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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红颜夫人的脂粉口碑一直很好。”韩晨阳道。
“哼,士农工商,她如今从商转去了工,倒是上了个档,是长本事了。我到看看她,什么时候爬上农。”韩睿哼笑了一声,把手上的镇纸敲的刷刷响。
韩晨阳没敢对主子道,林小夏还真去郊外打听地了。这些日子自家主子对林家的关注,过于多了,尤其是对林小夏这个人,多少不是什么好兆头。晨阳自己也仅仅是个下属,怎么都不好提醒主子的行为。自家主子是无所谓惯了,好在总是有分寸的,韩晨阳便想多看看,在行劝阻。只是对于林小夏这个人,韩晨阳多少不那么放心,陌上公子对她的关怀,罗晋鹏对她的心意,如今又有了自己主子的意味不明,怕是个祸水呀。
若是林小夏听见韩晨阳对她祸水的论断,必然要呲牙。所谓红颜祸水,都是一个个的倾国红颜,如褒姒、汉宫飞燕、李夫人,那都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主儿,而自己身无半两肉,面无桃花艳,丢大街上,整个一个转眼不见的路人甲。说的好听一点,是姿色平庸,说了难听一点,就是让人毫无**,这样的自己若是成了红颜祸水,岂不是天下第一大的笑话,要不就是这大齐的男人,眼睛都有问题。
偏偏韩晨阳却觉得林小夏在一众女子中,格外的特别,无论是心思,还是行为,显然都出格了很多,不似一个平常的大齐女子。越是这种女子,初是不显山露水,一旦抗起来,就会欲罢不能。韩晨阳觉得如今自家主子对林小夏,便是如此感观,兴趣上来就往往压不住了。
“你知晓林弘文那个装书的挎包吗?”韩睿看着手中林小夏的绣记,道。
“知晓,如今也算一件不小的事儿了呢。”韩晨阳不觉露了笑,这个林小夏真不知怎么个想,竟然把生意都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书院这清净地儿,都被她占了进来,也不知是该夸还是该斥责了。
“她倒是有些许的小聪明,却不知她家,竟然都许着她胡闹到这个份儿上。”韩睿话中有那么一抹赞赏。
“林弘文倒是极为维护家人,对他这个姐姐很是上心。”韩晨阳说道。
“你负责书院的杂项,怎么看?”
“主子,我以为不宜以书院的名义去订购成批量回来。”
“哦,怎么说?”
“林大小姐的本意,是要彰显每一份的独特。若是置一批书院专供,就成了一水的一色了,想必她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我以为她视财如命,竟还有这般的时候?”
“前日,属下曾去林家铺子取成衣,听闻林大小姐刚绝了一门,成批三十份的同样绣品,理由便是这般。得知掉钱眼里的人没赚到银子,真真儿是惊讶。”
“少数也是百两,她还真舍得。”韩睿笑了,“不如咱给帮她赚回来?”
韩晨阳吃惊,“主子,您您是要把送寿礼的,许给林家铺子做?万万不可呀”
“有何不可?”
“若是有点差池,怕是会害了林家铺子十几口人呀。”
韩睿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是大意了,便道:“罢了,你拿主意吧。”
韩晨阳松了口气,主子这次是怎么了,竟然随意了起来,哎,祸水呀。
小夏抱着和文遥说好得设计图,出了文遥院子,看着天色还早,便一路闲逛了起来。先是去桂香斋买了绿豆糕,然后去盛熙楼买了卤肉,晚上加餐。这些日子,小夏的定制赚了不少银子,连带着小夏也开心了不少。
之前询问的关于四五等地儿,若有了银子了,按这个趋势下去,下个月结余后,就足够银子买下三百亩五等地喽。等弘文一年后,在修远书院站稳脚跟,林家差不多就可以由商户转为农户了,找几个佃户把地分租出去,就等着当地主了,多惬意呀。小夏计划这未来的美好人生,乐的一路傻笑。
刚到了绣坊门前,就看见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小夏疑惑,咋了,忙快步走了进去。就看见吕娘的对面,正坐着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一脸的不耐烦瞅着吕娘,看见小夏进来,噌就站了起来,一把就钳住了小夏的胳膊,道:“你就是林小夏吧?”口气极为不善。
小夏厌恶地看着,自己被拽住的手腕,用力地甩了下,却没甩开,冷冷地瞪着来人,道:“您是哪位呀?”
