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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太复杂了?”小夏蹙眉,“咱是要批量做的呢。”
“小姐,这个呢?”竹丫头道是给的简单,但是却太平常了。
“让人不能一眼就记住这是咱林家绣坊出品。”小夏摇头。
一连看了几个都不满意,既要简洁还要特别,毕竟要成批赶制,不可能绣一个什么精致复杂的。若是可以选,小夏倒是想绣只hellokitty或是机器猫、小鹿斑比什么的,可是不实际呀。若是花花草草、字等又太没特色了,各家都差不多,便没有让人一眼记住过目不忘的噱头了。
文遥坐在一侧,看着小夏不断蹙眉的样子,笑了起来,问道:“小夏,你喜欢什么呀?”
小夏脱口而出:“我喜欢有毛茸茸尾巴的动物。”
“比如松鼠、狐狸?”文遥问。
“恩呢。”
“那就用你喜欢的东西好了。”文遥看着自己腰间,精致的林家绣坊荷包,微微扬起了嘴角。
“对哦,可以用毛茸茸的尾巴,又简单又好绣。”小夏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没想到呢。”
正巧罗晋鹏掀开帘子进来,小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快给我画个尾巴来,要毛茸茸的。”
“尾巴?”罗晋鹏完全不知所谓地盯着小夏。
“是这样的,小夏刚想出要用的绣记。这不正着急呢,可巧罗公子就来了。你们还真是有灵犀呢。”文遥放下茶杯,对着罗晋鹏微微颔首。
罗晋鹏回以礼貌而疏离的笑,静静地打量了下这白衫公子,喜欢穿白衣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生来就有飘逸之姿之人,一种就是从心里要洗刷自己的人。从半月前看见这文遥,罗晋鹏便知这人出自何处,那看似书卷气质中,隐隐有一股特有的妩媚风情。可是小夏却很是喜欢和文遥说话,颇有点闺中至友的架势。
这一来二去,文遥自然是熟悉了林家绣坊,得空也会过来内庭坐坐,和小夏闲话一二。只是这个人极有眼色,每次看见自己进来,便如晓得身份一般,很能拿捏分寸,又似乎很清楚自己对小夏的情,偶尔话头总是点到为止。这样的人不能交恶也不能深处,可是小夏却似乎全然不顾及这些,想来有些头疼。罗晋鹏看着小夏,心下叹了口气。
文遥看罗晋鹏打量了自己一下,就淡然地移开眼,和小夏说话去了。自己从第一次看见,这罗家公子的眼神开始,就晓得他护小夏,就如护犊子一般的紧,本来晓得自己这般身份的人,是不该过多的接触好人家的孩子,可是每每想到自己的无依、自己的苦闷,和小夏那一副无所谓的真诚,不知为何就总是想来看看,想和她说说话也好。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和这个有些小精怪的林小夏成为朋友呢真是美好,想想就觉得好窝心。
“小姐。”齐裁缝也走了进来。
小夏回头一笑,“来了,可选出了?”
齐裁缝点头,伸手递上几块布头,道:“选来选去只这几个尚可,但纯麻太粗糙,素葛又太薄,只有夏布和棉麻合适。本是想选些别的料子,可是小姐说要本色的粗布。”
小夏拿起来挨个地掂量了下,最后握住手中的棉麻攥了攥,然后抖开,开口:“便是它吧,也够柔韧,摸起来不刺手。”
“那成。”
“回头等我写好袋子尺寸和画好样子,便送过去给你。”
“库里还有些存货,应没问题。”
文遥看一眼那布,若是做衣裳也就是一般民众用度,有些不理解小夏如何会选这样的布来做定制物品的袋子。便开口道:“那布若是定制为那些高官厚禄的人,该如何呢?”
小夏闻言停了下手里的笔,道:“你说什么才能出其不意?”
文遥一听小夏的话,马上就明白了,这丫头果然精怪。那些有钱的、当官的,必然是什么稀罕物都看过,若是这袋子别致或朴素,在其他的物什里必是独一份,赚尽了眼。而对于一般之家却又正好何用。经商经商,其实还是面向大多的人,而这些人都是一般的人家罢了。
小夏看他了然,便道:“明白了?”
