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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澈不等他们有所反映,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他相信他们听到了。
沧离抬头看了看蒹葭,仿佛是为了让他安心般,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转身跟上离澈的步伐。
〃原来主人有这样的嗜好。。。。。。〃琴声恍然大悟般露出一副暧昧的表情,了然的点点头,冒出一句蒹葭听得不是很明白的话。
这样的嗜好?什么嗜好?
剑舞倒是很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可不这么认为。
〃收起你心里那龌龊的想法!〃这家伙哪天要是被主人宰了估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龌龊吗?我觉得还好嘛。。。。。。〃琴声看着剑舞消失的方向,耸耸肩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一脸〃莫宰羊〃的蒹葭。
他还是不明白,他们说的嗜好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焰舞者
戌时初,有小厮前来,请几人去前进用膳。
到达前进三楼的雅间,已经有人备好了一桌子香气四溢的酒菜。
拉开遮挡看台的轻纱帘子,楼下戏台的歌舞顿时一览无余。丝竹之声如山间清泉,悦悦于耳。一群身着彩裙的舞姬如翻飞的凤蝶,在戏台中央跳跃旋转,裸露在外的纤细腰肢水蛇般扭摆着,吸引着台下无数双迷醉眼睛。
大厅里高朋满座,连一张空桌都没有,生意很是兴隆。
〃看不出赤焰除了舞技独步天下,连做生意,也是把好手啊。〃琴声回转身来,轻启薄唇,媚眼如丝,右眼角下的冰蓝寒梅闪现惑人光彩。
〃这就是当初我为什么留她在衍风,而让你在瀚都的原因。〃 赤焰的价值可不只这一点呢。离澈边说边走到主位上坐下,身边跟着一脸忍不住好奇的沧离。
听到这话,蒹葭和剑舞同时露出揶揄的笑意。
〃主人是嫌弃我做生意的头脑不如赤焰,没有把彩堇阁打理好吗?〃琴声走回桌前坐下,故做哀怨的看着他。
〃彩堇阁打理得很好。〃离澈说着端起蒹葭替他倒好的茶水,送往唇边轻呷一口。
琴声挑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一般情况下,他都应该还会加一句〃但不是你的功劳〃之类的话才对。
不过,等了半天,离澈把茶杯放回桌子上之后,也没见有下文。倒是琴声自己等不急了开口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离澈有些不解的看他,仿佛他的这个问句很奇怪,〃然后就是,我们该用餐了。〃
〃呃。。。。。。〃真的。。。。。。没有啦?
〃主人是给你面子,不想责怪你。彩堇阁是打理得很好,不过跟你没太大关系。〃剑舞边说边夹了一只芙蓉醉虾放到离澈的碗里,很是清楚琴声心里的想法。
看吧,如果两个人真的太了解对方,真的很不爽呢。
如果可以,琴声真的很想把剑舞当做碟子里的食物吃掉。不过,很快的,他发现一个更有意义的事。
〃剑舞,你居然一次说了这么多字?〃这家伙平日里惜言如金,说话不会超过七个字,现在一次说这么多字,真是让人很意外啊。
〃你有意见?〃剑舞头也不抬,拿起酒壶给离澈斟了酒,然后是蒹葭,然后是自己,最后把酒壶放到琴声面前。
琴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花酒壶,阵阵酒香飘来,很是诱人。
〃我觉得你对我意见比较大。〃琴声指了指自己的酒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帮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除了十岁的沧离,都倒了酒,惟独不给自己倒?
