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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狙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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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有事?”郝鑫冷漠地开口,语气明显很不耐烦。

“给你送饭。”郝运不以为意地笑,进屋后先是将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了郝鑫的背后,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

郝鑫的身体一紧。

郝运烫热的手掌力气加重,手指大力在他的肩膀上按压,揉捏着那块坚硬的肌肉,手指偶尔抚摸到锁骨的位置,却又轻轻柔柔。他在郝鑫的耳边说:“小三金,晚上陪小叔说说话吧?”

询问的语气,却不容拒绝。

简单的晚餐。

烧得很烂的牛肉和土豆,煮好后晒干的花生,以及毛利塔利亚很少能够吃到的甜玉米,再配上一块面包,不够丰盛,但是营养足够了。

郝鑫一天没吃饭,闻到菜香才发现肚子饿,吃的狼吞虎咽。

五分钟后,郝鑫把饭盒一丢,转头看向盘膝坐在床上的男人,他注意到郝运手里拿的那瓶40°的伏特加酒已经喝下去了一半,却面色如常,神色清明。

“呐。”郝运把剩下的半瓶递给了他。

郝鑫没有接,只是问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郝运的手僵持在半空,沉默了许久。

郝鑫唰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我还有事,你最好长话短说。”这么说着,郝鑫已经抚上门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郝运歪着头,依旧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床上,缓慢了数倍地眨着眼,眼神似乎有些迷蒙了。然后就这样在郝鑫的注视中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枕着他的枕头,夹着他的被,给自己絮了个舒服的窝,才嘀咕道:“我醉了,我困了,我要在这里睡。”

“”郝鑫的脸色从白到黑,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忍耐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郝运在这里,他没办法继续之前的事,只能找了些新闻浏览,身后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可是郝运的存在感却强烈的让郝鑫坐立难安。

很快,郝鑫又站起了身往门口走。这个屋子就留给那个男人吧,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绝对的私人空间。

“三金。”郝运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郝鑫脚步加快。

郝运继续说道:“计划不变,五天后跟我去索马里。”

“我有事。”郝鑫站定了脚,厌恶地瞪着床上的那一坨物体。

“要不提前完成,要不押后继续。”

“我”

“就这样。”

“”郝鑫突然说不出话来,就像是回到喀麦隆战争前的感觉。那时“银之战争”开作战会议,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个统一意见,但是最后,每当Shadow说“就这样”的时候,他就再也听不见反对的声音了。而现在,他就无法开口拒绝,不是他开了口这个男人会怎么样,而是他知道根本没有意义,这个男人决定的事就绝不会改。

哪怕这时候,男人像滩烂泥一样躺在他的床上,依旧强势。

☆、彼此差距

第二十章

郝鑫打开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才是真正的卧室,柔软宽大的床,超薄的大型液晶电视,占据一面墙的书柜,还有悬挂在头顶上发出暗黄色光线的灯,都让这个屋子传递出一种温暖和困乏的气息。

可是在郝鑫看来,这个屋子的使用率太低了,干净整洁的几乎没有人气,“鬼才”显然将工作室当成了卧室在用。

郝鑫没有脱衣服,就那么躺在了床上若有所思,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的身体成了植物人,“利剑”再次濒临解散,郝运暧昧不明的态度都在考着他的智商,哪怕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很聪明,可对未来依旧无解。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眼前的坎儿哪怕再高,都要想办法跨过去!!未来就算再难,也不能踌躇不定!!

夜里,郝鑫好不容易睡着,再一睁眼,就见到房门大开,郝运侧躺在另外一边,呼吸均匀,空气里弥漫着酒和烟草的气味,也不知道进来了多久了,怎么进来的,明明反锁了门啊!

可下一秒,郝鑫就想通了,以郝运叔侄的关系,手里有把卧室钥匙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郝鑫心脏莫名一跳,想起了那天“鬼才”中枪倒地后,郝运频繁探出的头,那焦急悲痛的神情他在狙击镜里看的清清楚楚,想来这叔侄俩不光是亲人,甚至是更为深刻的相依为命的亲人如果郝运知道侄儿的壳儿里换了人,怕是会疯掉吧?

想到这里,郝鑫又突然觉得很痛快,不无恶意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对郝运说了,看看这个男人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唔”郝运砸吧着嘴翻了个身,手臂沉重地搭在了郝鑫的腹部,郝鑫抬手厌恶地拨开。

郝运睁开了眼,迷茫地看他:“醒了?压着伤口了?没事吧?”

