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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冠人轻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不是情敌,他们会是朋友,他深信。可
惜,他们这辈子当不成好朋友。
“希望你并不是如你表现出来的文弱。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富家大少。”来台湾四天,
陸续得到些有关于他的资料,明白这人不容轻视,即使这人的纪录上从未有动手的纪录。
“我是会一点拳脚,但从没有机会施展。”孟冠人有些自言自语:“从来不曾想过会为
一个女人而与人决斗,我曾说过那是傻子的行徑。”堆满自嘲的笑了笑。好吧!充做一次傻
子又如何,也就这么一次。
“如果你输了,就必须放弃洛洛。”
“我不拿她当赌注,她有足够的自主去选择她要的男人。我会前来,是想了结我们之间
的事,不牵涉到她。我开始明白你失败的原因了。”
艾瑞克含著凶光怒瞪他那令人气愤的自在面孔;他讨厌面对这种人,看似无害,却又深
藏危险。
“是吗?”
“你从不当洛洛是独立的个体,从头到尾只当她是你的。对她的行为,只有纵容,没有
认同,仍当她不解世事,什么都替她做主拿主意。你大概不知道,连她的父亲也从不曾真正
命令过她什么事,更不会在她背后任意取决有关她切身的事。你的爱法太专制,如果你们真
的发生恋情,总有一天洛洛会死在你的爱情下。你该找的是那种全心全意愿意为你而活的女
性为伴侶。我想娶洛洛,却从不曾想过要驾驭她。”他不是要誇耀什么,就事论事而已。
艾瑞克当然不是膚浅的男人,即使听了这些话心中大感不舒服,但并没有反驳,皱著眉
头而已。
“你为什么会来?既不以洛洛为赌注,又何须来?”
孟冠人诚恳道:
“你是洛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当然是要来取得你的认同呀!没有得到你的肯定,
洛洛会伤心的。”
“若无法胜过我,我一辈子也不会认同你!”他的眼神渐渐转为专注的肃杀之气。
她明白孟冠人为什么要说中午过后来接她了!早上起床,她心中突然一动,拨电话去找
艾瑞克;他的属下含糊其詞,只说不在,而且下午三点要搭机去日本。如果他就要离开台湾
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来向她告別,而不是到別处晃。然后她开著孟红歌昨夜留下的车子到孟
宅,发现孟冠人一大早就出门了!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
连忙从背包之中挖出一个仪器,打开电源,仪器立即显示出方位!在北方,应该在市郊
不远处,立即上车,沿著指示方向而去。
说到这个机器,就得说出在实验室那一夜,在查名单时她顺便在孟冠人手錶中动了点手
脚,也就是加了点通迅器之类的东西。本来只是一时好玩,没想到却马上派上用场!
她知道艾瑞克与孟冠人之间迟早会正面交鋒,可是仍希望能在她努力之下变成和平无暴
力的面谈。他们之间不管谁胜谁败,都不是她乐见的。艾瑞克对她而言亦兄亦友亦父!她爱
他、敬他,只是无法给予爱情而已!而孟冠人更令她担心了!她仍不确定他是否有点防身的
功夫,到时给艾瑞克打死了怎么办?她不要他有什么差错!全身上下都不许有伤!
当车子穿过一片樹林,到达草地后,她跳下车,瞪大眼四处找著。然后,在西边看到两
辆车子,想也不想立刻冲了过去,然后--一声尖叫响辙云霄!
她走得太急了,没有想到四周那些半人高的草叢也许布满了一些危机。想由她这头走到
平地那头,中间还有著一截一公尺高的落差!在什么也没有防备之下,她纵有再好的身手也
得乖乖的滚落那一处低洼地!更不幸的是,她恐怕是扭到脚踝了!完全站不起来。
她可以略感安慰的是,当她尖叫声传遍云霄时,两个打得难分难舍、形状接近狼狽的男
人同时住了手,飞奔向她这方向而来。
“洛洛!你在那里?”
“你怎么了?別淘气,快出来!”
敢情他们还以为她在与他们玩捉迷藏呢!高大的杂草完全遮住她的身影。孟冠人与艾瑞
克两路夾攻。拨草找人,终于找到了跌在中心点的洛洛。
“我好痛!痛死人了!”这点疼痛并没有疼到令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可是她看到两个挂
彩瘀青满布的男人后,当下决定--扮柔弱,反正她真的扭到脚了嘛!
