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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管他说的什么资料,只忽然一把拉开他的被子。冷风一灌,他被冻得一激灵,跳起来抢回被子,骂了句神经病,就拥着被子不再理我了。
我心先是惊,再是凉。果然没有错,刚才他胳膊伸出来时我在他脖子上隐约看到的东西,不是吻痕又是什么?
再去翻桌上的纸,都是这次竞赛的相关资料,厚厚的一沓,分门别类的归纳好,上面甚至还有红笔的勾画。我咬牙坐在那东西前,心里乱七八糟的找不出个头绪,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却不愿承认。
温若函是真的好命,哪里知道此刻我心里的挣扎,兀自睡得香甜,长长睫毛很乖顺的伏着,纯净祥和得像个天使。我怨恨的看着,再一想到之前他窥探到我心中秘密后的戏弄,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放在他的脖子上,犹豫了一下,却只是轻轻拂过那红痕,没再做什么。
挫败的转身,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了一下。程玺叉手抱胸斜靠在门上,不知道站了多久,见我注意到他,戏谑的笑了下:“瞧瞧我都看到什么了?要不是下面等得久了上来看看,哪里知道还会有这样的好戏?”我张了张口就要解释,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过来,不等我说话,转身就走。
我想追上去说清楚,终于还是没动。他是误会了,可那又有什么区别?
温若函醒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我坐在桌子前,看着他滑下床,套衣服,穿鞋,然后拿着盆出去洗了把脸。我不晓得自己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洗脸回来见我还在看他,不甚在意的骂了句,神经,干嘛连灯都不开?
我居然很平静,不晓得是不是静静的坐了一下午磨光了我的惊诧与不忿,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在鼓捣着心,希望找到一个出口。
我问他:“你昨天晚上去哪拉?”开口的沙哑让自己都吓了一跳,或许是沉默了一下午的缘故。
他不耐烦的拨拨头发,从镜子里对我绽了个极灿烂的笑:“怎么才一晚上没见哥哥就想成这样拉?你家程玺没能满足你?”
他提到程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以为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忽然激跳的一下,内里荡出不知名的愤怒。我暗自捏了下拳头:“靠,关程玺什么事,我现在就只问你昨天晚上去哪拉?”
口气或许有些僵硬,他愣了一下,仔细看了我一眼,奇怪的问:“哥们你没事吧?哪来那么大火气啊?”
我又问了他一遍:“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y
兴许略带质问的语气让他不舒服了,他收了吊儿郎当,冷笑一声:“我去哪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管好你自己吧你。”
我两步奔上前去,揪起他衣服的领口,把他微微提起来。他用手来拨,我一抬膝盖,在他的小腹上重重顶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眼睛一眯就想还手。我把他的衣服往下一拉,重重的按在其中一块暗红上,“这是什么?”
他有些不解,表情非常的迷茫,我把他往镜子边扯,更大声的吼了一句“这是什么?”
他看了眼镜子,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只是神色间带了一丝懊恼,抚着脖子说:“那么不小心,靠,被人看见,回头麻烦的还不是我。”打开我的手,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我还以为你没事抽什么疯呢,你不是那么卫道士吧?我老爹都没你紧张。”
“是谁?”仍是锲而不舍。b
“关你什么~”说到一半忽然眼睛一眯,狐狸一样的笑了“哦~我知道你急什么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是不是秦知初对吧。”他心情很好,衬得我的心情越发糟糕。
我一径的抿嘴不答只是因为我怕我一张口有什么东西就跟着逸出来了。他乐呵呵的接着说道:“你倒是继续猜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桌上那叠让我不舒服了一下午的纸。
僵持许久,终于颓然低了头,有些不情愿的放缓语气问温若函道:“到底,是不是他。”
温若函低下头,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口气忽然一变,看起来居然有些忧郁,好像先示弱的不是我而是他。他用种我不能理解的口气说“程玺对你不够好么?是不是秦知初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你又知道他多少?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么好吧,我告诉你,不是他。但我还是劝你别和自己再过不去了,你和他,没戏。”临了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句“惜取眼前人啊。”一副千帆过尽的可笑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因为他的话而释怀,反而好像有块更大的棉球堵在了胸口,一口气越发不能顺畅的呼出来了。我想,兴许是因为他又提到了程玺。
温若函远比他外表看起来的复杂,但那不关我的事。话到这里没有什么好再问下去了。温若函其实可以什么都不回答我的,正如我没有立场问,他也没义务答。可他还是给了我个答案,这让我对刚才对他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说什么,比如道个歉什么的。结果他摆了摆手,抢在我前头道:“什么都别说了,回头如果秦知初有找你谈话什么的,你别乱说话就好。那人自说自话的就替我爸管教上我了,真是麻烦。一堆麻烦!”