小语一看小夏回来,迅速移步到她耳侧,说道:“水色绣坊的掌柜,也是掌事大绣娘。”
小夏蹙眉,这和自己有啥关系。
小语把声音放的更小,蔫声道:“三流绣坊,小姐不记得夕兮姑娘的舞服了”
这么一提,小夏猛地想了起来,这人怕是来找麻烦的。
小夏对着那妇人,道:“烦请放手,我还跑不了!”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小夏一眼,只说了句:“先跟我去会长那评理去!”
小夏怒了,这人怎么这般不识抬举,下了猛力地甩了过去,却因为年岁过小,没有甩掉,小夏眉心皱成了川字。
“水掌柜,请先放开我们东家!”吕娘看见妇人这般对小夏,也极为不客气了。
“你们林家绣坊素来就会抢生意,如今东家一出马,抢的更欢了。若是放开了,还不定怎么跟我耍滑呢。”水掌柜就是不放,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那就得罪了!”声儿刚起,连接外铺和内院的帘子就被掀开,刘远笑着走了出来,几步就跨到了小夏和水掌柜之间,抬手瞬间就听水掌柜“嗷”的一声,小夏的手腕解脱了出来。小夏甚至没有看见她刘叔是怎么做到的。
刘远隔着衣袖抬起小夏的手腕,看了看,笑道:“只是红了点,回去擦点药油便好。怎才回来,还等着你去账房学划账之法呢。”
刘远身形一侧,正巧将小夏护在身后,让水掌柜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盯着刘远。
“水掌柜,我林家素来不会欺行霸市,也不会欺瞒客人,你的指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林家从不曾破了行规。”吕娘极为严肃地开口,字字清晰。
“你说我就信吗?”水掌柜抚着手,哼出一句。
“随你告,我们清者自清!”吕娘说罢,起身对着一侧的小语,道:“看茶送客!”转身拉着小夏往内院去了。
站在原地的水掌柜气地跳起来骂:“你等着,我管你姓林姓吕,等着好看吧!”
正文 麻烦和秘密
小夏抬头,看着坐在内里的;账房刘远,心中疑虑万千,刚才不过一瞬,他就让自己脱离了那妇人的钳制,快如闪电,竟然全然不清楚是如何做到。他不是个文弱书生吗?若他这般的书生,应和爹爹一般,手无缚鸡之力才对呀!那一瞬间,绝对不是错觉,小夏肯定。
小夏环视了一圈,室内坐着的人。吕良,吕娘的丈夫,孔武有力,一张笑脸,嘴角永远都是含笑不散,身形强壮却没有一点莽夫之气;吕娘,说是罗氏旧人,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大家风范,不卑不亢、荣辱不惊;再看一身素葛灰衫的刘远,精瘦而干练,记忆中永远是一副不喜不悲的淡颜,面对突发事件,反应迅速这三个人到底什么来头,罗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小夏低下头,默默地思虑。
“夏儿,今儿的事不可告诉你爹。”吕娘和另两个人商量了下,便转头说与小夏。
小夏被叫,才反应了过来,忙抬头,“啊哦,知晓了。”
吕娘拍拍小夏的手,宠溺地笑,道:“撒泼的人也不是没有过,算不得什么大事,放宽心。”
“好。”小夏应了下来。
知小夏被人伤了,罗晋鹏赶到绣坊,气喘吁吁。梅丫头一看见表少爷来了,忙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下,就带着人进了内院。罗晋鹏一进来,就看见林小夏坐在院内的树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正是那被水掌柜钳制通红的腕子。一直到罗晋鹏走近小夏身前,蹲下与她平视,小夏都没有回过神来,神情专注,眼神没有焦距,似心神都不见了一般。
罗晋鹏一看这般,便顾不上什么礼法不礼法了,握住了小夏的手,拉开被她挡着的手腕,一片淤青映入眼中。罗晋鹏倒吸一口凉气,那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难道不知小夏还是个孩子吗?罗晋鹏轻触小夏,微凉的触感随着指尖传来。小夏身子底弱,自小体温就低,就算是在夏日阳光下,身上还是凉凉的。林小夏被温热的触感拉回思绪,回神就看见罗晋鹏不加掩饰的担忧,心中一股暖流划过。对着他扬起了笑。
“疼吗?”罗晋鹏轻声问。
“不疼,就是有点胀。”小夏看着自己的手腕。
罗晋鹏轻轻地抚着小夏受伤的手腕,眼中一抹厉光闪过,想说什么却堵在心口,怎么都说不出来。罗晋鹏嘲笑自己:对小夏说别干了,那根本不适合你;还是说别干了,我担心;亦或是说再忍两年,等我一举高中便不需受苦?罗晋鹏自嘲地扬起嘴角,一抹酸苦上心,如今这般,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暗骂一句:废物呀!