“你从上面跌下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艾瑞克太习惯呵护她、责备她了!立即什么
也没想的抱起洛洛到他车上。孟冠人没有与他争,道:
“我知道最近的医院,跟著我车子走。”他也上了自己的车,平穩而快速的向市区开
去。艾瑞克也没有迟疑。
同样的那家医院,同样在骨科挂急诊。
“最近真是生意兴隆。要是有人像你三天两头来医院晃,医生想不发财都难。”白悠岳
这一番戏謔的话全是板著脸说的。乍看之下会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书呆子型的严肃医生,
所以很容易被他的谈吐嚇倒。他是白家六兄弟中“玩”心最重的人之一。能把人嚇到让人对
他刮目相看是他的乐趣之一。
处理完洛洛的脚,他顺便替两个原本是俊男的男人努力修补面貌。
“我们的整形外科就在楼下,全套整容可以打八折优待,顺便奉送隆乳秘笈。”
“闭嘴!”艾瑞克一向不好开玩笑。这个庸医油瑶说是特效药,事实上用抹伤口加重疼
痛的药水猛擦他脸上的伤,并且还一副神圣救世主的表情,像个传教士的正经口气建议他去
隆乳--他听了几乎吐出来。
孟冠人只是一副认了命、任人宰割的无奈表情。可以感到安慰的是,并不是他们才受到
这种待遇。白悠岳对那些乱打架、乱自杀、乱……乱七八糟受伤而来的人一向没有同情心。
像他可以很亲切的替洛洛包伤,中西并用的诊療,保证三天后她可以完好如初。因为知道洛
洛受伤是“不可抗拒之因素。”对于他们二人,一看就知道是吃饱太撐去打架才受伤的!没
有在药中加毒药就谢天谢地了。白水晶曾提过她四哥曾经叫一个自杀未遂的人再去死,因为
那个为情轻生的人在好不容易被救醒后对父母破口大骂,骂他们多事。那人的父母几乎要跪
下乞求儿子不要轻生,偏那不肖子直说女朋友不肯嫁他他就要去死。无巧不巧的,被巡房的
白悠岳听见,当下替那人拔了点滴,拆了手腕上的紗布,将他抓到窗口--那人的病房在八
楼。
“死呀!你死呀!从上面跳下去,神仙也求不活你,割个腕算什么!你听过当众割腕有
割死人的吗?更別说你这种O型血液多好找了!”
当场嚇得那个男子哭爹喊娘,因为他的手真的放开了,直到他急叫“我不要死”才及时
抓住他的脚丟回床上,哭得半死!往后当然乖乖养伤,乖乖出院,乖乖活著;据说后来还把
白悠岳当成偶像,努力考上医学院,打算向他看齊。
有这种人当医生,身为他的病人最好安份一点,以求平安。
“好了!让你们的小女朋友在病床上休息一下,晚上再送她回去。我还有病人,先走
了。”白悠岳满意的看著艾瑞克脸上红红绿绿的药水,像完成了一件艺术品的大师,满心欢
喜的回他的诊療室去了。
“狗屎!”艾瑞克咬牙吐出一句髒话。他只知道他的伤很痛,如果知道他被畫成了大花
脸一定会冲去拆了那个医生的骨头。“你确定他不是庸医?”他怀疑地问孟冠人。
“他的生意门庭若市。德国回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孟冠人走向病床,探视脸色不好
的洛洛,她在生气。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
“哼!”她给他一个釘子碰。
孟冠人摸摸鼻子,踱到门口。
“我去買午餐,一会后回来。”也该是给他们时间话別了!他知道,他已通过艾瑞克的
考验,也庆幸洛洛的及时打扰,若真非要打到有人躺下,恐怕二人都得住院好几天。而且这
一仗,不该有输贏,打成平分秋色是最好的结局。
艾瑞克坐在床沿,珍爱的轻抚洛洛精致无瑕的面孔,他从不曾让洛洛在他视线下受伤!
“还很疼吗?”
“可以忍受。”越想越生气。“我真不敢相信你们这两个三十岁成熟的‘老’男人会用
这么低等的方式来解决恩怨!艾瑞克!你们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不要你们出意外,更
別说互殴了!好啦!现在打完了!除了两张歪七扭八的脸之外,我看不出打了场架的结
论!”
