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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甜愣神的时候,叶江澜已经把花放进她手里,没有多做停留,快步离开。
外面又下起雪,今年的C城格外的冷。艾甜围紧围巾,看到大雪中的席绍文倚着他的白色莲花跑车。
“快走几步,不要冻着。”
他打开车门等着她。
席绍文穿的不多,只着一件黑色开司米大衣,清瘦雅致。
艾甜还在为冷战的事情别扭,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倒是席绍文耐着性子逗她说话。艾甜偶尔答一句,没有太多的回应。渐渐地,席绍文也不再说话,气氛冷到冰点。
回了家,席绍文去做饭。他很少下厨,大部分情况下是艾甜做饭,他虽然厨艺极好,但是总是有些少爷脾气不爱做饭的。
四菜一汤,馋的琥珀喵喵的叫。席绍文把新买的茄汁鱼放进琥珀的碗中。琥珀埋头就吃,不理这对儿别扭男女。
席绍文去敲卧室的门:“甜甜,吃饭了。”
艾甜知道自己没出息,只会以冷战的形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她就是这样被动别扭的人。
“你吃吧。我不饿。”
“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多少吃一点。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地三鲜。”
“我真的不饿。”
脚步声离去。
他觉得气闷,被叶江澜挑衅已经到了自己的容忍极限。他不过是要以牙还牙,顺便初步探探叶家虚实。她就这样失望,对他的温柔乖顺立即变成了避之不及。
他在感情上算是有耐心,以前的女朋友他都没有这样用尽心思。可是她现在就因为叶江澜,就这样。那种怒气充盈在胸腔无处发泄。
今天侦探送来一堆照片,侦探是和国家安全局有关系的,想查的几乎都查的到。他看着手中的那些照片,那些属于他们的过往,当时他就摔了照片。
可是他还是不能对艾甜发火,她有什么错,谁没有过去呢。
但是如今她手中那盆花,他清清楚楚看到是叶江澜递给她。在巨大的玻璃门阻隔的情景中,席绍文觉得自己冷极了。心灰意冷。那样对他失望,都是因为对叶江澜还有余爱吗?这怎么行,他不允许。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席绍文轻轻敲门:“开门。”
她从床上坐起来:“我都说了我不吃!你烦不烦!”
他敲门的声音变重:“开门,我不说第三遍。”
艾甜没理会,又躺下。
钥匙转锁孔的声音传来,她惊恐的站起身,席绍文已经推门进来。
艾甜与他对视,没有移开目光,沉默对抗。
“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不想吃饭,就是这样。”
“你有事说事,不要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晚饭不吃会胃疼。”
她推开他就要走:“我都说了我不想吃!”
席绍文不怒反笑,下了力气抓住她的手臂,一下子就把她按在门板上。
“挺厉害的,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别扭。”
“现在你发现了,后悔来得及。”
他的眼睛很漂亮,他眼中一瞬间就充满了怒气。
他拿过窗台上的那盆魔豆,拿到艾甜的眼前。笑起来,飞扬的眉宇间都是嘲讽:“爱甜。有点意思。是不是你给他种过爱澜啊?”
他太聪明,她根本斗不过,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丢盔弃甲。
艾甜不敢去抢花,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怎么不看着我。抬起头。”
“我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我讨厌!”
席绍文彻底被激怒,把花摔在身后的墙壁上,花盆是玉的,碎的很彻底,宁为玉碎。
“我让你收他的花!你不就是因为他才和我别扭吗?怎么了,嫌我对你不够好?想和他破镜重圆?你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我不就是要买叶家股份,要查查叶江澜,这还没做什么呢,我要是真有动作,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艾甜抬起头,眼泪掉出来,滑落在唇间,苦涩的味道进入味蕾。她对他喊:“是!我当然要和你分手!反正我们也没有未来!我都知道,你的家庭只会比叶江澜更显赫,我只是想和你谈场恋爱,分手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就正合适!”
席绍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几乎停止了,他的小姑娘真是心狠。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摆脱我了对吧?”
