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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这种情况下,你再闹下去只会给所有人添乱,懂事点儿好不好?”我说得毫不客气。
“叶南,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去解决外面的问题。”齐小北揉揉额头,脸色很沉。
赶回酒店,已近中午。
林兵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从医院回来后,他几乎一言不发,把小白弄得还挺不适应,私下里问我是不是用暴力把他收编了。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交代她安排午餐,速战速决,下午还得回公司开会。
我没什么胃口,小白陪他们,我自己提前打车回了公司。午休时间,员工大多都外出用餐了,楼里静悄悄的。保洁阿姨在等电梯,我连忙快步走过去跟她一起走。电梯到了,阿姨按下二十二,我想了想,按下二十八,阿姨看看我,神色有点古怪。我哭笑不得,拿出手机看短信新闻。
二十八楼也挺安静,陈秘书不在,不过修月应该在,我在楼下看见他的车停在那儿。他的办公室房门紧闭,我轻轻敲了两下,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淡淡的声音:“进来。”
“叶子?”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摞工程预案,看见来人是我,有点意外。
“中午还加班?”我笑着走过去,坐在茶几上,跟他面对面。
“接到林兵了?”他放下文件,揉揉脖子,眉头微皱。
“那个人身上具有我讨厌的一切特征,狂妄自大无耻外加下三烂!”一提这人我就来气,气哼哼地控诉,顺便起身绕到沙发后面帮他捏肩膀,让他舒缓疲劳。
“怎么了?”修月拍拍我的手,舒服地闭上眼睛,笑问。
“算了,不提他,破坏心情,我没吃饭,饿。”
“你想吃什么?”他唇边笑意更浓。
“拉面。”王记拉面馆,老牌子,筋道的面浓香的骨汤,吃过就忘不了的味道。
“走。”他作势要起身。
“逗你玩儿的,太远了,一点半我还得开会,随便从楼下叫点外卖得了。”
“宣传片主角又折腾回楚尘了?”
“他其实是最适合的,这次还真多亏他帮忙。”离婚后,第一次,我以如此自然的口吻提及楚尘。
“嗯?想通了?”他的声音比刚才微高。
“太敏锐不是优点。”我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淡淡的烟草味飘进鼻端。
“决定了?”他调了调坐姿,拉着我躺在他的腿上。
“看你这么多年也怪不容易的,给你个机会,嗯,也给我自己个机会。”语调轻松,可惜,脸却很不争气地发热,泛红。
他开怀畅笑,弯腰在我额头印下一记浅吻,眼睛亮亮的,透着舒心,透着满足,别无所求的满足。我抬头,伸手揽着他脖子就势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很暧昧的姿势。可是,很煞风景地,手机铃声响起。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视线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望去,他的手机躺在办公桌上,响得正欢。
“接电话。”我翻身坐到沙发上,借机悄悄平复略显慌乱的心跳。
“这次先欠着,今晚补上。”他眯着眼,口气明显不爽。
“补什么?”我挑着腔调故意反问。
“傻样儿,帮我把电话拿过来。”他捏捏我的脸,拉起少爷架子。
“懒得你,自己去。”我靠在沙发上,有点困。
“腰疼,难受。”
“啊?!”我一听顿时精神了,“打球的旧伤不是好了吗?”怪不得从进门到现在他坐在那儿就没动过地方。
“昨天晚上扭了一下,不严重,”话音未落,铃声没了,对方挂了。
我无语,气结。上大二那会儿,他在校际篮球赛上被野蛮冲撞,腰伤得挺厉害,把我吓得够戗,琢磨着要是这厮残废了,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当时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看在发小的分上,他要是残了,我就照顾他。所幸,这厮运气不错,养了大半年,我也被他整整使唤了大半年,医生终于宣布他的伤完全康复。事后某天,我把这些当笑话给他讲,他静静听完,没笑,盯着我瞧了许久,最后,没什么表情地说:“楚尘在你身后站半天了……”
当时,我那叫一个窘!那叫一个郁闷!实在是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忆往昔,忆得正起劲儿,猛然回神,发现修月不在了,身边空空如也。
办公桌后,响起他冷冷的声音:
“你好,我是海天的修月。”
……
“让叶南的秘书立刻送你来公司,我在办公室等你。”
……
“立刻。”
……
“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
“我有很多法子可以让你身败名裂,比如,你当年那段始乱终弃,比如,你那名气如日中天的私生子。”
……
“给谁打电话?林兵?”
