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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如果他到的早,他有理由看看他的表那时候是几点。下面,如果他跟某个人有约会,这个人,我们假设,到的很迟,更有可能的是,费尔德应该在他的节目单上潦草地记下——第一,‘50,000’,这表明他正在考虑即将进行的交易,包括五万美元勒索的钱;然后写下‘815’,他正在考虑的时间;最后是‘930’——被敲诈的人该到的时间!费尔德这样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每个有涂抹习惯的人无所事事的时候都会那么做。这对于我们是件非常幸运的事,因为它表明两件事:第一,与凶手约会的准确时间——九点半;第二,它证实了我们猜测的凶杀发生的实际时间,九点二十五,林奇看见费尔德活着,就他一个人;九点半,根据费尔德写下的证据,凶手应该到了,我们理所当然认为他到了,根据琼斯博士的叙述,毒药十五到二十分钟杀死费尔德——考虑到帕塞九点五十五发现尸体,我们可以说毒药是九点三十五喝下去的。如果四乙铅最多需要二十分钟——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当然,早在九点五十五之前,凶手离开了作案现常记转—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朋友帕塞先生会突然想站起来离开座位。凶手可能认为费尔德的尸体要到中场休息才会被发现,也就是十点零五,这样会有足够的时间让费尔德根本不可能说出任何东西就死掉。我们的神秘凶手很走运,费尔德被发现时太迟了,他不可能说出他被杀了。如果帕塞早走出来五分钟的话,我们早就把那位难以琢磨的朋友关进监狱了。”
“好极了!”埃勒里低声说道,充满深情地笑了笑。“背诵得相当好。祝贺你。”
“噢,给我跳到澡盆里去洗洗,”他父亲咆哮道,“我只是在重复你周一晚上在潘泽的办公室里说的话——事实是虽然凶手在九点半到九点五十五之间离开了作案现场,但直到我们允许大家回家,他晚上的其余时间始终在戏院里。你对门卫和奥康奈那姑娘的检查,再加上看门人的证词,小巷里杰斯·林奇在场,引坐员对这个事实的证词和所有其他的一切,仔细分析,他就在案发现常“这样我们暂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琢磨在调查过程中碰到的几个人的个性,”老警官叹口气继续说道,“首先——马奇·奥康奈说第二幕过道上没有一个人往来,她是否说了真话?九点半到十点一刻尸体被发现之前,整个演出过程中,她没有看见我们知道的那个坐在LL三○号座位上的人,是否真话?”
“这个问题比较棘手,爸爸,”埃勒里严肃地说道,“因为如果她说的都是假话,我们会失去所有情报,如果她真在撒谎——上帝!丝趟Φ奈恢靡词窃诿枋觯丛谌范ㄐ资值男彰∪欢慕粽藕推婀值奶纫残硎且蛭琅辽ぴ己材嵩谙吩豪铮蝗壕煺鼻械叵胱プ∷!?
“听起来有道理,”奎因咕哝道,“那么,帕森·约翰尼呢?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跟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们必须永远记住一点,根据摩根的叙述,卡赞耐里和费尔德走动颇繁。费尔德作过他的律师,也许不买帕森的账。为这桩不光彩的交易克洛宁四处探听消息。如果帕森去戏院不是出于偶然,他是通过费尔德还是通过马奇·奥康奈去的?我认为,我的儿子,”他猛地揪了一下胡子又说道,“我要让帕森·约翰尼尝尝鞭子的味道——伤不了他的厚皮!还有那个傲慢的小黄毛丫头奥康奈——吓破她的胆也没什么害处……”他吸了一大口鼻烟,随着埃勒里富有同情的哈哈笑声打着喷嚏。
“还有那个亲爱的老朋友摩根,”老警官继续说道,“他所说的一封匿名信,这么方便地给他的戏票提供了一个神秘的来处,是否真话?”
