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二冷笑:“我又不是猴,干嘛要讨喜?”
大汉也不介意,哈哈一笑,显得很是豪爽:“此言差矣,不瞒二位,我只知道贵客姓苏,这位兄弟叫罗二,这位姑娘是你的师妹。别的,我可一概不知。”
苏缜自然不相信他这话,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拼命巴上他们做什么?但还是淡淡的道:“我叫苏缜,这是我师妹叶疏桐。”
“二位一心想要出海,不知是要去哪里?也许我可以帮二位的忙。”
苏缜犹豫了一下,“不瞒习兄,师妹身有暗疾,受尽煎熬,行遍天下而不得治。我听说海澜万龙岛有位姓白的神医,想去碰碰运气,斗胆求他一治。”说是初晨的是暗疾,人家就不好追根问底。
习也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初晨一眼,见她整个人藏在阴影里,动也不动。皱眉道:“万龙岛么?我刚好也有事情要去那里一趟,我们正好同路。只是我听说这位姓白的神医脾气有些古怪,轻易不与人治病的。不过他夫人倒是慈悲,二位到了不妨曲线先求他夫人,想必可以如愿。”
白鸣灿的脾气古怪吗?明明是一个古道热肠的行医之人,习也怎会如此说?初晨看了习也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即便是隔着面纱,她也可以感到他的肆无忌惮。
习也提到了陆宛凝,想来他对万龙岛的情况也是熟悉得很。他大概已经对她和陆宛凝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怀疑,她和陆宛凝之间实在是太像了。听见他说他也要去万龙岛,初晨心中一时百念纷呈,忧虑更甚。
万龙岛有海澜海域一半以上的制海权,在海澜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海澜皇室重点盯防的对象,一举一动皆在各色人等的关注之中。初晨很清楚,当初白鸣灿就很不愿意与彦信扯上关系,后来在荞山镇事件、扳倒彦宁的斗争中,虽然万龙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那都是因为陆宛凝的关系。白鸣灿心疼妻子,白夫人心疼养女兼儿媳,白老爷子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一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谁知道万龙岛会是什么态度,如果她顺利见着了白老爷子,她尚能一试。但最大的可能是,也许她根本就见不着陆宛凝或是白鸣灿中的任何一个人。想到这里,初晨不由心情沉重起来。习也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没有听见。
苏缜微微碰了碰她,她才清醒过来,歉然道:“对不住,我身子不好,居然有些乏了,没听见习兄的问话。还请原谅。”
习也呵呵一笑,狂傲的说:“敢在我说话时走神的女人,你算是第一个。”
初晨等人脸上顿时不悦,罗二冷哼了一声,初晨要拦他,已是晚了。他冷笑道:“我家夫人自然不同于别的女人。”
“夫人?”习也微一愣神,随即笑道:“原来叶姑娘已经嫁人了,不知叶姑娘夫家姓甚?”
初晨淡淡的说:“夫君山野之人,不提也罢。”
习也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向他们描述一些海澜风光和海澜那边的小国风土人情。他见识广博,性情开朗大气,常有精辟言论,就连罗二也听得愣了神。
车要出城,传来一阵马蹄声,兵器交击声,人声鼎沸,有人大喊:“不要放走奸细。”
马车猛然加速,向前飞驰。习也笑道:“各位不必惊慌,只管放心品茶。”又道:“贵国皇帝真是让我佩服呢。”
语气中颇多讥诮之意,初晨虽然对瑞帝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听外人如此说自己国家的皇帝,心中却是不舒服,“不知阁下佩服他什么?”
“佩服他用人之道。”习也大喇喇地瞅了她一眼,“若是在我们海澜,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踏进大海半步。就是跑出去了,也能在海里让他喂了鱼。”
初晨道:“他只是因缘巧合成了皇帝,并不能代表我们兰若没有人才。贵国若是遇上这么一位君主,蔫知不是如此,或许还不如我们此刻呢。”
习也提起茶壶给众人续茶:“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就伤和气了。”神态间颇不以为然。
初晨憋着一口气,有心想要再辩驳一番,人家又倒理不理的,很是郁闷。罗二也是不服,想说如果是彦信做了皇帝,兰若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刚刚张口,就被苏缜严厉地瞪了过去,只得怏怏地闭上口。
初晨注意到,如此迅捷的速度,车中的茶水居然没有洒出半点,颇有些惊讶,暗自打量此车何处暗藏玄机。习也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道:“这车的技术是从海外传来的,只要路不是太坎坷,一般说来都很平稳。你若是喜欢,将来我送你一辆如何?”
