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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白!”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喊她,林落白抬起头见是班主任,便走了过去。
班主任的女老师,平时挺喜欢林落白,见她如今蜡黄着小脸儿,不禁有些心疼,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里,说:
“落白,学校最后一个复旦保送的名额分给你了,既然你身体不好,等这些手续办完结了,你就回家好好休息一段吧。”
听到复旦这两个字,林落白心中一刺:
“老师,这名额我不要,您还是留给其他更优秀的同学吧。”
第十七章 落花缠绵 流年破碎1
“为什么?”班主任惊讶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想要保送名额的家长和学生快要争破了脑袋,这林落白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开口拒绝?
林落白憔悴的脸上浮出淡淡微笑:
“谁更需要,就分给谁吧。老师,我回去学习了。”
班主任惊怔了一会儿,欣喜蜿蜒爬上心头,赞赏地朝她竖着拇指:
“落白,老师还真没看错你!果然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想凭自己的实力参加高考,老师支持你!去吧,好好复习,加油!”
在林落白转身离开办公室的瞬间,班主任笑了,这下他侄子的名额终于有希望了。
一节课没上完,林落白就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
黄校长原本答应冷慕云的那个理科名额被财政局秦局长要走了,为了不得罪冷慕云,他千方百计留住了唯一的文科,打算给林落白。
可是这个林落白居然拒绝了。
林落白站在有些秃顶的黄校长面前,沉默地接受着谆谆教诲,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进来。”
校长吆喝道。
万万没有想到,他躲了自己这么多天,会在这里,会在这一刻,猝然相见。
推门进来的男孩穿着藏蓝色的短袖衫,瘦落落的身子微微弯曲,俊秀的面颊削瘦如刀。
而对面斯人,谁不是,同憔悴。
林落白的泪刷地溢满眼眶,几乎就要冲他喊出声来:
“沈陌锦沈陌锦沈陌锦,你去哪里了,这么多天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沈陌锦,为什么半个月没见你竟瘦成这副模样,你病得很厉害么”
此情此景,是一霎时把前情俱已昧尽,参透了心酸处泪湿衣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可是他们谁也不能执谁的手,沈陌锦看到林落白的刹那心就碎了,他的落落,让他刚刚包扎收拾起来的心脏瞬间又裂成了碎片。
“沈陌锦呀,你先出去等等,我这还有几句话说完就好。”黄校长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砰地就被关上了。
迫不及待,像是仓皇的逃避。
他再说什么,林落白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沈陌锦在外面。
沈陌锦在外面,原本挺拔如树的脊梁似乎怎么也挺不起来了,那么清好的眉眼里纠结着深深的痛苦,几不见血色的脸上伤痕已褪,只是心里撕开的大口,到底要多久,才能愈合。
他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忍着想跑进去告诉黄校长自己放弃这个保送名额的冲动,等待着,煎熬着。
落落,如果我把一切告诉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是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那么这一辈子我都别想再和你说一句话,你将会彻底的抛弃我。
沈陌锦怯懦了。
在终于等到女孩推门出来的时候,他一闪身藏进隔壁半开着门的办公室里。
林落白在外面站了很久,没有看到他。
上课铃声响了,她在校园里四处跑着寻找,沈陌锦为什么又躲起来了?
看着她流着眼泪被老师叫到教室里上课时的委屈楚楚模样,沈陌锦咬紧了牙关,恨不得朝自己脸上扇几下。
第十七章 落花缠绵 流年破碎2
这是最后一次来学校了,沈陌锦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到校长那里办了相关手续,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因为林落白的主动放弃,班主任的侄子获得了文科班的复旦保送名额。
在离考试还有几天的时候,全校的保送名单在学校大门口的公示栏上贴了出来。
而在复旦大学保送学生名单上,赫然列着高三二班沈陌锦的名字!
