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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吻与蛮横的占有,像是贪心的孩子宣告:我要我要我要。
宋尘抬腿盘在寒青的腰身上,放松身体在温泉底的细沙上随着寒青的动作摆动。感受所有的酥麻与战栗。
在快感汹涌着集中时,宋尘开始感觉气闷。他抱紧寒青的背,竭力的吸吮。在头脑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得到了登上欲望颠峰的快乐。大腿内侧都被强烈的快感牵连的不断痉挛。骤然收缩的后|穴让寒青得到一样的快感。在颤抖中释放了少年的欲望。
寒青带宋尘浮上水面,两个人都懒洋洋的趴在岸边。寒青喘息了一会才问:“快不快乐。”
宋尘诚实的答:“快乐,快乐的要死。”他陶醉道:“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寒青过一会儿爬过去,翻身躺在宋尘的肚子上。宋尘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寒青舒服的叹气。他挨打本来不关宋尘的事情。一定说有关系,寒青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然而宋尘根本不介意他耍赖发脾气。温柔耐心的安慰他。
寒青本来觉得十分委屈,慢慢也就把中午的事情忘记了。枕著宋尘哼一只曲子,下意识的玩宋尘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和宋尘的贴在一起,又用力的握握。宋尘回握了他一下。两个人十指交叉扣住彼此的手。
夏日的天气燥热,衣服很快就干了。两个人穿好衣服,跑到背光的山坡,找了一棵最大的树。寒青抱著宋尘跃上去。得意道:“这里是我亲手搭建的。”
宋尘踩在树屋的地板上,真心真意的赞扬:“巧妙。”
寒青和他舒服的坐在树屋里,宋尘望向外面,吟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显然十分开心。
风从身边吹过,人在高处,真是再惬意也没有了。
寒青道:“宋尘,留在这里陪著我好不好。”
宋尘道:“我说好不好有什麽关系。”寒青向来霸道,宋尘这句话的语气里大有责备怪罪的意思。
寒青道:“我刚才想过了,你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我就送你走,爹总不会真打死我。”
宋尘道:“为什麽你捉了我来,令尊要打你。你送我走,令尊也要打你。”
寒青叹了口气道:“我们九霄派当年退出了中原的江湖,到这岛上来居住。祖师规定来此岛者,必须是我派子弟。若不入我九霄派,就永远也不能离开。”
宋尘听他说的慎重,问道:“入了九霄派就能离开麽。”
寒青道:“那也要掌门,就是我爹,有命令的时候才可以。”他捏了捏宋尘的手臂:“你不可能入九霄一派的。你的根骨很好,可惜错过了练武的最好机会。就算现在有好师父教,也一辈子没有希望进窥一流武学殿堂。”
宋尘虽然羡慕寒青的本领,但为人知足,没有寒青那样遗憾。对寒青道:“你送我走,令尊会怎麽样。”
寒青俏皮道:“再打一顿了,还能怎麽样。爹打我,我可不怕。”他其实害怕,他把宋尘抓来,惹得寒烈暴怒,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痛苦。
宋尘自然也记得寒青的惨状,和寒青商量:“长辈去说会不会好点,姑母也有送我走的意思。”
寒青摇头道:“这是祖师的规矩,谁也不能违背。别人去说也都好,姑姑去了就会糟糕了。”
宋尘奇道:“为什麽?”
寒青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麽捉你回来?”