初晨噘噘嘴,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不敢,无功不受禄。”她仍然恨他嘲笑兰若无人。
习也的眼睛里闪着亮光,一脸的笑意。初晨不自在起来,只觉得虽然隔着面纱,他却把她所有的表情都看透了。
第69章 月下飞天镜(中)
苏缜严厉地瞪了初晨一眼,不动声色地把她挡在了身后。初晨也知道自己有些突出,打定主意,如果不是有必要,坚决不能再开口了。
习也对苏缜很明显的保护行为视而不见,故意有话没话地引初晨和罗二和他说话。那两个却不上当了,像两只闷嘴葫芦,坚决不肯多说一句话。
马车在一个小小的港口停下来,初晨望着那几只小船大皱眉头:“这么小的船,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要是遇到风暴怎么办?
习也笑道:“我常年在这海上来往,自有我的办法。”率先登上了小船。
初晨等人却是犹豫不决。苏缜上次来海澜时,坐的是大船,坚固庞大无比,遇上了风暴犹自险些丧生海底。这样小的船,只怕一个大浪就打翻了。对方无人不精通水性,而自己带来的这帮人,生在沙漠之中,一群旱鸭子,到时候,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他也倒罢了,游泳他是会的,只是初晨,他一时决断不下。
习也端坐在船头:“诸位不必心慌,大船太扎眼,停在别处呢。这小船只是一块跳板而已。”
初晨则觉得以习也的心机手段,要害他们只怕在岸上就下手了,根本用不着把他们骗到船上再害他们。“苏师兄,咱们如今没有退路,另找其他船也是找不到的,不如跟着他去瞧瞧?”
苏缜低声道:“我只担心你。你不会水,万一……”
初晨嫣然一笑,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苏缜招呼其他人一起上了船,对习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如今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是攥在习兄手里了。”
习也呵呵一笑:“好说,好说。”眉宇间神采飞扬。
小船悄无声息地行驶了约半个时辰,转入一个僻静的港湾。一艘两层楼,高大华丽,漆着金漆,绘着黑色蟠龙的大船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见小船,上面的人放下软梯来接。待众人上了甲板,船上诸人呼啦啦拜倒一大片,习也神色严肃,淡淡做了个手势,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人走上前来,躬着腰,垂着眼:“请主子吩咐。”初晨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阉人。
习也指着初晨等人吩咐道:“这是我的贵客,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那中年人恭敬地答了声:“是。”
习也回头对二人道:“各位想必也累了,先去沐浴,等会再宴饮,如何?”
在海上沐浴?还请他们一起洗?海上淡水稀少,这是看得见的奢靡。船上诸人目不斜视,一脸的平静,可见对这样的行为已是习以为常。
大船迅速向茫茫大海深处驶去。
初晨被美貌的侍女引至一处房间,她本微微有些犹豫,但看见抱着手站在门口的罗二,不由放心大半。这船舱都是木制而成,隔音效果极差,只要她大声呼喊,罗二必然第一个冲入救她。
一踏入房间,就是毛长没至足踝的雪白地毯,迎面一块半人高的水晶镜子发出炫目的光芒,照得人纤毫毕现。沉香木做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房间四角悬挂着鸡蛋和鸽蛋大小的明珠串成的宫灯,碧绿如水的翡翠香炉里焚着名贵的龙涎香,正中一张圆形的大床,上面悬垂着云霞一般灿烂的鲛纱。
这房间虽然奢靡,但初晨当初在广陵王府中,房间里摆满了彦信四处搜罗而来的奇珍异宝,她尚不屑一顾,所以并不觉得有何稀罕之处。唯一让她觉得还不错的,只有那面半人高的水晶镜子。
黑发碧眼的侍女对初晨泰然自若的神情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很好地掩饰过去。转过一道云英贝母镶嵌成的屏风,一个一丈方圆,清水幽幽,热气腾腾的玛瑙砌成的池子呈现在初晨面前。两个只着轻纱,身材高挑丰满,凹凸有致的侍女恭谨小心地向她行了礼,上前来服侍她宽衣入浴。
初晨乐得有人服侍,舒展开手脚任由她们伺弄。领头的侍女给她取去帏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见她仪态大方高贵,没有丝毫的局促,显见是见过世面的,以为是主人的新宠,不由添了几分讨好之意。初晨知道她们是误会了,也懒得解释。
初晨泡在温暖的池水里,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暖洋洋的,惬意无比,赶得上她在琉璃谷里洗的天然温泉。侍女们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洗着,那黑发碧眼的侍女见了初晨胸上的疤痕,微微有些讶异,不过她受过严格的训练,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初晨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轻声道:“奴婢叫碧丝。”其他两个侍女各忙各的,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初晨见她一双眼睛眸色如翡翠,形状妖媚,果然媚眼如丝。点点头道:“果然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碧如翡翠,媚眼如丝。”
“谢贵人夸赞。”碧丝的手碰到初晨胸前的伤疤时,动作格外的轻柔小心。这是个聪明能干的侍女,肯定是习也身边得力的人。只怕她从这里出去,下一刻,习也就知道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被人这样窥探,初晨有些不舒服,决心吓她一吓。
她眯起眼道:“看见我这个伤疤了吗?”
