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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抱花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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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笑,笑容淹没在阴影之中,浓烈的日光似是一下便斑驳如树影,绛姜抬头,瞳孔蓦然张大。头顶掠过的一片乌鸦鸦黑影,纵然尚远,气势汹汹的尖锐鸣叫已至天空中传来,随声音而至的身影,盘旋至小屋上方,竟压的连阳光都几近不见。 
有鸟焉,其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共名曰魍雀,亦食人。 
魍雀好食生食,捉住人便生撕硬剥食其内脏,最是残忍。此妖平时向来不好群聚,但若是像今日这般成群结队外出狩猎,所到之处便几乎不会留下活口。 
绛姜手底攥紧鞭子,心知今天必会有一场恶斗,突然手底一紧,竟是被他拉到一旁,他还笑,闲亭信步般介绍到自己,“我姓陵,名衍绯。” 
绛姜不由自主被他拉到竹椅上坐下,陵衍绯的态度很悠闲,而且看起来他也很喜欢笑,笑的时候眼睛轻轻眯起来,像身边会洒落一地槐花般,干干净净,偏又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把人牵住,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会觉得紧张,即便现在这种应该很紧张的时候。 
“你叫我衍绯就好。”陵衍绯说话很文绉,语含三分笑,左脸颊露出酒窝,他又问道,“大家都怎么叫你?” 
“阿姜。”绛姜道。 
“都那么叫吗?”陵衍绯顿了顿。 
绛姜点头,等了半晌衍绯却是未答,这才发现他虽然举止如常,似无障碍,可是眼神却总像是没有注意看他。心念一动,便伸手在他眼前晃前,却是无动于衷。绛姜心中顿时涌起哀意,又有惋惜又有心疼。 
绛姜答道,“是。” 
“那我就叫你姜子。” 
“啊……?” 
陵衍绯自顾自的说下去,“姜子,这么叫很好听。”虽然有些孩子气,偏又霸道,“说好了,只准我一个人叫,其他人都不能。” 
绛姜没答话。现下心中担心的是魍雀,这么久也没有听到它们俯冲猎物的声音,心中一直都绷着,可是却又被衍绯牵住,这时才得空回身看了看,每一只魍雀都已由腹而上,剖成两半,血落成篷雨,小院之中花草叶片滑落都是腥红血珠,切成一块一块的尸骨,血红骨白,散落四处。 
只有他与衍绯身边好似有什么东西隔开,没有一丝血落在他俩身上,而薇娜的一身白衣落的如雪中红梅,她的脸庞一抹腥红自眼角而下,衬得前刻还清冷的女子分外妖异,她一口气对付了这么多只妖鸟,气息不稳,却仍挺直背脊立在他们面前。 
绛姜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发白,这么多魍雀,自己都不敢说能够这么悄没声息的便杀完,可是如今薇娜却做到。心里顿时颤颤的升起一股寒气。 
手却是被拉了拉,轻轻的,像是小心翼翼碰着什么一样。一垂头,是陵衍绯,他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怎么样?” 
“什么?!”脾气不好的小狐狸顿时恼了,陵衍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笑他刚刚其实是自薇娜手中捡回一条命不成?! 
“你还没有答应呢。”陵衍绯的表情很干净,干净到绛姜汗颜,现下好像是自己不点头就好像对不起他一样,点头之后又发现他看不见,便说道,“好。”声音出了口,才觉得有些涩。 
陵衍绯笑开,真的好像身旁就是一地苍白槐花。然后他的笑意变了变,冷了些,在浓香之中,只是嘴角挂起笑来,“不愧是魍雀,血能倾城。” 
魍雀虽然凶暴异常,可是却常常有人铤而走险猎取魍雀,因此而丧命的人不计其数,只因它与普通妖兽不同,鲜血不带腥气而是异香弥漫,历久而不消,若取足五只魍雀的血练成凝珠丹,价值连城。而此地,又岂止五只魍雀尸身…… 
小院之内寂静异常,再也无尖戾高叫,风止花静,一切都在寂谧之中,却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气氛,连呼吸都压在喉间。 
薇娜回首,语带询问,“二楼主……” 
陵衍绯手抬酒壶,一条银链自壶嘴而下,正好是倒入酒杯之中,没有半点溢出,好像他根本就没有瞎一样,对绛姜道,“喝一杯,如何?” 
3。 
鼻间香气扑鼻,浓却不腻,清香的好像可以压倒魍雀的血气,刚刚小狐狸在外面所嗅到的香气,应该就是这酒。 
薇娜不再做声。 
绛姜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眼前这个陵衍绯并非无知者无畏,他是眼盲心明。 
若是普通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早已是吓的魂飞魄散,哪能如此闲适,况且刚刚薇娜又唤他作二楼主,他到底是什么人? 