艾甜擦擦眼泪,倔强道:“是,我从和你在一起就在想着分手的事情。”
席绍文捏住她的下巴,他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的:“你再说一遍。”
“席绍文,我要和你分手。”
她打掉他的手,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待她,他从来都是将她捧在手心的。
“分手,你想的美。我还没玩够呢。”
艾甜听到玩这个字,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
他吻她的眼泪:“别哭,这么好看的脸蛋,哭花了我会心疼的。”
艾甜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她伤心还惧怕:“你看上我什么了?长得漂亮?”
他上下打量一下嘲讽道:“漂亮,其实你只算勉强。”
“你不是很疼我吗?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点了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别这副我欺负了你的可怜样子,叶江澜看不到。”
艾甜慢慢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你混蛋!
他抱起她,把她安放在餐桌旁,给她盛好饭:“吃饭,不准剩。”
席绍文摘下蓝宝石袖扣,挽起袖子给她又添了汤:“汤也要喝。”
'2012…11…13 第三十章,我的爱有意义'
艾甜一边掉眼泪一边吃,不吃菜,只是麻木的吃饭,他喂她喝汤,她就张嘴,就像行尸走肉。她的眼泪掉在汤碗中,席绍文这才从怒气中缓过神来,他的小姑娘被他吓到了,她害怕了,伤心了。
席绍文捧着她的脸:“不哭了,甜甜。”
艾甜伤心的大哭,席绍文怎么哄也哄不好。他恨不得剁了自己,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让她那么伤心。
他就是说不出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想到她那么在意叶江澜,看到那盆花他就止不住自己的脾气。
都说席四少是最温文尔雅的,只有他们圈子的人才知道他的真面目,那是特种兵部队里面摸爬滚打练出来的铁血性格,手腕狠辣。
艾甜推开他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他没有再用钥匙开门。她的心门已经关上了,开不开的,没有意义。
席绍文在门外站了很久,刷完碗才离开。
“我走了,你不要生气了。对不起,惹你伤心了。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就是嫉妒你收他的花,我怕那代表你接纳他的心意。”
艾甜的哭声还隐约可见,她一定伤心坏了。他不该那样对她。
席绍文在会所买醉。点起一根云烟。他喜欢雪茄,偶尔也抽云烟。
会所里有一个最近刚红的明星在唱歌,陈奕迅的一首歌,《不如不见》。那个女孩子眉眼间有艾甜的韵味,淡雅的,可人的。她唱:“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不知你怎么变迁。”
席绍文莫名的觉得感伤。他喝光杯中的酒,那个明星走下台,素手芊芊,为他斟满,眼中是爱慕满溢。
“我可以坐下吗?”
席绍文没说话,他向来是会所中受女士关注的焦点。
她坐下,给自己倒一杯酒,撞一下席绍文的酒杯,仰头就喝光。
“席绍文,你从不给女人接近你的机会。今天是因为什么?”
席绍文本就有些醉,笑起来:“看来,你关注我已久。”
美人如花笑如梦:“只会比你想象的更久。”
席绍文没有再举杯,而是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他的眉眼清俊,声音低沉:“女孩子再喜欢一个人,都不要让自己受委屈。该忘的时候,还是忘了吧。”
她拦住他:“至少你要记得我的名字。”
没等她开口,他已经伸出两个手指贴在她的唇上,他喝醉的时候是放肆而无顾忌的,那么温暖的触碰,而话语却是绝情:“我何必知道。我喝醉了。”
他笑着离开,丢给酒保五百块小费。
艾甜闷在被子里哭了许久,她觉得不可置信。她就是不能接受。他那么冷漠的语气,那么嘲讽的话语,那么亦真亦假的教训。
她说的话有的是气话,有的也是肺腑之言,就像她确实对于他们的爱情毫无信心,从开始就想着怎样结束,从情浓就看到何时转薄。
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喉咙肿痛:“席绍文,我要喝水。”
清醒过来意识到,他们吵架了。
她突然想要散步,这样的黑夜里,她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她想要发泄,想要纾解。
穿上棉衣棉鞋,戴上口罩。
她一定是疯了。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他。
席绍文走在雨或者雪中的时候总是最漂亮的,寂寞而诱惑。他会撑一把黑色的伦敦伞,有时候会堆一个孤单的雪人。他会看一看那些因为雨雪而懊恼的人群,艾甜曾看到过大雪中他背起一个老太太过马路。他是个有禅意的男人,他的世界中其实有那么多的悲悯和怜爱。
