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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瀛与摩巴很近,仅一水相隔。不像闾西与摩巴中间夹了个页雪,兰朝与摩巴中间夹了个明瀛。所以,我和苏苏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明瀛边境。
“太阿”的轻骑马车是经过兰朝的名匠精心设计的,再用兰朝从银古引进的宝贵铁石打造而成;一车仅容得下两人,整个兰朝有且仅有十驾。因为“太阿”是专门用来执行特殊性或临时性任务的,又是集体行动,所以一定要保证他们出动时的机动灵活性。
而在“太阿”赶路时,都是高强度行进,故每四小时两人就会换一轮,但绝不减马车一分速度。
这马车最后的特点就是:若不是在发挥它的极速跑起来的时候,那无论在外表装饰方面,还在车体构造方面,怎么看怎么是一辆简陋的小马车。结果,只要“太阿”们在不同的时间行进,那便任凭是谁都不会察觉在这段时间里,刚有一支庞大车队经过。
我现在躺在不急不缓前进中的马车里,深深感受到这马车的极大缺陷————因为轻,所以无论跑得有多慢,都会引起不小的颠簸。若不是像“四剑”那样受过专门训练的习武之人,我看没多少个人能在这车上久呆。
尽管苏苏有先见之明,在车里放了很多轻垫,但我一天下来,除了上午由于昨晚一夜的折腾,太累了,死死的睡着了外,一个下午我都处在半睡不睡的昏晕状态。再加上即使我上午是睡着了,但依然积累下来了的疲劳,我现在从未感到那么难受过。
终于,这该死的马车停了下来,门帘被苏苏揭开。已成浆糊般了的知觉被这动静搅动了一下,我便努力睁大双眼,却只看到苏苏模模糊糊的身影,借着酒栈的灯光在我眼前晃荡。
“皇!酥红!”
我没力气了,脑子被苏苏的吼声一震,只能支撑着眼睛半睁在那里了。感觉到苏苏一把抱起了我,我便想用双手环上苏苏的颈脖,但不知为何就是使不上劲来————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傀儡娃娃,随着苏苏的拼命奔跑而软软地四处摇晃,无法固定。
我再作最后的努力,睁着眼神已散涣的双眼,对着离我的脸很近的他的脸,在昏迷前,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别…哭”
第十六章 初吐心声
兰 朝 六 年
下了早朝已有两个时辰了,我今天没有接见官员,独自一人坐在书斋里,批写刚刚送来的一大堆折子。
“苏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去藏书殿了吧?”我低着头,眼皮都没翻动一下,矮小的身子继续伏在大书桌上。
即使听到书斋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也不必抬头,就能知道那是苏苏…我听得出苏苏独有的轻盈的脚步声。
“回皇上的话,还、还行,还行。”苏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没精神。
我继续批着折子,顺道分心与苏苏说话:“都上了三四周的课了,还没习惯吗?”
“习惯了!习惯了!”苏苏急急地连忙否定我的观点。
我轻皱起眉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我了解他,若他不是在撒谎,他的回答一定是干净利落的。
我暂时放下手中没批阅完的折子,抬头看向苏苏耷拉在那里的脑袋,我认为宁可现在先解决苏苏的问题————要知道,苏苏是我精心煲熬的十全大补汤,在我生命最虚弱的时候,我会将他喝下,以换得生命的延续。
我把双手搭在黑木书桌上,并拢握成拳放在唇前,凝视着苏苏。苏苏第一次看到我用了如此久的时间望着他,赶紧低下总爱随着我的身影而转动的头,一向平静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好了,苏苏,上课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现在尽管跟孤讲。”我把一向冰冷的声音放柔了,放暖了。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好在午膳前批完书桌上这一大堆折子,否则,我又要想着法子转移苏苏关于健康问题的唠叨了————他什么都就着我,只是一牵涉到我的健康方面的问题,他就会莫明其妙地态度强硬起来。
记得在一年前,我的身子刚开始消瘦时,苏苏急得要命,自己拼命研究起太医和御厨的工作,想尽法子让我再次肌肉结实地胖起来。最后,我不再消瘦了,但肌肉却比从前结实得多,苏苏心上的大石头这才掉了下来。
听到我柔而稍嫌带了点我自己都不知觉的媚的声音,苏苏连耳根都红了起来。这一切看在我眼里,使我不禁在想:苏苏才十四岁,性发育还没有那么成熟吧;我才十一岁,现在的身材可是要多干扁有多干扁————他不会是想要我吧。
放弃了这个可笑的念头,我决定耐心地“引导”一下苏苏:“苏苏,孤将要问你几个问题。孤想苏苏应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好好回答吧?”语气里又带上了冰冷的威胁。苏苏听后,红红的脸蛋流露出难看的神情,他用了这四年里第一次发出的怯懦的语气,来答了一声“好的。”
“是那群小王爷小郡主瞧不起你,欺负你了?”