〃真高兴你发现了。〃剑舞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终于转头看向他,〃如果你能用酒菜塞住自己的嘴,让我觉得不那么吵的话,我会对你的印象改观一点的。〃
〃你。。。。。。〃这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某琴被某剑呛得说不出话来。
蒹葭终于明白为什么离澈会带琴声和剑舞来风国,而不是带诗情和画意来因为不想被闷死。
因为剑舞是那种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舌头绝对沾了毒的家伙。
所以说,琴声的聒噪和剑舞的沉默还真是绝配啊。
〃赤焰舞者!赤焰舞者!赤焰舞者!〃
不等琴声想出下一句反驳剑舞的话来,楼下突然传来阵阵叫喊,出奇的整齐响亮,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几人差点以为他们会掀掉屋顶。
沧离从饭菜当中抬起头来,有点不明所以。
离澈放下筷子,拉起他的手,起身走到看台上去。
楼下,几乎所有的宾客都集中在临戏台不远的地方,一楼还未用完餐的宾客也跟着兴奋的叫起来。
〃呵。看这架势,似乎比彩堇阁的剑舞公子还受欢迎啊。〃琴声看了看抬下的人潮涌动,唇角轻翻,脸上一抹促狭笑意。
剑舞睨他一眼儿没理他,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赤焰与他,坠仙楼和彩堇阁有何可比性?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重重的鼓声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奇迹般的压下刚刚还喧腾不已的宾客,整个酒楼除了这鼓声,居然其他任何声音都听不到了。
鼓声越来越快,细密的鼓点声声震入人的心底,让人的血液也跟着这鼓点开始沸腾起来。
突然,鼓声嘎然而止,一阵流畅舒缓的筝乐响起,饶梁而走,连绵不绝。
在这古琴声中,一抹火红的身影从天而降,如一只浴火而生的凤凰,翩然坠落。
那身影黑发及腰,窈窕轻灵,一袭红色面纱遮挡住绝美容颜。只留一双波光潋滟的眼,顾盼生晖,水意盎然。长可盈丈的似火绢袖,随古筝的流水清音姗姗而舞,莹薄天织,收放有致。恍若霞彩飘荡,如梦蝶凌波,惊鸿照影。
鼓声又开始响起,却不似刚才的热情奔涌,只一声声和着这筝乐,打着节奏。让人惊叹于妙思之人的奇特构想,居然能把刚烈的鼓声和柔雅的古筝,融合得如此巧妙而生动。
拖曳于地的长长水袖,和着这古琴悠悠,鼓点阵阵,在空中旋转出无数眩目的炽烈火焰。那动作,那身段,那功夫,那眼神。。。。。。无不让人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筝乐渐渐急促起来,音入九霄,仿似山洪爆发,奔流直下;又如脱缰的野马,奔跑在茫茫旷原。。。。。。
所有的人都被这音律舞姿震得魂离七寸。
慢慢的,鼓歇筝停,如刚经历过一场浴火生死,缓缓归于平静
一曲终了,大厅里的人却都还意犹未尽的盯着戏台。待那火红的身影消失于戏台上时,才听见有人大吼了一声〃好!〃,然后雷鸣般的掌声震耳欲聋。
〃好看吗?〃离澈低头问旁边的沧离,语气温和。
〃恩。〃沧离点点头,脸上仍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里分明写着三个大字〃还想看。〃
离澈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发:〃你要喜欢,我叫她单独舞给你看。〃
听到这话,其他三人立刻同时回头惊讶的看向他,眼里有着同样的疑惑。
为什么,他们的主人,在面对这个孩子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说要单独让赤焰跳舞给他看。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赤焰这女人,脾气怪异,只要不是他愿意,任何人都别想让她献舞。
〃谢谢澈。可是,不用了。〃沧离仰起小脸看他,摇摇头眯起眼睛笑。
其实他也是有疑问的,而且也是同一个疑问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跟在他们身边这些天,他看得出来,澈是很有地位和背景的人,他们来风国都城亦不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商人。他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澈救他是为了什么。
是的,澈。他一直是这样称呼他。
他本来是想跟蒹葭一样叫他王,或者跟琴声、剑舞一样叫他主人,后来都觉得不妥。想了半天,觉得叫哥哥会比较好。可是当〃哥哥〃那两个字刚出口,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两只原本美丽如斯的漆黑瞳眸里盈满让人心惊的爱恨纠结。他有点吓到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好他只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可说出的话却几乎是咬牙切齿,他说:〃你叫我澈。〃
从此,他便这么叫他。
澈对他是很好的,可是,这好,却让他觉得有些受之有愧。因为他丝毫不能帮他什么。不过,这一点,他会尽力去改变的。
第二十五章、逸尘乱
夜如泼墨,花影扶疏。
宫墙高严,似一座华丽牢笼,紧缚身心。
银色的月,离了树稍,洒下一地清冷的薄晖。
花间石桌前,一抹清瘦的雪色身影,右手执一玉色酒壶,仰头饮下。夜,静得连喉间咽下酒液的声响都听得如此清晰。
有微凉的夜风袭过,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的头有了阵阵恍惚的晕眩。
醉了么?
