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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铃音回荡许久,一直无人接听。倒是易泽的短信适时进来:
“小雅,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她看了看身后一间西餐厅的招牌,轻触手机屏幕报上地名。之前赶着与倪瑞见面,她连晚餐都没顾上吃,趁着等易泽的工夫,她正好填饱肚子。
乔雅推开店门,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落座。她向服务生指了指餐牌上的芝士焗意粉和水果沙律,“先要这两样。”
点完餐,她第三次拨打韵灵的手机,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她的心莫名一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配合榜单需要,未来一周将更新2万字,感谢亲们的支持。
☆、孕事——强取豪夺
路况拥堵,易泽抵达西餐厅时,乔雅已经埋了单,站在路边等他。黑色奥迪轿车缓缓停下,后排车门从里面打开,“小雅,上来吧。”
她探头看了看后座上的Alice,“妈,你怎么来了?”
易泽淡声抢白:“她明天回加拿大,硬吵着今晚要和你好好玩玩。”
乔雅利索地钻进车里,挨着Alice坐下。她强压心头的不安,笑着提议:“那我们陪妈逛街去吧。”
“不逛了,我没什么想买的,”Alice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不如找个空气好的地方散散步吧。”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易泽瞥了一眼后视镜,唇角噙上浅笑,他似乎心情不错,难得话多,“市区找不到清静地儿,B市也只有郊区的空气新鲜了……”
夜幕低垂,繁星漫天。一望无尽的夜空勾勒绵延的青山,辨不清天与山的轮廓,满眼尽是墨色。
乔雅环顾有些熟悉的景致,“除夕夜你带我来这里放过烟花?”
走在前面的易泽点点头,“在B市我也只知道这一处世外桃源了。”
她轻声感叹:“想不到同一处景色在冬天和夏天的分别竟然这么大,我差点不敢认了,”她指了指枝繁叶茂的老树,“我记得那时这里一片荒芜,连一丁点绿色都看不见。”
Alice不明就里,深嗅鼻息间弥漫的清甜草香,她面露羡慕,“你们年轻人真浪漫,还懂得放焰火呢。”
乔雅勾上她的臂弯,佯装埋怨,“浪漫什么啊,我们那次不欢而散。他当时先礼后兵,就是在这儿对我提出分居的……”
那一夜,易泽在乔父面前跪下,却换不回一句原谅;那一夜,绚烂的烟火在冬夜绽放,却燃不亮孤寂的心;那一夜,空旷的郊野荒凉如漠,处处透着寒冬的颓败。但此情此景已意韵迥然,树绿了,草青了,花开了……他们的心亦暖。
他的脚步微顿,头也不回揶揄道:“你这个小气鬼还记仇了,就会跟妈撒娇。”
凝视那抹伟岸的背影,乔雅忽然失去打趣的兴致。她的目光顺着易泽宽阔的肩膀下移,掠过笔挺的西裤,落在他平整的裤脚上……她绽出一尾几不可察的苦笑。其实,时至今日,她反倒有些希望易泽真的是位“小助理”,一如她在拉摩尔岛初遇他时那般,没有凝结仇恨与屈辱的身世,没有尔虞我诈家产之争,只有喜欢,只有心动,平凡而单纯。
不知何时走到乔雅身侧的易泽牵起她的手,“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
她诧异地仰起俏丽的脸蛋,“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捏了捏乔雅的下巴,“你的心事都写在这里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Alice轻叹一声,缓声说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的?老天会给倪家报应,我们不需要去争,我只希望你们小两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释然与否已不重要,身为人母,她的心念仅此。
乔雅忙不迭反驳,“倪家欺人太甚!况且他们欠我们两笔债呢,欧阳家和乔氏总不能白白葬送……”
易泽加重力道攥了攥她的掌心,沉声插话:“我有分寸,你们别担心。”他显然不想Alice徒增担忧,更不愿乔雅牵涉过深。
猝然响起的短信铃音打破窒闷的气氛。乔雅掏出手机,黑色的字体在屏幕上闪烁,格外突兀:
“你的好姐妹果然比你识相,她主动送上门了……”
盘踞心头的隐忧被撕破,乔雅的心脏“咯噔”一沉,急坠直下。她的面色瞬间惨白,毫无血色,握住手机的指尖颤抖不已。
“怎么了?”易泽和Alice察觉到不妥,异口同声问道。
她慌乱地收起手机,信口胡诌,“我的经纪人宋瑶病了,我得去看看她。”
事发突然,她彻底懵了。眼下她没时间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易泽母子知道。
他微微蹙眉,“宋瑶得了什么急病?”