宋尘道:“勒索……为什麽?”宋尘不熟悉寒青时,还相信这个理由。现在说出来,也觉得不大可能。何况寒青特意问自己,想来不会简单。
寒青叹气道:“九霄退出了中原,并非就不在江湖活动。每年都会有年轻子弟前往,接些生意维持岛上的开销。也保我九霄派声名不倒。”
他声音渐渐转低:“荣成元年,我姑姑十八岁,奉命去杀新科榜眼宋谨。”
宋尘听见父亲的名字,吃了一惊。
寒青握住他的手,接著道:“宋尘的老师,是当时的宰相韩陈,结党营私,为官贪婪。宋谨是他的得意高徒。我姑姑去了很久也没有消息。原来她不但没有杀他,还爱上了他。我父亲那时已经是九霄岛的主人,九霄派的掌门。就算是亲生妹妹,也不会法外开恩。在姑姑离岛一年後,亲自踏足中土。”
宋尘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一时听得痴了。想起寒青那位美丽姑母对自己的真诚,不知当年是怎样的感情。心里一阵波动。
寒青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会儿,仍然告诉了宋尘:“我爹爹本想杀了你父亲。他在找到姑姑的时候并没有直接露面。而是先找到了你的父亲。对你父亲说,九霄派之人犯了这样的错真是大逆不道。假如你为我了结了这个门派叛徒,倒可以饶你不死。”
宋尘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隐约感觉到一种恐惧。他从前把父亲当成神一样看待。与寒青在一起之後,觉得自己的家气氛古怪,十分不舒服。连说话也要先想好用什麽腔调。对父亲的权威不在像从前那样毫不怀疑的相信。
果然寒青黯然道:“你父亲在我姑姑的饭里下了砒霜,但是他第一次害人,胆子不大,姑姑只是大病了一场。我爹找到了姑姑,把原委告诉了她。带她回到这岛上。那时我爹本想杀了你父亲。没想到宋谨与云外小楼的楼主有关系。楼主亲自说情,爹不能不买帐给他们。但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你父亲。宋谨一生的梦想就是做官。爹逼他立誓永不入朝为官,否则便立刻杀了他。没想到,後来宋谨因为不肯做官,竟成了什麽最有风骨的大儒,真是可笑。”
宋尘默默听了,半晌没有说话。
寒青道:“我姑姑回来之後,一个人在後山住了十七年。只有一个丫鬟念儿陪著她。”他望向宋尘:“我爹把这当成九霄派最大的耻辱。姑姑若是给你求情,你不但回不去,性命也保不住的。”
宋尘听他说这些往事,也不知为什么,虽然对父亲不敬,却更加相信寒青的话。想起寒真对自己的热情,一阵心酸:“你姑姑不恨我父亲么。”
寒青道:“我姑姑说你父亲是读书人,胆子小。是被迫无奈。哼,只有她这样善良的人才会为别人找借口。”
宋尘听得尴尬,总算寒青顾及他的面子,没有什么都说。
寒青摆弄他修长的手指,叹了口气:“我一定会送你回去的,这几天就会安排。”
宋尘真心道:“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他微微皱了下眉:“不过我也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寒青道:“等你回去,再过几年什么都明白了,就会讨厌我了。”
宋尘肯定道:“不会的。”
寒青道:“你长了这么大,见过女孩子没有。”
宋尘道:“自然见过,我自己也有姐妹。母亲的侍女也是的女孩子。偶尔出来,街上也有许多女孩子。”
寒青道:“这么少,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么。”
宋尘迟疑道:“喜欢?”
寒青道:“比如说,你将来要成亲。有没有想过要娶谁给你做夫人。”
宋尘摇头:“我没想过要成亲。”
寒青道:“知道夫妻间都作什么么?”没等宋尘回答,肯定道:“你什么都不懂。”
宋尘不服气:“我怎么不知道,要互相扶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寒青嘲笑道:“相敬如宾,那孩子是哪里来的?”
宋尘疑惑道:“这个我不知道。”
寒青倾身过去,吻住宋尘的吻。过一会儿道:“我们和夫妻一样的。”他抱紧宋尘:“夫妻就做我们做的事情。”
宋尘露出思索的表情,半晌道:“啊。”
寒青提心吊胆的等着,过了这么半天才等来这一声啊。不忿的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慢反应。”
宋尘委屈道:“我惊讶啊。”
寒青道:“那你怎么想?”
宋尘不解道:“什么怎么想?”
寒青翻了个白眼:“你对咱们两个的事情怎么想?”
宋尘明白过来,深深皱眉道:“似乎男人和男人是不能做夫妻的。父亲曾经说过,要给我定的亲事是与礼部尚书的千金。”
寒青道:“这就是你的想法。”宋尘点头。
寒青大笑一声,抱住宋尘从树上跳下来,在平地上连翻了几个跟头。宋尘被他晃的头都昏了。
寒青好半天才把他放下道:“你不生我的气,不怪罪我?”