郝鑫脸色不太好看,琢磨着这叔侄俩到底在搞什么?一个恋叔情节,一个恋侄情节,哪儿有这么大岁数了还搂着侄儿睡觉的小叔?不会内啥吧?

想到这里,郝鑫恶寒了一下,先就自己否了。其实他也能感觉的到这俩人是真的至亲,只是佣兵任务的危险系数太高,两个人都挂念着对方,觉得只要还活着就要好好对这世上的唯一亲人,所以才会形成了这种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有些过分亲昵古怪的关系。

当兵这些年,郝鑫也早就习惯了和战友兄弟躺在一起,甚至是拥抱取暖,战时、醉时、快乐时和痛苦时,身边有个知心的人陪着说说话,又或许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躺在旁边就行,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就能传递出一种活着的气息,那种感觉不一样,是一种情怀的寄托,一段美好的时间,甚至是美丽的,总会让他觉得放松而快乐。

“三金?”郝运在耳边喊他。

郝鑫把他的手推开,翻了个身,沙漠夜晚的冰冷从门窗的缝隙传来,身后的热量显得越发清晰,他不觉间软下语气,哑声答道:“没事,睡吧。”

郝运沉默了许久,然后郝鑫感觉到床震动了一下,身后的热量离开了些许,很快,耳畔缠绕的呼吸声就变得规律了。

后半夜,郝鑫醒过来一次,拍掉了郝运搭在他腹部的手。

再后来,他一觉睡到了闹钟铃响。

早操时间到了。

他睁开眼看着身边的郝运,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搭在了他的腰上,身体微微弯曲着,身体并没有完全贴合,但是却形成了一种保护的姿态。

“干吗?”郝运被闹铃吵醒,嘟囔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困倦十足。

郝鑫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起身出门,郝运在床上翻了一圈,柔着一头乱发也跟着起了床。

他梳洗完下楼,郝运一口喝尽水杯里的水,也跟着他下楼了。

他出去绕着操场跑步,在冰冷的气温中,郝运就跟在他的身后。

四圈跑完,然后是仰卧起坐和掌上压,以及引体向上,郝运跟着他轻松做了一路,什么也没问,直到见他揉着手臂往兵工厂走,郝运才说:“这习惯不错,就是体力不怎么样,很难想象你在喀麦隆怎么杀的人。”

“”郝鑫的后背僵直。

郝运停顿了数秒,笑道:“不过喀麦隆那些反叛军的战斗力确实很糟糕,一打三也不难。”

郝鑫舔了舔嘴唇,这次回头正视了郝运,解释道:“你知道一种中国古代传下来的战斗技巧吗?借力打力,以弱对强,有没有兴趣试试?”

郝运眼睛一亮,将迷彩军服的袖子一挽,笑道:“没想到你懂这个?来!”

郝鑫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从上到下,一颗一颗,不疾不徐地解开,然后连着黑色的伊斯兰小坎肩一起脱下,丢在了脚边。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确认之前的热身正好〖TXT小说下载:。txthui。〗,可以让他很好地打上一场。

郝运见他这么认真,干脆又把衣袖挽高了一些,拍着手掌笑道:“来吧,我就用五分力,你可得把手上的活儿走全了。”

郝鑫不再说话,抬腿一踢,插入砂砾中的脚挥出一片沙尘,“沙——”“唔!”一出手,就狡诈地蒙了郝运的眼,然后抓住这个机会冲了上去——

“我靠!你玩阴的?”郝运揉着眼睛大叫,身体却已经动了起来,“蹭蹭蹭”地往后退,想要避开郝鑫的第一次攻击。

蓄谋已久的进攻怎么可能被他这么轻易破掉?郝鑫紧紧贴上,挥拳击出,哪儿也不打,就打郝运护在脸、脖、胸关键处的手臂肘关节骨节处!

“嘭!”拳头上的骨头和肘关节的骨头碰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撞击处一麻,没了感觉。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郝鑫用一个拳头换对方一个手臂,这最初的一下,赢的就是他。

一击得手,郝鑫乘胜追击,身体跳起,腰部在半空中一拧,左腿就像鞭子一样扫上了郝运无法防守的脖子。

凌厉的风声骤起,这一下要是打实了,郝运不死也残!