乔雅心乱如麻,根本无暇招架他的追问,索性连敷衍都省略。她猛摇易泽的手臂,急赤白脸央求,“你马上送我回市区,好不好?”
他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易泽明知事有蹊跷,可碍于Alice在场,他不欲多问。
夜色渐浓,漆黑似墨,化不开。返程的车速明显加快,黑色轿车宛如离弦的利箭,从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乔雅极力克制内心不断翻涌的狂躁,焦灼的眸色却泄露了她的不安。她一直保持侧向车门的坐姿,散乱的视线飘向窗外,全然无法聚焦。
“宋瑶的家在哪里?”易泽手握方向盘,问得波澜不惊。
“在……”她回过神,有些语塞,险些忘记先前编造的借口,何况她压根不知道宋瑶的住处。乔雅故作镇静,边低头回短信边说:“她在人民医院。”
第八个短信,易泽替她默数。“我陪你去?”他试探。
“不用,”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送妈回去休息吧。”
Alice收起若有所思的神色,顺势附和:“是啊,我累了。你别管小雅了,她有事会打电话给你的。”
易泽不再吭声,暗自腹诽:老妈倒真会替死丫头解围。睿智如他,岂会不知乔雅刻意隐瞒。哪有人拼命收发短信,却不肯接听或打出一通电话的?明摆着避讳他。
乔雅感激地朝Alice扯了扯嘴角,难看的讪笑。
直到易泽的车驶出视线,乔雅才鬼鬼祟祟地从医院后门溜出来,快步走向对街的凯旋门酒店。瞥见酒店外停泊的警车,她的心绪愈加低沉几分。
走出电梯,她步履匆匆穿过铺着羊绒地毯的长廊,停在一间房门大敞的套房前。尽管已做足心理准备,她依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
豪华的酒店房间内一片狼藉,纯白的枕头和被子散落在地毯上,如果不是仔细辨认,乔雅几乎认不出蜷缩在沙发一角瑟瑟发抖的女孩。衣不蔽体的韵灵裹着一条大毛毯,凌乱的发丝遮住半张脸颊,看不清表情。她不小心露出毛毯的大腿上还残留着粘稠的白色液体,已经干涸的痕迹交错块块淤青,触目惊心……此刻的她仿佛惨遭蹂躏的破布娃娃,与大荧幕前光鲜亮丽的玉女形象判若两人。
乔雅的大脑“嗡”地炸响,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俯身抱住韵灵,语无伦次地咆哮:“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这样糟蹋自己?!你以为和那个人渣上了床,他就会把家产分给易泽吗?!他说的根本都是屁话……”
两行清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沿着韵灵的面颊滑落。她的妆容破败,全身筛糠般颤动,干裂的嘴唇艰涩地嚅动了几下,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面色凝重的黎辰坤正在一旁与几名身穿警服的执法人员低声交谈,听到乔雅凄厉的嗓音,他深锁眉宇,“小雅,你冷静点,”他一把将呆若木鸡的乔雅拉到身边,一字一顿道,“韵灵被倪瑞强。暴了。”
难道不是她自愿的?乔雅听得一头雾水,面露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她收到倪瑞的短信后犹如五雷轰顶,唯一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辰坤。经过一夜酒醉缠绵,他与韵灵的关系已不单纯,而且他又是倪瑞的朋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惜他终究来迟一步,无力阻止不堪的一幕发生。
出于工作需要,辰坤与警方打交道是家常便饭,几名警员显然是老相识,“具体的案发经过你们问受害人吧。幸好黎律师在案发后及时报了警,现场保护得很好,我们取证顺利,现在准备带钟小姐去医院验伤。”
看来辰坤妥当善后,乔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能为她做什么?”