“嗯。”
“夏布也不错呀。”罗晋鹏拿着夏布揉了下,说道。
“不成,”小夏否了,“夏布一般是做仿画绣的,加之夏布质地不适合当外用料,咱绣坊的夏布进的比别的都贵些,这样便不合算了。”
罗晋鹏一边继续手边地勾描,一边看着小夏思虑的样子,嘴巴抿着,眼角微扬,眼睛亮亮的流动着波光,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小狐狸,摇动着大大的绒绒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忙提笔沾墨,把脑海那尾巴画了下来。
小语看罗晋鹏收了笔,便凑了过去看,这一看忙拽了把小夏,道:“小姐,小姐,这个好,这个好!”
小夏差点被拽了一个趔趄,撇了撇嘴凑了过去了,顿时嘴巴翘了起来,竟然和自己想要那种一个摸样。文遥看着小夏这般反应便也起了身,看了眼,退后一步,低垂着头似在静静思虑,半晌才开口:“可介意在下小描一笔。”
罗晋鹏看了看文遥,点头。
文遥走上前,左手拿起笔,只在笔尖轻轻沾了点墨,然又在笔洗边缘微扫了两下,这才抬手在那尾巴上翘的尾端,勾画了一个弧度,放下笔退后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罗晋鹏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很快就压了下来,道:“这般更是完美了。”
“可有想好的色泽?”文遥放下茶杯问。
“橙色偏红可好?”小夏一早就喜欢那种色泽的尾巴。
“上端还是淡一些,就沿着这弧度最好。”罗晋鹏道。
“那可是真真儿的喜庆呢,”小语拿起一侧的薄纸,把这图案拓了下来,“我就叫菊丫头去绣一个出来看看。”说着便走了出去。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罗晋鹏轻吐诗句,手中捏着一串黄花梨的十八子,抬眼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文遥,自己找了个借口,跟了文遥出来,把他堵在了这个小巷中,因为有些疑问需要了解清楚。
“公子有礼。”文遥双目水光潋滟,和罗晋鹏对看,笑的云淡风轻。
“是在下有眼无珠,竟然今日才识得名动京城的陌上公子。”罗晋鹏刚才看见那一笔勾画,猛的惊住了,陌上公子的画如今无人能及。他特有的左手握笔,就连书院的先生都赞不绝口,只是这人后来便难得再画一次,他的画便成了千金难求。只可惜这样的妙人却出自勾栏院,这种肮脏的地儿,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才华。
“那不过是世人谬赞罢了。”文遥还是那般的淡淡。
罗晋鹏却倍加的小心了起来,这般的人绝不如初次见面,所看见的谨小慎微和容易感动,绝不是小夏口中,那种感怀悲凉身世而泛红了眼眶的人。能成为梁王爷入幕之宾,几年下来却依旧荣宠不断的人,怎可能如小夏口中般单纯。
“修远书院的罗家公子院试头名,以后必然是要连中三元的,公子才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心怀天下之人。”文遥再次开口,“公子必然是担心小夏,你且放心,我对小夏是出于真心喜欢并无其他算计,在下什么身份在下心中清楚。”
这一番话说的罗晋鹏无对,只得默默让开了小道,放文遥过去。
文遥侧身走过罗晋鹏身侧时,顿了一下,轻声道:“小夏看似迷糊却心中清明,而公子你必然不仅仅只要个状元吧。”
话只说了一半,便快步走开了,余下罗晋鹏站在小巷中变态没有出来,直到夕阳落下,红彤彤的余晖撒了他一身。
正文 林弘文的入学考试
院试头名的消息传了来,一时罗晋鹏被学院的学子邀来邀去,忙得不亦乐乎。小夏只是冷眼看着,然后狠狠地敲了一把弘文,连带着训斥了几次。小夏是知晓的,自己这个弟弟聪慧是聪慧,却不够上进,多是玩耍些小聪明,比起罗晋鹏的沉稳必然是差了一个大截,如今罗晋鹏的头名,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了弘文上修远。
爹爹林于祉因罗晋鹏头名之事,特意备了上品之礼亲自送去了书院,这样的礼数,林家还是齐全的。如今罗晋鹏的秀才算是稳稳的了,每月还有官府分派的粱米可拿,加之进了修远的学生自来不必去府学,他只需按部就班的上学,等着两年后的乡试考举人即可。