高三二班秦琳琅,高三二班沈陌锦,高三九班萧楚玉。
同桌周梦梦用惊讶的语气问林落白:
“原来关于沈陌锦的传闻竟是真的!落白,听说原本萧楚玉的那个名额是给你的?”
六月初了,夏蝉鼓噪地鸣在树梢,阳光明烈炽人,林落白眼前一阵阵眩晕,到底是什么,错过了?
木偶似地立在那里,周围满是拥挤看榜的学生,林落白被人挤得东倒西歪,周梦梦把她用力扯出来,问:
“落白,你怎么啦?是不是沈陌锦伤你的心了?”
林落白恍然回应,摇着头。
她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怎会被他伤了心?
只是被人蒙在鼓里,被人隐瞒被人冷落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痛楚,林落白坐在一丛花树下,微笑着问周梦梦:
“梦梦,你刚才说关于沈陌锦的传言,说给我听听吧,究竟是什么传言?”
周梦梦尴尬了脸色,原是怕她知道了伤心,想瞒着自己这个好同桌的,没想到刚才一时嘴快还是说了出来。
“也没啥,就是说沈陌锦的保送名额是靠走关系获得的。”
“哦。”林落白淡然。
谁又不是呢?秦琳琅,萧楚玉甚至连自己
当然,看到沈陌锦能够遂愿,她也为他开心。
却不想周梦梦又说:“我听别人说,还是秦琳琅她爸给办的落白,你和沈陌锦真的分手了啊?要不然他怎么那么快就和秦琳琅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林落白指尖正拈了落下的花瓣,听到这句话,心尖一颤,手中的花瓣飘然坠地。
学校停课了,毕业班的孩子们抱着书包三五成群地离开校园,只等着六月七号高考那天的到来。
林落白回去的一路上脚步都如踩云端,身侧的街道上是江南的柳,是六月的花,是落风寂寂,是青石向晚。
六月的苏州,风景如画。
而哭红了眼睛的白裙女孩却是这诗墨画卷中令人心碎的一笔。
是滴落的泪晕染了浓墨,是萧索的风翻皱了轴卷,林落白一路淌着眼泪,却还在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沈陌锦,秦琳琅,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们怎么会这样伤我的心。
所谓传言,大概就是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一旦当真了,会万劫不复。
林落白只想赶快回家,趁着最后的两天时间,再把所有的备考资料再细细温习一遍,她要考上复旦啊。
沈陌锦,我欣喜于你终能圆梦,但我不信,她们的话。
天色晕黑,林落白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人在跟着她,不近不远,不缓不慢,她停下,那脚步就会停下,她回头,却只能看到一片暗影。
突然想起电视上演的单身女子被人劫持的情节,林落白害怕了,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跑。
第十七章 落花缠绵 流年破碎3
学校停课了,毕业班的孩子们抱着书包三五成群地离开校园,只等着六月七号高考那天的到来。
林落白回去的一路上脚步都如踩云端,身侧的街道上是江南的柳,是六月的花,是落风寂寂,是青石向晚。
六月的苏州,风景如画。
而哭红了眼睛的白裙女孩却是这诗墨画卷中令人心碎的一笔。
是滴落的泪晕染了浓墨,是萧索的风翻皱了轴卷,林落白一路淌着眼泪,却还在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沈陌锦,秦琳琅,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们怎么会这样伤我的心。
所谓传言,大概就是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一旦当真了,会万劫不复的。
林落白只想赶快回家,趁着最后的两天时间,再把所有的备考资料再细细温习一遍,她要考上复旦啊。
沈陌锦,我欣喜于你终能圆梦,但我不信,她们的话。
天色晕黑,林落白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人在跟着她,不近不远,不缓不慢,每一次,她停下,那脚步就会停下,她回头,却只能看到一片暗影。
突然想起电视上演的单身女子被人劫持的情节,林落白害怕了,加快了脚步往回跑。
从前的回忆陡然就浮现脑海,十几岁的美好少年牵着她,慢慢穿过街道穿过小巷,在她耳边低语,冷不防地在她脸上偷吻,坏笑着言之为窃香。
身后的脚步也急促起来,林落白心口怦怦地跳,撒开腿就往往巷子口跑,朦胧胧的路灯下却突然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怎么了?”
