖求生的事宜来。
   
                  第27章
  一只蛤蟆四条腿,扑通一下跳下水。
  两只蛤蟆八条腿,扑通扑通掉下水。
  老子现在两个人的腿加起来才够一只青蛙的数,果然只得扑通一声,便是水花四溅。
  寒潭彻骨,背脊冰冷,手足皆是一片无知无觉,这才体会到广大坠崖人的心情是多麽的不情不愿。
  好容易摸上了岸,寻了处僻静的山洞蹲了进去,一面将自己身上衣裳剥了个干净,抖抖瑟瑟晾在根树杈上。回头再瞧那少年公子,一身狐裘都湿了个透彻,脸蛋雪白,嘴唇乌青,可怜他原本便是寒毒入侵的身子,叫这冷水一浸,不消一刻便额头滚烫,说起胡话来。
  听书喝茶逛窑子,谁会想到将火褶子带在身上?
  左脚底下那一沓人皮面具全都浸了水,软耷耷泡涨成一团,摸遍全身,空剩下一枚不到五十两的银子。
  拧干狐裘,平铺了摊开,比了比自己身子,稍微小了一点。
  不能穿,不要紧,看它那雪赛珠光的样子,卖个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那少年公子穿的一身是华贵,手腕上一串翡翠念珠,各个晶莹剔透,珠圆玉润,价值不斐,可惜到了此时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伸手将少年赤裸的身子护在怀里,一手抵了他後心,内力一点一点送进去,遇寒化寒,遇逆舒逆,一面盘算:若是将那银子连同念珠狐裘一道抵了,是否可以给老子从天上抛个火折子下来。
  实在不行,给点光看看也好。
  如此过了良久,身上寒气退了大半,山洞里寂静如水,那少年更是弱得连心跳都几乎不见。老子内力不敢撤,只得搂著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哼著小曲。
  渐渐的,连自己都快要睡去,忽然怀里一动,那少年羽睫微颤,幽幽醒来。我心头一喜,总算多了个活人做伴,不由道:老兄还好麽?
  那少年眼神涣散,好久才聚焦在脸上,见到两人皆是剥得干干净净,不由有些晕红,挣扎著要起身。
  一面撑道:这是在哪里?
  我道:有人追杀你,老子被你连累,一起落崖了。
  咳嗽一声,又补上一句:先说清楚了,老子可不好男人,你身上寒毒未解,刚才又浸了冰水,若是离了我只怕撑不过几天。
  那少年咬牙勉强道:其他人呢?
  我道:对方来势凶猛,一时走散了,也未可知。
  那少年怔了怔,慢慢红了眼圈,伸手握住手腕上念珠,半晌没有出声。
  他奶奶的,好容易活过来了,居然又给老子装深沈。
  我道:你身上寒气大胜,好生修养,过两天等你身子好了,咱们想法子出去。
  那少年叹了口气,轻轻道:如此破败身子,留著何用?
  我正色道:你现在能说话能喘气,全仗了老子一身内力相助,等到出去後你爱抹脖子抹脖子,爱撞痰盂撞痰盂,可是在这洞里,最好给老子好好活著,老子可不想白白赔了许多气力,换个尸体过夜。
  那少年公子不再作声,似在呆呆出神。
  那鼻息吹在耳边,竟是又酥又痒。
  先前两相赤裸倒不觉得怎样,眼下这冰雪掐的人一但活转过来,顿时觉得那肌肤滑腻异常,脊背光裸舒爽,身下的小兄弟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老子脸上顿时尴尬无比,第一反映便是撤了手下潭子泡个澡,败败火。身形方才一动,怀中少年顿时寒毒反噬,一声闷哼,便晕了过去。
  我暗道不妙,赶紧搭起他心脉,内力一吐,只觉对方体内寒气一道又一道铺天盖地翻涌过来,一个收势不住,避之不及,只怕连自己都要跟著受累。老子打点精神,盘膝调气,凝神屏息,一点一点克化将去。那寒气受了逼迫,暂缓退却,少年身子忽冷忽热,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气若游丝,勉强撑起眼皮,竟是要挣扎开去。
  我抹抹汗:老子都不嫌命长,你倒嫌命长了。
  那少年气息渐弱,低声道:是我拖累你了。少了我,或许你可以出去。
  我恼道:你可忒小觑我了。老子乃是绝顶高手,加上十个你,也能出得去。
  良久,那少年终於不再乱动,只是喘息著靠将上来,长长羽睫微微颤动,既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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