这一转眼弘文也近了生辰,过了生辰就该十一了,再不进好的书院就晚了。小夏这两日上火的厉害,罗晋鹏那边忙的没有空闲,早出晚归,甚至还有一些有了身份的公子相邀。两个人自然搭不上什么话,总不能让小夏大半夜的,去罗晋鹏房里询问这些吧。这几日弘文一直在练欧体,可是小夏却总是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心里自然是更着急了。而修远书院招新,是早就报上了名去,不出一月就要对这些新入学子考试了,可看着弘文多少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小夏是越加的不满意了。
上次做的绣记和布袋,已经出了成品,出了几件定制的丝巾,大半的人还是多稀奇那布袋的包装。之前来绣坊的那些个修远的学子中,也有一两个做了定制,看见小夏标志的绣记,和小语打听了半晌的。这些日子,文遥似乎也有得忙,来绣坊的时间少了,倒是时不时让那跟着的小童,送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随附的花笺上,总是有文遥那标志性的姗姗几笔青叶,若有若无的无奈,总是被着墨迹彰显出来。
小夏被刘账房抓住,每日午后便必须到账房学做账看帐一个时辰本来就对数字不甚敏感的她,每每看见什么成本、收、支、入一连串的数字就脑瓜儿仁疼。刘账房却是个严格的性子,但凡出错,就会让小夏一遍一遍地算,直到对了为止。小夏每次从账房出来就会仰天长啸,这般下来自己必然得成数字天才!这学帐就像每每打了一场硬仗一般,辛苦万分!
“小语呀,你去跑一趟胭脂铺。” 吕娘一早进门就抓住了小语,“小夏什么用的都不费,偏偏着眉黛费的紧。”
“成,我就去,红颜夫人应也该开张了呢。”
“记得是眉条,不要黛粉。”吕娘又对着已经跨出门的小语,叮嘱了一句。
“那眉笔又用完了?”刘账房正巧捧着账本进来,听见吕娘的话,问。
“可不是呢,也不见她画眉。”
“你是真不晓得,她那眉条的用处?”刘账房音调上扬,有点惊讶地看着吕娘。
“又不进她闺房,哪里晓得哟。这个孩子也是个怪儿,打小夫人就说小夏精独儿着呢,只是一根懒筋儿抽不去。”
“呵呵,她是有些精怪。”
“你还没说呢,这费的眉黛都去哪了?”
刘账房看了下账册,道:“也不晓得她怎么想的,竟用布缠了眉条,削尖了头当笔使。不过别说真比她用毛笔写的鬼画符强多了。”
“竟是这般!”
“可不。”
“真是个乖乖儿呀。”
“你还能写的更难看点吗?”小夏急了,拽着弘文的耳朵就叫了起来。
“这就是你这些日子练的欧体!”小夏拿着南纸啪地丢在弘文面前。
弘文撇撇眼睛,低声嘟囔了一句:“已经很好了,至少强过姐姐你的。”
一听这个,小夏更火大了,插起腰来就道:“我又不考科举,我又不进修远,我只要营生好咱林家就够了。是你心心念念的非修远不进,你难道不晓得咱家是啥身份,要进那里得多难呀,你当我指着你当官吗?若是我,找个清静的地儿踏实一辈子就得,今儿我守着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等你那个表兄吗!”
小夏顿了会儿,看见弘文乖乖地坐到书桌前,研磨、沾墨、铺纸、镇纸、提笔开始继续练习,突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自小就没说过那么不好听的话,只是弘文也是性子野,总没个人束缚;自己本就懒,便随着他。爹爹忙着铺子,自然也没时间管他,如今又病了,更是不能把这烦心的事儿让爹爹知晓。
总不能指着外人去管,怎么说也是林家长子嫡孙,如今看来这是不管不成了。小夏咬咬牙,硬是把软话憋了回去,再也不能惯着了。如今看着修远书院那边的考试就快了,绣坊也算上了些小轨道,小语也可以处理好基本的定制,小夏便开始隔日留在家中看着弟弟,心想着临时磨枪,不快也光。
小夏去厨房里,把炖好的当归乌鸡分了一份出来,然后又继续放在炖锅上煲上,好晚上让爹爹喝。分出的这一份,自然是给弘文的,以前她觉得高考苦,现在看弘文和罗晋鹏才晓得那根本都不算什么。小夏端着小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