“不是。”
我想也不会,依我的观察,那五王的爱儿都是明事理,挺和气的人。不过,这也证明那五王中没有一个是昏庸之人,应慎防。
“那就是你跟不上周太傅的讲课了。”
“没,没,没有!周太傅讲得很好,苏苏都听懂了。”
周表青很少来我这里,毕竟我们与其他国家的天子太傅之间亲密的师生关系不同,我并不受他的教。所以,我向他询问苏苏的课业问题已是一周前的事了,周表青那时是对苏苏大为赞赏的,还说苏苏是块璞玉,他要把苏苏精雕细琢。但是,谁知道周表青再教了苏苏一周后,对苏苏抱的,又是什么看法。
“没有?那为什么你讲话结巴巴的?”
“那是因为,因为”
“说呀。”缓缓的调子,最是让人害怕。
“那是因为苏苏怕皇上以为苏苏没学好,会、会不要苏苏了…”苏苏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难道是我上次故意对他下的重药把他给吓倒了?苏苏没那么弱不禁风吧,但我还能朝哪方面提问呢?苏苏除了在藏书殿那一个半时辰外,都一直粘在我身边,和以前是完全一样的——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呢?
寻思寻思着,我竟寻回了最初的那个疑问,干脆把它也问出来好了:“苏苏,你是想要孤吗?”我便边说边不以为然地笑着,后仰靠上了那把太公椅。
苏苏一下子抬起了他一直下垂的头,眼里闪过一道明亮的紫光。在我还为这道紫光愣住了的时候,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一双紫眸直视着我说道:“皇上想要苏苏吗?”
我很难得的睁大了双眼:真的就为了这个原因,这家伙没那么早熟吧!不可能,不可能…
我很快地收起了自己愣住的神情,想了想,把身子挪回书桌旁,对苏苏说:“孤的确想要苏苏”
我的话还没讲完,苏苏的眼里就闪出了我没见过的神采。我竟一时判断不出那是什么,但我可以确定,那神采比情欲之光更诱人。
放弃分析苏苏此刻的眼神,我端出平时的微笑对苏苏说道:“但孤现在的身体还太小了,不能和你行房。不过,如果你肯告诉孤你在为什么懊恼的话,孤可以考虑过几年就宠幸你。”
苏苏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全都回来了,这次,他用回他那干净利落的声音回答道:“苏苏是因为现在每天都要与皇上分开一个半时辰,觉得很不顺心,所以才感到十分懊恼的。”
然后,苏苏居然还冲着我不无得意地笑了出来,继续说:“但皇上放心,苏苏一定会尽快把周太傅的讲义全部学完,提前通过皇上亲自出的考试,到时候,苏苏又可以全天跟在皇上身边了。”
“呃,这”
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里,竟然还会出现语塞现象————呵呵,苏苏呀苏苏,你真不愧是我相中的人呀。
第17…18章
第十七章 大病初醒
兰 朝 十 年
感觉全身都松松软软的,好想一辈子就这么睡去。可惜的是,我明白人是生活在现实中的,而不去改变现实,就根本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看,我还是醒过来好了。
挣扎了好半天,我终于睁开了双眼,室内很昏暗,让我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黎明时分,还是黄昏时分。
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很虚弱。
我张了张自己枯干的唇,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苏——”但这声只发到半途,就哑了下去。
“我在这里!”苏苏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头出现在我眼前,室内昏暗得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庞,但我看得到他紫色的双眸,它们正在那闪着晶莹莹的光。
“我—喝…水。”我努力地挤出丝声音。