郝运当然不会让他碰到自己。虽然眼前模糊,但是接连两次被郝鑫暗算成功,他不可能再坐以待毙,所以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听声辩位抬手格挡,再反手一扣,手掌就像钳子一样牢牢扣住了郝鑫的脚腕。

只可惜,郝鑫身体力量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战斗经验同样丰富,一招接一招,就算这一招被郝运破了又怎么样?郝运的一只手已经暂时无法用力了,根本就困不住他!于是,郝鑫顺势往前一摔,亏着这身体的韧性好,勉强将双腿拉了个“一字马”,而他能用的那个手臂则阴险地落在了郝运腰侧的第二根肋骨上,大力一打!

“唔。”郝运一声痛呼。

腰侧的第二根肋骨处,不致命,但巨大的疼痛却能让人瞬间失去反抗能力,而且因为比起身上任何地方,腰侧的肌肉最是难练,所以是一打一个准。

不过,郝鑫也低估了郝运的战斗能力,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郝运受到重创,腰侧剧痛无比,可也一瞬间激发了他的野性,抓着郝鑫脚腕的手一用力,身体再一转,几乎将郝鑫轮了一圈,然后手上一松,郝鑫就飞了出去。

“我操!”郝鑫骂了一句中文,四肢大张地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沙子,这还是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觉到和对手的巨大差距,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过被人一只手给轮飞出去过。

郝运也没乘胜追击,反倒蹲在原地揉着腰上的那一块肉,呲牙咧嘴道:“嘶~小三金,还有点儿~嘶~意思,疼得老子真想咬你一口~哎妈~~。”

“哈哈哈!”

“打的好!”

“鬼才厉害了啊!”

“”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围阶梯上远远近近地聚了不少人,弹匣和铁塔并排站着,鼓着掌,兴奋地嗷嗷叫,显然很高兴能够看见队长吃瘪。

天使坐在双杠上,吹了个响亮的口号,远远对着郝鑫竖起了拇指。

郝鑫面色难看地站了起来,还在“回味”那空中360°的回旋飞

郝运没和他玩真的,郝鑫知道。

他们佣兵可不是那些为国家服役的警察,怕不好向人民交代,还没出手就要先留手。而佣兵则正好相反,上的可是敌不死我就死的战场,那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残酷,不多说,就原先郝运自己的身手,一个打五个壮年男性都不在话下,铁塔和弹匣练的那种横练功夫更是可以以一敌十,就中国那种木质的拖布杆砸在身上断了,就像挠痒痒一样,在中国军队,这叫硬气功。

硬气功能扛能打,刀割不进肉,绣花针穿玻璃,虽然郝运就算没练到那个程度,可全力施展了力气给他来一下,就他现在这身子骨儿,利马就得躺下有进气没出气。

所以什么飞啊,轮啊的,说明白点儿,就是和他玩。

可问题,就算玩,郝鑫也没玩赢郝运,一肚子的闷气没地儿发,真想把兵工厂里的导弹给点燃了炸到这些人的脸上,让他们笑得再那么幸灾乐祸!!!

到现在他多少有点领会到“鬼才”的心情了。

在一群铁疙瘩里的小绵羊是多无奈啊?

郝鑫擦着手臂上的沙子,酸唧唧地瞪着那帮突然来了兴趣打一架的糙汉子们,莫名地想起一句话——愚蠢的人类!智商低才是硬伤啊!

真可悲,他现在要这样安慰自己了

那天玩闹后,郝鑫闭门不出,竭尽心力的为自己和“利剑”的未来谋划。

孔雀的回信第二天就到了,详细说了“利剑”现在的情况。原来郝鑫离开的第二天,金库就不见了,连带着那笔钱也不见了。老汉可当时连续抽了三根烟,一言不发地走了,如今“利剑”就只剩下孔雀和主板。

看过信后,郝鑫思考许久,认为一个佣兵团发展的根本就是人和钱,人有孔雀和主板,而且他相信老汉可一定还会回来,所以现在首先操心的就只是钱了。

郝鑫曾经担任过佣兵团的副队长,知道佣兵团的花销极大,军备这一块更是可怕,队里留下来的那些钱其实作用有限,所以如今他守着“鬼才”这块宝山,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放弃。虽然他焦虑的很想马上回法国,可是和郝运去索马里的时间没剩几天了,他又不能明确的反抗拒绝,毕竟这个身份的自由稳定才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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