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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我不想蹚这趟浑水。但却已经蹚进来了。你说,在下该如何做比较好?〃
徐大人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杜吟枫已在他下首的椅上坐了下来,笑道:〃徐大人,现在这里没有骆知府的人,不要做戏了吧。这几位仁兄,举著刀剑也够累的。〃
徐峋叹了口气,挥挥手,道:〃郭亮,叫他们把兵器放下吧。瞒也瞒不过了。〃那黑衣男子依言放下兵器,杜吟枫倒了碗茶笑道:〃是啊,打也不是对手,杀人灭口也办不到。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
凌天辰喝了声:〃吟枫。〃杜吟枫脸色一沈,道:〃怎麽?〃
凌天辰淡淡道:〃你喝多了。〃转向徐峋道,〃徐大人,我本来不日间便会离开这里,现在看来,今日就得连夜离开了。这串珍珠之事,我只略有耳闻,也不想深知。现在徐大人也脱了险,骆知府要在下做的事,也做完了。吟枫,走吧。〃
杜吟枫挑起眉道:〃你说走,我便走?〃凌天辰去拉他衣袖,杜吟枫皱起眉头一甩袖,凌天辰手上却似有股吸力般,整个人被他一带便落在他怀中,杜吟枫涨红了脸想发作,却被凌天辰扣住了腰,动弹不得。
凌天辰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活腻了吗?宫廷之事,弄不好株九族,你想把李坏害死吗?〃
杜吟枫一怔,却见那徐峋站了起来,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凌大侠,你不能就这样走啊!〃
凌天辰跟杜吟枫反倒怔住,凌天辰心中叫苦,本来以後骆远找自己也不是什麽大事,却没料到这般棘手。现在想抽身,怕也晚了。
〃那串珍珠是假的!〃
这句话一入耳,凌天辰便知道这趟浑水已蹚定了。苦笑道:〃怎麽什麽都是假的?徐大人请起,在下受不起这麽重的礼,有话慢慢说。〃
杜吟枫问道:〃骆远一找回来,便是假的?〃
凌天辰一面把徐峋扶起,徐峋颤颤巍巍地回到椅子上坐好,道:〃唉,他找回来的,是真是假,已不知道了。或者他一寻回来时,便是假的。或者从他手中,被人换去。也或者,是他监守自盗……都有可能。但现在,骆远手里那条,是假的无疑。然而如今,早已报给皇上了,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拿条真的回去。〃
杜吟枫笑道:〃徐大人,你们设这般大一个局,就为了赚凌天辰?这也未免把他看得太高了吧。〃
徐峋叹道:〃这方圆百里,除了找他,别无他人了。江湖之人,都决不愿搅入官场是非,我跟骆远都知道。〃
凌天辰道:〃既然知道,何必强人所难?〃
徐峋道:〃到时候若真是追查下来,你家里也脱不了干系。〃
杜吟枫吃地一声笑道:〃也是,住的可是李家的宅院。到时候若要赖到李家身上,也未尝不可。果真是深思熟虑啊。〃
徐峋一张老脸涨得如同茄子,凌天辰扯了一把杜吟枫的衣袖,道:〃既然如此说,那我就试试看吧。还有多少时间?〃
徐峋道:〃三天。〃
凌天辰哦了一声,道:〃我只是试试,不保证。即使有了万一,李家还有凰染在,诛九族倒不至於。〃
转身拖了杜吟枫出去,走到丈余远,杜吟枫一甩衣袖推开他,笑道:〃看你这般有信心的样子,你知道那珍珠在哪里?〃
凌天辰转过身,盯著他道:〃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知道。〃
杜吟枫笑问:〃谁?〃
凌天辰眼光灼灼地看著他,道:〃你。〃
7
杜吟枫站在树下,树叶遮住了他的脸,声音却含了笑:“为什麽是我?”
凌天辰道:“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解释你出现在这个地方。你不是个好奇心大的人,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你不懂武功,里面会有危险你却不在乎,定要跟著我一起进去。而且……你也并不想瞒我。你可以做得更高明,更不落痕迹,你却不。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麽?”
杜吟枫笑道:“你这些只是猜测,一点实际性的证据都没有。”
凌天辰道:“我在等你拿出来。”
杜吟枫吃吃笑道:“你就那麽笃定?”
凌天辰道:“否则你不会这般欲盖弥彰地出现在这里,这暗示也做得太明了。”
杜吟枫放声大笑,道:“不愧是凌天辰。好吧,我带你去取那串珍珠。不过我现在饿了,想吃点东西。刚才那盘杜鹃醉鱼几乎都被你们两个吃光了。”
凌天辰笑道:“是我们的不是。也不急一时,走到镇子上了,不如去逛逛?”
