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到山脚下,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松子的味道,红衣第一次爬山,兴冲冲的牵着唐子傲的手就往上冲,跑了两步忽然顿住,往后一转身,对着楚熙说道:“琉璃不会功夫,你牵着他的手走,不然会摔着的。”
琉璃脸色涨的通红,可是当着楚熙的面他又不好意思说红衣,只能闷不吭声的往前走,一双大手一把包住他的手,那不常接触却非常熟悉的身子靠近些许,低哑中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的声音响起:“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带着你走。”
琉璃用力点头,不敢说话。
“爹爹,你看那里。”红衣惊奇的叫喊。
“红衣,你快看。”琉璃小声而惊喜的声音。
两个还没变身的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寂寥的山上不时响起,惊起附近的小鸟扑棱着翅膀远去,露水跟着滴滴往下坠落。
两人早就甩开旁边人的手,凑到一起,看着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偶尔还能见到几只动物,都是小型的,兔子,小鹿,还有狐狸等等。沾了红衣的光,琉璃也是第一次爬山,看到那些活生生的小动物在自己眼前蹦跶着跑开时,两人一起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齐齐抽气,然后发出咦的一声。
沿途还见到一条从山顶蜿蜒而下的小溪,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几乎不见小鱼的踪影,只有大量的鹅卵石在长年累月的冲刷下,圆润光滑的排列在溪底,颜色各异。
两人蹲在那里,从溪水里捞出不少,比着哪个好看,哪个莹滑。闹了好一阵才起身,朝站在后面说着话,却不忘记时刻注意着他们的两人摆了摆手,红衣捡了两颗石头,形状相似,红衣放起来一颗,给了唐子傲一颗。而琉璃是万万不好意思给楚熙的,只是把两颗石头都擦干净,看了楚熙好几眼,见他侧着脸望着远处的大山,黯然的低下头,小心的把它们放进了袖兜里。
等走到半山腰时,两人都走不动了,小腿开始微微发抖,迈不开步子,唐子傲和楚熙一人抱着一个,觉得路上景色都看个差不多,两人也算是玩够闹够了,就脚下一点,借着力,一下下的朝山顶上跃去。
来到山顶,因为今天天气晴朗,云雾不多,只是淡淡薄薄一层,虽然不如以往壮观,可也足以让两个孩子兴奋一番。
就这样,在山上折腾玩闹了一天,到了傍晚下山时两人都昏昏欲睡,靠在唐子傲和楚熙怀里,由他们抱着赶回了家。
第二天,唐子傲和楚熙就有事要去办,因为上次的事情,唐子傲嘱咐红衣好好吃饭睡觉,他每天都会回来陪他。这样,有了他的保证和上次的经验,再加上身边有了琉璃,红衣就乖乖的同意了。
琉璃拉着红衣跟他去了草药房,那个负责药物的老大夫看了看红衣,也没管他们,每日教导琉璃时,也由着他在旁边听,红衣看着那些干燥的,充满了清香气息的草药就是入到自己口里的那让他几欲呕吐的汤药时,就觉得很是神奇。没有事做的他,陪着琉璃,学着辨认草药的种类,有时因为一个相似的药草究竟是什么品种而争论半天,几天下来,对于这些草药的热情不减反而更加热诚。
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努力的看着手中的带着锯齿状的草叶,转着眼珠,憋出一个药名。
就这么半个多月过去了,唐子傲终于把事情办完要回家时,红衣兴头正高,不舍得让唐子傲独自一人走,又不舍得离开这里不能学习,挣扎了半天,在唐子傲答应回去就帮他寻个老师的建议下做了定论,明天回家。
两个孩子最后一夜睡在一起,聊了一夜,不时传来惊奇又开心的叫声和笑声,直到天色快要将亮,声音才逐渐消隐。
清晨起来后,唐子傲走到房间,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还睡的香甜的红衣,把被子给琉璃盖好,悄声走出去。
他就睡在隔壁,自然知道这两个孩子才睡了没多久,就这样,在马车里,唐子傲的怀抱中,红衣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两年之后
阳春三月,微风拂面处,杨柳抽丝,大地充满了活力和生机。院子里种的桃树开花了,淡淡花香,飘渺游散。