“还有那个最有意思的女士,安吉拉·罗素夫人……啊,女士们,保佑她们!她们总是把男人的逻辑搅得一团糟。她怎么说的——她九点半到了费尔德的公寓?她不在场的证据是否完全可靠?当然,公寓的看门人证实了她的话。但是很容易摆手看门人……她对于费尔德的生意是否比她所说的要了解得多——尤其是他的私人生意?她说费尔德告诉她十点回去是否在撒谎?记住,我们知道费尔德九点半在罗马戏院有个约会——他真地会守约十点钟回到他的房间吗?坐出租车回去需要十五或二十分钟——这样只剩十分钟做交易——当然,可能。坐地铁也快不了多少。我们也不能忘记,这个女人那天晚上从没有在戏院出现过。”
“这个女人不会让你闲着,”埃勒里说道,“很显然她隐瞒了什么事。你注意到她厚颜无耻的挑衅了吗?不只是虚张声势。她知道些什么,爸爸,我肯定要盯着她——迟早她会露出破绽。”
“海戈斯托姆会照看她,”奎因心不在焉地说道,“那么迈克尔斯呢?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周一晚上不在常但是有没有证据没什么关系。他不在戏院里——这家伙有些古怪之处在于他周二早晨去费尔德的公寓,真的是去找什么东西吗?我们彻底搜查了那个地方——是不是我们可能忽略了什么?他说了那么一个有关支票的故事,告知他不知道费尔德死了,很显然他是在撒谎。想想这一点——他一定意识到进费尔德的房间会遇到危险。他看了报纸不可能希望警察不及时去那个地方。因此他是孤注一掷——为了什么呢?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是跟他蹲监狱有什么关系——的确,我指控他时他看上去很吃惊,对吧?”埃勒里哈哈笑道。
“也许吧,”老警官说道,“随便说一句,我听维利说了迈克尔斯在埃尔迈拉服刑的事。托马斯报告说是一个被遮掩起来的案子——比在劳教所服的轻刑要严重得多。迈克尔斯被怀疑犯有伪造罪——他的前景非常黯惨。然而费尔德律师却以一个完全不同的罪名——和小小的偷窃案有关——巧妙地让迈克尔斯先生逃脱了惩罚——再也没有听说过伪造罪这件事。迈克尔斯这位伙计看起来非常现实——得盯紧他。”
“我对迈克尔斯有点小小的看法,”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道,“但现在还是先不说吧。”
奎因似乎没有听见。他盯着石壁炉里噼里啪啦跳动的火苗。“还有莱文,”他说道,“莱文这种人似乎不可能成为他老板的心腹,他不像他装得那么简单。他瞒着什么吗?如果是这样,上帝也帮不了他——因为克洛宁很快就会彻底摧毁他!”
“我很喜欢克洛宁那家伙,”埃勒里叹口气说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抱定一个决心不改呢?你会这样吗?不知道摩根是否知道安吉拉·罗素?尽管他们两个人都否认认识对方。如果他们认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对吗?”
“儿子,”奎因嘟嚷道,“别去找麻烦,我们用不着特地去找,麻烦已经够多了……哎呀!”
房间里舒适,安静,老警官懒散地伸直了四肢躺着,壁炉里的火苗跳跃着。埃勒里心满意足地嚼着一块多汁的糕点。迪居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远处一个角落里闪烁着,他一声不吭地蹲在地板上,听着他们的谈话。
老人突然思绪一转,眼神正与埃勒里的相遇。
“那顶帽子……”奎因低语道,“我们总是回到那顶帽子上。”
埃勒里的目光显得有点苦恼。“回到一件不是坏的东西上,爸爸。帽子——帽子——帽子!帽子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们对这顶帽子知道多少?”