他点头,把手机丢回桌上:“刚才想什么呢?傻乎乎地坐那儿一动不动。”
“想你呢。”实话。
“你跟楚尘定的一点半来公司开会?”
“嗯,”我看表,过得真快,已经十二点半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私生子?”
“林兵的私生子。”
“是展夜?”我倒不太惊讶,在医院就已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没错,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之后拍屁股走人的传统套路,那女人生下孩子的当晚就自杀了,女人的姐姐收养了这个孩子。”
“这姓林的就是一个典型的衣冠禽兽!人模人样儿的还挺像个人物,败类中的败类!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找这么一人来执导!更可恨的是,我竟然还得忍气吞声地对这种败类笑脸相迎!早知道就采纳小白的意见,直接暴力收编。”展阳阳骂得对,当时我真不该拦着他,这种人怎么骂都不为过。
修月靠在椅子上,手支下巴,盯着我一个劲儿地乐:“看你激动那样儿,跟十年前一样,挺好,青春永驻。”
“少在那儿说风凉话,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嚣张!那拽样儿活脱脱像一只秃毛孔雀。”我边说边走到他身边,塞了个软垫儿在他背后,减轻腰的负担。
“海天的地盘儿上,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你找他干吗?”
“谈人生谈理想。”
我扑哧一笑:“行,那你好好跟他谈,我下去买点吃的,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上来。”
开拍前的碰头会,各路人员齐聚,楚尘的出现,引起了不小骚动。记者们闻风而至,无所不用其极地试图混进公司,以便获得第一手消息。二十七楼大会议室,楚尘修长俊伟的身影蓦然闯入眼中,小白肆无忌惮地盯着他上下猛瞧,完全不像其他女职员的含蓄。
“来了,”我起身迎上去,面露微笑,“方菲没跟你一起?”
“她临时有事。”楚尘愣了一下,摘下墨镜,眼睛有点红,没休息好的样子。
“进来坐,林导演来了就可以开始了。”我引他走到小白身旁,介绍他们认识。两人礼貌地打过招呼,各自坐下。
时间差不多了,我正准备给修月打电话,问问他跟林兵谈完了没,会议室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周希。他笑眯眯地向众人问好,然后大咧咧地坐在我对面:“小叶,我来旁听,顺便体察民情,方不方便?”
“周副总说笑呢,大半个公司都是您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一听,哈哈大笑:“小叶同志,可千万别这么说,万一传到修总耳朵里,引起什么误会你可就成罪人了。”
“我已经听见了。”懒洋洋的声音,不温不火的调调,会议室倏然鸦雀无声。
修月缓缓步入会议室,林兵面无表情地尾随其后。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周希神色自若地起身迎接。
“这么热闹。你小子不给我好好盯着那几个在建工程,跑这儿偷懒来了?”
“我刚回来,总得找机会熟悉熟悉环境。”周希拉着修月在自己身边坐下,动作挺大,修月轻轻皱眉,手下意识地在腰上按了按。
我看了特心疼,瞬间诅咒了周希八百多次,敛敛神儿,用公式化的口吻说:“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第一天的拍摄挺顺利,我一直在现场盯着,楚尘的一举一动,我尽收眼底。他很专业,也很敬业,说起来,这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他的拍片过程。从下午三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做艺人真的很辛苦。收工的时候,他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方菲一直没来,我猜她大概去帮着处理展夜车祸的事了。
看楚尘晃晃荡荡地独自驾车离开,我实在放心不下,悄悄尾随其后。他车速不快,我跟得倒也轻松。四十分钟后,终于目送他无惊无险地到达了目的地。我舒了口气,远远地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僻静角落,静静望着那个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心里默默地跟他告别。
告别那些不该记住的。
告别那些难以忘记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我揉揉眼睛,打着火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雨水模糊的车窗上突然现出张人脸,缓缓咧开嘴,绽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一瞬间,我汗毛倒立,周身泛寒……
这张脸?楚——建——国!
