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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我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除了你,谁知道我借你二百万的事!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可事实摆在面前了,我还能说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和夏烟容离婚,可是你做到了吗?你当初绝口不提那二百万,可现在你突然屡屡相逼,我能怎么办!”
她靠在墙壁上,任泪水濡湿整张脸庞,连声音都变得无力:“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说”
赫连独欢沉默了,他站在她的对面,眼神苍茫地望着她,心里竟那么哀伤。
林落白,终究是我不够好。
林落白哭着哭着突然停下了抽噎,她从泪光中抬起脸,形状柔美的眸子纯净而悲伤,她朝他咧开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嘴唇发白地笑:
“赫连,二百万我真的没有,不过,用我来还你,够不够。”
“你不是喜欢我,你不是说爱我吗?我把我给你,当小三还是当小姐你随便,算是我抵债,我抵债行不行——”
尾音变了腔调,克制的痛苦被挤成尖锐的形状,赫连独欢被震惊了,他冲过去攥住她的肩膀,双眸血红:
“我不许你再胡说!林落白,那钱”
林落白一挥胳膊将他甩开,她不要听他说什么,她大笑起来,眼泪像泄了闸:
“你怕良心不安?还是嫌这样不够?也是啊林落白在你眼里哪值二百万,那么赫连独欢,再加一个孩子够不够?”
脆弱的笑容在提到“孩子”的时候顷刻粉碎,林落白捂着脸大哭起来:“你的孩子。在我肚子里长了三个月,被他亲生父亲一耳光打掉的那个孩子,他的一条命,够不够给你抵债!”
她喊出这些话,感觉心都碎成了粉末,灵魂被无垠的痛苦扭曲地坠入了万丈黑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让她经历这样的劫难,她爱错了人,遇错了缘,这孽缘,这毒爱,将她的生命腐蚀地千疮百孔,每一寸灵魂和骨骼都渗满了疼痛和不幸。
赫连独欢惊呆了,当他将她的话一字一字听进耳朵之后,痛苦,拧碎了他的坚强。
他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平生的第一颗眼泪迸了出来,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措迷茫虚弱无力到像个孩童,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发出痛苦的颤栗:
“我不知道,落白,我真的不知道”
林落白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她累了,但是她还不能就此软弱下去,她的母亲还在苏州的医院里,或许她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她蓦然从他怀中挣脱,顾不得抹掉糊了眼睛的泪水,抽噎着去穿鞋,找行李,她伧乱而迷茫地把衣服一件件往身上挂,喃喃说:“我要去看我妈妈,我要回苏州。她一定没事的”
她刚跑一步,被鞋柜绊着了,膝盖擦到地上钻心的疼,赫连独欢将她接到怀里,拼命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落白,乖,你妈妈一定没事,我陪你回苏州,我们这就走。”
注:由于本文长时间没有更新,所以好多读者恐怕已经跑啦吧?颜颜声明一下哈,现在更新这个版本前半部分与实体版差异较大,后半部分大致相同,但结局会是另外一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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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再见,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林落白回到苏州那天,天空像少女忧郁的脸。
她赶到苏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太平间里,看到母亲。
林流珠死了,就在她回来前的几个小时,那么年轻美丽温婉动人的女子林流珠干净而安静地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懒
她寂寞而悲苦的一生。
林落白伏在她的身上哭的喘不过气,她抱着她冰凉的手嘶声地喊:“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等我?落落回来了,你为什么要留落落一个人?”
在这悲凉而阴灰的人世上,从此落落,就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她说,妈,你寂寞了一生,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幸福的依靠,你又怎么舍得走得这么匆匆这么早。
从此以后,美眷枯萎流年老,谁还能在江南的烟雨里,一袭旗袍袅娜婉转地唱一曲《牡丹亭》。
医生护士也看的凄怆,对她说,幸而病人去的很平静,就那么一下子,就过去了。
史铁生在回忆他的母亲时说,也许是上天看她在世上受的苦太多了,所以早早地把她召回去了。
妈妈,妈妈,你也是被上帝召回去的么。
她哭了几个钟头,直到嗓子沙哑眼眶红肿,赫连独欢抱着她出了医院,然后联系安排林流珠的后事。
林落白在某一瞬间突然醒悟过来:冷叔叔呢?