是无比温和而醇厚的嗓音,是清馨中备觉温暖的宽朗怀抱,林落白头也未抬地哆嗦着:
“有人在追我”
男子往女孩身后影影绰绰的暗黑处冷吼了一声:“什么人!”
四下一片寂静,只听得到心脏狂跳的砰砰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赫连独欢的笑容温和清好,拍拍怀里发抖的娇小女子,他安慰道: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这儿呢。”
林落白这才看清是他,立刻火烧似地跳开了几步,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汽车。
“你”林落白踟蹰,不知怎会在这遇到他。
路灯下男子的身影被拉得极长,他对她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的温柔: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不知道你今晚可有时间?”
林落白抬头对上他黑澈无波的眼眸,拒绝的干脆凛冽:“对不起,没有。”
转身就往巷子走,黑漆漆的小巷有长长一段路,身后的男子跟上来,与她保持着三两步的距离。
林落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她无心去想,只是加紧步子往回走。
而他却像是故意陪她一样,并不说话,只在黑暗里静静陪她走出了最难走的一段路。
直到她发现家里爬满青藤的院门上着锁,她使劲地拍,明知家里这会儿是真的没有人。
妈妈大概又和冷慕云出去了吧。
林落白绝望地伏在门环上,金属的冰凉从指尖沁透心肺,不知怎地强装了一天的坚强和内心真实的寂寞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
她趴在门上哭泣,瘦弱的脊背在微暗的月光下轻轻颤抖,在赫连独欢看来,依旧如初见时那只蝶,素白的,孤单的,栖落在人的心尖上,挥之不去。
他站在她身后,并无过分的举止,只是一棵树般地站着,嗓音温柔暖:
“与其这么等着,不如一起去听昆曲吧。这样的心情,看《牡丹亭》最为合适不过。”
林落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样应下了,只在泪眼朦胧中回头看到男子于月光中柔和深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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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似这般酸酸楚楚无人怨1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开车载着她去市剧院里看戏,一路上并不说话,两人在车里,像陌生的路人,更像陈年的知交。
剧院里冷冷落落,毕竟在这种流行摇滚说唱歌手遍地开花的时代里,昆曲已如这座下零星寥落的白发人,如这斑驳苍然的老时光,慢慢的发黄老去了。
究竟谁还眷记,这流年殇,旧时光。
林落白听了无数次的《牡丹亭》,却是头一次亲眼观赏昆曲的表演。
是上海来的昆曲团,演员们俊美、年轻,唱腔圆润、纯正。
杜丽娘衣带翩跹,在花团锦簇的寂寞春色中袅娜出场,林落白忍不住低低的说:
“她真美。”
是戏中的杜丽娘美,还是扮戏的演员更美,那种人戏合一的惊艳,粉面勾勒,凄凄幽幽,杜丽娘守着梅树病体缠绵,“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遂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待打拼香魂一片,月阴雨梅天,守得个梅根相见。”
相思而死,春闺梦断。林落白看着台上的女子神情哀怨凄冷地舞着水袖旋转扑到在地面上,那心便如被划开一道小口,嘶嘶地冒着软软的疼。
泪水滴下来的时候,身畔的人递来一方帕子。
“她叫夏烟容,是我的妻子。”
声音淡淡,林落白抬首接住手帕的时候鄂住,眼前的男子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寂寞,他盯着台上,目光空洞。
那一晚,他送她回家,临别的时候交给她一只手机:
“我明天就要离开苏州,希望以后能在上海见到你。”
纯白的手机小巧玲珑,林落白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