“好!好!”苏苏立刻从床前蹦开,接着响起一阵杯子被胡乱抓起的“咣当当”的碰撞声,然后苏苏的脸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苏苏伸出一只手,动作十分柔缓地摸上我的脖颈,把我的头轻轻地抬了起来。
“皇上,喝水小心点。千万别,别噎着了。”
苏苏的声音有点怪,听起来似乎有点呼吸不顺畅。但我顾不上这些了,声音刚得到解放,我就立即对苏苏说:“把国书拿来,笔墨侍候。”这些国书是我随行携带的。
我边说,还边扯着苏苏扶着我的手臂,挣扎着要坐起来。
“皇上!你现在身体还,还虚,虚着呢,不能坐起来,真的不能坐起来!”用轻柔的声音来劝我,苏苏这招还真不管用。
我已经靠着床头板坐了起来,用眼睛盯着苏苏,但我全身泛力,平时的气魄此时好像都使不出来。
因此,苏苏第一次与我眼神对峙长达一小柱香的时间,最后带着重重的鼻音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他把我因挣扎而滑落的被子重新拉起来,仔细地把我头部以下所有部位全捂紧了,才用轻盈地步伐走开,先到室内的圆桌那把一支蜡烛点亮,粘好在烛台上。然后,他才走向我们的包裹,很快在里面找到了我的国书和我专用的文房四宝。但却并没将他送至我的床前,而是把它们在圆桌那张罗了开来。
正当我疑惑着的时候,苏苏边倒了些茶水进墨研中,磨起墨来,边用闷闷的声音对我说:“皇上,你不方便下床,还是由苏苏来代你写吧。”
“可是,”我张着嘴,无法快速讲话。但苏苏代我写出来的国书到了兰朝那还是一纸废文,因为纵使盖上了我的“兰”字玉玺,也还是无法蒙蔽兰朝书信官的眼睛————这批书信官可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我曾命人把所有作伪高手请进兰希宫,宣布无论谁要能蒙住书信官们的双眼,使他们写的字过了关,谁就能获得重赏;当然,鉴别不出来的书信官,就定会被打四十大板,然后被革职。
“皇上你说吧,我在白纸上写一次给你看。如果你真的觉得书信官看得出来,那你再亲笔写也不迟。”苏苏面无表情地站在蜡烛旁边,脸色惨淡淡的,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恐怖凄凉。说句实话,我还真不想相信他。
我撇了撇嘴,但不得不面对我手软脚软的事实,只好答应了他。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提了提神,用虚弱,但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兰朝皇帝特书曰:摩巴乃亘古大地上一大强国,国威民盛。故我兰朝愿怀着万分诚意,与摩巴大国交好相谊,进行通婚。但请摩巴大国姑念兰朝并无公主,请降尊接受我国才貌双全的梅国郡主——上方笑仪。摩巴大国与兰朝通婚后,兰朝将与摩巴大国全面通商,以及全力帮助摩巴大国的水洪防治工作。日后,兰朝还将在诸多方面,与兰朝盟国银古,一起为摩巴大国的繁荣昌盛尽己绵力。
————兰朝十年八月书”
呵呵,看我怎么把明瀛与闾西在那打得“叭叭”响的算盘珠子给拆散了。
除此之外,我还会给宰相一封密涵,让他在明瀛与闾西的联亲使节出发前,先安排我国联亲使节出发,抢在他们前头。
有理由相信,这些将足以击败那两国的拉拢摩巴计划。
当下,明瀛比我国强盛一点,而闾西虽然比我国弱些,但它又比银古强大一点,我们双方只能说实力相当。因此,摩巴接到此国书,虽未必会舍明瀛与闾西而来迎合我们,但是它也不敢直接轻易地拒绝我们。可是,它的王族只能娶两个正妻的规定让它根本无法使两边都满足。
无法得罪任何一方,但又无法两方都迎合,我就是要摩巴被夹在中间不得弹动,一直僵在那里就最好。
不过,若摩巴真的敢下决心选明瀛与闾西,那我们也好有个发难的理由;若它下决心选的是我们,那上方笑仪就嫁过去好了,反正我们多个盟友也不亏。反正现在的梅王在“樱王之劫”后,已完全没有与我对抗的能力了。
苏苏写完了,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拿起那纸国书和烛台,走了过来。
借着烛光,我认真辨查满张清逸的字来————他模得,简直一模一样,我也是个鉴字高手,不比书信官差;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