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到哪里都有人甘为护花使者呢。”
初晨惨白着脸,大叫起来:“我不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真的就是如此的不堪?用心如此的险恶?如果是在他没有向她表白那一番话以前,她可以当纯粹是放屁。他怎么可以在她的心,刚刚被他那样认真浓烈的爱意弄得没有方向的时候,劈头就给她这一闷棍?她颤抖着嘴唇:“既然我是那样的,你何必,何必来?”
他冷睨着她:“我原来不知道啊,现在知道但是已经迟了。我要死了呢,后悔又有什么用?要是我早一点看透你,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也不会被老东西算计,这会儿正醇酒美人享受得不亦乐乎呢。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你这种女人?”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先前那些话?”她质问他。
“我不那样逗你玩,你怎么肯说出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来?还在我面前装清高呢。”
初晨被他眼里的轻蔑气得发抖,这才是他的目的,他恨她,一直都恨着她的。所以才要这样的羞辱她。
“现在就是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就是跟萧摩云走,要么就是吃我的肉。你纯洁高尚的风大小姐自然是不愿意做那啖人肉的禽兽的,那样的事情是我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做的。特别是吃了以后会日夜做梦,终生不得安宁。”
“想想也是,在你今后的人生中,每当最幸福甜蜜之时突然想起来,你的性命是靠我的肉才维持下来的,那会让你何等的悔恨和不安?如果我是你,自然也是要选萧摩云了。毕竟,你不欠他什么,把他带出陵墓以后,就可以无情的把他抛弃,什么良心债都不必负,多好呀。去吧,去吧!要不要我帮你喊他?”
他讥讽的表情和尖酸刻薄的话彻底激怒了初晨,她的头“嗡”的一声响,她逃也似地往甬道深处逃去。“哈哈哈,扫把星终于走了。”她听见他苍白无力的笑声在空旷幽暗的甬道里回荡,心里空荡荡的,缺失了一角。
几乎与甬道的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在甬道顶部的阴影里停滞了一下,最终往初晨前去的方向迅速纵去。
“你这个虚伪自私,冷酷无情,小气的女人,都不肯回头看我最后一眼,我恨你,恨死你了!”看见初晨的身影消失在甬道深处,彦信仰面躺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初晨很想流泪,但是眼睛干涩,酸了几酸,也只不过浸出一点泪花而已。她一口气奔到身体受不住才停下来。跑得太快,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伸手去按肚子,不期然的按到了一个小包,看着手里那个熟悉的白布包,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拔足拼命往回跑。她离开得并不久,但已经足够很多事情发生。等她跑到原地的时候,彦信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发了疯地在周围的岔道里到处找,然后绝望地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怎么能这样狠心的对她?又是她一个人了。
她怎么那么傻,居然只顾着生气,没弄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她怎么那样冷酷,居然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都是她的错呵,她果然像他说的那样,虚伪冷酷自私无比。
“不要哭了。你应该明白他的心意。他把你交给我了,跟我走吧。”萧摩云反穿着他华贵的紫袍,紫袍的衬里呈现出一种与墓道非常接近的颜色,这就是他之所以能潜伏得那样隐蔽的原因。
萧摩云穿着一双富贵精美的鹿皮靴,这是他尊贵皇子身份的象征。在北岐,非皇室子弟,不得使用鹿皮做靴子。初晨缓缓抬起头,仇恨地望着停在她眼前的那一双鹿皮靴,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不,就是撕成了碎片,也不解她的恨。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萧摩云见她停止了哭泣,半垂着头,死死盯着他的袍角看。微微笑了:“你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未免好奇。这是鲛人织的无色丝做的,它本无色,却可以随环境颜色的变化而最大限度的变化。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藏得很好的原因。”他向她溺爱的伸出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来,不要任性,浪费了他对你的一片心。”
初晨对他伸出的那双美丽的手视若无物,垂着头,细细盘算。“要怎样才能杀死他,抢走他身上的食物和水呢?”
“也许你可以色诱,然后把他引入陷阱,夺走他的食物和水。如果我舍得,你愿意牺牲,我想一定能做到。”彦信曾经跟她这样说过,还细细的和她分析了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成功。他早就把她要走的路,一步一步给她算好了,只等着她去做。心脏一阵剧烈的痉挛,疼得她喘不过气来。“等着我,彦信,你一定要等着我找到你。”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倔强地看着萧摩云:“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休想!”
萧摩云摇摇头,在她身边盘膝坐了下来:“没有用的,他马上就要死了。就算是你马上找到他,他也是要死的。”
初晨发了疯地踢他:“你胡说!你再乱说我就杀了你!他明明受的伤都不是致命伤!是你!你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如愿。”彦信那样替她节省食物和水,肯定只是为了不浪费食物和水才离开她的。只要她想办法杀了萧摩云,夺走他的食物和水,他们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里。
第47章 海门深不见(下)
萧摩云不避不让:“你以为我们怎会那么放心的让你扶着他往前面走?独绝那样恨他,又怎会让他好过,会给他留下任何可能翻盘的机会?他在被独绝刺了那一刀的时候,就已经中了独绝专门为他研制的独门毒药,魂飞。毒发之时就是死亡之时,中毒者受尽百般苦楚之后才会慢慢死去,死状凄惨无比。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罢了。他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不能再浪费他一番心意了,疯过了就算了,起来走!”
他去拉她的手臂,反被她一口咬在手背上,咬得鲜血淋漓。“放开!我要去找他。他就是要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他死!”初晨发狂地朝萧摩云身上乱蹬,大哭:“彦信!你回来!我答应你了!只要你回来!”
萧摩云制住她到处乱抓的手和到处乱踢的脚,叹了口气:“你不要乱来!你实在是想去找他,想看着他在你面前毫无尊严的死去,我就陪你去找他。可以了吧?”