此念一出,恐惧骤散。我紧盯车窗,跟他对视,他笑我也笑,还是特灿烂那种。他被我弄得有点糊涂,分神寻思的当口,我猛推车门,力道极大,效果明显,硬生生把他撞出去一米多,捂着肚子翻滚在地。
“黑灯瞎火,你装神弄鬼吓唬谁呢?”我冷笑,靠在车边语带不屑。
“有点意思,够味儿!”未曾想,楚建国竟不怒反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步步向我逼近。
我皱起眉头,双手交握,活动着手指,不屑一顾地盯着他。
“你就是我宝贝儿子的前妻?长得不赖嘛,就是身材单薄了点,不好生养。做我们楚家的媳妇,好生养是关键,生得越多越好,生越多男孩儿越好……”
我没搭话,总觉得他精神有点问题,言语间神色举止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难道是个疯子?
“媳妇儿,乖,跟我回家,跟我宝贝儿子圆房,这样才能生男孩儿,好多好多男孩儿……”
我哭笑不得,此时已完全肯定:楚建国,疯了。
“走走走,跟我回家,圆房,生男孩儿,好多好多男孩儿……”颠三倒四的叨叨中,他伸手要抓我的胳膊。我身子一侧,轻松避过。他顿了顿,神色古怪,接着伸手又抓,又被我避开。他僵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半天没动静。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处理,眼前忽然黑影一闪,脖子上顿时火辣辣地疼。顾不上察看,闪身抬脚,条件反射般把他狠狠踹翻在地,只见他面部肌肉僵硬扭曲,目露骇人凶光,跟刚才的迷糊疯癫判若两人。
“你这个臭婊子,竟敢背着我偷男人,背着我偷男人!我要掐死你!”
看他那架势,不弄死我恐怕不会罢休。
我边躲闪边从包里翻找手机,神经病杀人不犯法,我杀神经病可犯法。
而且,我始终顾忌一点,再怎么说他也是楚尘的父亲,就算他再疯我也不想伤害他,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想报警。
摸到手机,我迫不及待地掀开手机盖,按下快捷拨号2,楚尘的号码,匆匆按下,这么会儿工夫,我已经绕着车连跑带闪地折腾了七八圈了,有点儿喘。楚建国似乎越来越亢奋,张牙舞爪地跟在我身后,一圈圈地绕。
接通了,内心一阵狂喜:“楚尘,我在你公寓对街那座仓库边的小巷子里,还有,楚建国也在,你……”
“你碰上楚建国了?!”
“是……”电话里,居然是修月的声音!
“有没有受伤?”
“嗯……没。”我蒙了,彻底蒙了。走神儿的工夫,步子稍慢,被楚建国乘虚而入,从后面把我扑倒,压在身下,手机脱手而飞……
“嘿嘿,看你还往哪儿跑!臭婊子,背着我偷男人!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男人!”恶狠狠的笑声,听得我心里直发毛。胳膊被他狠狠钳住,动弹不得。大意啊大意,竟然被一个精神病拿下了!活脱脱就是阴沟里翻船!
刺啦一声!
我怒!后背凉飕飕的,这浑蛋竟然敢撕我的衣服!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撑起肩膀,狠狠撞击他的胸口。趁他吃痛松劲儿的工夫,我的双手迅速挣脱,然后反手扣住他的脖子猛然发力,又借机翻身而起,把他压在身下。
“南南,南南!”焦虑的呼唤声,由远及近,像是楚尘。我彻底晕了,搞不清刚才究竟给谁打的电话,“我在这儿……”我努力提高音量,沙哑的嗓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很快,巷子尽头模模糊糊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