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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晨阳笑了笑,道:“八爷,遇事不急才能成大事。动如火掠,不动如山。”
韩孺端起茶杯,看了看,坐了下来,一口一口的品,然后对一直在一侧的韩晨阳,道:“我懂了。”
“主子说,八爷就是直性子,却极为聪慧,一点就透。罗侍郎却是个闷罐子,谁都看不清,除了林大小姐。林寺丞是个梗性子,嫉恶如仇,却头脑冷静。许小公子是个柔性子,却柔中带刚,谁都奈何不得。六王爷管着御史台,却冷眼旁观不需要再一一说下去,唯有一个字忍。”韩晨阳低语着。
“罗晋鹏还是不肯说吗?”韩孺看着茶叶在茶杯中旋转,问道。
“不肯,许是还没有全然的信任。”韩晨阳回答。
“五哥对文遥怎么打算的,你可知?”韩孺虽明白五哥对文遥的恩,但也晓得文遥绝不会欠任何一份人情债。更何况若是无用之人,五哥怎么可能当初救下。五哥素来只要有用之人。
“八爷说笑了,主子的打算,我一个下属怎会知晓。”韩晨阳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小夏可知?”韩孺问,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林小夏趟进这趟浑水里。
“还不知,可林大小姐素来聪慧。”韩晨阳轻叹一声,“八爷,我晓得您的心思,您是重情重义,林大小姐亦是性情中人。可从她选择罗侍郎、当文公子是挚友,当八爷是知己,护着林寺丞开始,她便已陷入其中了。”
“这便是命吧。”韩孺自嘲的笑了笑,“本想自由奔腾,却无奈今生托身帝王家。”
*
韩睿走进来,笑着坐了下来,对着韩孺,道:“林小夏怎么和苏家牵扯上了?”
韩孺摇头,“这小妮子本事大的很呢,出门一趟就折服了苏老爷子,听闻苏家茶叶银签竟然给了她。”
“苏家从来不会给才第一次相交的人银签,苏家看中林小夏什么呀?”韩睿笑着问,却看不清苏家此举用意。
“我听说是因苏三公子看上了文遥,才引了他们去了苏家,苏老爷子才见到了小夏。”韩孺道,“只是对于文遥,五哥你要悠着点了。”
韩晨阳看着主子,他知晓主子一直想取得苏家的茶叶银签,几次和苏家沟通,也不过是不温不火。想必林小夏还不知这银签的具体效用!就他所知:茶叶银签,苏家历代而来,送到外人手中的,也从未超过五个。而这十年间,林小夏和文遥是唯独的两个外人所拥有。
“五哥,苏老爷子那才是人精呢。苏家如今还周旋且周全,全仰仗他还活着。”韩孺也想不很明白,苏家此举。
韩睿品了一口茶,“挑不出刺的周到,哪方都不得罪。如今娴皇贵妃打理后宫,人家这礼也是做的足。头前太子生辰,苏家京城掌柜也送了一份大礼。前个九弟娶妃,也备上了大礼。真是谁都不得罪,谁也看不清楚。”
“苏家不好拉拢!”韩孺也早就晓得,若有苏家钱银支持,对于他们来说是事半功倍。
“不见得要拉拢,只要保证不被别人拉拢即可。”
林小夏说的没错,大批的蝗灾肆虐京郊及周边各县。小夏从听说蝗灾进入京郊开始,就赶去了小刘村,指挥着佃户对棉花田进行了迅速的打棚处理。没有塑料布,小夏搬来了成衣坊大批的素白棉麻,她已经提前把棉麻浸泡过香樟水一类的驱虫药材。等布棚遮好,小夏又散了佃户的孩子们,给她四下找青蛙、螳螂之类的动物回来,要活的。
小夏指挥着,几个体力壮实的小伙子,把灌溉的水渠,靠近棉花田边和茶园里,各挖了一个大坑,带着从八王府里现抢的两株荷花,种了进去。等孩子们把青蛙抓了回来,小夏便把青蛙放进荷塘,只是青蛙也没有多少。螳螂,放进棚子里,守着棉花苗。该做的都做好,棉花田能不能保住,就只能看天命了。小夏祈祷着老天垂怜佃户们,不要损失太多的棉花苗才好呀。文遥拿着农典也是一通的看。