小夏抬起手腕,转了转,道:“真的不疼。”
罗晋鹏看小夏眉眼弯弯,心中暗道:小夏,这两年你受的苦,他日我必让人千百倍的还回来,必定不会让你再承受这般。
小夏摊开手,握住,然后松开,掌中除了空气,什么都握不住。一直顺风顺水,直到这一刻,小夏才突然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就算有现代化的脑袋,前瞻性的思维,却依旧被着这个时代的规则束缚,依旧被人性束缚。
更何况,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多强大的人,想来习惯了,用自己那一点小聪明去换得好运气,如今发现自己依旧还是林小夏,还是个平常人,还是会被所谓的顺利,一步步的陷下去,然后忘记了警惕,忘记了其实自己本该像一匹狼一样的警觉,却成了兔子一样的安逸。
面前因为自己的嚣张,外患已经找了过来,因为自己的不节制,让林家铺子成了众矢之的,如今可以找来一个水掌柜,接下来谁知有没有土掌柜、风掌柜什么的呢。本不该在风口浪尖上的,却被推了出来,这就是命吧。而内,和自己生活近十年的人,却陌生的全然不知道底细,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小夏心口一窒,口口声声说要撑起林家,说要护着亲人,其实却无能为力。
林小夏呀,林小夏,你也不过而而,凭什么说大话,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能撑起一个家了,若不是如今麻烦找来,怕自己要错的更离谱了小夏再次握紧手,松开,似乎手中有一股细纱流过一般。
罗晋鹏拿了小夏的挎包,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小夏这一幕。林小夏低目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双手并拢在一起,手指微微弯曲。阳光穿过指尖的缝隙,她似想握住什么,却无力而迷惘。这样的小夏,对于罗晋鹏而言太陌生。从来没有看见这么无助的林小夏,无助到想让人紧紧地抱住她,不再让她陷在这俗世轮回中受苦。
罗晋鹏只微微握拳,然后缓步走到小夏面前,轻声道:“回家吧。”
小夏抬眼的瞬间,笑了,因为那个家字,是她在这里唯一的去处,所以要拼尽全力。
“弘文的外公家,是怎么样的呀?”小夏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靠在床头整理书册的林于祉,抬头看女儿,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好奇呀,总觉得不是一般人家。”小夏道。
林于祉笑笑,“听闻是罗氏家族的远支。”
“罗氏家族?”小夏问,细细地观察自家爹爹,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与不妥,想来他也不甚了解,继母罗氏的娘家情况。
“你小,便不成听得。罗氏家族也算是大齐的开国功臣了。罗氏家里的男子,多封侯封相;女子多和士族大家,甚至皇亲有姻亲。当今圣上的第一位皇后就是罗氏女,罗姓与当今国姓韩,一直是大齐最显赫的两大姓氏,传闻罗氏家族门人骚客无数,这还是你祖父讲的呢。”
林于祉轻抚着坐在身边,听故事的小夏,继续道:“二十年前,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只知道五年间罗氏的势力被迅速瓦解。所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渐渐的罗氏就销声匿迹了。听弘文她娘讲,就连她们这些远支,都累受到了很大的牵连,甚至在当地活不下去,不得不远走他乡。”
“如今罗姓自然没有了尊贵。”林于祉说着想起了什么,从床边找出一本书,翻来翻去的找了半晌,看见一页,连连点头,指给小夏,道:“小夏你看,说起来,这罗姓一族还是前朝的皇族遗脉呢。”
“哦?”小夏起了兴趣,接过书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