他刚松开初晨的手,初晨就往前冲,冲了几步,她迷茫的停下来,“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她愣愣的望着萧摩云,她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他一定是不安好心骗她的。但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彦信那样反常的举动早就说明了一切。他那样的人,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在,哪里会放弃?他既然都已经想到怎样才可以骗得萧摩云入陷阱,夺走食物和水,又怎会为了替她省下食物和水而离开她?明明是他早就知道了结果,单单只瞒她一人啊!
初晨绝望地扑过去拉住萧摩云的袍角,疯狂的求他:“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能救他的是不是?我求你救救他,只要他能活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说到做到。我求你,帮帮他。你不信是不是?怕我骗你?如果我骗你,天打五雷轰。”她举起手要发誓。
萧摩云脸色青白,他按下她的手,声音空洞:“我无能为力。哪怕就是你从此恨透了我,我也无能为力。你发再多的誓言,就是马上和我上床,我也无能为力。”随即他又咬牙切齿地疯狂摇她的肩头:“他有什么好?他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他?我哪里不如他?”
初晨心里透心的凉,她绝望地松开手,滑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墙上跳动的长明灯火,抱着头压抑地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悲鸣,犹如失了群的小兽。
她知道彦信骄傲,知道他不愿意他临死时的惨样被她看见。但是他不知道,她想和他一起分担他所有的痛苦,想陪他一起走完最后的时光。但她知道,只要他不想让她找到,她就是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难不成真的想和他死在一起?”萧摩云拖着她。
她想和他一起死?怎么死?就是唯一一颗可以给她一个痛快的九转芙蓉,也被他给要去了。她怎么死?他总是在骗她,一次又一次。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冷静离开的,但她此刻一片混乱。
初晨是带路的,她不肯走,萧摩云也不敢到处乱走。只能暴跳如雷:“好,好,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你是没看见他死得毫无尊严你就不肯罢休了!走走!”
“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给他个痛快?你就这样恨他?”初晨幽幽的来了一句。
“呃?”萧摩云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来了一句:“我们北岐,就算是对手,也会彼此尊重的。嗯,他,他挺像狼王的。狼王老了的时候,就是这样孤独而尊严的独自离去,它会找一个安静优美的地方,静静的死去,不会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而去跳崖。他如果要痛快,他自然会自己动手,我尊重他。”
初晨沉默片刻,垂着眼,脸色缓和了些:“你觉得这样对他是最好的?”
萧摩云不动声色的说:“如果是我,我希望我爱的人永远不要看见我死去时的可怕样子,希望我在她心里留下的都是完美。”
初晨叹了口气,靠在墙壁上迷惘地望着远处发呆。萧摩云心急如焚,又不敢过分逼她,只好坐在旁边陪着她一起发呆。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他问,见初晨不理,他苦笑一声,自顾自的说。“你就不想问问,我做这么多,到底是想要什么?”
初晨还是不理,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上他的眼睛,初晨感觉他的两只眼睛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把她一把拖住往里拉。她身不由己的往里面陷落,神色越来越迷茫,软软地跌入他的怀里。
陷入昏迷前,她听见萧摩云幽幽咽咽的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我所做的,在你眼中不值一提,甚至卑鄙无耻。我知道你恨我害了你,害了他,害了你们的孩子。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做了。我不想委屈我自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慢慢的,你会知道,其实我也很不错,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睡吧,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你从不曾认识他,他也从不曾存在过。”
萧摩云神情疲惫,嘴角含笑,耐心地等待怀里的人苏醒。迄今为止,他学过的这套上古迷魂术算是运用得最恰当,最有用的一次。虽然花了他极大的精力,但总算是得偿所愿,再花一倍的精力他也愿意。他轻轻吹了吹她长如蝶翼的睫毛,睫毛带来的酥痒让她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微叹了口气,翻了翻身,又要继续睡去。
“阿桐,阿桐,起来。”
她终于动了动睫毛,睁开了眼睛,困惑地望着他:“你是谁?”她惊慌失措地要从他怀里挣开。
萧摩云紧紧搂住她:“我是你夫君啊?你忘了?你这毛病啊,总是忘记不该忘的事情。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这是最后一次原谅你。”
“我常常忘了不该忘的事情?”她很困惑的望着他,从他脸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你是我夫君?阿桐?我是阿桐吗?”她偷偷瞟了他一眼,脸蛋变成了粉红色。
“是啊,你连这个都忘啦?我们已经成亲两年了。”他一脸的担忧和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才睡醒的她有些痴痴傻傻的,她害羞地望了他一眼:“我记不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他的眼睛真漂亮,亮晶晶的望着她,看得她脸红心跳的。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安,有些惊恐“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这是哪里?”
萧摩云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许你再忘记了?”
看她听话地点头,他满意地伸出手:“来,到我这里来。我慢慢地跟你讲。”
她咬着唇,脑门上都急出细汗来,害怕地看着他,就是不肯过去。萧摩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笑得忧伤无比:“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的吗?你可是开始嫌弃我了?”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挪动了步子,刚走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刚刚一入他的怀中,她羞窘得抬不起头来。萧摩云刚好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耳垂和如玉的脖子,他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
她却像受惊的小鹿,害怕地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萧摩云叹了口气,强忍下心头的欲望,时间还很长,他不能过于急切,吓坏了她反而不妙。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把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关于二人之间的前尘过往告诉她的时候。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夫君,我饿了。好饿,好饿,想吃烤鸡。为什么我会这么饿?你不会笑我吧?”
萧摩云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被她打败,好脾气地从怀里摸出小半块干饼:“烤鸡没有,只有这个。出去以后带你去吃,慢点,别噎着了。”
自他拿出那小半块干饼以后,她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还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