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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声
文案:我是一个失忆的人,我还是一个替声。对,连替身都算不上。奇怪的是,堡主本来只是听声思人,现在变得怎么好象我就是那个堡主心心念念的祺祺?原来,我真的就是那个祺祺。爱人,果然是不会认错的。只是回想前尘往事,心境却是悲凉如水。本已决定不与他再纠缠下去,却又听到事情的另一面。他,竟是比我还苦吗?决定了,我要留下来,这一次,我会抓住幸福的。 文案创作:秋之屋*Juliana 时代背景:古代 小说情节:冰释前嫌 第一章
——我原谅你啊,为什么不原谅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恨你?不,不,我怎么会恨你?
——我不恨你,真的,一点也不恨。我已经放手了,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
好亮,好刺眼。什么东西?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后脑隐隐作痛。想抬手挡住让我不舒服的光线,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
“你醒啦?”“吱呀”的推门声,可以放轻的脚步声,还有低低的询问声。
谁?
我转动脖子向声源处寻去。
“不要动!”一只大手扶住我的头,粗糙的质感让我可以想象到这只手上一定布满了厚厚的茧。
“你的伤还很重,现在千万不能乱动,小心扯开伤口,动着筋骨。”
伤?
“算你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恰恰摔倒了溪里。不然,九条命都不够死的。”大手伸到我的颈后,把我的头托起来,我感到凉凉的瓦贴上了我的唇,一种液体一下子涌进了我的干涩的喉咙,甘甜无比,是水。
“啊——”我听见一声沙哑的呻吟,虚弱无力。
“你可以说话啦!”
原来那是我的声音。
“山里寒气重,你又泡了水,你啊,幸好是及时遇上了我,不然还是陪上一条小命。”
“我——”我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张开了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好了,好了,现在什么都别说了!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大手轻轻的按住我的后颈,我突然觉得好困,好困,好……困……
再次醒来时,感觉好多了,手脚可以稍稍动弹了,头也没那么疼了,似乎也可以说话了。只是眼前还是一片白。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
“是谁?”我想要爬起来。
“别动,是我。”还是那个声音,我记得的那个。还是那只大手阻止了我的行动。还是同一个人,我有点安心了。
“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哑着嗓子,问出了一串心中的疑惑。
“你先喝点水,慢慢来。”清泉流入了我的口中,声音从我的头上方传来。
“我是这山中的猎户,这是我家。前几天,我在山中的溪里捡到了你,看情形你是从高处摔下来的,碰巧掉到了溪里。你的伤很重,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来养伤了。”几句话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是哪儿?”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繁芜山。”
“我怎么会在这?”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捡你回来的……”
我紧抿着唇,不说话,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看到我的反应,他也明白了“你自己没印象吗?”
没有,我摇摇头。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咬住下唇,努力回想,可越想头就越晕。好痛!我锁住眉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他试探性的问。
这个,我当然知道,终于有一样我知道的了,我松开眉结,微笑着回答:
“我是——”舌尖打了个转,字就滚在嘴边可就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是,我是,我是——”我死命的想,急得满头大汗。可越急头脑就越糊涂。我知道的啊,我明明知道的啊,我晃晃脑袋,想把答案摇出来。
“你不要急,一时想不起来算了,伤好了再慢慢想,现在不要勉强你自己,你还太虚弱了。不要激动,这样对你的伤没好处。”大手定住了我的头,“睡吧睡吧!”