这个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男人,曾将她捧在手心,而又是为什么要伤她如此狠厉果断。也许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无所谓善恶,无所谓爱恨。
此时此刻,他就在堆雪人,堆好之后傻乎乎的拿着伞给雪人遮着。她听到他说:“我喝醉了。可是我还是清楚,我爱她。但是她也许不会爱我了。我不该对她那么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艾甜没有说话,默默的踩着又厚了一层的雪往回走。每走一步,掉一颗泪。她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妖魔般的男人。
年少的时候觉得爱情必定是惊心动魄的,不爱的轰轰烈烈仿佛对不起青春年少。可是时至今日她才明了,爱到深处万念灰。只是一个漠然的转身,便意味着一段流年一场爱情的结束。没有什么特别的,连心痛都隐隐不肯示人。只有午夜梦回,想起清俊的姿态,想起他薄情好看的笑容,她才明白再也爱不上别人。
第二天一早,席绍文竟然安安稳稳的做好早饭等着她。她却穿好衣服拎着自己的包就走。席绍文把她抗回来,受了她下了真力气的踢打。后来她只是坐在餐桌旁平静的流泪、席绍文真的心疼她,后悔的要命。她终于肯和他说话:“不用守着我,你放心,我不会提分手。除了叶江澜,别人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我也懒得换,你长得好看还有钱,我不亏不委屈。我要去上班了。”
席绍文一下子僵在原地,他的一生中难得有那么一瞬间是无所适从的。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是突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失去的思考的能力,时间和空间都静止,心跳的声音明显。
她摔门走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
他后悔不该用那样刻薄的话,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很难讲出后悔这两个字。
艾甜晚饭也没吃,席绍文煲汤送到嘴边,她别过头沉默对抗。整一周,她都没和他说话。席绍文护在心尖上哄,她眼睛都不斜一下。艾甜是被他养起的脾气。下雪天他接她下班,她却乘同事的车走了。他气的去找云杉喝酒,在金玉满堂大厅里看到她和叶江澜语笑嫣然。
席绍文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小甜。”
伸出手,等她握住。坚持的姿态。
席绍文永远不会做孙悟,因为悟的后面只会是空空如也。他只会做孙行者,最终成为斗战胜佛,他隐忍时你更不能忽略他,因为他会千百倍的讨回来。叶江澜不想承认,不能承认,自己赢不了他。席绍文伸出手的一刹那,他开始忐忑艾甜的选择。今天在这里遇到艾甜,叶江澜邀请她吃饭,她破天荒答应。可是半路又杀出席绍文。叶江澜直觉知道,她是偏爱席绍文的,容许席绍文的一切手段心机。甚至,也许是艾甜爱的更多一些。
艾甜拍开席绍文的手,淡淡的一句:“我和朋友还要吃饭。”
叶江澜打量艾甜,她在赌气。那是陷入爱情才会有的情绪。
席绍文笑一笑:“叶关长,麻烦你饭后送她回家。不要太晚。”
艾甜饭后并没有回家,她和叶江澜说她去米斯家。
其实她白天的时候订了去哈尔滨的机票,她想去那里看冰雕展。她想去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想明白一些事情。
在飞机上,在高空中。她开始发狂的想念席绍文。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终究逃不掉。这磨人的思念,这该死的爱情。
突然在这九万里的高空中想起汪国真的《淡淡的云彩悠悠的游》:
“爱,不要成为囚
不要为了你的惬意
便取缔了别人的自由
得不到总是最好的
太多了又怎能消受
少是愁也是忧
秋天的江水汨汨地流
淡淡的雾
淡淡的雨
淡淡的云彩悠悠的游”
也许爱情注定要囚禁对方在彼此的心间,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走神,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自由。
最爱的一本书是匪我思存的《佳期如梦》,记得里面有一章的名字是,情愿为你画地为牢。她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究竟能否心甘情愿,画地为牢。还是她做不到,注定和席绍文在命运的某个转角,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道扬镳。
到了哈尔滨先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下午才起床,叫了酒店的送餐。吃过之后觉得先去排队买最有名最好吃的哈尔滨红肠。艾长林最爱吃这个。她要带些回去。
晚上去看冰雕展,冰雕里面向着五彩斑斓的灯。
大雪纷飞,哈尔滨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