我对温若函的误会解除了,但程玺那边还僵着。刻意经过了几次他们的宿舍区,也没遇到过。每次号码刚拨出去,就匆忙挂机,说什么?我和温若函什么事也没有?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我凭什么跑去和人家说这个,也许在人家那P事都算不上一个。可是他又确实是不再来找我了。这时候才发现,以前多是他主动先来找我的。或许这次,我也在隐约希望着,他忽然在我和小脱吃饭时忽然出现,自然的坐在我的身边,又或者,他对我说,我们去自习吧,一如从前一般。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来。我开始是心虚愧疚,到后来,还是磨不开面子,终于和自己呕上了气,干脆不去想那个人,下意识里把他从记忆里生生剔去。但偶尔在去502上课的时候心底会隐约撩起什么,耳朵边又会响起他那句话:“我原本想放过你的。”那时候被情欲迷了眼耳没有在意的,却在那么久以后浮出记忆。真是很迷幻的一句话。
竞赛要准备,期末要复习,所有的事堆在了学期末,简直是想折腾死人。小脱看到温若函弄来的参考资料,满意得不得了。对和温若函一组曾经表示过的不满随着资料的出现烟消云散。那东西虽说不难收集,可是能内容那么全,归纳分类那么有序却也不容易。
小脱对这次竞赛似乎志在必得,没事就抓着资料研究,然后找我们讨论。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在最后期限前交几组立体构成的作品,讨论那么多干什么?或者说我对这竞赛本来就不太上心,毕竟一开始我就是被小脱撺掇着参加的,再加上我一看到那几张所谓资料就别扭的慌,摸都不要摸一下。比起竞赛,我更担心期末考试。温若函也对比赛的事情不冷不热,他会提出和我们一组并且那么快的弄来资料,按理说应该是有一定兴趣的才是,可是除了开头几次讨论商量方案,以后再没见过他有什么动作。
而我,之所以会陪着小脱进行所谓的讨论,只是因为,我希望从她口里知道一些关于他哥的消息。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在我面前却很少提起程玺,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拿我们开玩笑,这让我连旁敲侧击的机会都没有。有次我终于忍不住了,装着无心问了句:“你哥最近干嘛呢,都没见人。”她头也不抬的说:“我还问你呢,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快期末了,总有些破事吧。”语气特自然,不像是有什么的样子。我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怎的,还带了丝失落。
离最后期限还有10天时,我和小脱还在为用KT板还是彩色卡纸做材料而犹豫不决。温若函直接带着几百支竹签出现了。他说,用这个当材料吧。我和小脱面面相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温若函很肯定的说,竹签编了做基座,上面的用竹片,这次比赛体现生态性准没错。
我忽然觉得,本来就索然无味的比赛越发的无趣起来。g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问温若函:“我以为你并不在乎这样的比赛的,就算赢了,也不能带来什么。”他笑,阳光灿烂:“我是不在乎比赛,不过我在乎的东西,和比赛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关系哦。”
我说:“哦。”放下手中正在整理打磨的竹签“既然这样,以后自己弄吧,至于名字,挂不挂我的都无所谓。”
他笑得眼都弯了,很干脆的说:“这本来就应该我自己来,你和那丫头说说,叫她也别忙了,作品里你们名字照挂。”倒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以前还真没见温若函认真做过什么事,这次倒开了眼。用水泡软竹签,用砂纸细细打磨,每一个步骤都做得细致做得完美。我看不过去,提醒他反正最后交的是数码照片,就算角度照得再全,这样的细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居然很温柔的说,如果不打磨干净会扎到人手的。当时一股冷风嗖的一下就从我身边吹过去了。