也许真的是累了,也许是方才伤了神,我又一次陷入了黑甜乡。
“小心点,我要揭开了。”
我静静的坐着,感觉到眼前束缚了我好几天的障碍物正在一点点的变薄,最后全部被剥去。
“来,张开眼睛看看,慢一点,好,慢一点……”
我按照指示,缓缓的抬起眼睑。
啊,好痛,好刺眼。
突然的强光让我的眼睛无法适应,疼得流出泪来,我忙不迭的又闭上了眼睛。
“没事,没事,好几天没见光了,一下子还不习惯,慢慢就好了。不要怕,再来。这次慢一点。”
鼓起勇气,我再试一次,慢慢张开眼睛,先是一条缝,等不疼了,再张大。
好了,好了,看见了,瓦罐,铁斧,弓箭……我一一扫过去。刚刚模糊的白影,如今都现出了原形。我眨眨眼,又眨眨,看见了,而且清清楚楚。
“看来是没问题了。”
啊,我转过头去看我的救命恩人。身侧是一个老人,短袖的粗布衣衫,上面还有动物的毛皮。一张脸上刻画着风尘,此时满是欣慰的笑意,“看见就好,看见就好。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眼睛能救回来,命能救回来,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哽了半天,我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你还是想不起来吗?”他不以为意,收拾着手边的东西。
“嗯!”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就先在我这儿住下吧。附近的山户都叫我山伯,你也这样叫我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
我应该说的,可我开不了口,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权利客套了。
“这样吧,你身子还虚,就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什么的吧!这样也不算是白吃饭,啊!”许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他开口说道。
我心里一阵感动,这点大的屋子哪要收拾什么啊,明明是老人家好心不让我难堪。只是这做饭……
“不会吗?”看出我的为难,他问。
“收拾屋子是没问题,只是这做饭……”
“不会?”
我点头。
“没关系,不会可以学嘛!”他宽容的给了我一个慈祥的笑容,“没有什么事不是从学开始的。”
“哦”我喃喃,打心眼里感激面前的他。
“你不记得当初是……”他回过头,欲言又止。
“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摆摆手,“好了,既然你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我们就临时起一个先用着,以后你想起来了再改,好吧?”
“好。”
“你是我从溪里救上来的,我们就叫你……”
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叫“溪生”的新名字,有了一个猎户的新身份,而以前的我也如前世般,死了。
前尘尽断。
第二章
五年后
我在山伯的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想着五年朝夕相处的日子,我又一次热泪盈眶。犹记得,几日前还跪在病危的山爷的床边。
“溪生,你要记住,”山伯咳着,“人生,总是聚散无常,你要习惯。”
抓着他枯瘦的手,我一遍一遍的重复:“你会好的,你会好的。”当时悲伤的我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说服我自己。
“傻孩子,山伯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到吗?老了,不行了……”
“您不要这样说。”我狂乱的摇着头,拒绝承认爷爷的生命已如风中的蜡烛般飘摇。
“……伯伯就要走了,只是你,我放心不下,天下这么大却未必有你的容身之处。你这张脸……”感觉到山伯干涩的手摸上我的脸,我侧着脸眷恋的想留住这份温暖。
“幸好,我老头子死前还能为你这孩子尽上一份力。”山伯的话里满是欣慰,“听着,我走后你就到失心堡去着里面的林管家,他是伯伯的老朋友,他会给你一份工作。虽然可能不能出人头地,可至少不会饿到冻到。抱歉,伯伯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咳咳咳……”话未说完,山伯剧烈的咳了起来。
“山伯,山伯,”我手忙脚乱的拍抚着他,“您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当初若不是您好心,谁会收留我这个满身是伤,犹什么都不会做的人……”
“咳咳,”山伯摆摆手,半晌方喘过气来,“当初留你,我也是犹私心的。一来,这山里我一个寂寞老人,想留个人说说话;二来。我老了,也知道自己来日不多,想死后还有个人送送终。算来,我也是欠你的。”
“山伯……”我知道他的话都是在安慰我。
“听我说完,你是不是不让我这个都快死的老头子连遗言也交待不完,死不瞑目啊?”山伯板起脸。
我沉默了,即使再在心里撒谎,我也知道山伯真的快不行了。
“你会去,答应我。”山伯寻求我的承诺。
“我会去!”我承诺。
“好,”他安心的闭上眼睛:“孩子,人生短短数十年,这时间就像那溪里的水,看似不动,其实溜的快的很啊。”
我静静的听着。
“你看,这么短的岁月,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放下的吗?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过去的吗?想要的东西就去抓住他,不要让无情的时间把他带走了啊!”