杜吟枫点头,两人走到马前,凌天辰又问道,“你会骑马吗?”
杜吟枫道:“以前李盛教过,不过不太敢骑。”瞟瞟凌天辰那匹马,比寻常见的要高大许多,不由得有点露怯。凌天辰看出他的怯意,笑道:“没事,我这匹马很听话的,来。”
伸手去扶杜吟枫的腰,只觉触手柔软,隔著几层衣衫都可感到弹性极好,心中微微一动,似不著意地道:“我这马是西域异种,乘两个人也无妨。”何况杜吟枫人本清瘦,又比不得他们这等习武之人。
也不等他回话,环住他的腰单手把他抱上了马,很轻,瘦弱得紧。随即自己也上了马,拉住马缰,笑道:“抓紧了。”
杜吟枫数年未曾骑过马了,加上凌天辰这马又确实高大,一时只觉腾云驾雾般,心中害怕,不由得抓紧了凌天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凌天辰注意到他的紧张,手臂一紧把他搂得更紧些,笑道:“这马脚程快,片刻就到了。你平日里多骑骑马,就会好了。”
杜吟枫轻笑道:“我哪有这机会。”
两人相距极近,杜吟枫的头发就卷卷地在凌天辰的颈边耳侧擦动。凌天辰觉得又麻又痒,不由得一股热意自小腹涌上,忙潜运内力,把这股感觉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心中大骂自己无耻。
凌天辰虽然不是风流之人,但也决非什麽圣人君子。他跟李盛本是一胞所生,脾性其实也都相似的,只是遇上了个好师傅,不仅学了一身武功,性子也历炼得老成持重,不像李盛那般浮躁。但骨子里,要说不相像也难。杜吟枫不明李盛方才为何会为了一句话就拂袖而去,凌天辰却是清楚的,知道这弟弟对怀中抱的这人甚是眷恋,否则怎会整天痴缠呢。
怀中抱著的身体很温暖,柔软而富弹性。偶尔遇到颠簸处,自己搂著他腰的手臂只要一紧,怀中的人就会微微颤动一下。很轻微,但却让凌天辰心中颇有异样之感。闻得到他身上的淡淡墨香,想来是杜吟枫成日里与纸墨脱不了干系。还有淡淡的杜鹃花香,想来是方才做那西湖醋鱼时,留在身上的香气。忍不住伸手,拂去了他发上沾著的一片杜鹃花瓣。
凰染好静,这所宅院建得偏僻,一路上无甚人烟,倒也罢了。行到繁华之处,杜吟枫便不安份起来,回头瞟了凌天辰一眼,一双眼睛倒像会说话似的。凌天辰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抓似的,忙跳下马,把他扶了下来。
“去喝杯酒?”
杜吟枫一双眼朝他溜了溜,一脸的似笑非笑。“你不急著去拿那串珍珠?你不怕夜长梦多?”
凌天辰笑道:“不怕。”却是一副气定神闲,把握十足的模样。杜吟枫看著他笑了笑,指了指前面道:“到八仙楼如何?”
凌天辰道:“自然好。”
那八仙楼建得极精致,一共有三层,二人就在顶楼上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掌柜的亲自上来招呼,满脸堆笑道:“李公子,您老来啦!嗳哟,杜公子,您今日可有兴致,平日个李公子是拖您也拖不来啊!”
杜吟枫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道:“上酒菜吧。”
8
掌柜答应著,一双眼睛却在凌天辰面上转来转去,满脸狐疑的神情。凌天辰笑道:“我不是李盛,我是他兄长。”
掌柜恍然,直叫道:“这可真是一模一样,除了衣著打扮不同,真的分不出来啊!”
杜吟枫玩著手里的杯子,这时突然笑问了一句:“掌柜的,你说,他们就真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差别?”
掌柜抬头又去看凌天辰,刚好接触到凌天辰的视线,当即低下了头。杜吟枫笑道:“不必说了。”
掌柜退下後,凌天辰道:“为何不说了?”
杜吟枫微微一笑道:“这掌柜可从来不怕跟李盛对视的。”
凌天辰失笑,见杜吟枫已转过头去望著不远处,灯火通明,隐隐有笑语声传来。道:“这便是我说那个西域来的戏班子。去看看可好?”
杜吟枫微侧过头,睨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道:“你似乎很有兴趣?”
凌天辰笑道:“是你似乎有兴趣。”
杜吟枫伸手去拿酒壶,酒壶在凌天辰手边,便端起替他杯子里斟满了。一边微笑道:“你还要喝?不怕醉了?”