他不以为意,闻著她秀发的香味,温柔道:“我得确定他有保护你的能力。”阻止了洛
洛的抗议,他又道:“当然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是,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不
能比你弱!”
他又像以前那个艾瑞克了。她握住他的手--“你……认为他合格了吗?”
他自嘲低喃:“我有资格为你的伴侶评分吗?”
“有!当然有!你怎么可以认为你没有资格呢?你一定知道你在我心中有著別人无法承
受逾越的份量才会怕我嫁给无法令我幸福的男人。艾瑞克,你是个了不起的人。”她支起上
身投入他怀中,语气有些哽咽。
她知道!早先艾瑞克初来乍到一心认定她是他的妻子,结果她与人订婚;当然会有一些
无法随的情緒反弹,然后产生一较高下的心。至于他派出的那二名打手,洛洛后来更想通了
他无意置冠人于死地,只是想掂掂他有多少能耐罢了。即使对艾瑞克有著许多的气恼,也抹
灭不了他五年来对她呵护备至的情谊。她不要在两个男人中择其一。一个是爱情,一个是恩
情,对她而言是可以并存的,她不要失去任何一个!
紧搂住她柔软芬芳的身子,他深深吸口气,低沈道:“他必然是有什么物质吸引住你,
而恰巧我没有,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得不到你的心,我殘灭再多的情敌也无濟于事。当我
认清你对我没有爱情之后,我很痛苦;因为一直以来,我深深认定你会是我的妻子;在这一
份痛楚未平时,我依然想著你是我珍爱的小娃娃,那个想得到你的男人必须通过我的测试才
能得到你。否则,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把你交给任何人。我会替你找合格的丈夫!”
“艾瑞克--”她抬头看他,又被他搖头阻止。
“別对我说任何感激的话!小东西,你我之间的情谊没那么膚浅,若客套的话就生疏
了……我在想,他是适合你的。当我们一同在聊你时,我的口气完全是佔有与纵容;而他,
他没有与我争什么,甚至感激我陪了你五年,也不在乎我在你心中有很重要的份量,也只有
他那种胸襟才当得起你丈夫!因为你不是相夫教子型的传统女性,宁静的生活会扼杀你每一
颗活跃的细胞。如果我是你丈夫,会一辈子把你当小孩看待,会无怨无悔的收拾我认为的烂
攤子,但那不是你要的!你要的是那种会与你一同闯禍的人,參与你的生活,带领你步向成
熟……他做得到!因为他明白你的珍贵,他无意拘束你什么,尊重你生命中每一段过往的人
事物,不企图去抹煞掉、霸道的想独佔你全部生命。这是他爱你的方式,可以说他是比任何
人更霸道,所以他容迹唷P÷迓澹业脑鹑我蚜耍∧阋压顺沙て冢酉吕吹某墒炱诟
是由他来带领!让你懂情、懂爱、懂真心。”
“你不会再来看我了吗?”他的话听起来像訣別,洛洛紧抓住他双袖。
他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一旦将洛洛交给那人,台湾这地方已没有他挂心的人了……
“你可以来美国找我呀!怎么?忘了路要怎么走了吗?要不要我畫张地图给你。”
她笑了!知道他怕她感伤,却又禁不住泛起一丝丝惆悵;他已划清了界限,将来纵再相
逢,也无法再知心了!他再封闭了他的心了!傑姆叔叔曾说过,她的介入,开啟了艾瑞克冰
封的心,只有她能让他展颜……如今呢?他又将心冰封沈潛在不见底的深处,更难开啟
了……除非他再遇到一位真正与他命中相属女子,否则,他不会再有春天……
“好了!”他轻推开她,小心扶她躺回床上。“我三点的飞机。”
见到洛洛似乎要落泪了,他淡笑轻语:
“好孩子,给我一朵最美的笑容。”
她笑了!凄凄楚楚的笑容。
他低头在她额前一吻,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在门外,孟冠人半靠著墻,与他目光对上,他没有停步,与他擦身而过时,低语:
“给她幸福。”
他在交接他的责任与他的爱。
“我会的。”孟冠人没回头,直接进入病房。
眼眶红红的洛洛一副想哭的表情。孟冠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她床沿--
“长到二十岁再哭好像有点太老了。”
洛洛用力眨眼。“我失去了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