“酒能壮胆。”陵衍绯垂首自酌,言道,别有几分深意。轻风拂开他眉旁垂发,露出一颗红痣,在如玉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妖异。 
绛姜心中一惊,为什么会这么巧,他也会有这么一个红痣……,竟然是和洛尚卿眼旁的红恙位置一模一样…… 
绛姜心中动荡,刚想开口,一阵恐惧感便排山倒海而至,只觉得心脏都被紧紧压住,连呼吸都无法顺利进行,那种恐惧含混杀机,却无杀意,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害怕,潮水般从骨子里面缓缓透出来一般。这让自己想起当年还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时,被猛兽追逐的感觉,但是那时与现在却又有天壤之别。 
额前已然是冷汗淋淋,本能告诉自己要逃,快点逃,可是脚下却是移动不了半步,咸涩的汗水自眼眶流入眼中,又刺又痛,手指也是半分都动不了,连汗水都没有办法抹去。 
本是一直傲立于他们身前的薇娜,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孔上也是苍白到吓人,掩在袖下的手指竟是轻颤,强作镇静。 
只有陵衍绯轻笑,“终于到了。” 
笑声未消,一匹银色身影飞降至他们面前,形似马,长鬃似雪,脚有浮云,双眼如琥珀,流传出妖艳的光芒。 
駁…… 
专食狼虎狮等等凶猛野兽,传说之中只需要一眼便能令猛兽俯首的駁。魍雀,福姬亦是它们的食物。 
绛姜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遇上駁,駁是异兽,但也是妖兽,它天生便有能力可以降服其他的妖,寻常小妖在它面前莫不俯首,根本不能也无力逃开,只能乖乖沦为食物。难怪自己会怕到这个地步,绛姜不由苦笑,现在他就可以来验证一下传说是否正确。 
站在他们身前的薇娜不自由主的后退,踉踉跄跄。 
陵衍绯冷笑,“薇娜,你退了吗?” 
薇娜没有回眸,硬生生的止住了退势,强撑着说,“薇娜不敢退。” 
“好极了。” 
薇娜咬着下唇,血从她的唇间滑落,而本就已经被落院魍雀与福姬血液刺激到的駁此时双眼圆睁,异光更盛,也愈发的夺人心魄,它开始缓缓沿薇娜踱步,步伐优雅,落地有声。抑扬的声音响在青砖面上,本是悦耳,在此时却不异于一首催魂曲。 
一人一兽便就此僵持,只是駁的态度更像是猫戏老鼠,步态轻盈。薇娜心下一横,手中余下的左剑起势,剑气惊鸿,直刺向駁。 
绛姜惊住,看那如虹剑气惊涛般扑向駁,可是它却不躲,双蹄轻叩,连身形都没有挪动多少,便将那道必杀的剑气消弭于无形之中,反倒是还微微侧头,如雪的鬃毛拖曳于地上波浪般,好似在嘲笑眼前的女子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薇娜脸孔一白,还不待她发出第二招便蓦然发觉脚底已经被白色鬃毛缠住,她大骇,忙回剑便斩,宝剑落在鬃毛之上发出金石相击的鸣声,那片雪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愈缠愈紧,且如藤蔓般缓缓却又笃定的缠上她的脚踝,小腿,然后是腰间。 
那片雪色如茧,细细密密,似像飞雪又如绵丝,耀目至几乎让人已然看不到这世上其他颜色。 
駁的双眸微眯,眼中的妖气愈发明媚,如若不是看到它的所为,恐怕人人都会为其如水般的眼色而沉失心智,它缓缓靠近薇娜,女子的眼神也渐渐溃散,好像快要沉入睡梦中般。 
这一场胜负已分。 
“薇娜!”绛姜情急之中叫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摄心术么? 