呵。他多想就此长醉不醒。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醉。如果醉了,就感觉不到心底那刺骨的痛了。
那痛如细密的发丝,容入血液,浸入骨髓,丝丝缕缕缠缚住自己的身心,游走于自己的四肢百骸,不让他有片刻的好受。
可是,就算是如此的痛,也不能浇灭自己心里的悔。
痕。。。。。。
〃痕。。。。。。〃那痛苦的根源从唇角逸出,手中的酒壶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夜的静谧。
清瘦的人影突然匍匐在石桌上,生生的把自己的手臂咬出血痕来。
〃呵,你以为如此,便会减轻心底的痛苦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晚秋之月般清冷,在他身后响起。
雪色身影明显的怔了怔,条件反射般转过身,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是他!他。。。。。。怎么来了?!
若不是刚才真的听到他的声音,他真的很难发现立于暗影里那一抹鬼魅般的身影。漆黑的斗篷让那抹身影看起来仿佛与黑夜容为了一体。
〃。。。。。。〃
〃怎么,逸尘,当了几日的风国国君,连我都不认识了么?〃黑影唇角微掀,语气里隐隐带着揶揄的笑意。
〃你。。。。。。来了。。。。。。〃逸尘苦笑一声,缓缓出声。
失去风痕,已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了断,但因一直没找到痕的尸体,他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过去了这么久,那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渺茫。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他受够了!
他受够了这噬人的痛苦折磨!他受够了这灼人的凄绝孤寂!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让他重新选择,他宁愿什么都不要,他宁愿放弃前仇旧恨,放弃那个人,只要痕好好的活着。。。。。。
〃后悔了么?这不是你当初想要的结果么?〃黑影从暗影里走出来,露出斗篷下那倾城绝世的脸。
逸尘愕然。
是啊,是啊,这不是他当初想要的结果吗?他不是发过誓,要让风族血债血偿吗?他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要有任何的恻隐不忍吗?可是,他这痛,这苦,这乱,却又是为何?
想当初,他洛家也是风国赫赫有名的大家。三代为官,衷心耿耿。可是,六年前,却因奸臣陷害,他洛氏一族便被风国先王灭了满门。他因在外求学,虽幸免于难,但仍遭到风国官兵的追杀,差点就随了族人而去。他在家仆奋死帮助下,易容逃出了风国。
寒风刺骨的冬夜,他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子在雪地里艰难的奔跑。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便只有死。因为身后,官兵的马蹄已经越来越近了。
可是,积了雪的山路委实不好走,就算是个健壮的人,在如此的雪地里也不可能跑得比马快。更何况,他还受了伤。殷红的鲜血一路滴落,在银色的雪地上蜿蜒出一条把他逼向死亡的绝路。
数十官兵沿着血痕找到了他,把他团团包围。
当那明晃晃的大刀朝他头顶狠狠劈下时,他绝望认命的闭上眼,耳边传来刀锋从自己脸颊划过的凛冽呼啸。
可是,惨叫声响起的,却不是他。
陡然睁开眼,见到刚刚还气势汹汹举着大刀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