沿着那条长长的走廊,经过荷塘,前些日子的几场春雨将荷叶打湿滋润,他们从去年枯萎的叶根处重新繁衍,再前面是那个小小的亭子,里面一张石桌,几张石椅,天气晴朗时,坐在这里,静听一曲,品几茗,也是闲散自得。
走过亭子,前面就是高高的围墙蜷起来的武场,唐府以往热闹火热的武场今天很是寂静,唐子傲今天特意放了一天假,是以院子里静悄悄。
一阵春风过,院子里种植的几颗榆树悄悄长出的鲜嫩榆钱的味道飘过,散开。
院子里比以往是安静不少,可是走到角落里,却听见剑碰撞的声音,清脆,激烈。
唐子傲坐在藤椅上,微靠着后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打斗。
着深蓝色衣衫的男孩子看起来十六七,眉眼处跟唐子傲有六七分相似,虽然也是同样的冷静沉着,只是那模样看起来更稚嫩一些。他额上早就密布了一层淡淡的汗珠,拿着剑的手也是指节毕露,嘴唇紧紧的抿着,看起来竟然是一副要败仗的模样,可事实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之前,唐子傲就跟他吩咐到,必须要打够一个时辰才能让对方输,而且之间要调动对方一切积极性和攻击性,让他所学所会的招式都尽量使出来,而且,放水也不能放的太过,这样让对手根本不能进步。
他面前的对手是个漂亮的像精致的瓷器娃娃一样的男孩子,他身穿红色的简便服装,上面是对襟包住屁 股的缎子小褂,中间用腰带死死系住,勾勒出纤细的一臂可圈的腰肢,下面是束脚的灯笼裤,米白色的,透气性好,方便活动。细细看过去,这孩子长的跟眼前两人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大概是气质和感觉相差太多,不过眉眼处,勾起的弧度和线条还是有几分相像的。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细嫩如玉的小脸上,小小的唇瓣像极了院子里的桃花花瓣,下唇略略丰厚一些,微微嘟着,鼻尖上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喘气声急促而紊乱,拿着软剑的手不停抖动着,睫毛上也湿漉漉的挂了几滴汗珠,听他气息,看他步子,才是真正的支撑不住。
这两个孩子自然是唐千翔和唐千嘉,唐千翔不时趁空隙处看看唐子傲,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心里苦恼着,手上的招式也不能马虎,他能有什么办法,爹爹发话,要跟小嘉打架,还要如此技巧的打,实在是比跟爹爹打还费力,他如果用上自己平时的水平,大概唐千嘉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可是爹吩咐说必须跟他打上一个时辰,这实在是个苦差事,唐千翔几乎是费尽自己所有心思和招数才能让自己不赢。
而唐千嘉也不好受,他学剑不过两年的功夫,而且他根本没有办法修习内力,只能单靠剑招和自己灵活柔韧的身躯来跟人对抗,他力气不大,不能太过拼命,招式没有力道,这种种唐子傲都知道,可是从见到那柄柔软的可以圈成腰带的剑后,嘉嘉忽然兴起了学剑的兴趣,唐子傲没有让他扎马步,没有让他修内力,只让他学些剑招。唐子傲知道,就凭嘉嘉这两年的习剑,不要说是跟普通的江湖汉子相比,就是跟学武半年但是内力跟招数同时修习的人相比,嘉嘉都没有胜算,可是这样总胜于什么都不做,他兴趣浓厚,况且天天活动者对身体也好,唐子傲自然是乐的教习。
只是苦了唐千翔,几乎每个月都要被拉来跟唐千嘉进行一番如此痛苦如此折磨的比试。
小鸟叽叽喳喳的落在围墙上,黑黑的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正打量着不停打斗的两人,好奇的歪着脑袋,理了理自己的羽毛,看了一会,大概觉得无趣,扑棱棱的又飞开。
唐子傲朝望向他的唐千翔暗暗点了点头,唐千翔紧绷的神色一下子松开,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只见他急退两步,剑咻然一横,剑光如划过天际的闪电,矫若游龙的刺向唐千嘉,他刺的又急又快,千嘉避无可避,跌跌撞撞中,干脆闭上眼睛,轻吐一口气,定定站在原地。
唐千翔这一招去势甚猛,以他对唐千嘉招式的了解,大概能猜到他将会身子后仰,靠着他比常人好了许多的柔韧性,将身子折向后面,这样躲过去后,他会急速调整自己的步子,让身子后退两步,而唐千翔更好趁此时将剑指向他的要害处,至此,比试结束。
可是谁料到他竟然避也不避,神色轻松的阖上眼睛,唐千翔去势猛,收不住,眼看就要刺向他,急的都要冒汗,一道黑色的影子一下闪过,定力在原处的唐千嘉已经不见了,他松了口气,调整步子,收剑。