妈妈死了,为什么他连面也不露?而妈妈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虫
林落白捶着赫连独欢的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要找冷叔叔,冷慕云,他为什么让我妈妈一个人走”
他哄着她,她说什么都应下,他找到一直在医院里的警察,问:“冷慕云到底犯了什么案子。”
“二十年前的一桩杀人案。”
那个警察缓慢地吐出这句话,赫连独欢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缩在长椅上流泪的女子,与那警察绕到一个角落里。
“也就是说,林母是被这件案子刺激之后突发的心脏病?”他蹙紧双眉,沉思着。
“占很大部分因素,不过好像还有什么事。”四十多岁的男警察站在逆光的窗口,胸前的编号闪闪发光,他说:
“冷慕云对二十年前的案子供认不讳,据我们调查,林流珠对这事也是知道的,她也是当年案子的当事人之一,如果是突然得知自己的丈夫杀过人,一时接受不了而发病还说的过去,问题是她一早就知情,冷慕云在逃二十年,虽然是旧案子,但我们还是会仔细调查。”
警察看着不远处的林落白皱了下眉:“等她情绪稳定一点,你们到局里再说吧。我可以安排林落白和她继父见一面。”
第二天,赫连独欢陪着林落白去警局,在审讯室,她看到了冷慕云。
那个笑容慈蔼,眉目清正的男人,一夜白头,眼泪纵横。
他笑着说,落落,叔叔想你呀,叔叔给你买到了六个版本的《牡丹亭》,还有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原版光碟,你妈妈说,等你从云南回来,带到学校里去看。
林落白泣不成声,隔着铁栏,她哽噎难言:“冷叔叔,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一切都没有了。”
咫尺的幸福,温暖的家庭,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全部坍塌了。
冷慕云双眼含泪地望着她笑:“乖落落,想听我和你妈妈之间的故事吗。”
二十年了,总该有一双手揭起那些旧尘,打扫打扫那些老光阴了。
那么,美好的光阴。
流年如花,二十年前的林流珠除了有林落白一样的清丽相貌和袅娜身姿,还有一把天生丽质的好嗓子,软软水袖一洒,石榴裙下倾倒无数男儿。
十八岁那年,她被苏州一家剧团相中,凭着自身的好条件,她从春香、红娘一路唱到杜丽娘、崔莺莺的红旦主角,冷慕云就是那时与她相识的,两人是搭档,默契和情愫从戏里衍生到戏外,也曾执手月下许下天不老情难绝的绵绵誓言。
那时的林流珠亦是单纯的小女子,渴望爱情渴望幸福,渴望风流倜傥的冷慕云有朝一日成为自己的丈夫,两人偕老相伴,度此一生。
然自古红颜多祸事,剧团团长亦是三十出头的美男子,风流薄情,与团里不少女演员传出过桃色绯事,林流珠自以为避之又避,却终究没能躲过。
二十岁生日那天,约好了和冷慕云在剧团外的梅树下相见,她决意将一生交给他,他也打算许下一生的诺言。
梅雨时节,冷慕云拿着积蓄跑遍整座苏州市为她买戒指,误了回来的汽车,空留林流珠撑着伞在梅树底下等了又等。
天黑了,风冷雨寒。她穿着新旗袍裹着他送的那条桃红流苏披肩踮脚张望,心中时喜时忧,他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会是什么呢?
她垂着脸笑了,雨花也成了幸福的滴答,这时一双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她起初有些慌,继而笑了:
“你怎么才来,我冷死了,今晚我们去哪里?”