“你先帮她穿上衣服。”辰坤深瞥韵灵一眼,有些复杂的眼神带着心疼,带着责备,还有些许乔雅看不懂的情愫。不容多想,他淡声对警察说:“钟小姐是公众人物,这件事先别声张。你们就别跟着去医院了,等她情绪平复些再录口供吧。”
“行,明白。”警方的态度爽快。
医院急诊观察室。
乔雅被医生拦在门外,“你不能进来,在外面等。”
她刚欲争辩,辰坤拉住她的手臂,“医生给韵灵鉴定伤情,你进去不方便。”
乔雅动了动嘴唇,退到门口。望着那抹摇摇欲坠的孱弱背影,她满脑子都是“撕裂”、“破损”这类骇人的词汇……
趁她晃神的间隙,诊室的大门打开。韵灵一瘸一拐磨蹭出来,她显然无法合拢双腿,每一步都挪得格外痛苦。她低垂苍白的容颜,浮肿的眼睛黯淡无光,自始至终她紧抿着下唇,一言不发。
护士小姐递给乔雅一颗白色的小药片,“这是避孕药,你让钟小姐先服用。她的情绪不太稳定,医生建议住院调养两天。”
韵灵摇摇头,“我……想回家。”嘶哑的声音,她整晚第一次开口。
“听医生的话,乖。”辰坤揉了揉她蓬乱的发丝,语带安抚,“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你别让大家担心。”
她下意识躲避他的手,“别……”犹豫须臾,她一脸茫然地点点头,不知是精神恍惚,抑或相信辰坤。
乔雅紧绷的面色稍稍缓和,“我留下来陪你。”
医生给韵灵注射了镇定剂,她很快缩在病床上入睡,极不安稳的睡颜镌刻着梦魇的可怕。乔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半合眼睑,寸步不离守着她。
辰坤办理完住院手续,走进病房,轻拍乔雅的肩膀,“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乔雅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她压低嗓音,“我们出去说。”
走出住院部大楼,辰坤随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烟盒,猩红的光火燃亮,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瞬掐灭只吸了一口的烟。
“怎么不抽了?”
他耸耸肩,“不想抽了。”听韵灵说乔雅怀有身孕,闻不得烟味。
她没在意,重重叹息,“我搞不懂今晚的事情,”她有些不放心韵灵,“我们在附近走走,别离医院太远。”
辰坤低头睥睨腕上的手表,精致的银色指针指向十一点半。他指了指对街的酒店,“我们去凯旋门的咖啡厅聊吧,24小时的。”
“好。”
暗夜笼罩,掩退星月的光华。马路上的车流稀疏,但走在乔雅身旁的辰坤如往常一样,为她挡在车流驶来的一侧。
两人满腹心事,并肩走着,都不曾注意到一辆停泊在街边的黑色轿车。熟悉的车牌,熟悉的车型,驾驶座上的男人唇角微抿,清冽的眸光由疑虑转为薄怒。
直到目视他们走进酒店,易泽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脸倏地一黯……
作者有话要说:留评25字送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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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事——瞒天过海
接近午夜时分,酒店的客人寥寥无几。占据大堂一角的咖啡厅环境优雅,萦绕悠扬的琴声。乔雅和辰坤选了一处僻静的台位落座,他向服务生指了指餐牌,“热牛奶和英式红茶。”
待服务生转身离开,乔雅认真问道:“韵灵不是被强。暴的,对吧?你们故意做给警方看的?”
辰坤明澈的星眸掠过一抹痛色,“你没猜错。你们分开之后她又回去找倪瑞,提出用她的身体交换倪氏的股份,所以他们……”不知为何,他有些难以启齿,“其实和强。暴没什么区别,倪瑞很粗鲁……”不然她也不至于伤痕累累。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乔雅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看着辰坤的嘴唇一开一合,她软绵绵地瘫软在沙发椅中。她的水眸漫溢忧虑,喃喃自语:“韵灵为易泽做出这种事,他如何还得起这笔人情?”他并非没有血性的男人,难道他要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中?抑或用一辈子去偿还情债?
辰坤浅啜一口热茶,实话实说:“你放心,韵灵不会告诉他的。如果不是倪瑞发了短信给你,她可能永远不会道破真相,就连报警的决定都是我做出的。”
回忆自己冲进酒店套房的一幕,辰坤的神色略显黯然……一。丝不。挂的韵灵面容呆滞,独自在凌乱的大床上瑟缩,她空洞的眸光蓄满唯一的情绪,——绝望。她对辰坤的出现颇感