不过东西终究是没能弄好,那天温若函脸都是灰败的,把基本已经完工的立构作品放在纸盒里。秦知初在门口等着,接过盒子,推了下眼镜对我淡淡笑了下算作招呼,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走了。门刚关上,一个水壶就砸在门板上,落地摔作粉碎。温若函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一处,眼是红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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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年关机票不打折,车票也不好买。我决定依旧是坐火车,早早叫人帮忙定了票。想着那对兄妹这次应该不会和我同路,便也没打招呼。小脱却在考完大英后跑来找我,要我帮她也买一张票。
打完订票电话加票后,才忽然觉得不对,程玺怎办?编辑好短信要问清楚,却在发送前一刻犹豫了,按了删除。直接拨了订票电话,又加买一张。
晚上11点的票,提前一小时约了在西门碰面,一起打车过去。
我比约的时间更早到,缩在墙后避着风等他们。
小脱红色的羽绒服在一片白茫中显得很醒目,老远就能看见她拖着大行李往这里走,还有个陌生的姑娘背着个大包走在旁边,应该是一起的。
小脱一到面前便把手里的一袋东西往我这一塞:“火车上吃的,你拿着吧。”空出来的手在嘴边呵着气。忽然想起来一般,拉过旁边那女孩介绍道:“张芸,环规院的,和咱坐同一趟车。”
我心不在焉的看了那女孩一眼,点头算做招呼,眼睛不自觉的在周围搜寻,却再没看到一个人。
小脱在身上拍了一下,催促着我去拦车,又接茬和张芸侃去了。
“喂,我说,你怎么还不坐进来?”她们早坐进车里,我却还不死心的在车外张望。
我终于忍不住,问小脱:“你哥呢?他不回家么?”
小脱一把把我拉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一边不甚在意的回我道:“回啊,怎么不回,大过年的。”
“那~他怎么没和我们一起?”我捏了捏那张多买的票,觉得自己有点冤。
小脱把包卸下来了,翻腾着里面的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恩,他不坐火车。哎,早知道东西叫我哥帮我搬点回去了,反正他比我方便,重死了都。”终于摸出一个MD,“到了叫我啊。”把耳机塞到耳朵里,表示没有兴趣再和我废话。
我只能把问题又烂回肚子里去,闷闷的看着窗外。那叫张芸的女孩拿着个手机狂发着短信,显然也挺无聊的。
在火车上那2个妮聊得挺开心,又是一个腐女。据小脱说,她们是一个坛子里混的姐妹,有次不小心对上了暗号,很欣喜的互相认了亲,后来又发现是老乡,更是亲上加亲。
我才不关心这个,我只想找机会问问程玺的事。怎么说我也浪费了一张车票钱啊,我在心里说服自己道。
张芸去冲泡面的时候我凑到小脱面前小心的问:“你没把我和你哥的事告诉这妮吧?”
小脱“啊哈”的笑了声,很义气的告诉我说:“没,我全用A,B带过了,她不知道。”我强忍住抚眉的冲动,又问:“你哥坐飞机?”
小脱这回没笑,认真的看我一眼,摇摇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天我去找他,那家伙也在,说一起坐他的车回去。我哥开始理都没理他,结果我一不小心多嘴说了句要和你一起走,我哥马上脸一变,转脸就给那人说坐他的车。乐得那人屁颠屁颠的。”
我勉强对她笑了一下,开了瓶可乐,喝了一口,又问:“那人是韩笑吧?你怎么没一起坐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