小夏从来没有见过蝗虫过境是什么样子,当她一早走出院子,看见全村的人奔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开大会。好一会儿才想起,应该是蝗虫来了,因为每个人奔走的方向,都是田间地头。一个佃户看见小夏,忙道:“小东家怎的出来了,快回去,蝗虫来了。”小夏一听来了劲儿,随着佃户一起到了村东头,她本还想更靠近地的,那佃户一把拦住道:“人乱糟糟的,小心伤了你,别去了。”也是,小夏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是添乱。
文遥找到小夏时,她正看着漫天盖地的蝗虫,呼啦啦的一片,从头顶飞向绿油油的麦田。文遥用头巾包住小夏,带着她往回走。黄昏时,文遥带着几个盆子来到棉花和茶树地,由于保护及时,林家的地并没有损失什么。一路走过来,其他的田地就惨不忍睹了,头天还长势喜人的麦苗,一天就变的残破不堪。每个麦苗叶子上,都能看见蝗虫停在上面。本该翠绿一片,这会儿看着却青黄不接似的。
文遥遣着一些壮实劳力,让他们支起架子,架上火盆,烧起火。夜晚的火光和烟雾,吸引着林家田地附近的蝗虫。这是文遥在农经上看到的,一种驱除蝗虫的方法。他也不是很确定是否有效。就在田地上来说,这个法子有些危险。所以晚上必须有人看着火盆,以防万一突然出现走水现象。文遥分派着人手看着,两个人一组,两个时辰换一次。
而文遥自己,是整夜守在田间地头。夜晚伴着青蛙叫声,文遥坐在水坑前,看着夜空繁星点点。有多久没有这样看夜空了,他自己都不知晓。当年懵懂无知的被带进南馆,只因他是罪臣之子,只因他还有些模样,不过是孩童,却逃不过命运的残酷。明白自己的未来后,他也挣扎过,也曾因绝食被鞭打,也曾恨不得死了干净,也好过被人糟蹋。
十岁的年纪已经知晓了人情世故,卑微的跪在五皇子脚下,只为以后不被糟蹋。文遥还记得,韩睿冷的像冰一样的眼神,淡淡的撇了自己一样,施舍一般的说了句:“若为我所用,我便保你。”当时的文遥颤抖着身子,倔强的握拳,指甲陷入肉内,疼痛刺激着他。
为了这句话,他便把自己卖掉了。什么陌上公子,不过是五皇子做给世人看的名号罢了。为了出人头地,文遥没有一刻休息,日夜读书习字,六艺无一敢懈怠。直到成就艳名,让王宫贵胄、达官显贵趋之如骛。为了五皇子,投身在当时的梁王世子名下。而他,也不过是韩睿网罗势力的工具罢了。
遇见林小夏,许真是上天的恩赐了,恩赐给他这个没有希望的人,带给他一盏明灯。若没有她,文遥都不知未来在哪里。而心中却真的不想小夏和这些人有太多牵扯,就算是大大咧咧的八皇子韩孺。
能在那个皇宫里周全,而依旧如鱼得水的人,又怎会真的是一个爽朗性情中人呢。不过是在小夏面前,隐藏了最恶的一面,也许是最真实的一面。文遥不信这些人,就连罗晋鹏,他都不信。文遥经历的人情世故多过小夏千万倍,林家这些随着罗晋鹏的人,没一个是弱手,文遥就是再傻,也隐隐大概猜出了罗晋鹏的身份。若是可以,文遥真是恨不得小夏和自己永远留在绝艳馆里,至少那里不会有这些不动声色的风起云涌。
小夏找到田地间,文遥看着小夏迷蒙的睡眼,像找不到巢穴的幼兽,身后还跟着梓潼。梓潼摆摆手,轻声附耳,道:“不知怎得,一会儿就起一起,要找公子。这会儿非说屋子里有怪物,怎么都不肯自己睡,我便跟着过来了。”
文遥拉过小夏,接过梓潼手中的披衫,把小夏圈在怀中,盖上披衫,亲吻着她的发髻,手拍着她,柔声安抚:“小夏乖,我一直在,不离开你。”
就看小夏找个了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一会儿就呼吸平稳了起来。梓潼坐在文遥一侧,看着文遥,道:“公子,这是把小夏姐当女儿呢吧?”
文遥低目看小夏,白净的脸颊上还有夜露的湿痕,不自觉就扬起了嘴角,轻声:“若她真是我女儿,我该会日日求神拜佛,感谢上苍的恩赐。”
文遥看看梓潼,道:“你也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若是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安排。”
梓潼大惊,“公子是要赶我吗?”