那双手很凉,很宽大,那人并不说话,只是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肢,紧紧地,紧紧地把身子贴到了她的后面,羞涩和悸动让林流珠慌了神,她闭上眼,小声地呢喃:“冷慕。”
二十四骨的油纸伞掉进积水里,梅树暗影婆娑,那夜的风是凉的,林流珠的心却烫的像一团火。
她被他从后面抱着,迷迷糊糊中她像被什么迷倒了,身子酥软地被人带进剧团的化妆室里,油彩戏衣,粉墨雨夜,她听到有人在楼顶依依呀呀地练嗓子,戏词唱的凌乱凄怆,宝玉一声声地呼唤:
金玉良缘将我骗,害妹妹魂归离恨天。到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空留下素烛白帏伴灵前。林妹妹呀!林妹妹呀!如今是千呼万唤唤不归,上天入地难寻见。
第五十章 再见如花美眷似水流年2
金玉良缘将我骗,害妹妹魂归离恨天。到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空留下素烛白帏伴灵前。林妹妹呀!林妹妹呀!如今是千呼万唤唤不归,上天入地难寻见。林妹妹呀——林妹妹呀——林流珠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原本温渥旖旎的心被那几声凄喊叫的乱乱的,好像在喊自己一样。男人在黑暗中开始拉扯她的衣服,林流珠低低叫出声:“冷慕,别”懒
欲拒还迎,她也是欢喜,暗色中感觉到紊乱而灼热的气息,直到他开口说了一句话,直到窗外的雨突然暴大,罕见的春雷惊响,闪电照亮了他的脸。
不是冷慕,不是她心心相系的柳梦梅,那个男人有极薄利的嘴唇和俏丽的眉梢,他捧着她的脸贪婪地吻下来,剥着她的衣服说:“流珠,我的林妹妹,我爱你很久了,我忍不了了,等不了了。”
打翻了粉墨,撞到了衣架,在颓靡繁华的戏服与油彩之中,他撕烂她的旗袍,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彻底的侵入她的身体。
林流珠哭了,哭的整个人像在暴雨里淋了整整一夜,冷慕云握着那只金戒指站在树下急喊她的名字的时候,林流珠从疼痛中爬起来,她找了件戏服穿在身上,踏过那被撕烂成缕的旗袍,抱着她的披肩走了出去。
冷慕云在大雨里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杜丽娘,那是她的魂魄吗?又苍白又空灵,凄艳如残蝶一朵,他奔过去,满心欢喜。她走上前,扑进他的怀里。虫
“萧青海把我强奸了。”
一句话,让两个人的整座天空都塌了。
萧青海就是当初相中林流珠而把她带进剧团唱戏的人,也是剧团团长,冷慕云冲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将比自己还高半头的男人按在墙上:
“我要你娶她!”
萧青海嗤笑:“你疯了吧。”他怎么可能娶一个戏子,他有老婆,老婆是苏州某富商家的大千金,他还有三个情人,都是年轻妖艳的小美人,一个小红伶林流珠,他不过是尝口新鲜而已。
冷慕云青筋迸起,痛苦地嘶吼:“你这个混蛋,我要告你!”
他冷冷大笑:“她要愿意,就继续给我做情人,你要愿意大可当这个剩王八”
冷慕云一拳头砸到他的脸上,他不能再忍,也做不到委曲求全,做不到让心爱的女子一辈子背负这个屈辱,他松了手,假装要离开,等萧青海放松警惕的时候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狠狠地朝他的肚子捅了上去。
他捅了他五刀,然后跑去找林流珠,他要带她逃亡,他们一起跑到福建,被林流珠的表哥截住,她表哥将她带回了苏州,冷慕云一气儿跑到南方,一待就是十四年。
他换了身份,下了海,在特区开发的浪潮中发了家,偶尔会与林流珠通信,得知她过得很好,生了个女儿,取名落白。
他当时就想,有生之年若能与她再见,那个女儿,他必当视如己出。
故事讲完了,林落白被警察的叫声惊醒,她觉得在他追忆讲述的时间里她也回到了二十年前,她亲眼看到了她的母亲,美丽而命苦的林流珠那一段仓皇而破碎的青春。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每当冷慕云被警察带走就会格外恐慌,因为背负了一桩隐藏多年的命案,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相敬如宾,如履薄冰。
可是幸福,总在云端,每个人都渴望,都想靠近,却终归无法握紧。
尘封二十年的命案被揭开,冷慕云坦然交代,案子很快便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