抬头看了看天,今天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他想,要不要下次比试时候来临时,跟着爹爹手下的某个人去外面避几天,这样子,简直比让他杀人还辛苦。
他转头望过去,自己的哥哥,那个精致的孩子正紧紧抱着爹爹,嘴里哼哼的不知说着什么,实在是……除了爹爹能制住他。跟他相比,简直自己都可以当他哥哥了。唐千翔跟唐子傲说了几句,转身离开,他要先去洗掉这一身臭汗再说。
“怎么不避开?”唐子傲虽然知道唐千翔能错开剑尖的方向,可是仍旧被惊到,那个时候身体本能的冲过去将他揽在怀里避开剑气。
“等你来救我啊。”唐千嘉一点悔恨之意都没有,双手趁势抱住唐子傲的腰部,勒的紧紧的,唯恐被他给推开,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和猜中之后的得意洋洋。
“你不是小孩子了,还整天胡闹,万一我当时走神了没看到,你岂不是要受伤?”唐子傲板起脸来呵斥,抱着他的手却是小心轻柔的不敢用力。
“我出了好多汗啊,想要去洗澡。”唐千嘉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带过。
“再有下次,我以后不带你出去了。”唐子傲深深吸了两口气,可悲的只能用这个来威胁唐千嘉。他现在不禁后悔当初因为愧疚和怜惜而太过于纵容,导致了这个孩子在他面前简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胡搅蛮缠,可是,唐子傲苦笑,自己却偏偏吃他这一套,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不行。”千嘉这两年个头也没长多少,都十五岁了,才勉强到唐子傲的下巴,他现在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一旦发火,而且唐子傲又近在眼前,他会踮起脚尖,仰起脖子,用力一口咬在唐子傲的下巴上,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牙印,红红的,总是需要一到两天才能消除。
他今天这一口咬的比平时重,咬完后觉得还不够,又来回磨了磨牙,将那个印子加重几分,然后抬头,看着那已经开始泛红的牙印,满意的勾起嘴角笑了。
“胡闹。”唐子傲抓住他肩膀,想推开他,却被他双手并用,抱的死紧,又不舍得用力拽开,只能由着他继续抱着,在泛着榆钱香的榆树下安然静立。
唐千嘉这一下计谋得逞,埋在唐子傲的胸口处,笑的像个偷了鸡的小狐狸,黑曜石的大眼睛里含着一层淡淡水汽,盈满了开心。
春风吹过,空气中的属于春天那股清甜又新鲜的气息扑面而来,浑身上下都舒坦了几分。
紧紧相拥的两人从远处看来,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不似亲人,不似情人,却又充满了超越亲情和爱情的情感,淡淡的,也是浓烈的。
唐千嘉对于在唐子傲的下巴处制造印子乐此不疲是有原因的,自从偶尔一次去前厅,听到有个粗犷的男子跟唐子傲嬉闹,说是那个下巴处的红印不会是他某个秘密情人给弄出来的吧。在这里的都是跟唐子傲多年相处的兄弟,说话都没那么拘谨,更何况他们都知道,薛婉仪从十多年前搬离到小院后,两人就如同陌生人,多年不见一面,而那个陪嫁的丫鬟也在生第二胎时难产而亡,这许多年,唐子傲身边没有一个侍妾,现在,孩子找回来了,大家估摸着老大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看到那牙印,不像成年男子,力道大而且牙槽宽,这摆明了是个女子的,于是,一群人闹哄哄的开起玩笑。
唐千嘉当时在门外,秘密情人这个称呼让他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可是后来又听到那个叫石磊的汉子竟然给爹爹提议多纳几房妾,还介绍了几个人选,气的当场离开。
而石磊完全不知道,就是这么几句玩笑话,让他后来受尽了唐千嘉的折磨。
两人站了好一会,唐子傲开口:“回去洗洗澡吧。”
“没力气了。”千嘉这会也不是完全撒娇,这接近一个时辰的拼斗,让他耗尽了全身的气力,这会放松下来,只能勉强依靠在唐子傲身上。
感觉到他肌肉因为力竭而微微的抖动,唐子傲身子微弯,双手伸到他大腿根部,像抱个孩子一样托住他屁 股把他抱起来,抬步走出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