文遥摇头,“不是,是我都朝不保夕的,不能耽误了你。”
“童儿,七岁就跟着公子。若不是公子,我便要入那万劫不复之地。”梓潼眼中含泪,“若公子有人照顾,不再需要我,便是公子不赶,我也会知趣离开。如今我只求公子不要赶我走。”
“你这是何苦呢?”文遥看向黑漆漆的茶园,口气听不出情绪,“你我名义上虽是主仆,可我从未当你为仆。许该早些放你走,是我自私了。”
“公子,”梓潼抓住文遥的手臂,直勾勾的看着文遥,“请你相信我,好吗?”
梓潼果然了解他,知他素来对一切充满怀疑,不会轻易相信人。文遥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小夏,亲吻了下她白…皙的额头,似做了什么决定,转头对着梓潼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梓潼闻言,眼中有着异样的光彩,道:“请公子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2222的收藏,真该珍藏一下。
好吧,求作者收
这是在说明我是个很二的人吗?
虽然大家都觉得我经常很二办一些很二的事情
身边的朋友也都很二,都很少根筋。
我是这么觉得:与其斤斤计较,不如少根筋嘻嘻哈哈的活着。
我二故我在!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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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理期来了,有点神经质和抽搐,请无视。
明天会大出血一把,估计要卧床,再次抱歉停更一次哦。哎,捂脸!
85蝗灾后的危机
夜凉如水,小夏微微哆嗦着。文遥吩咐了看着火盆和田地的人,才把小夏带了回去。从林于祉离开后,小夏就再也没有睡踏实过,刚开始文遥并没有发现,直到小夏面色越来越苍白,甚至听见小语说:“小姐的院子,晚间总有动静,也不知是跑进了啥。”出京时,小夏初开始的几夜,不停的起夜,住在隔壁的文遥听的真切。
无意中有一次发现,小夏靠着自己会睡的很熟很安心。从那次后,文遥总是看着小夏睡平稳了才离开,把自己随身的绢帕,放在小夏枕边。似乎这样她才能休息好。以至于现在的林小夏,就好似出生不久的小狼崽,每次都只能在狼妈妈的身边才能安稳,一旦离开安心的环境,就会变的警觉,微有些不安。林于祉的离开,等于把小夏唯一安心的力量带走了。
文遥明白这种感受,因他曾经经历过。当初自己也是在惊恐不安中,一步步走过来的,只是身边无人安抚,每一步都走的鲜血淋漓。正是因为经历过那种痛苦,他不要看见小夏经历这些。他比任何人都能安抚住小夏的情绪,因为林于祉亲自给了他传承,也因为这种微妙的维系力量,让小夏在晃动不安中,本能的找到了这点曾经的安心,眷恋不已。
文遥轻抚小夏汗湿的额头,不住的嘘唏。“不够坚强,却不得不坚强。小夏,我许给你的将来,不会食言。你要坚持下去!”
炎热的夏季,蝗灾的肆虐,村民愁苦的面容这一切都在敲击着小夏的心。能做的,永远都太少。这年头永远都是种粮的吃不上粮,织锦缎的穿不上锦缎,而那些拿着朝廷俸禄的高官,不是开个会儿讨论个不切实际的方案救灾,就是不顾百姓死活的继续盘剥。整整十日,蝗灾过境,颗粒不剩,多少人坐在田间痛哭,来看的地方官却依旧说要交税的话,小夏握着拳,恨不得挥过去。
小夏冲回了京城,直奔八王府,拽着韩孺就是一通的喷。韩孺一开始还以为是林家的地受了灾,后来才搞明白,林家的地只损失了很少的部分,是村里其他的地,都祸害遗尽了。韩孺一摆手,道:“我是管着礼部的,不是粮官,我能说什么?”
小夏怒:“你好歹是个皇子吧,连上个书的能力都没有?”
韩孺叹了口气,小夏毕竟不懂朝堂,“我和六哥说说,许他们御史台能造势。”
小夏回来又和罗晋鹏说了良久,罗晋鹏对小夏素来坦诚,便道:“如今京郊大片受灾,若是朝廷救助,也是先从大的产粮纳税县开始,等到排到小刘村,怕已是霜叶红于二月花了。”
小夏从八王府回来的路上,就想了个大概,也明白晋鹏说的是素来的做法。可是大片的地,只有林家的没有受损,必然会引起窥视,说不好还要招来麻烦。茶园刚刚起步,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