宋尘奇道:“我生你的气,又能把你怎么样。”他摸了摸寒青肩上的伤疤:“再咬你一口而已。我喜欢你,我不生你的气。”他挥了挥袖子,安稳道:“像我这样大方的人,是不轻易生气的。”
寒青绕着他转了几圈:“啧啧,是谁又哭又闹,是谁趁机欺负我。”
宋尘道:“你不服气么,欺负你了怎么样。”
寒青笑道:“欺负的对,欺负的好,我哪敢怎么样。”
他这些天来和宋尘日渐亲密,好的不舍得分开。最担心的就是宋尘原本不懂这些事情,万一哪天明白了,恐怕会恨死自己。不知下了多少次决心,才装做无意的告诉了宋尘。现下听宋尘说根本不介意,心情之好,真是再也不用形容。
宋尘道:“开始我觉得你是个大恶人,时间长了,觉得也不是那样。我从小在家里,一举一动都得合乎父亲的心意。在这边的自在日子比从前十几年都要快活。”
他拉寒青坐下,望着远方:“父亲说我的志向,应该是做官,为国效力。其实我对做官并没有什么向往。要是能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自在逍遥的日子。倒是比做官还开心。不过我知道,你也只是比我自由一点而已。你们九霄派接生意,去杀人。那也非常可怕。我不想和这些事情有牵扯。”
寒青想说话,宋尘摇了下头,接着道:“寒青,谢谢你把我带出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和你在一起有多开心。”
他沉默了一会,慢慢道:“我相信你说得到,做得到。会把我送回去。你父亲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儿子不听话,就下那么狠的手。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家教如何严。其实还不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何况既然你们在江湖上作这些事情,抓个人恐怕也不当回事。我走了之后,估计你还要挨打,也罢,谁让你胡闹,开始还欺负我。算是你应得的惩罚。”
他亲了亲寒青:“寒青,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以后也不要做。你父亲那种试探人的方法未免太偏激了。就算是真心相爱,难道就一定会爱的胜过自己的生命。即便没有胜过自己的生命,在一起也可以非常快乐。”
宋尘虽然单纯,满腹书中的知识,却并不愚鲁。寒青聪明霸道,听得出他对自己的担心和挂机。用力握住宋尘的手,宋尘也回握住他。
寒青道:“我捉到你的时候,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想吃了你占些好处,大大的气宋谨一次。没想到你什么都不懂,好像捉到手的是一个婴儿,就不舍得苛待你了。可后来又发现,其实你什么都懂。你每次说话都给我点惊讶。宋尘,你是从前在家里被关的太多了。你如果做官,一定会是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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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的大气,其实内心全是不舍。只是谁也没有表露出来让对方难过。寒青外刚内柔,心里难过,忍了又忍。还是叹了口气。宋尘却是外柔内刚,压住心中的情绪,大方的拍了他一下:“以後记得去找我,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他问寒青:“我什麽时候走?”
寒青点头:“宜早不宜迟,今天是不成的了。明天我陈叔叔的商船会在这里经过。他的船速度十分快,我们岛上的绝对追不上。纵然我爹发现你离开了,也没办法去和你为难。”
他想了想道:“我把你带出来也很多天了,真是对不住你父母。”
宋尘笑道:“这是你说的话麽。”他亲热的搂住寒青的脖子:“你不是觉得欺负我是天经地义的麽?”
寒青道:“我才没有那麽坏,谁让你长的好看,还和我有仇。”
宋尘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是啦,你只喜欢你自己,看见有人长得像你自己,你才会喜欢。”
寒青道:“胡说。”把宋尘压在地上:“快求饶,说你错了。”
宋尘笑了几声,握住寒青按自己的手:“寒青,看见更好看的人,你还去捉人家麽。”
寒青收回手,和宋尘并排坐在一起:“我寒青出马,哪用硬抢,只捉过你一个。其他的本公子笑一笑就……”
宋尘截住他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换了别人肯定知道寒青不过是开玩笑。然而宋尘身边从来没有人这样信口胡说。把寒青的话信以为真,颇有些担忧不快。
寒青看他脸上表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说你傻,你什麽都懂。说你不傻,你还真的很傻。”他把宋尘抱起来,让宋尘跨坐在自己身上,用力的吻下去。等宋尘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笑道:“开玩笑而已啊,不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