碧丝小心地点点头,微侧着头看向她,等她说话。从初晨这个角度看过去,碧丝颈项下巴的曲线特别优美迷人。
“碧丝很美呢。”初晨的手轻轻划过碧丝的下巴脖子,停在她丰满的胸脯上,轻轻叹道:“你觉得我美吗?”
碧丝被她古怪的眼神和动作吓得打了个寒颤,却不得不答:“贵人极美。碧丝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
“嗯。”初晨摆了个极妖娆的姿势,“再美又有什么用?从前有个女子也是如此说。可惜她却不肯接受我,一心想着她那个情郎,拒我于千里之外不说,还狠心地刺了我这里一刀。你知道她最后如何了吗?”她回头看向碧丝,色迷迷的眼神看得碧丝毛骨悚然,“我把她扔进了捕野兽的陷阱里。你比她有趣许多。我很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若是愿意,我跟你们主人要了你如何?”
碧丝的小脸瞬间变得发白,其他两个侍女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二人,神情古怪之极。
碧丝吞吞吐吐地说:“奴婢粗鄙,入不得贵人的眼。”
初晨心中得意之极,偏生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伸手在她手臂上缓缓摸下去:“很细嫩,肤如凝脂,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粗鄙,一点都不粗鄙。”
碧丝险些要哭出声来,只拿眼瞪着那两个侍女。稍微要年长一些的侍女要机智些,提醒道:“贵人容禀,池水已要冷了,是不是再续些热水?”
初晨叹口气,站起身来:“不必了。这海上的淡水来得极不容易。我是客人,又怎能浪费主人珍贵的东西呢。”碧丝见机给她擦干了水,披上一袭华贵的丝袍,取出一身华贵的淡紫色宫裙,问她对这身衣服可满意?
初晨摇头:“我早已不习惯穿如此繁琐的衣裙。还是取我包裹中的素衣素袍就可。”
碧丝和那两名侍女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跪下拼命磕头,只求初晨饶了她三人性命。
“这是怎么说?莫非我不穿这身衣服,你家主人就要你们的命么?”
碧丝抖抖战战的说:“我家主人先前就吩咐了,贵人的衣食住行都必须要最好的,差一样未服侍到位,就要拿我等喂鱼。”
初晨调笑道:“我若穿了,碧丝可愿意跟着我?”
碧丝闭了眼,惨白着脸说:“奴婢的命是主人的。”
“我知道了。给我穿上吧。”碧丝神色一松,忙给她穿上衣裙,扶到妆台前,轻声问她喜欢什么首饰。
雕龙刻凤的妆台上摆满炫目的精致首饰,初晨指着一朵粉晶做成的芍药头插,“就是它了。”这模样,眼见得帏帽也是不能再戴了。既然衣服都穿了,也不在乎这一朵头花。
装扮完毕,初晨被引到一处宽大辉煌的厅里,正中一张气派的桌子,摆满了精致的佳肴,有许多菜式是她没有见过的。有些却是兰若的名菜,可见是主人顾及客人的口味。
苏缜早已到了那里,他也是装扮一新,一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初晨看着他身后站立的那个妖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