杜吟枫一饮而尽,道:“不怕。”站起身道,“好吧,就算我有兴趣,走吧。”
一进堂内只闻异香扑鼻,杜吟枫素好清淡,但闻得这香浓得沁脑,却又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满室里灯烛辉煌,四周坐满了人,面前都是矮榻,二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有少女奉上酒果。都生得高鼻深目,有的双眸蓝如海水,有的甚至是碧绿如同猫眼。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灯下,生得眉清目秀,手里拿了一个彩绘丽的手鼓。一个少女俏生生地站在厅堂正中。她一身装束打扮极是奇特,满头结了乌油油的小辫子,披了淡紫薄纱,一身的环佩叮当。双腕上各套了一串金镯,互击声响清脆悦耳。肤色微黑却光泽柔润,虽有异族风情,却又不似那些女子般显而易见,一双眼睛也是黝黑,而非是碧绿湛蓝。
只见手鼓声响起,少女翩翩起舞,一身扭动如蛇,曼妙无比,看得周围一群人都直了眼睛。
杜吟枫低笑道:“这倒真是活色生香,难怪这些人花这大把大把的银子也要来。”
凌天辰道:“物以稀为贵,在西域这也没什麽稀奇的。”口中如此说,一双眼睛还是跟著那少女转,那少女手中托了一个盘子,正向周围众人讨赏。
来到凌天辰面前,凌天辰在怀中摸银子,那少女眼中寒光一闪,皓腕一翻,腕上的金镯尽数飞出,直取二人。
凌天辰剑不出鞘,随手舞动,金镯回飞,凌天辰笑道:“十足十的黄金,就这样送人了?小姑娘的东西我不要,还给你罢。”那少女右腕一转,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手里,刺向凌天辰,招招狠辣,凌天辰让了两招,见她招式甚奇,但内力不足,瞅了个空子在她腕上一敲,少女吃痛,匕首脱手,忽然那打手鼓的少年手腕一展,从那手鼓中竟然飞出了一大把银光闪闪的细针,直取凌杜二人。
凌天辰见那银针是机簧所发,劲道甚急,身边有个杜吟枫,不敢怠慢,顺手把杜吟枫拉到身後,拔剑舞成个剑花,银针纷纷落地。
那少女却已飘然而退,凌天辰喝道:“你是何人?下毒手所为何事?”
少女语声娇柔,却微带著些咬字不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话在她口中说来,却是有些好笑了,她分明不是中土人士,这般认真说话,倒似极了鹦鹉学舌。
凌天辰本拟追去,却见杜吟枫咬眉蹙唇,脸色苍白,心中一惊,却觉扶住他的左手潮润,摊开一看,掌心里全是鲜血。忙拉过杜吟枫,只见他腰际青衣已被划破,一道长长血痕还在流血。心中奇怪,难道方才还是未护得他周全,还是伤了他?
那满屋子客人早已吓得如鸟兽散,凌天辰唤过在一旁打颤的老板,叫他准备房间,送热水来。一面又问道:“那姑娘跟那少年,是何等人物?”
老板吓得不轻,道:“是小舞自己来的,她是我班子里的台柱,那舞跳得自不必说。”
凌天辰截道:“小舞?”
老板点头道:“她叽哩咕噜说一堆波斯语,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名字,索性就叫她小舞了。那少年是她弟弟,两人是一同来的。”
凌天辰笑道:“那姑娘明显是有波斯血统,那少年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看老板你也是阅历不浅之人,怎会这麽轻易就信了?”
杜吟枫闷哼了一声,凌天辰知他伤处疼痛,便不再追问,扶了他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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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吟枫看著几名波斯女子送了热水进来,又奉茶递巾,好不容易等她们转身出去,掩上了门,一声冷笑道:“凌大侠为何不去追问那老板,顾著我干什麽?”
凌天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吟枫,你究竟想干什麽?自讨苦吃?”把他按倒在床上,顺手把已经裂开了的衣服撕开。这串动作做得干脆,但也著实粗暴,杜吟枫面上带了怒气,道:“凌天辰,你想干什麽?”
凌天辰道:“治伤!”他的火气似乎还更大些,杜吟枫怒道:“我不稀罕!”一掀他的手,却被凌天辰一按,又跌在了床上,还将他的衣服撕得更开。本来那道伤就是自腰而下,数寸有余,本就觉得难堪。
凌天辰却嘿了一声笑道:“你可真不会选地方。”一边说,手下也没停著,替他清洗,上药,只痛得杜吟枫死咬了唇,又不愿出声。
“怎麽?疼?”凌天辰忽然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