“作下人的要懂作下人的规矩。要守下人的本分,”前面的林管家一边训诫一边领着我们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失心堡可不比什么小家小户的,你们做事多动动脑子。不要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在这里要真是死了,没人问你。知道吗?”
“知道。”整齐响亮的回答声,让林管家很满意。
“你,你,你,你们三个跟王管事走,你,你,你,你,你们几个跟张管事过去,你们由乔管事分配……”站在院子里,林管家分配开了,就看这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刚进来的新仆人一个个被各个管事领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杵在林管家面前。
“阿生,你——”林管家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让他为难了,“你就去后院的柴房吧。”
“是。”我应道。我知道若不是山爷和林管家的交情深厚,若不是山爷的临终托付,这个失心堡的大门怎么也轮不到我,如今能找到这份活也是我的幸事了。不然我这张脸在外面即使不被打死也要被饿死。
“以后你就叫我林伯吧,”林管家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老山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一定要对得起他。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的,我绝对帮你。”
“好,林伯。”我乖巧的应道。
“去吧。”
就这样,我在失心堡住了下来,虽然只是个柴童,但有一口饭吃,一件衣穿,一张床睡。
“咚咚”一声又一声,我重复抡着手中沉重的斧头,肩酸不已,虽然好几天了,打我仍然不习惯。我知道林伯已经很照顾我了,只怪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失心堡其实真的是一块很好的容身之地。进来之前我听说了许多:
——听说失心堡是武林中一堡一庄一谷一府,四大绝对权威之一。
——听说失心堡的势力遍及江北,买卖无所不包,生生把握江北的经济命脉。
——听说三年前逝去的老夫人是当朝最具实力的九王爷的舅母,并且一向往来频繁,交情菲浅,连官府也要礼让三分。
——听说五年前失心堡堡主娶了江南首富之女,此女更是号称江南第一美人,美艳无双,失心堡也把触手伸及了江南。
到了堡中更是传言无数:
——听说堡主夫妻并不恩爱,反而相敬如“冰”。
——听说堡主最爱的是一个死人。
——听说她的死是老夫人一手造成的,而堡主的婚事也是老夫人一手促成的。
听说,听说,到头来都是听说。三年前,老夫人死后,堡中仆人被换了大半,除了几个老管事,其他皆无幸免。现在大家也都是捕风捉影的磕磕牙,当作茶前饭后的佐料吧了。对于我这些也都是过耳风,这些也我这个小小的柴童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做好我的事就行了。况且林伯告诫过我主人家的事,作下人的最好当作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阿生。”
“林伯。”我放下斧子,回头果然看见林管家在叫我。
“还习惯吗?”
“还好。”我说。虽然累得不行,可我不能再让他为我担心了。
“其实以你的身子骨到厨房帮工可能回比较好,只是……”
“林伯,我明白。您放心,我做的来。”我是很知足的。
“还却什么吗?”
“东西很齐。”
“不要跟林伯客气。”
“我——”咬咬牙,“我还想要一床盖褥。”前几年的伤给我的身体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让我的体质虚寒。
“好,我等会儿叫人送过来。”
“谢谢林伯。”
“哪儿的话。”
我的日子又舒适了不少,平静的日子啊。
第三章
也许人心就是这样吧。在妒忌和恶意中挣扎。林伯对我的特殊照顾终于让我体会到了这点。
那日方管事让我去后院换把新斧头,途中路过侧院,几个仆役打扮的壮硕男子正在树荫下乘凉,敞着怀,扇着风。看见我,却一个个都围了上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丑鬼。”其中一个捋着袖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请让开!”我低着头,不得已停了下来。
“吆,哥几个想和你亲近亲近,怎么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