与他的喊声同时,一条鞭子如灵蛇出洞,破空而去,斩开那苍白如梦的感觉,竟是在駁身上狠狠打出一条血痕,駁猛然吃疼,一声哀鸣后放开薇娜,前蹄高扬,竟是要将薇娜踏死于足下。岂料那鞭子竟在回撤之时缠住薇娜脚踝,正好借力于白衣女子跃起飞刺,剑插入妖兽眼中,力道十足又加上落势,竟是将剑自駁下颌穿出,压得妖兽曲膝,将它钉在地面,那最后一声惨呜连同它口中血沫一起被压在喉间。 
薇娜的黑发湿额,一缕一缕紧紧贴在脸庞,刚刚那一仗赢得凶险,再加上鞭身上有倒刺,此时她的一只脚早已鲜血淋漓。 
“多谢二楼主。”虽是痛极,薇娜却是冷面惯了,面上丝毫没有太多表情,半拖着身体朝陵衍绯拱手跪下。 
陵衍绯垂眸,如玉般的脸庞看不到半点表情,“起来。”回眸向已经汗湿衣衫的绛姜笑了笑,将鞭子放到他的手中,“多谢你,姜子。” 
绛姜呆愣看着手中的那只由酢浆草幻化而来的鞭子,竟然半点都没有发现是他何时拿了过去。 
陵衍绯踱步至异兽駁面前,妖兽虽受重创,却死而不僵,还兀自想抬起身体,可是不知道为何,那只剑竟然是将它牢牢盯在地上,再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益,鲜血反而越流越多。 
它另一只未伤的眼睛,怒火四溢般凝视眼前的人,另一只眼血流不止,那副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怖。 
陵衍绯的手指轻抚在它的额头,极其温柔,好似怕一不小心再碰痛駁一般,那份柔意几乎让駁也缓了缓眼中恨意,绛姜看在眼里不由好笑,想不到连眼前的这只妖兽也颇吃陵衍绯这套,混然忘记谁害它至此。 
他俯身拂开駁额前雪鬃,露出一枚如月光般的宝珠来,一时之间,莹白光芒几乎刺伤人的眼睛。陵衍绯眼不能视物,自然不受影响,只见他曲指,便自駁的额间将那枚宝珠硬生生的挖了下来,駁的真正要害被损,竟是连钉住它的剑亦挣断,一口鲜血混杂哀号冲至云霄。 
陵衍绯退开,银衣之上不沾半点兽血,附身将宝珠装入随身的锦囊之中,轻轻一笑,眼中流光异彩,半点都不像是眼瞎之人。 
駁气绝身亡,风只过,只余一地白灰。 
小狐狸这才觉得身上重压解除,顿时跌坐回一旁,觉得身上没有半点气力。 
福姬以人为食,魍雀捕食福姬,駁又以这两种兽为食,环环相套。再观这座小院,虽是不大,可是五行八卦,相生相克,布下的阵法竟是以吸为决,而且此阵加盅,凶狠霸道,但凡是附近有妖物便会被吸引至其间,而自己站的地方竟是唯一的生门。 
“你知不知道,这阵法很险,一但出意外,小院身处闹市,会连累多少无辜?” 
陵衍绯回首,他没有解释。 
小屋之内重又有风吹动,花动而清香,若不是一地的妖尸,根本看不出来刚刚发生过什么。 
陵衍绯立在绛姜身前,伸手抚了抚他的额角,替他擦干尚未干透的汗水,温柔的像情人,“姜子,抱歉。” 
绛姜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那阵才走进来,但是却知道自己是因为陵衍绯牵他站在唯一的生门之中才得回一命,可见他并非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否则,刚刚这世上就少了一只叫做绛姜的小狐狸,而现在,面对他的诘责,又是坦坦荡荡的一声抱歉便不再言语,……,看着一直以来微笑以对,好像就没有其他表情的陵衍绯,绛姜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没事了。”陵衍绯对他告别,“我也要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我跟着你一起走。”绛姜猛然回过神来,忙乱之中抓住他的衣袖,不管猜不猜得透陵衍绯,他现在势必都得跟随在他身旁。 
“什么?”他讶了一讶,手下意识的托住小狐狸的手。 
“二楼主,不可以!”薇娜急忙拦道,“他来历不明,居心叵测,更何况楼主他还……” 
陵衍绯回眸冷然道,“你留下来善后。” 薇娜脸孔一白,知是僭越便缄口不言,一身被染成腥红的白衣沉沉压在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对着绛姜,陵衍绯的语气又恢复往常,温文问道。 
小狐狸笑开,“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陵衍绯看不到,却好像感觉到他的笑意,手伸向绛姜,“好吧,这个故事应该可以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听完。” 
绛姜牵住他的手,陵衍绯接过薇娜垂首递来的灯笼,突然回头问绛姜,“你不问去哪吗?” 
“你去哪,我去哪。”绛姜不假思索。 
陵衍绯失笑,“去观风听雨楼。” 
四。 
观风听雨楼不是一幢楼,而是一片,真真正正可以用楼宇来形容的地方。白雾缭绕的山脊之中,隐约可见飞檐斗拱,与山势一同起伏,山下便是波涛汹涌的怒江,白练般绕山奔涌。 
绛姜仰头看着朱红铜钉的大门,舞狮龙吻,暗叹,不愧是世人口中所说的一楼一阁一苑中的一楼。 
所谓一楼一阁一苑,他曾在东奔西走的两年中听说过,分别是观风听雨楼,占春风阁,落风薇苑,三家本是没有联系,不过是因名称之中都有风字才被相提并论,相较起善毒而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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