老警官挪了挪屁股,交叉起双腿,又吸了口鼻烟,这才带着新添的活力接着说:“好吧,在这顶该死的丝礼帽上我们偷不起懒,”他尖刻地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多少?首先,帽子没有离开戏院,显得有点可笑,对不对?经过这么彻底的搜查,我们似乎不可能找不到一点痕迹……所有人走了以后衣帽间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垃圾里面没有发现任何也许表明帽子撕成了碎片或者烧掉的东西;事实上,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件东西可以让我们继续查下去。因此,埃勒里,目前我们能得出的惟一明智的结论是,我们找帽子没有找对地方!进一步说,无论在什么地方,它还在戏院里,因为我们谨慎地从星期一起就关闭了戏院。直到在这件事情上找到突破口为止,我不会睡觉。”
埃勒里没有出声。“我对于你的叙述一点也不满意,爸爸,”他终于低语道,“帽子——帽子——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又陷入了沉默。“不!这顶帽子是这次调查的焦点——这是惟一的解释。解开了费尔德帽子的谜团你才能找到指向凶手的根本的线索。我对此深信不疑,只有当我们在对于帽子的解释上取得进展,我才能满意地说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
老人用力地点了点头。“从昨天早晨起,当我有功夫考虑那顶帽子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们在某个地方误入歧途了。今天都星期三了——还是没有希望。需要做的事情都做了——还是毫无进展……”他盯着炉火,“事情搞得一团糟。我手头有这么多线索,但不知什么该死的原因,我就是不能把它们连贯起来——串在一起——解释什么,毫无疑问,儿子,缺少的东西正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电话铃响了。老警官跳起来去抓电话。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个男人不慌不忙的声音,尖刻地评论一两句,最后挂上了电话。
“谁这么晚了还来吐露秘密,装了这么多秘密的接收器?”埃勒里问道,咧嘴笑了笑。
“是埃德蒙·克鲁,”奎因说道,“你记得昨天早晨我叫他仔细查查罗马戏院。他花了昨天和今天两天时间干这事。他肯定地汇报说戏院里没有任何能藏东西的秘密之处。如果艾迪·埃德蒙·克鲁说那里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你绝对可以相信是那么回事,在这类建筑问题上他是行家说了算。”
“我们明天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罗马戏院再重新搜查一遍!”老人决定道,“我来告诉你,儿子——我不再闲荡了!某个人最好当心点!”
埃勒里用他的长胳膊温柔地抱住父亲的肩膀。“上床去吧,你这个老骗子!”他大笑道。
第十四章 帽子在哪里出现
九月二十七号星期四,在罗马剧院案发的第三个早上,警官奎因和埃勒里提前一小时起床,匆匆穿上衣服,凑合弄了点填肚子的早餐,迪居那不情愿地瞧着他们:他从床上被整个儿拽起来,穿上庄重的衣服,显得他像个奎因家族中的成功人士。
他们正嚼着索然无味的薄煎饼时,老头要求迪居那接通路易斯·潘泽的电话。过了一会儿警官在电话里温和地说:“早上好,潘泽。请原谅我这么早把你从床上拉起来……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潘泽嘟囔了一句梦呓般的保证。
“你能马上到罗马剧院来一趟,给我们开开门吗?”老头继续说,“我告诉过你,停业的时间不会太长,现在看起来可以利用观众调查这个案子。我不能确定剧院什么时候能重新开放,但是今晚你是不可能安排演出了——我能指望你帮忙吗?”
“太棒了!”潘泽极其热切的声音在电话线中传过来,“你想要我马上到剧院吗?我会在半小时之内赶到——我还没起床呢。”
“很好。当然,潘泽——还不能允许任何人过去。用钥匙开门之前,请在人行道上等我们,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将在剧院好好谈谈……等一下。”
奎因警官把话筒放在胸前,不解地看着正忙做手势的埃勒里。埃勒里撮着嘴唇拼出一个名字,老头赞同地点点头,又继续打电话。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潘泽。你能否找到那个和善的老妇人——菲利普斯夫人?我们想尽快和她在剧院见面。”
“当然,警官,只要有可能。”潘泽说。
“好,那就先这样吧。”警官说完后把话筒放回了原处,搓了搓双手,从衣兜里掏出鼻烟盒。“啊哈!上帝保佑沃尔特爵士和所有那些为了肮脏的烟草事业而奋斗的吃苦耐劳的先驱们!”他畅快地吸了一口。“就一分钟,埃勒里,然后我们就出发。”
他再一次拿起话筒给侦探总部打电话,发布了一些愉快的命令,又重重地把电话放回桌子上,催促埃勒里穿上外套。迪居那以一种哀伤的表情看着他们离开:他常常向警官恳求允许他和奎因一家到纽约去。警官对处于青春后期的人有自己的看法,对此从来都是拒绝。迪居那更多地把他的保护人视为石器时代看着他的护身符的人,他不得不接受并希望有一个更幸运的未来。
这天阴冷潮湿。埃勒里和他的父亲向百老汇和地下通道走去的时候竖起了外套领子。他们两人都异常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